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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天大老爷-白云梯上——致扫路的老大爷

发布时间:2017-08-04 所属栏目:老爷车车展

一 : 白云梯上——致扫路的老大爷

白云山的云梯上

多年来有人翘首而望

看那走上来的老妇双双

她们言语中透着沧桑

我猜

她们是普陀山里的藤肠(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是岁月里静好的风霜

忘了那生死茫茫

我身后的风

我身前的风

不停的浅唱

越发的猖狂

啊!猖狂的风

啊!猖狂的风

是谁让你带走了时间的匆匆

是谁让你带来了昨夜的迷梦!

路旁的古松

曾经是我是他是你栽种

地上的白玉阶

是你是他为我修通

怒号着的风

摇曳着的松

那一对老妇

那古意的白龙

二 : 我和修车老大爷

站在时光的路口,我在找寻着当年那位修车老大爷的身影。有关于修车老大爷的点滴记忆,至今回忆起来,还是那么温馨。老大爷,有着一颗善良的心,他用自己微小的举动,释放着一份光和热,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间。那一抹抹经历了无数雨雪风霜的灿烂的笑容,和蔼可亲,宛如幸福,漾起了阵阵清波。

轻轻揭开时间的帷幔,透过纱窗,似乎还能看到当年的情景。梧桐树下,修车老大爷,他还在那儿,专注的修着车……

在我的脑海中,时常会出现修车老大爷的身影。修车老大爷,笑容可掬,憨厚淳朴。老大爷黝黑的额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古铜色的皮肤,人显得很清瘦。但给人却是一种很干练的感觉,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遇见他时,还在专心致志的为路人修着车,总是笑呵呵的。那和蔼可亲的模样,朴实无华的笑容,令人难忘。一个笑容可掬的老者形象,温暖着来补车的人的心房,仿佛是寒冬里的一抹暖阳,给来来往往的人温暖,填补空缺的心房。

修车老大爷,他那爽朗的笑声,总是会在我的耳边激荡、回响!

在离我家不远处,靠近学校的十字路口,他在那儿盘下了一个修车摊。修车老大爷为人老实诚恳,生意也算红火,最重要的是,他为大家带来了不少方便。这周围的村庄,没有其他的修车摊。

这位老大爷身体十分硬朗,在阳光的折射之下,黝黑的额头,在闪闪发亮。仔细打听才知道,老大爷七十多岁了,头上也染上了几许白霜。不过这样看,修车老大爷,很有精神。他常常穿着青灰色的外套,布满青筋的双手在娴熟的把弄着钳子、扳手……没几分钟的功夫,车便补好了。修车老大爷娴熟的将车摆正,掏出一块抹布,轻轻拭去车上的灰尘。(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还清晰的记得,有一次,我在去学校的路上,自行车突然就爆了胎。下车查看才知,轮胎被钉子给戳破了。只好一路推着车,来到老大爷的修车摊。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会儿老大爷来了没有?毕竟,正值寒风呼啸的冬天,早上的行人更是少得可怜;心想,这下完蛋了,要把破车推到学校去,这下迟到那是在所难免的了……幸运的是,老大爷的修车摊,开了。梧桐树底下的修车摊,开了灯,昏黄的灯光,像一颗启明星,照亮前行的路。

橘黄色的灯光下,有一股暖流,让我感到温暖。那是一种责任,一种爱,它那么朴素、深沉,永恒!那修车摊橘黄色的灯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看到那抹橘黄色的灯光,心里暖暖的,感觉很踏实。

修车老大爷看见我推着车,就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还有一段距离,他便询问我是不是车子坏了。我回应到“是的,老大爷,我的车子车胎被钉子给扎破了”。老大爷迎面向我走来,帮我把车子推到修车摊。我一边走,一边和老大爷说着,“老大爷,快帮我补补车胎,我还急着上课呢,马上就要迟到了……”。老大爷把车停好,搬了一个小凳子,笑呵呵的说道“孩子,你别着急,先坐下来休息休息,看你满头大汗。我老头子马上就给你把车子修好。”老大爷把车子倒过来,从工具箱里拿起工具,一撬,一扳,伸出布满青筋的手,把车子内胎给取出来,十分娴熟。

