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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在80年代-故乡 童年 骑在牛背上的我们

发布时间:2017-07-30 所属栏目:散文

一 : 故乡 童年 骑在牛背上的我们

故乡的童年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我们那群天真无暇的孩子,总喜欢骑在牛背上,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感到新鲜,什么也不满足。岁月的流逝好象淡忘了那时候的我们,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去那里拉。现在我很渺茫啊,只有回忆童年拉来满足我心理的寂寞,童年,故乡,是很美丽的虽然家乡穷,但是有我们这群孩子就不显得那么孤独拉 我可爱的家乡,现在亲人们也老了,留下的是他们那在那岁月的冲击下的人生,苦而苦,淡淡的生活,追求的另一种生活,苦了他们。童年的梦想好象是一场未知的方向,天天只知道在牛背上过日子,饿了就回去吃野果,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从山里走出来,又走进去,永远也走不出山里,走完了又是一座山,穷啊,穷,就连我们这群孩子也知道,小时候的我们也就在这样的日子中走过了。 现在我们大了,回忆从前就是对现在的赞美,我们没有什么本事,对家乡还是很爱的,那里有我的亲人也有我的同伴,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虽然穷但是也是财富,有我们的记忆,有我们的足迹,那里曾是我哭过的地方,是我快乐过的地方,牛背上的我们也过去,留下的是回忆,回忆那段因为我们而美丽的故乡,在远出蔚蓝的天空下,曾是我们的梦想,在那条路上有我们没有走完的路,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等待我们爱过的地方,因你而感到而美丽。牛背上的我们过去了,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我们的心情也感到高兴,没有坚强的理由,没有温暖的家,只有牛儿陪着

二 : 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

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

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


“魂”在八十年代,“头脑”在九十年代,“身体”在新世纪,这是中国人的“三段论”。八十年代回不去了,正因为回不去,才越发地想“家”。如果把八十年代比作故乡,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异乡人,又该向何处去?

文/胡赳赳

三代中国人的命运,交叉于八十年代:一代是毛泽东的婴儿,他们出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八十年代获得知识启蒙和复苏机会,从此改变命运走向;一代是邓小平的婴儿,他们出生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伴随改革开放度过成长期,不再受饥饿的威胁,个性和内心开始表现,在城市中拼搏获得自己的位置;一代是全球化的婴儿,出生于上世纪90年代及新世纪,被称为新新人类,受惠于八十年代的余温,然而,互联网才是他们的精神原乡,他们听八十年代的故事,感觉陌生,像个神话,也羡慕不已:父兄辈们,这样活过。

回首八十年代,是否能带给我们进1步迈向“新世界”的精神源动力?

八十年代是个弱话题,因为被谈论得太多,人们或许已感受到疲惫;但同时又是个强话题,其思想资源和话语资源未得到系统的整理,其精神线索尚未充分展露,其人文传统不敌物质大潮,渐渐潜伏下来,等待又一次“复盘”。尤其是,回首八十年代,是否能带给我们进1步迈向“新世界”的精神源动力?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众多人感受到自己活得很“苟且”、“前途渺茫”,物质主义胜利后,彻夜的狂欢后,迎来的不是天堂般的喜悦,而是对自我价值的“鄙视”。
八十年代的启蒙思潮尤其可贵,可以说,上接晚清“幼童”赴欧留美的思想资源,中接五四西学东渐的革新传统,下(www.61k.com]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拿来主义”精神。八十年代的“洋务运动”曾被斥为“全盘西化”,但也由此发端,知识分子阶层和工商实业阶层,风气为之一变。1个现代化的中国,在政体未有大动的局面下,竞然崛起。可以说,我们享受的一切,均来自八十年代的馈赠和遗产。
“稳定压倒一切”、“不折腾”,种种后来政治上的纲领,都来自1个古老民族对华夏一统的天真想象和热切盼望。“家天下”是五千来中华文明的最高文明,分权于民是1种革命的浪漫主义,历史温情脉脉的面纱终将可耻地撕去。尽管“权力的下移”是一条矢志不渝的历史主线,最终将走向人人平等、性别平等、众生平等的信仰王国中去,但在历史实际的进化路线上,仍要经过多次的搏杀、博弈,圣人与暴徒的交替诞生,最终,权力体现在每一块面包和每1个微笑之中,体现在人与人的平等和尊重之中。在文明的演进途中,野蛮扮演的不可一世的角色,只是集体无意识的“痛苦之身”的凝结与发作。“道可道,非常道。”多年前,老子骑着青牛出关时,已微笑着洞悉周知了这一切。
许多人把八十年代归结为“理想主义”,相对应的,九十年代是“市场主义”,新世纪之后是“物质主义”。《新周刊》有一期专题叫“外心人”,将一心向外求的中国人的欲望和焦虑表述出来。于是,我们也离开了精神上的故乡,离开了八十年代这一作为出发点的原乡。
灵魂,故乡,一代人的爱与怕,都纠结在1个绕不开的时空结点上:八十年代,中国。

