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梦魇
某君,不知何方人士,常喜网上冲浪,一夜,玩至子时、阴阳互换之际,渐乏,逐睡去。混沌间,梦一老媪似亲人,张口倒气,欲死,君不忍见,逐以手锤其胸而复苏,却见其乎幻为一年幼孩童执君之手,于茫茫晴空雪景处放歌,甚是愉悦,飘逸。恍若太虚幻境。顷刻间,又幻做靓丽女子宛若天仙,更似熟识般,鲜活,彼时,鲜花天降,酒池甘霖,与君畅饮,好似个神仙美眷,得意间,黑暗狂至,纷乱处幻做一妖物,细观之亦男也女,声音甚是怪异,纵是变化万端,逐幻做一张网状粘稠物,二目红如巨灯,按君之手足,君欲脱之,不得。那怪物张开血盆巨口噬其右颊,君大骇,旋即大怒,手持一斧,曰:尔也不得活也。奋起击止,物大俱,逐退,君追至剁为齑粉。君逐醒,汗水湿衾。寅时也,君起逐笑曰:无它,上网过甚而。
二 : 梦魇
表达着所想掩饰的,掩饰着所要表达的。走在路上,我眼里空茫而苍凉。心里的冰冷在冬日的暖阳下结成冰凌,反射出来的光说着它们冷酷的语言。那一束希望之光总在暗极了的时刻做短暂的闪烁。笔直的大路上有规则在讲述曲曲折折的谎言,还有卡卡作响的花花绿绿的纸张贴满了公仆的围墙。
我以病态的目光扫视着脚下的土地,道路,空气中的光,飘来飘去的声响,我欲求一个幽灵,带我走,哪怕把我丢到荒山野岭,让我独自冥想。此时我发现一切都那么正常,冬阳是暖的,金钱是充满迷幻的魅力的,青春的酮体散发着生命的力量。揉自己的眼,驱散雾蒙蒙的眼障。一切怎么变了,规则连谎言都不讲了,它藏到了大道的地下,卡卡作响的纸张转瞬化作一枚亮闪闪的戒指戴在了谁的手上。有人要结婚了。
良知,道义,心灵,思想,智慧,都穿上了艺术的婚纱当了新嫁娘。白色代表纯洁?我怎么听到了哀哀的低泣?那是弃妇的眼泪,还有诗人,还有文学,还有缤纷的色彩和伫立街头赤裸的雕像。然而现在谁有心思听你的哭诉,你这秦香莲,你这杜十娘。
我正视着它,全是迷离的幻影,而我错乱的时候,看起来它很正常。
穿上了婚纱是不是都心甘情愿地做新娘?潘多拉的盒子昨天被谁施了魔法,新郎躲进去准备接替魔鬼,魔鬼接替谁呢?
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背后已现出凌厉的狰狞。她笑那小小的妖孽已经在母腹中孕育,而百年后这个魔鬼的家族就会形成。人们,你醉意蒙胧,毒蛇已吸空了你的脑髓,只给你留下僵住的笑容讴歌这迷醉的美酒,这不散的婚宴,这多彩的华服,这如花的美眷。(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病了,眼前总有幻影在闪动。那不是骷髅在跳舞,不是幽灵在欢唱,画皮在寻觅,女鬼在徘徊?
我错了?分明是美人。从我的眼前到我的心里,你不断的变幻,弄得我也去意彷徨。
好在我没喝那迷魂的酒,更没穿那肮脏的嫁装。有太多次有太多人从这件衣饰里进进出出,我不嫁,因为嫌脏。
那你就老死山上吧,嫁个山鬼,嫁个幽魂,轻轻地游荡,游荡在人们的头之上。
三 : 梦魇
某一夜,我靠窗躺在椅上。眼睛也不知是睁是闭,只觉得窗外的灯火似明似暗地闪着。
忽而天空起了一个惊雷,我眼前一黑,霎时不知身之所在。少时,我缓缓睁开眼,但见身周是一片荒野。荒漠似的土地上,零星地散落着几丛枯黄委顿的野草,草根处却隐隐显出点点暗绿,似乎是将死而未死。一阵风吹来,并不猛烈,但冷得透骨,触肤如刀。我虽穿着厚棉袄。却也感到十分的寒意。我抬头向前看去,只见远处的天际与地平线相连,地平线上托着半轮暗红色的落日,像是将要熄灭的烛光,映得周围的云朵也成了暗红色。
我得赶快逃离这死地,我这样想着。
“杀!”忽而传来一声呐喊,我一惊,转过身来寻找声音的来源。前面是一个丘陵模样的小土坡,我快速地爬上去,却见一群身着布衣的男女围聚在一起。中间站着一个同样身着布衣的男子,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红围巾,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我疑心他是一个教育家。
“杀!”教育家激昂地呐喊着:“杀死那食人的恶兽!
