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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网创始人王微-土豆王微离婚:噩梦还是忠告?

发布时间:2017-08-25 所属栏目:创业

一 : 土豆王微离婚:噩梦还是忠告?

据正式报导,土豆网CEO王微重新拥有上海全土豆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多数股权的控制权,其前妻杨蕾将不再主张分割婚姻存续期间资产,但是王微需要付出总计700万美元的现金补偿。而这也标志着,土豆上市进程中的障碍已被清除,今年以来的重启上市进程即将走到最后。

这里简要介绍下杨蕾主播,杨蕾是SMG新娱乐的主持人,主持《老娘舅》这样较为激烈的纠纷解决节目,主持风格较为知性,知书达理,常常鼓励当事双方心情平静,按照道理、事实和法律来解决问题。

即使这样一面背后,应该是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感情心酸,最终导致了土豆无法按期上市,做了一出损失噩梦。

损失噩梦

一、竞争对手。优酷网于2010年12月8日在美国纽交所上市,优酷的总融资额最终为2.33亿美元,扣除发行费用的净融资额为2.19亿美元。月底,优酷宣布以每股美国存托凭证(ADS)48.18美元的价格,发行1231万ADS,融资总额达5.93亿美元。上市后股价走出快速上扬走势,并达到最高点69.95美元,较发行价12.8美元上涨了546%,回报惊人。其后经历了中国概念股的造假事件后,随着其他中国概念股一样股价快速下跌,截止昨天(2011.6.26)为25.57美元,仍然较发行价上涨了199.76%。

这份荣誉本该属于谁?2010年11月,土豆先于优酷几天递交纳斯达克上市申请,主承销商为瑞士信贷和德银证券。同月15日,杨蕾向法院递交起诉,要求对王微的股份进行了诉讼保全。再后来上市形势急转直下,不仅被抢夺了中国视频网站上市第一股的称号,更错过了这一轮股市疯狂的视频概念爆炒。

融资总额高达8亿美元的优酷到现在依然是视频网站的第一名,土豆却从第二的跟随者来到了第三的位置,同样融资不利的酷6名次也有所下滑。搜狐视频靠着正版的经营、搜狐的资源支持、独特的视频源,来到了第二名的位置。挟百度以令诸侯的奇艺网异军突起,在长视频发力的同时,媒体伙伴迅速增加,流量飞速上涨,让土豆充满压力。

长远来看,优酷相对第二名的搜狐还有较多优势,其他有力竞争者正在超过或缩小与土豆的距离。优酷网近期制作《让梦想飞--中国最牛人》的节目,以新媒体的姿态挑战《中国达人秀》,并取得了与之相当的网络点击率,并通过地方电视台落地,反过来挑战传统媒体。以亏损状态进行每期百万级的投入,赋予优酷品牌积极的含义,拉动娱乐热点,不仅是尝到了《老男孩》对中国翻天覆地的激励作用甜头,也是不差钱、玩得起的表现。

二、上市时间窗口。如前文所述,现在上市,市场充满对中国概念股造假、财务会计审计不规范等高度质疑。另一方面,前几个月,中国网络股大量上市,部分股票上涨过快、估值过高,有泡沫的倾向。一方面,SEC大力清理不诚信的中国公司以保证投资者的利益,一方面,市场通过调整修复估值,甚至大量股票遭到腰斩、错杀,股价大幅下跌。在这样的时间上市,也有知难而退的迅雷,也有开盘破发的淘米。土豆网此去一千多公里,是吉是凶,是福是祸,或可知,或未可知。

三、风险投资。土豆网的主要股东包括General Catalyst Partners、GGV Capital、IDG Technology Venture Investment、Jafco Asia Technology Fun、淡马锡控股和Venrock等投资机构。大家都等着上市套现呢,就因为一桩离婚官司,大家又憋屈得等了又等,花开花落,痛苦不堪。到口的肉吃不下去,这种痛苦,真是痛到极致,恨到深处。

四、创始人声誉。王微曾是德国贝塔斯曼集团总部的企业发展总监兼贝塔斯曼在线中国执行总裁,拥有阳光的外形,青年的激情理想,和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头衔、身份和地位,在500强如鱼得水。创办土豆几年后,也取得了中国第二的巨大成功,个人声誉达到顶点。随着离婚案被媒体的放大,大家也可以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不为人知的东西,否则怎么2年多就离婚了呢。