魂断八十年代,异化九十年代,失落于新世纪,反思于末日危机后的2013。

一代人灵魂的高度止步于八十年代,再也没有进化与发展。
这既有其外部环境、思潮的制约,也有其内在的主观因素在作祟。“悲观情绪”笼罩着当初的奋进者,而在九十年代的市场经济红利中,大多数当初的失意者又变成了“既得利益者”,成为中国巨舰“合谋”的一部分。痛苦的回忆在于:虽然灵魂仍停留在八十年代的思想解放之中,身体却已不可遏制地越漂越远。理想号变成了欲望号,欲望号变成了和谐号。
当年,萨特红极一时的理论“自我选择”,第一次将中国人从“集体主义”中解救出来,回归到“原子个体”,重新擎起“个人主义”的大旗。《存在与虚无》是八十年代的“红宝书”,它的引用在那个时代超过了《毛选》。此时,崔健也替中国人第一次喊出了“苦闷”和“宣泄”。整个八十年代的乐章,可以说序曲是《一无所有》,尾声是《最后一枪》。
八十年代戛然而止。
自此,泾渭分明。要前途还是要真理,成为摆在少数人面前痛苦的抉择。大多数人,正如刘索拉在中国当代小说的开山之作中所说的:“你别无选择。”精英群体星散,一部分由士而商,一部分赴海外寻求发展,一部分人在巨大的失意中徘徊,一部分人隐遁。
现在看来,当时的纪录片《河殇》所引起的震动是多么的可笑,稚子们的心声,缀连在中国文化母体的长河中,滚烫的词语和激情四溢的文气掩盖了学识上的粗糙,成为一代人寻求心灵突围的符号性作品。那时,鲜活灵动的魂未断,每个人都自觉地将自己归类于“中国”这个词根下,吸收东西方文化,希翼把自己贡献出来。
但八十年代的精气神,到九十年代散开了,一方面市场化,另一方面全球化,稀释得无影无踪。在新世纪后,一切围绕着现实考量,发财致富成功学,追求“牛逼、刺激”(郑也夫语)成为个人价值的最高实现。
八十年代的宏大命题,几乎是一代人的口头禅,信奉知识改变命运,然后呢?个人的命运确乎得到改善,国家的命运依然在惯性中滑行。《中国合伙人》的电影重现了八十年代的学习热、九十年代的出国热、新千年后的崛起热。但是,这一切有1个前提,即他们本质是中国这个母体的散伙人而不是合伙人,他们赚到了钱,却可能只有一张暂住证或绿卡。他们与中国命运的关联仅仅是人民币,而不是人民。他们对“中国”这样1个词根的理解,仅仅是“中国”是个庞大的超级市场,而不是“中国”是原乡。原因和逻辑都很简单,他们笃信:自己不能改变中国的命运。
魂断八十年代,异化九十年代,失落于新世纪。现在,该进入反思的时间了。

