一 : 陈爱京和沈龙朱(沈从文之子)
2008年7月26日,陈爱京邀请沈龙朱追忆其父亲——20世纪文学大师沈从文先生。沈龙朱收藏陈爱京为其创作的书法作品,沈龙朱向陈爱京赠送一幅自己为父亲沈从文创作的钢笔画作品。
沈龙朱先生,原任北京理工大学电子厂副厂长、高级工程师。
沈龙朱说,父亲是他一生的榜样,父亲引导着他坚强地面对生活。
“父亲教会我们乐观。“”
“当时,社会环境恶劣,生活非常艰难,但父亲却引导我们,让我们的视线远离这些灾难,看一些美好的东西,让我们的心态一直处于阳光当中。父亲还引导我和弟弟看一些文学书籍。”沈龙朱说,“小孩子的意识形成非常重要,父亲的引导为我们日后坚强面对挫折起了关键作用。”
谈及父亲,沈龙朱称,“他为人谦逊,一生随和。虽然见过极其悲惨的景象,但生活态度永远乐观。且对事情有自己的观点和评价,不受外界影响。可以说是一个随和又‘顽固’的人。”
从父亲身上学会“忘我”
沈龙朱回忆说,1938年抗战时期,父亲只身一人前往云南,在西南联大任教。后来母亲带着他和弟弟辗转数地才来到云南父亲身边。那时候他还小,总会闹着父亲带他去城里住上几天。父亲白天上课,晚上写作,几乎没有什么空余时间。
沈龙朱回忆说,每天晚上,他都会看到父亲伏案执笔直至深夜。“父亲经常流鼻血,[www.61k.com)一劳累就会流。我跟父亲住在学校的那几个晚上,看到父亲几乎每晚都流鼻血。遇此情况,他只用冷水拍拍脑袋,鼻子里塞两团纸,又继续趴在桌上写,纸都被血浸透了,他也不会发觉。”沈先生说,“‘忘我’二字就是我从父亲那学来的。”
说到父亲的创作,沈龙朱说,他经常看到父亲将一篇写好的稿子反复地改,每看一次就会修改一次,即便是印好的书,他拿回来也会在上面圈圈点点,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永远都不满意。
沈从文(1902-1988),我国20世纪杰出的文学大师、著名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笔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乳名茂林,字崇文,湖南凤凰县人,1924年开始文学创作,抗战爆发后到西南联大任教,1931年—1933年在山东大学任教。1946年回到北京大学任教,建国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工作,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1988年病逝于北京。
沈从文一生创作的结集约有80多部,是现代作家中成书最多的一个。由于其的创作风格的独特,在中国文坛中被誉为“乡土文学之父”。30年代后,他的创作显著成熟,主要成集的小说有《龙珠》《旅店及其他》《石子船》《虎雏》《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八骏图》《如蕤(rui)集》《从文小说习作选》《新与旧》《主妇集》《春灯集》《黑凤集》等,中长篇《阿丽思中国游记》《边城》《长河》,散文《从文自传》《记丁玲》《湘行散记》《湘西》,文论《废邮存底》及续集、《烛虚》《云南看云集》等。
从作品到理论,沈从文后来完成了他的湘西系列,乡村生命形式的美丽,以及与它的对照物城市生命形式批判性结构的合成,提出了他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本于自然,回归自然的哲学。“湘西”所能代表的健康、完善的人性,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正是他的全部创作要负载的内容。
沈龙朱收藏陈爱京为其创作的书法作品!
沈龙朱向陈爱京赠送一幅为父亲沈从文创作的钢笔画作品,并题写“赠陈爱京!沈龙珠”!