纠结的组成部分

这一起构思精巧的离婚案离不开四个因素。第一是杨蕾作为《老娘舅》节目长期主持人所积累的聪明、睿智和精明。在目睹了那么多并不快乐的事情解决后,该如何好好解决自己的问题的路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没错,还需要一个精明的律师。以前面所说的杨蕾的聪明,并不会不想到第一部分中所提到的对土豆的最大损失。这时候,一个专业的声音不断告诉她:听我说,这样告他,那样告他,现在告他。所谓的专业人士最终借着杨蕾的名字导致了这样一起诉讼的结果。我相信杨蕾女士并非希望土豆公司七零八落,只是律师的夸夸其谈,让人抵不住诱惑。

三是巨大的公司财产,没有经济利益,谁会鱼死网破呢。第四,公司能上市,股份能公开交易,以狙击上市为诱饵胁迫和解,为了那一夜暴富,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

社会噩梦

这也是一场不小的社会噩梦。

假如和男的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都能有钱,那么必然导致女孩追求嫁得富贵,性爱富一代,追求富二代的结果。这样的人生才最有安全感是吗?

另外,维持感情的最重要工具不再是真心,而是现金流和现金储备了。在这样一个势利的年代,现金为王。

这必然导致男人以钱为核心,所有的政治、商业和学术上的努力,假如最后就是为了钱,那么非正常手段也可以轻松人的道德界限,堂而皇之得进入大脑的首选选项。当年张维迎教授的为钱正名,开启了商业时代的智慧,事到如今,我们看来还需要一场为钱正名。

最近前有蓝色光标(300058)创始人、拉卡啦董事长将旗下4.59%的股权分割给前妻胡凌华,股权市值1.675亿元,后有真功夫蔡达标因为与前妻和前妻弟弟不合,最终被检察院逮捕。拉卡啦见钱,真功夫见血,社会财富正陷入情感的动荡中。

或许,有一只股市的感情黑天鹅,股票能否上市看创始人婚姻是否和谐,股价是否跳水看创始人有无离婚消息。

专属于企业家的建议

不过这里还是做出一些建议,我们并不能改变自己不能改变的东西,能改变的是,作为企业家的我们自己。

一、坚持妻子美容。让老婆打羊胎素,在化妆品上投入,常常做美容SPA,允许老婆和闺蜜保持密切联系,做到妻子的笑口常开,降低情绪化爆发冲突的危险。

二、减少官员应酬,减少商业会谈,减少为了加班而加班,多给家人时间。没有时间在一起,回家就睡觉,这种生活纵使千金万贯,那也只会留下家人在网游里欢乐砸钱的背影。

三、提升时间运用效率,提升生活情趣,让沟通成为快乐不成为负担。男人害怕和自己老婆说话、沟通、开口,那基本上就迎来了最危险的时刻,只需要坚持不到一周,那么感情就容易崩溃。爱情都是靠嘴吹出来的,靠笔写出来的,都是一段段苦情。

四、停止造成心理压力的行为:行贿等犯罪。这个就不解释了,内心不要受煎熬。

五、如前文所说,这里主要写的是改变能改变的。富翁外面找女人是很难改变的,能改变的是对现在仍然存在的婚姻的态度:避免婚外感情深陷,避免婚外情影响正常生活,避免婚外情产生情绪不佳、不稳定和对老婆的负面看法

六、减少购买奢侈品这种发泄方式,多旅游改变人生体验。少买昂贵东西,可能在法国小摊上买一件小首饰都比这个幸福。

七、寻找当初在一起的蛛丝马迹,不要改变当初对方喜欢自己的理由。喜欢什么就保持什么,一句你变了不仅伤害了男的,也深深得刺了女人的心。合理的感情生活,也是相爱的感觉。

八、沟通子女教育经验,使用企业家良好的说服能力,减少因孩子产生的分歧。既然有能力说服那么多人把钱给你,何不再用实际行动打动她的心呢?

土豆网CEO王微的离婚归根结底还是两方面,第一,婚姻不幸福,第二,经济利益巨大,众人参合。我们不能改变社会贪婪的风气,但是我们能改变自己的婚姻。如果不是这样,总有一天,巨大的感情风暴袭来,就会出现自己的悲剧、企业的悲剧、上市的悲剧和更多人的悲剧。

二 : 从土豆创始人到动画片《小门神》,王微在26个月里都做了什么

  王微对追光动画的期许是“中国的皮克斯”。

  两天前,国产动画电影《小门神》在北京万达 CBD 影院里举行了一场发布会。

  王微没有参加当天上午的彩排。这位《小门神》的编剧和导演,追光动画的 CEO 仍然像平常一样来到公司上班、开会,只是在发布会前才来到现场,在开头和结尾处上台“打了个酱油”。