我从八十年代走来,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我的身上有着八十年代的记忆和魂魄。我是“八十年代下的蛋”。

八十年代的短缺经济正在接近尾声,计划经济开始了某种形式的松动。生活方式在年轻人那里首先得到了召唤和响应。“一无所有”之后,是不断地解禁,诗歌、文学、音乐全面复苏,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局面,82届毕业生踏入了社会,开始贡献心力、实现自我。读书无禁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使得学术、文艺和实业纷纷繁荣。1个开明的、离民主最近的时代,就这样到来了。
有人总结说,八十年代是“大起大落、大红大紫、大开大阖”。大起大落:八十年代,思想文艺最盛,是一座高峰,九十年代迅速衰减;大红大紫:邓小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不动摇的大红路线,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进行交锋;大开大阖:改革开放,是为大开;体制收紧,是为大阖。
八十年代的“好”在于“每天都有好消息”、“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九十年代的“好”在于要机会有机会;新世纪的好在于要钱有钱。八十年代的好是“精神头”好,九十年代的好是“头脑”好,新世纪的好是“老人头”好。
对八十年代的追忆不仅仅是1个“情结”,而且是着力要寻找到的精神力量。没有1个词能截然概括这种力量,但是,它确实使一代人觉得自己被1个时代轰然打开了。在后来的时间里,这种效用再也没有发生过。
八十年代,也许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它存在着许多不足,遭受许多误读,也带给许多人很多痛苦和伤害,想逃离这个时代。但它的确是个“大时代”,价值观很多元、很有朝气,不像如今价值观单一,人人奔着钱去。现在的时代变化也很快,但都不及八十年代“只争朝夕”的劲儿。现在的变是物质的巨变,当时的变是思想的裂变。现在的变是有形的变,当时的变是无形的变。现在的变是每况愈下,当时的变是蒸蒸日上。
八十年代能否成为“上行社会”的思想资源和精神源动力?重提八十年代是否能让我们重新审视1个时代与它的潜在影响?最能够接续百年来历史流变的时代中,八十年代居在1个怎样的位置上?有1个学者说:“甚至可以开一门八十年代学,八十年代的清点工作远未结束,才刚刚开始。”
媒体人陈虻有句名言:“不要因为我们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我们为什么要出发。”也许某一天,有1个人会这样给八十年代写一封信:我从八十年代走来,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我的身上流着八十年代的血液,我的魂魄系于八十年代……离开八十年代的故乡,我们开始流浪,可是我们累了,知道哪里是方向,却总是隔着透明的窗。

三 : 年华在此刻老去——故乡的老屋

年华在此刻老去——故乡的老屋

岁月无情地流逝,那如白驹过隙般的光阴在生命的每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延伸。年华老去,带走的是那份存在于记忆中的种种美好,忘不掉的是对故乡不变的思念。

回到从前住过的地方,热闹的景象再也不会出现在这座老屋里,甚至就在几天后,这座老屋也将不复存在,一座座冷冰冰的楼房却会在这原地拔地而起。而这座老屋、我曾经的家,将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丝痕迹,被人从这个世界上轻轻抹去。离开老屋那天,我现在依稀能记得,大概是我六岁时的那一年,懵懂的我在父亲的带领下离开家,独自跟随亲戚上学。离开时,没有伤感,没有眼泪,怕是因为是当时的年龄太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熟不知,当我再见到老屋那天已是永别。

我无缘看到父辈、祖辈是怎样为这座老屋添一片瓦、加一块砖的,但是我却要亲眼看着它的崩塌,在我的眼前、心中崩塌。在我每一个身处异乡的夜里,我无限思念着我多梦童年的老屋、斑驳褶皱的院墙、古朴温暖的小窗,当我在孤寂中咀嚼着种种艰辛的时候,支离的儿时画面编织成了我入睡的梦,伴我而眠。可是,当我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从来没有回到过老屋,现在想想,我不记得我的时间,到底消耗在了哪里。