扶起躺在地上的打气筒,对准车胎,打了几下,车内胎便鼓起来了。把车胎放在装有一定水的脸盆里,看见脸盆里冒着气泡,一下子就找到了扎破的地方。用干的破旧衣服,擦去胎上的水。找到一块合适的内胎补丁,用他特有的工具弄了几下,原先光滑的表面变得粗糙,再涂上胶水,不均匀的地方,老大爷用大拇指涂匀来。对准车胎破处,进行粘合。完了之后,用大拇指压紧,然后再用很小的铁锤,轻轻的敲几下。老大爷,又娴熟的把车内胎放回去,打饱气后,把车子翻过来。轻轻的压了压自行车,看看自行车的气是否足够。气不够的话,骑的时候非常费力;太过饱和的话,容易爆胎,尤其是停在太阳底下晒。老大爷看了看,气量刚好。

寒冷的冬天,老大爷的额头上,挂满了一颗颗硕大的汗珠,填满额头上皱纹的沟壑。车修好了,用抹布轻轻拭去车子上的尘土。修车老大爷回过头来,笑盈盈地对我说:“孩子,你的车子老头子给你修好了。赶快去上课吧,要不然迟到了……”至今回忆当初的情景,依然那么温馨。老大爷修车的情景,在我的脑海中,巡回放映。那个平凡而伟大的老大爷的身影,逐渐变得高大,影响我的一生!

修车老大爷把车停在我的跟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憨态可掬。“老大爷,请问修车多少钱啊?”我将小手伸进口袋,准备拿钱。我在口袋里四处摸索,一个巴掌大的口袋,搜寻了好久,找不到钱的藏身之处。“糟糕,这下坏了,走的匆忙,我忘记带钱了”!这下该怎么办啊?这下,慌了……老大爷看见我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关切的问到:“孩子,怎么了,你?”看到老大爷的神情,我“刷”的一下,羞红了脸,像红透了的苹果似的。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大爷,我……我……我……我忘了……带……带钱了。”老大爷伸出他那布满青筋的手,拍了拍我稚嫩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孩子,没事。你赶快上课去吧,不然可真要迟到了!”听到老大爷这句话,心里顿时就安定了。匆忙谢过老大爷,也“刷”的一下,骑上车,迅速逃离,逃离这窘境。

骑着车,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早晨,脑海中回荡着老大爷的话语,心里,一种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一股暖流,缓缓的流淌在心底。这个冬天的早晨,似乎不那么冷了……

修车老大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可以说,到过这里修车的人,都会记得老大爷。修车老大爷,给人印象深刻。老大爷支的这个修车摊,给来来往往的路人,带来了不少的便利。老大爷从不贪图小利,尽管他的收入,微薄。可以说,老大爷修车的价格是非常合理的,他,只图混口饭吃,这就行了。老大爷一把年纪了,他还是喜欢自力更生,凭借着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他,用自己的行动,一直都有证明自己。

还记得有一次,修完车之后,把一张缺了角的二十元钱给了老大爷。我当时正发愁这张纸币用不出去呢,忽然想到了修车老大爷。老大爷平时是从不仔细看钱的,看到别人修完车给钱,老大爷总是笑呵呵的接过钱,放进口袋。

放学回家,我就揣着这张缺了角的纸币,来到老大爷的修车摊,假装要修车。老大爷见了我,很热情的招呼我,像往常一样。老大爷不费吹灰之力,一会儿工夫,就把车子给弄好了,游刃有余。趁着老大爷没注意,我悄悄的,小心翼翼地把钱折叠好,遮住缺角的地方,将钱递给老大爷。果不其然,老大爷看也没看,就直接把钱塞进了口袋。接着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大把零钱,找给我。我从老大爷的手中,一把夺过钱,骑上车迅速逃离。心里既紧张害怕,同时也盈着一股欢喜。心想,这张“价值”二十元的纸币,这下终于用出去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刚才,好险!心里,暗暗得意。