  在大部分时间里,王微都安静地坐在台下,看着他的合伙人于洲通过大银幕分享这部电影的幕后制作故事,放映预告片,并把合作伙伴介绍给在场的媒体和嘉宾。

  “如果是发布一款产品,比如具体讲一个手机是什么样,可能是我来说。但毕竟是个电影作品,好不好,怎么卖,制片人去说会比较合适。”发布会后的第二天,王微坐在追光动画北京办公室里,跟我们解释了这么安排的原因。

  这种安排让一些冲着王微而来的人感到有些失落——土豆网的成功创业经历和他身上拥有的互联网圈子里并不多见的文艺气息,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商业明星。不少粉丝追随至今。

  3 年前,厌倦了视频行业版权价格战的王微卖掉了自己创办了 7 年的土豆网。一年后,他与另外两位合伙人于洲、袁野创办了追光动画——要做出中国最好的动画电影,要做中国的皮克斯(Pixar)。

  

 

  二次创业,聚光灯自然也跟着打了过来。而王微选择有意识地“躲”开一些。

  他离开了嘈杂的中关村,把追光动画的办公室设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国际艺术区里,背靠两条高速公路,附近最著名的地标是北京赛特奥特莱斯;他在社交媒体上并不活跃,出席行业活动的也往往是 COO 于洲,如果你想找到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公司门口,只要没有别的安排,他总是会呆在公司里。运气好的话,你还能看到他骑着他那辆宝马摩托车。

  在土豆,王微的角色是一名产品经理;而到了追光,他的身份变成了编剧和导演,成了一名“艺术家”。这种身份的转变引来了不少争议——一个搞互联网的、做视频的来编故事,还要自己当导演,还是动画导演,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

  王微认为,自己之前看的书,在纽约、巴黎、上海等地的生活经历,为他提供很多素材和灵感,而他自己之前就写过书和舞台剧剧本——在写故事这件事上,并非是一无所知;而对于动画电影来说,最难的部分其实并不是故事。“我觉得对于动画来说,故事不是本质的问题,” 王微告诉《好奇心日报》,“反而是故事的框架是容易的,一旦有一个故事往后走,就有无穷无尽的问题要去解决,有一个地方不对,这个故事就不成立。后面 work 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如何把脑中那个故事变成银幕上呈现的 90 分钟动画——王微花了一年时间,才逐渐搞清楚了这件事。

  此前土豆网成功的创业经历帮上了忙,在萌生了做动画电影的念头之后,王微花了小半年时间,拜访国外(包括好莱坞与欧洲)著名的动画制作公司和制片厂,借着土豆的招牌,“别人都愿意跟你聊”。这些“取经”经历帮王微建立了关于动画电影行业的基本认识:这个行业产业链有多长,一部动画电影的预算怎么制定,一部动电影有哪些环节,各个工种分别是做什么的,如何去控制成本和进度等等。

  这是与王微上一次创业时完全不同的环境。在 2005 年创办土豆时, YouTube 还没有诞生,视频网站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它的产品形态如何,用户是谁,商业模式什么样——没有任何可参考的东西;与视频网站不同,动画电影行业在经历了上百年的发展之后,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制作流程,商业模式和生态环境,王微和追光能够快速的学习和借鉴。

  皮克斯是追光动画一个重要的学习对象。追光动画 190 多名员工中艺术、管理、技术各占 1/3 的设置,强调艺术和技术之间相互配合,鼓励每个人发表自己的声音这些方面,都受到了皮克斯的影响。

  有一些东西则无法照搬。比如追光动画没有条件向皮克斯那样为一部动画投入上亿美元,平均花费 4.5 年《小门神》的投资在 2000 万美元(1.3 亿)左右,所以无法要求达到向皮克斯那样的动画精度;而追光平均一部动画长片的制作时间被设定在 3 年(会有重叠),这样的话——即便其中一部电影票房不佳,也不至于把公司拖垮。

  

 

  王微不同意把追光简单地归为好莱坞动画公司或者中国动画公司,“追光就是追光,我们就是学习很多,我们也带来我们自己的工作习惯。”王微告诉《好奇心日报》,“协同、分享、知识分享、工具分享、迭代、采纳尽可能多的意见、版本,这方面我们推的会比很多美国的公司更多一些。”

  举例来说,在追光动画,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到最新版本的剧本,所有人都可以给剧本提建议,但只有编剧——也就是王微有资格改动。对于其它的环节也是如此,比如对于特效,除了导演以外,其它环节的人员只能给特效总监建议,而不能提出要求——王微认为这种方式既实现了协同和分享,又是对各自专业性的尊重。