站在窗旁俯下身子,擦拭着窗台的灰尘,又将手指放在鼻尖轻嗅;抚摸着屋里微微翘起的墙皮,指尖顿时感动一丝丝熟悉的温暖;耳朵轻贴在墙面,依稀听得到儿时父亲口中的口琴声;地上的碎石、破碎的墙皮在我脚下嘎吱地作响,它们也在挽留着我的脚步,是的,我知道,它们在挽留我,挽留我这个离家久矣的归人。

我拖着我的双腿,走出了老屋。在院外围墙的墙缝中,有一朵花,默默地盛开了,依靠着斑驳的土黄色屋墙,仰望着蔚蓝的广阔天空,微微颤动着的纯白的花蕾,轻轻的摇曳着纤细的枝干,静静地绽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芬芳,绽放着无暇的微笑,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我蹲下身子抚摸它娇嫩的躯体,心中暗暗的怜惜着,它只有区区几天的绽放,几天后,也将会被一齐抹去……(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离开老屋,我将又要匆匆穿行于繁华喧闹的城市,我痴痴地站在门前,那天的老屋在落日斜晖的映照下,定格成脑海中的一道永不消逝的风景。我会将这座老屋,连同对老屋的深情,封存在记忆的盒子里,在每一个寒冷漆黑的夜里,用它为我取暖、为我照明。而现在,我只想在老屋的院子里埋下身子,静静缱绻在这里,伴花而眠,不愿意醒来。

或许,有人会说,这座老屋的价格不值城市楼房的一间厕所,可是,在我看来,用再多灯光也照不暖的冰冷房子才是一间间厕所。

——后记

四 : 故乡印象-爷爷的代销店

供销社是中国七八十年代计划经济时比较好的单位,现在的孩子们大部分已不知道此单位的含义。我童年的家乡位于洪泽湖畔,虽然偏僻闭塞,却与卢集供销社是紧密邻居。每天清晨,总能闻到一些诱人的气味从院内传来,那是供销社的茶食房正在炸做食品,院内炊烟袅袅,香气飘飘。茶食房位于供销社东北角,院中立满一口口大缸,缸内插以竹篓,四周装满制造酱油的佐料,远远就可嗅到中间深褐色的酱油散发着浓郁的酱香。再向里走就是茶食房的制作间了,童年的我经常伙同附近孩子们一起溜到那里,看着那里的师傅们开炉勾火,走锤压模,将划好的条酥放在铁盒中推入烘炉里烤制时,一系列手法通体洒脱干净利落看的孩子们眼睛发呆。当然不只是繁琐的手艺吸引我们,而是烘炉里飘溢出来的气味。那时的凄苦岁月家家户户都过着清贫生活,这种香气似乎就是诱惑剂,让孩子们远远地看着呆呆地咽着口水,很难摆脱这魔力般诱惑。虽然都已时隔久远,也很难说的再细致些清楚些,但它终究给了我如此亲切如此难忘的情感记忆。

供销社当时是整个乡镇居民心中的大企业,代表着最广大劳动人民根本利益,计划经济时代它们的前边没有险阻,后边更没有忧虑,虽然地处幽僻却不用谈什么壮大求什么发展。故而,也听不见多少历史的浩叹,时代的呼喊。它们的历史路程和现实风貌都显得平实而耐久,就像供销社院内的那条蜿蜒小道,狭窄而悠长。

供销社在整个镇里的各个村庄都有代销店,这些店铺所有权还是归集体管辖,只是有些地点过于偏僻很少有人愿意前往,像卢集镇东边的黄咀,范湖,西边的桂咀,陈河,那里不仅道路崎岖而且经济贫困。为此供销社领导们总是派一些能吃苦耐劳的老人们去,这些老人都是建国初期组建过来的小生意人,我爷爷就是,他在卢集桂咀做代销店员。爷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来也没向街坊炫耀过,他认为那是自已的事与别人关系不大。只依稀听说他早年曾去过上海到过南京,也曾花过十块大洋一张门票去看梅兰芳的演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知道的很多,像上海滩四大流氓,南京大屠杀等等。爷爷高高的身材略显单薄瘦削。黝黑的脸上有许多麻点,那是幼年出天花落下的残疾。