二 : 才女张兆和与杨绛的2种爱情
张兆和与沈从文,始终是他爱她多一些,而她却并未因此感到幸福。杨绛与钱钟书,他感激她的付出,而她,感激他让自己愿意付出。平等与否,造就才女张兆和与杨绛2种截然不同的爱情。
张兆和晚年不识沈从文
叶圣陶说,九如巷中张家的4个女儿,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张兆和在这名门望族的“幸福宝典”中排行老三,沈从文称她为“亲爱的三三”。三小姐自(www.61k.com]小熟读四书五经,英文讲得比苏州话还溜,通音律习昆曲,皮肤略黑,却五官秀丽,人称“黑牡丹”。这样的女子,自小便在异性眼中散发光与热,自然练就了冷静理智、不动声色的本领,21岁尚未情窦初开。
在上海中学读书时,她每天都会收到十几封情书。信是从来不回的,是否有时间尽阅皆未可知。后来,每日收信达几十封,其中一半皆来自于那个木讷的乡下男人沈从文。
自古才子才女多佳话。张沈二人的佳话,实则一典型的单恋马拉松。
人人皆知他在追她,人人皆知他爱得疯狂。整整三年,他的痴情已把她逼得无路可退。他顽固地爱她,而她顽固地不爱他,有错吗?当然没有。只是,倘若他得不到她的爱,就会萎谢甚至死亡,而他又是一位那么有才华的作家。人们便会不满了:你施于那一点点爱,能够拯救1个灵魂,为什么不做做善事呢?
“不管他的热情是真挚的,还是用文字装点的,我总像有我自己做错了一件什么事,因而陷他人于不幸中的难过。”三小姐扛不住了。
女人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多半出现在谈婚论嫁之时。
才女万般好,最大的劣势是不知柴米油盐的难处,而才子最大的优势是不怕失败,愈挫愈勇。
结婚后,2个成长背景完全不同,爱情只是建立在虚空的情书基础上的人,矛盾日益突出。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好面子,甚至打肿脸充胖子给朋友钱花,结果弄得自家生活拮据。她也不明白他花那么多钱买些古董瓷器回来,究竟有什么用。她甚至会在书信中很严厉地写道:“你瞧你,每次这个字都写错,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爱没办法勉强,不爱也没办法勉强。他与她之间,始终是他爱她多一些,而她却并未因此感到幸福。人们总以为女人喜欢无休止地改造与训斥1个男人,却并不知道,这个过程对于女人本身,更是一场剧烈的摧残。所谓平等才有幸福。如果1个男人娶了你,却整天满腹愁怨。这样的爱,是会让人火冒三丈的,尤其对于有志气又聪明的女人来说,更甚。
因为在一起矛盾大多,她曾经多次故意制造机会与他分开。甚至有一段时间,两人同住北京,却分居两室,沈从文每天只吃了饭便走。在一起时,彼此不容,一旦分离,双方通起信来又是情意绵绵。
“你爱我,与其说爱我为人,还不如说是爱我写信。”那些信,后来收入《从文家书》,这是本观者欲流泪的书信集,只是,华美的文字往往盛开于不堪的生活,空虚的情感催生丰厚的华章。
张兆和晚年已不识沈从文。尽管沈老师离开她不过三五年光阴,当有人拿着他的照片给她看时,她说,认识,但想不起来是谁了,或许在潜意识里她想将他遗忘。她曾经粉丝无数,志向远大,最终被1个自己并不看好的男人征服,过起日子来,才切切实实地发现自己依然顽固地不爱他。
“从文同我相处,这辈子,究竞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沈老师又可曾理解张家三小姐?