“那恶兽虽然穿着好看的长衫,衣冠楚楚,扮作一个君子模样,但那不过是他骗人的花样;你们可曾看见他那洁白的面皮,唇上还画着两条鲜红,那不过是他用以掩饰他狰狞面容的面具;还有他手上的那把折扇,乃是精钢所铸的扇骨,金丝编织的扇面,专用以对人开膛破肚;他的嘴里布满毒牙,专用以吸食人的鲜血和脑髓。那恶兽自称天命所归,制造了各式的花样来装点,使他的吃人看起来冠冕堂皇。他吃人吃了几万年,至今还在用人肉排着他的盛宴,并且想把这盛宴永远地排下去。唯有消灭这恶兽,我们才能存活下去,我们的子孙才能存活下去。杀!”(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 杀!杀!杀!C先生万岁!”围观的男女激奋起来,呐喊着,眼睛里透出喜悦的神采。
群情稍平静之后,教育家接着说道:“我们的大道乃是历史之必然,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我们的大道,让所有的鲜花和野草一样尊贵,让所有的鸟儿都得到自由,让所有的河流自己决定流淌的方向,让所有的淤泥和顽石都不再愚昧……”
于是群众感激,欣喜,并且狂欢起来,围绕着有如天神的教育家,各各忘我地舞蹈,想象着将来的不掺一丝杂色、叫人幸福的光明。
天空又是一声惊雷,我眼前一黑,不知身之所在。须臾,但觉耳边隐隐飘着絮语。我缓缓睁开眼来,却见四下是一片原野,草色青青,但长得十分稀疏并且矮小,一副憔悴模样。我照例抬头向远处看去,没有太阳,只在浓厚的云雾中依稀显出一点日晕模样的东西。我回头寻找絮语的来源,却见不远处稀稀拉拉聚着一群人。我悄悄地靠近,并且藏身在一块巨石后,静听他们的言语。
“C先生是天人转世,真正的天命所归,不会错的;只可恨有些先前的鬼怪混了进来,掳走了我们年幼的孙儿做他们的盛宴,并且还想要颠覆我们的队伍,毁灭我们的幸福,把C先生的功勋毁于一旦……”,一个老妇人含着泪说。
“没错。C先生乃是千年难遇的神人,是我们的大救星。须得始终听从C先生的命令,一定要把潜藏的牛鬼蛇神揪出来,消灭干净,也为我们的孙儿报仇!”一个白发老翁满脸的悲戚。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她们为何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还有那先前的鬼怪和牛鬼蛇神又是什么东西?但不论如何,这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弓着身,借着巨石的遮挡逃远了。刚想停下歇脚,却看见前面不远处似有人影,我深恐被发现,立即匍匐在地上。但一面又十分好奇,就小心翼翼地伸着脖子,从草隙间看那人影。
不是别人,那人正是教育家,也就是他们说的C先生。他身旁不知为何插着许多各色的小旗,旗上写着各样的名目,但也许是字太龙飞凤舞了,又或是我识字太少,我竟几乎全都不识得,只看出那扁舟模样的依稀是个道德的道字;还有一个,似是一个人在锄地,看着倒像是民意的民字。C先生老了许多,比先前似乎老了四十岁,但是能认出是他无疑。他身上依然穿着布衣,红围巾也仍旧围着,眼镜却似换了一副。他身旁放着一张漆得油亮,刻着蟠龙的木桌,桌上放着东西 ,用布盖着,隆起来一块。只见C先生缓缓地拿下红围巾,抛在一旁的草地上,接着脱下布衣,也扔在一旁。穿在布衣里面的,却是一件好看的长衫。我愈发惊疑,觉得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即将揭破,眼睛死死地盯着C先生。C先生伸手缓缓揭开桌上的布,在布被拿起的那一刻,我几乎吓得晕过去。只见桌上竟缚着一个男童。男童的眼睛却闭着,他似乎没有了知觉,安静的侧卧在桌上。
我恍然大悟,一声惊呼不自禁地从口中发出。我赶紧盯着C先生,检查他是否听到了我的惊呼。C先生却似毫无知觉,很自然地从身后拿出一把折扇,“刷”一声打开折扇。只见扇骨乌黑,似是精钢所铸;扇面却是金黄色,我疑心正是金丝编制而成。C先生注目看着桌上的男童,嘴微微张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就在此时,我看见他嘴里一口奸细而乌黑的牙,牙缝间隐约现出点点暗红……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那日晕模样的东西也早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我往前看去,却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几丛形状不规则的黑影疏疏落落地散布在远处。我知道夜幕已经降临,于是趁着夜色,转过身来,飞也似的逃走了。
四 : 梦魇
荆棘密布,
枯黑的枝桠凌乱交错。
乌鸦撕心裂肺地吟唱着撒旦颂歌,
无数双猩红的手缓缓地向我召唤。
地狱之火无情地燃烧,
如此急切,如此强烈,(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没有照亮路的尽头,
却衬得更加黑暗......
一道闪电,一声巨响,
我蓦然回首......
一只百灵鸟从我眼前轻盈地飞过,
多情的阳光揭开了我迷茫的双眼。
天边披上了彩色的云裳,
路旁百合花争相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我兴奋地寻找着路的尽头,
看到了,看到了,
那是一片平静的海洋。
人鱼阿达拉正朝我忘情地歌唱,
来吧,来吧,
来到我的身旁,
我可以让你长生不老,
我可以让你伏在我温柔的臂膀。
亲爱的阿达拉,
我多想冲进你的怀抱,融进你的灵魂,
和你畅游海洋。
可我知道,
那是一条不归路,
那是不可愈合的伤。
此刻的我只能欣赏你的歌声,
记住你的模样......
又是一声巨响,
莎翁的疑问回荡在耳旁: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醒了,终于醒了,
又一次在深夜中醒来。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无助的身躯,
只有那双手还在闪着微弱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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