爷爷没有多少文化,但却很羡慕有文化的人,他最尊重南圩队的公仆大爷,因为他是卢集唯一的秀才,据说这个公仆大爷能双手一齐执笔同时分别写出楷书与篆字,人生辉煌时期还曾做过韩德勤秘书。他自然见多识广,知道我们卢集的卢姓源于姜姓,而且知道当地的卢姓居民属于敦睦堂,其实还有范阳堂,显承堂等,我们卢集姓氏属于最有文化的范阳堂一支叫敦睦,那一支出过卢植,卢照邻那样的文豪。幼年的我只能是听得个糊里糊涂,直到多年后,偶尔见到清史文稿样本中的大清乾隆为范阳郡所提“士林楷模,象贤子干,诗韵风雅,叹美昭邻”我才着实一惊,原来所言非虚。

爷爷推着小车插着代销点的旗帜走街串巷,一年又一年。手中拨浪鼓的咚咚响声传遍乡村每一个角落,这里的每个人每条路都认识他,他也成为当地有名的货郎。记得有一首叫新货郎的歌“哎,打起鼓来,敲起锣来哎,推着小车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阿!有文化学习的笔记本,钢笔,铅笔,文具盒......”

现在许多人自然很不相信,那时地处偏僻的卢集小镇还有这样一个专门送货下乡的单位叫代销店。但查一查有关记载,又不得不倾向于历史事实。可以想象,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爷爷推着小货车气喘吁吁,挥汗不迭。那是一条极累极乏的路,货物重路又窄,全身气力都会耗尽,带着企盼的眼神摇着鼓唱着歌,漫漫地把路边的房舍一间间数过去,日复一日。这种事情通常都会是一整天,以至于到了傍晚连迈步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咬咬牙再重新振作一下或者吼上几声,才勉强磕磕绊绊地回到桂咀代销店。(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管理着卢集乡下所有代销店的是供销社,这个单位是主任负责制,大到人事任免,小到鸡毛蒜皮都是主任说了算。主任当然是杰出人物,管理能力,社会背景等都不能小视。他们大都是从外地调来,与本地人不会太熟,他也不想与当地人打交道,以免有人托他买些紧俏物品,调动一下工作之类。那是计划经济时代,当官的不须多管外面的春花秋草,夏日冬风。只要管好自已的供销社,总之别人都要巴结他,要看他的脸色。他的薪水也不低,生活富足,从眉宇间透溢出几丝孤傲与不屑。像我爷爷这样的老职工他倒不一定认识,大家都知道只要做了代销员就很难再调回街道供销社了。

街道供销社的主任是外地人,当年的他也是实干家,性格学不得半点奸猾,工作上身先士卒,为领导马首是瞻,老实本分一副孤忠之相。后终于被领导发现,认为他很会做事也有魄力,于是委派他来把持着整个卢集供销社。当然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事务,譬如看仓库的老头慢声慢语,让他去做门卫吧!保管员也多管闲事就让他去做清洁工吧!单位这几个老头年龄太大缺少朝气都去做代销员吧!为了鼓足士气还特意开了一个欢送会,其间他一再声明只要好好干,将来你们任何一个人干好了也都可能做到供销社主任。于是,这些老头都怀着满腔热忱,兢兢业业......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头们后来才发现很多客观事实否定了这个希望。他们只看到许多安逸无劳的同事嘲笑与讥讽,让他们原来坚持的做人准则发生了质的变化,原本的价值坐标也瞬间毁塌,其伤痕累累的人生孤舟很难找到慰藉的港湾,觉得自已工作的既暧昧又疲惫,不得不重新调整一下自已压抑的情绪,重新确认一下人生价值的重大课题。我爷爷倒是很乐观,因为不需几年他将退休,那时我父亲也会抵职到供销社,我父亲很年轻又是村干部自然不会分到代销店。