这个故事再次告诉我们:强扭的瓜不甜,能够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不一定就是幸福,以白头偕老来衡量伉俪情深实在过于片面。
1个女人,无论多么家世显赫,才高八斗,都无法抵抗男人经年累月的追求,而那些有恒心有毅力的追求者,恰恰是女人人生路上的地雷。
“我本来不喜欢他,可是,他追得太厉害了,他那么爱我……”恒心与毅力往往被我们误解为真爱,其实那不过是因为他性格中具备了偏执与不服输的特质。
所谓日久生情,追根到底,不过是死缠烂打。
杨绛:人生感激无尽,抱怨亦是无尽
自古才女多受宠,更何况她是模样端庄的才女。中学时,据说追求者达72人之多,因为她总是很严肃,于是有人借酒壮胆地送情书,有人欲借朋友之名行恋人之实。对于酒醉者,她说:“你喝醉了吧,快把信拿回去,免得明天醒了后悔。”而对于要求做朋友者,她说:“做朋友可以,但这是结果而不是过渡。”大半个世纪之后,与她相伴一生的那位先生已经辞世,曾经想要做“朋友”的人亦成了耄耋老者。那老者来探她,她送他出门,说:“下楼请小心,以后就不要知难而上了。” 她叫杨绛,他叫费孝通,她是他苦寻一生而不得的梦中情人,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名为钱钟书。
作为国宝级才子,钱钟书曾经给她写过许多情书,她自然喜欢,却并不会因1个人情书写得好而决定去爱他。她爱他的原由,今日看来实在奇异的很。“志气不大,只想贡献一生,做做学问”,这样的志趣,在今日看来,钱钟书无异于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只想过过平常小日子。而这个志趣,在她眼中竟与自己甚为相投。妻凭夫贵这事儿,她以为十二分不靠谱。“夫妻间最重要的是朋友关系,即使不是知心朋友,至少也该是能做伴侣的朋友或互相尊重的伴侣。”
杨绛所说的“朋友关系”,首要的一条是平等,无论精神还是物质皆不存在依附与被依附。现实生活里,一位女子,坚持独立、自由与平等并不容易,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因为你不依附于他,很可能就要被他依附。男女平等的结果往往是女人内外都要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
《围城》一书刚刚出版时,人们谈论作者钱钟书,往往会在前面加上“杨绛的丈夫”。那时候,杨绛的剧本《称心如意》、《弄假成真》、《游戏人间》等已经被陆续搬上舞台,反响强烈,她的名号成了著名编剧,相当于今天的王海鸰、石康。不过,那时候编剧是个清苦活儿,没有一集一万元的价码。
太太编剧事业风生水起,刺激钱钟书想写长篇小说。杨绛并没有说你不如多上几节课,赚点钞票,而是“你写吧,生活不用担心。虽然我们已经比较节俭,但可以更节俭一些”。于是,他减少了上课,在家写作,而她辞掉了女佣,一切家务自己扛。
一起生活的63年,她与他比赛读书,比赛做学问,一起郊游,甚至曾经试图步行绕莱蒙湖一圈,他们的灵魂站在了完全平等的高度,与她的爱情理想一样。
当然,人不仅仅有灵魂,还有沉重的肉身,要吃喝拉撒,要生老病死。
他对她的界定是妻子、情人、朋友,除此之外,应该是有另外1个身份,大约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妈妈”。她第一次做虾,看到虾被刀切时会抽搐,心有余悸,问他可不可以不吃虾。他撒娇说,不,我要吃虾。于是,她莞尔一笑,继续做虾。她生女儿住院,他第一天来探她,说,我打翻墨水瓶,弄脏了房东太太的桌布。第二天说,台灯坏了。第三天说,门轴两端的钢珠掉了。她一律回答“不要紧”。果真,她回家后,桌布变白了,台灯、门轴也统统修好。
63年间,她从未拿过任何家务事去烦他,有些麻烦甚至解决了便不告诉他。她习惯了与他分享幸福,而将烦恼交由自己处理,因为幸福经过分享会有双倍的甜蜜,烦恼却并不会因为两人一起分担而变得更少,相反,有时会增添焦虑与争执。
如此婚姻生活,同样著作等身,事业不输丈夫一分的她,是很有理由抱怨的,她却看透了“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或许正是因为中间夹着烦恼与忧愁,那点滴的快乐才更为人所珍惜。
无数爱情,从童话走向悲愤怨恨、万劫不复,无不是其中的一方甚至双方,寄希望于永恒的快乐,于是耿耿于怀那些烦恼与忧虑。她不是视爱情为生命的女人,作品中鲜少有情爱描写,甚至他与她之间很少用“爱”这个字眼。冷静与适度的抽离正是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从这一点来说,她是彻头彻尾的实干家,“珍惜得到的每一分,而那些没有得到的,皆是本应与自己无关的”。
“地狱里尽是不知感激的人。”这是他与她最喜欢的一句话。他感激她的付出,而她,感激他让自己愿意付出。生命中伤害过我们的人,换个角度来看,都是值得我们去感激的人,更何况那些曾经带给我们或短或长快乐的人。人生感激无尽,抱怨亦是无尽。感激或者抱怨的有时是同1个人,同一件事,只看你愿意选择哪1种方式。(via)
三 : 张爱玲~沈从文:痴情女子痴情汉(胡说八道之二十三)
我曾经在心中不只一次“不怀好意”地想这样一个问题:假如张爱玲在遇见胡兰成之前遇见沈从文,或者说沈从文在张爱玲遇见胡兰成之前邂逅张爱玲,两人会不会因为共同的爱好,在感情上撞出火花?