忽然,背后传来几声叫喊:“孩子,你等等,等一等。”我回头一看,果然是老大爷,心里想,这下完了,钱的事被老大爷发现了,这下可糗大了。这下心里,慌了。不顾老大爷的叫喊,脚不听使唤的加大力度,拼命骑车。老大爷在后面追着,依旧。实在是没办法了,停下了车,心里一阵忐忑。老大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悄悄的打量了老大爷一眼,我如暗夜里喘息,忽然我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老大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孩子,你骑车跑的太快了,刚才我还没给你找够钱呢!恍惚中,老大爷把他早已紧紧捏在手心的钱递给我,转身离去,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冬天的早晨,下了薄薄的白霜,霜打在老大爷的头发上、胡须上,一片雪白。仿佛老大爷,在这一瞬间,老了。

我留在那儿,望着老大爷远去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老大爷,用最平凡的举动,诠释着生命的全部!我缓缓的摊开手,手里的钱,显得格外沉重。

望着逐渐模糊的背影,老大爷,消失在薄薄的雾中。此情此景,老大爷远去的背影,显得如此高大,越过了修车摊那颗梧桐树,越过了远处的山岚。我的心中,波浪翻滚,澎湃。心中,充满了无限了懊悔、自责,同时一股敬仰的暖流,情不自禁的,一并涌上心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光阴。那年秋天,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老大爷的修车摊不开了。修车摊的门,被牢牢锁着。那株梧桐树,也显得异常地萧条。第二年,原本老大爷的修车摊被一个年轻人盘下了。后来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老大爷的儿子。老大爷,在那年秋天,过世了。

那年秋天,修车摊的梧桐树,之前花开的异常茂盛。树下,一片雪白,好像是在为老大爷的离世,提前祭奠。

在年轻人的口中,才知道。老大爷家境,还算是富裕。老大爷一把年纪了,白发苍苍,本来是可以在家享清福的。老大爷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自己掏钱,支了这个修车摊。不为别的,只为给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行一个方便,多帮助他人一点。有时候,老大爷看见别人家穷,不收他的费用。老大爷会给来来往往的人,一个善意的微笑。

那年秋天,老大爷还是病倒在修车的途中,病发时,还在为别人修着车。

老大爷临终前,他不后悔自己这一生。在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拉着儿子的手,希望儿子能够完成他的夙愿。支个修车摊,做个修车人。在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岗位上,诠释生命的意义,心系乡里乡亲,为乡亲带来方便,带来福利。最后没办法,老大爷的儿子,答应了。

转眼又是几年,看着老大爷的儿子修车的情景,仿佛看到了老大爷当年的身影。还是那么的和蔼、亲切。修车老大爷的一生,如一滴水那么平凡,却又显得那么不平凡。老大爷的一生,平淡无奇,如水一般,无声的滑下,浸润着肆虐的滚滚黄沙。用一颗善良的心,温暖人间。老大爷,用一个看似微小的善举,诠释着生命的意义,在人生的旅途中,且行且惜。

虽然老大爷,不在了。但我相信,老大爷那颗善良的心,从未停止过心跳!

三 : 我大爷

我大爷

我大爷是苦命人。五岁那年,身大力不亏的二老爹突发急症,不几日便撒手人寰,撇下了年轻貌美的二奶奶和不谙世事的我大爷。

寡妇门前是非多。每当夜晚来临,二奶奶的门前屋后总是闪动着一个个心怀叵测的身影。

我大老爹开始找我老爹拉呱了,把村里的光棍数了个遍,最后商定叫二奶奶嫁给本村的王老疤。二奶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可为了能把我大爷拉扯成人,还是答应了……

我大老爹和我老爹没有看错人。二奶奶嫁进王老疤家后,又生下了两个男孩,王老疤依然对我大爷视同己出,与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热。王老疤心里清楚,凭自己疤头癞脸模样,哪能娶得如此貌美如花的婆娘,弄不好,就是绝户一个。

我大爷二十岁那年,王老疤建了三间草房,张罗着帮我大爷娶了媳妇成了家。(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大爷结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后来,王老疤竭尽全力盖起六间瓦房,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后娶妻生子.