供销社很大职工自然不少,其中不乏有人会顶着一些奇怪的外号,这些外号基本上都是贬义的,都是当地村民绞尽脑汁编织出来的。再普通的工人只要配上一个令人笑掉大牙的外号也会立时名头大响,成为村野街头的名人。于是此外号也会成为他的代名词,人们就会淡忘他原本名字,而是以这个外号称呼。八两八就是这样的人,我叫他赵二爷,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只是他父辈也是供销社的老工人,于是在他父亲退休后八两八就抵职来到这里上班。

起个外号倒是没有什么,那样便于乡里人辨认,只是名字弄得搞笑滑稽却显得尤为不该。卢集的百姓流传的顺口溜“酱油不咸,酒不辣,一斤盐只给八两八,火柴晃动哗啦啦”。其中说的是赵二爷卖的盐巴一斤只给对方八两八,至于酱油和酒肯定是掺水了,要不怎么会不咸不辣。可见其做生意不是很地道。我那时倒是顽皮地问过爷爷火柴一晃哗啦啦是什么意思,爷爷说八两八在代销店经常将一个个火柴盒里的火柴梗抽点出去,老百姓生活拮据买火柴检查时通常是拿在手中摇一摇,只要火柴盒中数量不足空隙变大自然哗啦啦作响。说来也巧,那年分配工作爷爷却与他分在一起,两人同在桂咀村经营着代销店。

在那个时代有着许多难以理解的社会规范,缺少普通公平公正的衡量标准,也多少带有一些盲目性。父母一辈在这个行业中生存下来,辛辛苦苦熬出头去,在他的下一代又会走出一个继承人,这叫抵职。哪怕这个孩子是弱智,残障,思想品德有问题也是合法的。即便你工作积极满腔热忱,若对此类事抱怨有所觊觎,纵然有一千条理由也不会成立。虽然八两八做生意不是很守信,但他是抵职工,爷爷却也没有办法。好在他老人家心胸开阔,迁就一下,认为八两八也没有对社会造成多大的恶劣影响,只是其名声多多少少会给自已带来一种表象污染,但只要自已本本分分,做生意诚信待人想必也不会被染黑。

卢集中学南边有条大路,顺路向西走上七八里便是桂咀村,村头拐弯处有二三间低矮的砖瓦房,那就是爷爷的代销店。每天爷爷都是从这里出发推着货郎车,沿着村庄的小路送货到各家各户。故乡的冬天特别的冷,清晨,大路田野全都让霜花染成浅浅的白色,一阵阵寒风卷来冰冷彻骨。代销店的货物不多,得在天亮之前赶到街上的供销社把货进来。八两八还年轻自然怕冷,更骇怯起早去进货,每次他都这样哀求着对我爷爷说:老人家太冷了不去了吧!爷爷不想理会他,也不多说话只是掖了掖身上的破棉袄,拿起家什一裹身就钻进了原野。

代销店的事情繁忙,爷爷很难抽空回家。于是,祖母常常会带一点干粮去代销店看爷爷,那时也会顺便带上我。沿途路道都是土路,曲折崎岖。我那时只有六七岁,祖母搀着我的手一边唱着民谣一边领着我走,却居然也能走上七八里地而不休息。祖母有时看我累了就会说,前方亮晶晶地方就是你爷爷的小店。我知道亮晶晶地方是烟波浩渺的洪泽湖,爷爷的小店离湖边不远,远远看去,在一条白茫茫银亮亮的水带中爷爷的小店窝在那里,像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人和蔼善良。我童年的梦大都于此亮晶晶的水路勾连,那些童年的乐趣,童年的记忆,竟然都走向这样一条漫长而又疲惫的水路。