年龄不是问题。沈从文18岁的时候,张爱玲才出生,但张爱玲喜欢父亲式的男人,胡兰成比她大15岁,她依然义无反顾嫁给他,在张爱玲36岁的时候,她又毫不犹豫和65岁的美国作家赖雅结婚,对于张爱玲来说,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爱好更不是问题。两人都是中国文学史上传奇的大师,只不过风格不同而已。沈从文可能是个唯美主义者,他笔下的人和物,包括卧柳眠花的“柏子”、吊脚楼上的妓女、锱铢必较的“托尔斯泰”,甚至一些猥亵、暴力,都写得自然大雅;而张爱玲喜欢把世界写的苍凉残忍,一切翘楚、尤物,于她笔下都是人形的虚伪,她的故事里,不见翩翩公子,难觅潇洒少年,女性大都过着极为悲剧的生活。但不管美的丑的,悲的喜的,两人都能在作品中把人性刻画的入木三分,成为中国文学的范本。
两人都是同一个人的粉丝。对于沈从文来说,没有胡适就没有他后来的成就,当时,沈从文就像现在的“北漂”一样在京城度日如年,胡适在其最困难的时候鼎力举荐他到北大做教授,然后又撮合了一段美满婚姻:帮他追到北大才女张兆和。对于张爱玲来说,胡适一直是她的偶像,她有一段文字这样写胡适:“他(胡适)围巾裹的严严的,脖子缩在半旧的黑大衣里,厚实的肩背,头脸相当大,整个凝成一座古铜半身像。我忽然一阵凛然,想着:原来是真像人家说的那样。而我向来相信凡是偶像都有‘黏土脚’,否则就站不住,不可信。”张爱玲经常把自己写的一些作品寄给胡适先生,请先生为她指点,态度相当诚恳。不知道胡适和张爱玲有没有谈论过沈从文,或者和沈从文谈论过张爱玲没有,如果有过,他们两人的心中有没有相互仰慕过彼此。
张爱玲写到: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有什么可说的,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我相信胡兰成和赖雅都不是张爱玲这段文字中的“你”,他们不配。
沈从文写到: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相信他是真的,只是他没有遇见张爱玲。(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沈从文一生都称自己是“乡下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好恶,就像张爱玲一生爱美,那怕爬满了虱子,她也要把一袭华美的袍披在身上;张爱玲总想着自己能“了无声息地漂过来,水一般的亮丽自然”,她避世而不弃世,是因为她一直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是因为她心里一直然烧着爱,就像沈从文一样在坨江、在边城,眼里除了爱没有别的。
张爱玲痴情,她对胡兰成痴情,只是她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错的人;沈从文痴情,他对张兆和痴情,他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了正确的人。两种时间,两种相遇,自然就是两种必然的结果。
但我真的心有不甘。因为我喜欢沈从文,又偏爱张爱玲,我想让张爱玲有幸福的一生,我在心中一直幻想着中国文学史上的这对金童玉女能珠联璧合,创造一段佳人佳话。
我知道,他们此生已错过,那么来生呢?