十八年前,王老疤功满孝尽面含笑容入土为安。二奶奶如同冬日墙头上的一抹衰草,在岁月的风尘里摇摇欲坠。

我大爷老了,须发皆白,看着身边子孙成群,想起自己苦难的幼时,时不时泪眼婆娑。

二奶奶一直生活在王老疤家,王老疤死后,那兄弟俩轮流照顾她,我大爷家里有时做了好些的饭菜,也总是唤孩子给端去。

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如今二奶奶年事已高,说不定哪一天就驾鹤西去,自己是头生长子,按乡风世俗,二奶奶故去该回贾家祖坟和我早年离世的二老爹并骨入殓葬在一起,二奶奶还能挪得动时,曾偷偷挪晃着小脚溜回我大爷家,说是不回去了,要死也在贾家死,可那兄弟俩也早有想法,硬生生连拖带拽把二奶奶拉回王家,如此几次三番之后,我大爷就开始劝我二奶奶,“妈,你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你就顺了他们吧。”

二奶奶心里从此聚下了个疙瘩,我二爷爷离世六十多年,可怜他孤单单在黄泉,想想自己活着竟不能身如心愿,哪一天咽了气,必定免不了一场争尸的闹剧,于是她居住的小房子里时常传出戚戚惨惨的哭声。静夜里的哭声常常把周围左邻右舍的吵醒,人们说那老太太疯了。

我大爷心知肚明,可想想贾家在村里仅仅几户,人口又少,而王家是门户大族,胳膊拧不过大腿,若等二奶奶断了气,争尸的吵闹想必也是以失败告终。那王家兄弟和自己面子上还说得过去,谁家婚丧嫁娶的也互相走动,都有来往,况且一母所生,自小一把勺子里盛饭,一张床榻上睡觉,感情还是有的,如果伤了和气,反目成仇,岂不是不明智之举?

那一天,我大爷家里请了些人,请来了唢呐班子,又放起了鞭炮,我大爷在她女儿婆家庄上斜坡为我二爷爷娶了门阴亲,一路上吹吹打打,鞭炮齐鸣,路过二奶奶门口,二奶奶颤颤巍巍手扶门框,一双昏花的老眼突然光亮起来,满脸的皱纹居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丝粲然的笑容……

半月后,二奶奶离世了。那丧事在王家办理,我大爷对着我二奶奶连磕几个响头,双手作揖说了声:“妈,孩儿给你送头汤,你瞧准了,我可是你的头胎长子啊!”说着便拎起汤罐超土庙奔去,那王氏兄弟也赶紧跟随其后去送头遍汤。一路上围观的年长村邻都说我大爷特聪明,头汤谁领了先,占了上风,二奶奶就会随了谁的心愿,她就会在谁的祖坟上扎下根。

我大爷老了,时常在墙角晒晒太阳,时不时会在嘴里嘀咕几声,外人看来不知是在说些什么,我知道,他在说,他对不起自己的老娘……

四 : 我的大爷老师

前段时间,我回老家去看父母,在门前的大街上,刚把车泊定锁好,听到身后有人含混不清地叫我的小名,我回过头一瞧,楞住了,居然是我邻居的杨大爷,同时也是我的小学老师。他坐在路边一户人家门口的破圈木椅上,椅子边上放着拐杖,面颊瘦削,下巴上印着口水流过的渍,两眼混浊无神,见我递纸烟过去,胳膊抬了抬,没举起来,我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挥挥手推辞,但没能成功,随即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看我,对面是一墙新刷的标语“搞好村容村貌,创造幸福生活”,在鲜亮的红字反衬下,大爷脏旧的外套格外扎眼。我收回纸烟,慢慢往家走。

母亲给我讲了杨大爷的情况,老血压高,舍不得吃药,前几天摔倒了,成了半身不遂,孩子们还算孝顺,可是都忙,日子又过得紧巴,没功夫照顾,只好让老头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自己恢复走路,看这样子,不恶化就不错,想康复不大容易。大儿媳妇拿着退休工资卡不撒手,二儿媳妇买什么都朝老头要钱,唉,难呀!在母亲的叙述中,我想起了杨大爷给我们上课的情景。