赶到小店时,赵二爷已迎出店外,他显得尤为热情,总会立即拿出一二快条酥给我,同时将我抱在柜台上。旧社会传下习惯开店是不能坐凳子的,要随时站着接待顾客。小店不是太大,屋内充满着烟酒调料的混合气味。橫于房屋中间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砖砌柜台,那柜台面是由洋灰抹成,黝黑发亮像一面镜子。我坐在上面品尝着赵二爷给我的条酥,那是乡村人的奢侈品,是我与邻里的孩子们企盼的食物,品尝着它让我想起供销社的茶食房,想起那些师傅们干净麻利的手法。代销店虽小,却也是公家单位,这里有紧俏的商品,像香烟,火油,白糖等等。这些商品都要从街上的供销社进过来,祖母是个直性子,总是毫不留情地批评赵二爷,说我爷爷年龄大了让他要勤快些,多学点本事将来有出息,赵二爷唯唯诺诺满口答应。

其实细想起来代销员却是一件苦差事,乡下村庄人口并不太多又不集中,因此生意都不是太好。只有靠推着货车串乡叫卖,那样又挺费脚力,道路崎岖七拐八弯,外人想到都会头脑发晕。他们从早上推车出去直至傍晚,腿脚早已疲惫不堪,嗓子也已干哑。饿了只能啃口冷馒头咽根萝卜干,着实是最辛苦的远行者,看他们衣衫破旧满脸风尘。

我读三年级时爷爷退休了,父亲照例也抵职到了供销社上班。只不过爷爷一再向领导申请让我父亲也去乡下的代销店,临行前爷爷千咛万嘱交待父亲,告诉他一定要诚信为本,做事厚道。然后又反复交待代销店附近哪里的路好走,哪里可以顺近走到洪泽湖渔业村,那些渔民需要什么样的商品。爷爷说的很详细以致每一条村庄有那些人性格豁达那些人斤斤计较。其实爷爷说了许久父亲也不大愿意下乡,只是无法回绝爷爷的诚恳与殷切。

我父亲上班后虽然在乡下小店,但那时间已不需要推着小车做一个走脚货郎了,因为改革开放已给乡村带来翻天覆地地变化,乡村道路都修的宽阔而平坦,销售各类商品的小店也越来越多。但是父亲还是经常遇到乡村人们对我爷爷的问候,大半辈子的餐风露宿沿村送货让这里的村庄都认识他,那些老人与孩子们每天还在等着听爷爷拨浪鼓的声响。而爷爷现在却躲在老家的庭院中,望着天空发呆,痴痴地想着曾经的一个个村口,一条条小路。每天清晨爷爷还会走到供销社大门口,看一看父亲是否来到这里进货。只要碰上他总会拉住父亲的手仔仔细细嘱咐好久。

爷爷的退休工资只有五十多元,但是艰苦清平的生活让他从不乱花一分钱,相反只要是与我们姊妹学习有关的花费他总是慷慨解囊。我读初中时曾在城厢陶圩中学上过半个学期,那时间作为农村孩子家里生活条件都不是很富裕。我却例外,每星期回家爷爷总是一个劲往我兜里塞钱。有时还会主动给我买一些学习用品,他经常会用公仆大爷的事迹来教导我,我知道那是他最羡慕的偶像。在陶圩中学读书的一年多,由于我的身体原本单小加之伙食又不好很难见到荤菜,让我显得很瘦弱。寒假回家,爷爷看到我坐在厨房桌子边狼吞虎咽吃了三碗大米饭时,忍不住流下了泪水。于是,爷爷几方托人四处奔走让我又回到了卢集中学读书。