我分明看到,在一个月光满天的夜里,行色匆匆的沈从文无暇顾及坨江两边的吊脚小楼、无暇顾及石板路上的翠翠、水手、瞎子、宋宋和夭夭,拼命地划着一只乌蓬小船往上海赶去。
我分明看到,在上海一座精致的小阁楼里,身披一袭爬满虱子的花袍,满脸渴望的张爱玲站在窗户前在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她等待的绝对不是胡兰成,也绝对不是赖雅。
四 : 从自考到考研 被爱情和生活逼出来的文凭
第一次高考我以失败而告终。为摆脱那桩娃娃亲,我必须考上大学,所以我复读了一年。最终,我还是被一所末流的专科学校相中。毕业后,当我进了高中时的母校后,发现自己竟是为数很少的科班出身,大喜,自信犹如我的马尾巴一样高高地悬在脑袋上,一走一晃。爱情随即凑热闹,他的爱常使我觉得自己幸运得天下无双。
婚后,老公看着每晚眼盯着电视手穿梭于嘴巴与零食之间的我,第一次玩儿起了严肃:“文凭在这个时代多重要,你以后还是少看电视多看书,不管是函授的还是自考的一定得拿上本科文凭,否则咱们一辈子只能两地分居。”“放心吧!大专文凭绝对够我混的。你当你的城市小青年,我做我的乡村妇女教师,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嘴上耍尽了风头,但随着肚子中新生命的孕育,我多么渴望结束两地分居的日子。这时,我抹掉眼泪拿起书本为函授作准备,谁料,校长瞅一眼我的大肚子,语重心长地劝我还是以身体为重,我想想也对,就放弃了入学考试。
孩子出生后,我搬进了丈夫的单位住。每天,我奔命于照顾女儿与应付我和丈夫的摩擦之中,充分理解了“相爱简单,相处太难”的含义。在贫苦的生活中对女儿的爱成了我生命的支点。那时,我不去回味别人误以为我是保姆时同情的话语,也不多感叹自己的工资买不到商场里时装的一个领子。发愁的只是自己如何做才能让女儿生活在一个较好的环境里。当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单位都拒绝大专文凭时,我才真正体会到文凭带给我的困境。
醒悟后,我去报名考试,工作人员说报名刚结束,等来年吧。经过与丈夫激烈的辩论,他怕我丢掉公职,让我回到原来的工作单位居住。1岁的女儿由丈夫早上送到保姆家,晚上接回来。对孩子的思念,使我像一只疯狂的老鼠整夜在宿舍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难以入眠。才两周的时间,孩子和工作把老公折磨得最终下定了决心,让公职一边待着,让我回到他们身边。辞职后,我鼓起勇气进了本市的一所私立学校(当时人们对私立学校的老师存有偏见)。一学期后,丈夫所在的大学附中招聘教师,我参加了应聘。
“我们学校是从不接受专科文凭的教师,你是从那样的学校毕业的,又是从私立学校过来的,但鉴于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先在这里干吧。这届学生对老师特别挑剔,我怀疑你是否能站稳讲台。”为了一家人的团聚,我的自尊外衣被人剥得赤裸裸还必须心存感激。
后来的日子里我像“二奶”一样虽然勤勤恳恳却无名无份。多少年来,我仍然耿耿于怀那位校长没把我介绍给全体教师认识。那时,我最害怕的是每月10日的到来,从会计老太手中接过的不只是比同事少得多的薪水,还有她那絮絮叨叨的同情。我被同情淹没,变得敏感而容易激动。我莫名其妙地自卑。我把这种情绪带回家,埋怨、争吵、哭天抢地地发泄悔恨,结果只能是在丈夫面前也失去了尊严。支撑我走过那段岁月的是我亲爱的学生,在他们眼里我是他们的女王、母亲、朋友,他们用成绩为我挽回了些许自尊。
得知与我同时应聘的几位同事解决了组织关系后,在组长“爱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句话的怂恿下,心颤颤地,我走进了校长办公室。“别人都有本科文凭,你有什么资格?”“我正在上函授。”“拿到后再说。”他的态度让我无法不苦恼。轻视我的人我会加倍地不尊重他。我就是不去拜访他,不去贿赂他。我梗起脖子发誓再不走进他的办公室。站在三尺讲台上,我依然激情四射,灿烂的笑容比天使还显得无忧无虑。不久后,轻视我的校长调走了。新校长开始为我争取正式职工的资格,但人事制度改革,高校无论从幼儿园到大学本部一律只有研究生或高职才有资格调入。
从此后,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烦恼的事情,谁想跟我聊这个话题我会自然地引开。工作的繁重、家务的重担是我为自己不考研所找的借口,我无望地重复着太阳落下月亮升起的日子,直到两年后的一天,我与老公为“负担”一词而争吵,所有的往事在那一天重演、叠加,为了这一切,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迈上考研的道路。
现在,我终于有了第三张文凭。我的文凭是被爱情逼出来的,是被生活逼出来的,是被自尊逼出来的。虽然是“逼” ,我却感谢这些压力与挫折,没有它们,我能够走到今天吗?
本文标题: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陈爱京和沈龙朱(沈从文之子)61阅读| 精彩专题| 最新文章| 热门文章| 苏ICP备13036349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