“一瓶墨水5角钱,5瓶墨水多少钱?”哪位同学起来回答,同学们都把手举得高高的,白蜡条做的教杆随手一指,“你,站起来”一个同学站起来说道“两元五角”,“为什么呢?”这个同学答不上来了,“有知道的吗?”,我骄傲的举起了手并站起来流利地作答。大爷回家对我父亲夸奖,这是个好苗子,喜欢动脑筋,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当时我只有二年级,不知道什么这然那然的,但父亲那天很高兴,午饭给我加了个鸡蛋,对母亲说,老杨哥的眼光很毒的,他看好的孩子都考出去了。

杨大爷教了一辈子小学,他本身就是小学文化,在乡里的完全小学毕业后,正好乡里号召每个村筹建小学,他就回到村里教学,村子小,只有一个班的孩子,他就从一年级教到三年级,大一点的孩子就到乡上读上完小。村里五十岁往下的人,大部分是他的学生,乡里也曾经派过公办的老师,但都待不长,一两年就走了。他从十几岁教到六十岁,年轻的时候是一边种地,一边教学,孩子多,收入少,家里十分困难。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家照顾民办老师,才转成了国库粮。收入待遇逐步提高,大爷的精气神着实高了几年,家里的日子也改善不少。

大爷一共有四个孩子,两个姑娘,一对双胞胎儿子,在农村属于有福之人,但也是不小的家庭负担。两个姑娘都面容姣好,而且冰雪聪明,上学一个比一个好,两个儿子却出奇的木讷,智力在常人之下。大的叫大羊,小的叫小羊,有尖酸的人编了个顺口溜:大羊小羊抬盒子(礼品盒,农村喜事常见),抬了一盒屎橛子,大羊拌倒了,小羊吃饱了。大小的孩子看见他们兄弟俩都唱着嘲笑他们,这种粗俗的笑话在乡村算不得什么。杨大爷在孩子教育的问题上犯了一个悔恨终生的错误,两个姑娘没上完初中就被拉回家参加劳动,而他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却连初中都没考上(当时尚未实行义务教育)。一次父亲和我念叨杨大爷看学生如何准的时候,我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父亲回答说,他眼是准的,但心迷了,姑娘学得再好早晚也是人家的人,儿子是自己的。后来大姑娘自己争气,参加自学考试,有了文凭,去了外地参加工作,再也没有回来。听母亲说,后来村里谁家有女孩辍学的,杨大爷就到人家家里坐着,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叹气,那家人第二天就早早地把孩子送到学校去了。

杨大爷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每年春节就格外忙,家家户户都找他写春联,他的春联不仅字写得好,而且讲究个对路。经商做生意的,他给人家写“业兴五洲,财通四海”,种地的,他给人家写“科技种田,变土成金”,家里出了大学生,他给人家写“书香传家,耕读继世”……,有时邻居们见他忙,过意不去,提瓶酒过去,他也留下,但钱是绝对不要的,逢着那些孤寡老人,他都是自己花钱买了红纸,写上“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领着大羊小羊送到家给贴好。现如今,都兴了印刷的春联,没人再写春联了,只是有些年龄大的老人,还是会念叨,这些印制的春联不好看,不如人家杨老师写的有精神,有意思。(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杨大爷偶尔喝几口,但酒量不大,一喝就红脸,闷着头不说话,全然没有了讲课时的风采。烟是吸的,家里经济一直拮据,买不起好的,但毕竟是教书先生,不能象庄稼汉子一样卷旱烟吸,所以一直抽那种劣质烟,前段时间做完手术,才戒了。我想起他几欲抬手而不能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便请母亲将我带来的点心抽时间给杨大爷送过去点儿,母亲说,还不定能不能吃进去呢。我呆呆地坐了会儿,既是自言自语又是问母亲,大爷好象还没七十吧?心软的母亲已是泪光婆娑了。

回来后,我再没见过杨大爷,前天与母亲通电话,母亲说估计活不了几天了,我放下电话,脑海里又浮现出我的大爷老师一脸严肃上课的样子“为什么呢,谁来回答?”。

本文标题:我的青天大老爷-白云梯上——致扫路的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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