我每天上学都要经过卢集供销社门口,爷爷也经常会和我一道去,他在供销社门口找他那些同事聊天。虽然退休了,但供销社一直在他心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特别是现在,街道上已陆陆续续出现很多商铺,原本紧俏的商品遍地都是,人们原本所鄙夷的投机倒把,现已公开认同为随机应变。那些既便宜又耐看的商品也让供销社的正式工们偷偷歆羡过,那是他们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过去他们掌管着这些东西别人要托亲拜友才能买得到,他们的职业是那个时代的荣耀,是一个让人稀罕的事业。他们不屑于看着街道上的摆摊小贩,还是坐在店铺中过着不须迎风沐雨的日子,他们无法重建奋起的精神框架,不能肩起经济改革带来的重担。他们逐渐成为保守精神的商人,在他们的身边只有即将变为古董的商架柜台,这也正是他们以后走向下岗失业的主要原因。这些企业的职工从计划经济走来,发自本身的心理优越感已造成改革开放后的欠缺与障碍。最终,爷爷又想起自已的货郎车,长途跋涉历尽艰辛,那些感人的往事,动人的信念终究无法改变不了这些职工的意识。

爷爷虽历经艰辛但身体不错,他九十二岁时无疾而终,那时我在体校读书不在家,待到假期回家时父亲才告诉我。父亲对我说爷爷临终时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好好读书将来继承父亲事业,一定要做好生意。这倒是我多年来一直困于心内的遗憾,我倒是一直也没做好生意,更没有做过货郎。每当我想起爷爷时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写到这里又想起爷爷那首歌谣“哎,打起鼓来,敲起锣来哎,推着小车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阿!有文化学习的笔记本,钢笔,铅笔,文具盒......”

五 : 《百年后把我安葬在故乡》(组诗)

百年后把我安葬在故乡

那是我今生来世都爱不够的地方

我虽然曾经浪迹天涯海角

却没有任何一处配当我的灵床

河西,在他人眼里

或许稀疏平常(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而在我的心目中

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村庄

我爱那延绵起伏的群山

我爱那长流不息的波浪

我爱那仙乐般迷人的鸟语

和村前那棵高大挺拔的古樟

我爱那童年天真无瑕的伙伴

我爱那河边山脚的天然牧场

我爱那平展与梯形的所有良田

和村里村外大大小小的鱼塘

我爱我家乡一切的一切

包括她的落后和创伤

我深知人死之后啥也带不走

那就让我溶入这片浑厚的土壤

《有人为何不爱自己的故乡》

有人为何不爱自己的故乡?

或许因为曾给他深深的创伤。

离开了就再也不想回去,

怕触景生情使结痂的痛处血再流淌。

执意忘却忧如堆积干柴,

一旦点燃火会烧得更旺!

但是即便把故乡忘得一干二净,

有一种的口味却早已深入六腑五脏。

《故乡一别人半百》

故乡一别人半百,

如今还家草阡陌。

闭目当年童趣在,

睁眼唯见枯松柏。

《美丽的故乡仙境一般》

无论远望还是近观

美丽的故乡都像仙境一般

延绵的山脉通往天堂

绿树青峰恰似铺着一路青砖

朝阳出来万顷碧波

夕阳下山锦簇花团

溪流潺潺伴随虫吟鸟鸣

山风乍起催得乡村旋转

《穿过乡村访老家》

穿过乡村访老家,

两边蛙鼓迎春花。

溪流朗朗奏天籁,

鸟语声声唱朝霞。

漫田鲜草织如毯,

薄雾轻柔挂碧纱。

山风拂面人欲醉,

清明万里晴无价。

《故乡的河仍然很美》

一眨眼功夫

就过去了半个世纪

故乡的这条河啊

仍然是这般美丽

虽然流水不再清澈

河床也满目疮痍

当我闭目聆听朗朗的水声

顷刻间唤回童年的记忆

一丝不挂在碧波中荡漾

赤裸着光滑细嫩的童体

上岸后沙滩上打一个滚儿

阳光下闪耀着无瑕光辉

常在母亲洗衣服的时候

用竹篮轻轻从水中往上一提

活蹦乱跳的鱼虾哟

多得铺满了篮底

挑一些大的用杨柳串起来

把那些细小的又放回河里

如今小鱼小虾肯定都长大了

看看水中,不见了它们的踪迹

本文标题:我的故乡在80年代-故乡 童年 骑在牛背上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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