  这种“尊重”对于追光动画吸引人才和招揽人才尤其重要。“中国动画人才个人的技术是被低估了的。”王微说,许多动画水准很高的人才因为预算或者时间的限制,并不能做出自己能够达到的那种效果,他希望自己能在追光创造这样一种环境和条件。

  190 多人的团队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华人——其中一些是从海外回来的经验丰富的动画工作人员。同时王微也从好莱坞找来一些顾问,在特定时期和领域提供一些咨询意见。“我们拍中国的故事,所以只能中国人来做。”王微说。

  王微对于做中国故事的动画电影信心十足,“观众还是对中国文化有那种感情的”,而《小门神》这个项目对追光的意义不仅仅是几个月后电影上映那个票房数字而已,通过这个项目熟悉流程,磨合与锻炼团队可能对于这家希望每 1 - 2 年都能推出一部动画电影的公司意义来得更大一些。“现在如果让我们再做一部《小门神》同样水准的电影,那太容易了,我们下一部肯定会要求更高。”王微说。

  《小门神》已经正式进入了宣传期,而制作团队已经都转入了第二部电影《茶宠与小机器人》的制作中,王微告诉我们,项目已经进入到“灯光”的环节了,按照目前的时间表,明年 8 月底应该能做完。而第三部电影的剧本他也已经写完了。

  在发布会上,王微说自己的是“十分紧张”、“心情复杂”,这是他个人和公司大部分员工的第一部动画电影,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能够有好的市场表现。“《小门神》我们当然希望它成功。不过单个电影的票房是没法预期的,我们至少有机会能做出三部片子,就算(这部)不成,也死不了人。”王微说。

  我们与王微聊了聊他最近的工作,以及二度创业的一些经验和感受。

  Q = 《好奇心日报》

  W = 王微

  “做这个东西必须要有时间战略”

  Q:发布会之后,外界似乎对《小门神》的票房预期提高了,你自己呢?

  W:我们从第一天开始就说,任何一部电影都有可能成功或失败;所以我们是做三部至少要成一部,票房我们整体上可以有一些预期,但是单个(票房)是没法预期的,我们至少有机会能做出三部片子,《小门神》我们当然希望它成功,就算不成,也死不了人。

  Q:发布会上你说“十分紧张”,“心情复杂”,这个跟之前在土豆,比如推出一个新版本,或者要上市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W:心情完全不一样,艺术创作还是有不确定的因素,我很喜欢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打磨出来,我也希望更多人喜欢,大家怎么看、怎么想。制作的水准我相信大家有目共睹都能看到,故事怎么样,角色怎么样,有的时候每个人的观感不同,我也是比较不好确定。

  Q:如果上映之后观众在故事、角色这块反响不是很好呢?

  W:我们是用 120% 的精力、能力去做这部片子,作为一个公司,所有团队,我们现在能做到的水平就是这样,极其努力,大家都非常非常地投入。第二部片子应该会比第一部更强。

  Q:第二部片子主要讲什么,现在是到哪个阶段?

  W:第二部叫《茶宠和小机器人》,现在已经开始做灯光,明年 8 月底应该能做完。我们节奏就是一个片子三年的时间,故事酝酿半年,剧本写半年,前面基本上是我自己的事情,后面第二年开始设计用一年的时间,开始制作用一年的时间,差不多三年。

  Q:但是从外面来看,每一年半到两年就会有一个新电影。

  W:对。两年的时间,因为前面需要花足够的时间进去做故事,做剧本,设计流程。

  Q:一部片子做三年,这个节奏是怎么定出来的?

  W:从有故事到最终出来必须要有三年时间,三年就是我们算的,到底哪个东西我觉得大概要多长时间,采纳各方的意见,看看每个人做的,有的快,有的慢。皮克斯四年半,梦工厂三年半,照明娱乐可能差不多两年半、三年。

  我们最早做的时候我就请教每家公司,我跟他们聊过,其实做《小黄人》,我那时候就问照明娱乐,你们和别家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最关键的是要有自律性,这是我们跟他们最大的区别,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我那时候回来就说,我肯定必须要有自律性,一个新公司,我们很多东西还没习惯,我们三年能搞出一部差不多,不用追求两年半。做这个东西必须要有时间战略。

  

 

  “我每天 90% 的决定都是说 NO”

  Q:现在你每天的工作节奏是什么样的?

  W:9 点半开始工作,差不多到晚 7 点,每天如此。每天 11、12 个会都是排好的,因为我们制作体系依赖于 review,需要我看之前做的东西怎么样,有什么意见要提,通过这种会来推动这个项目往前推进。所以我只要走掉一天,就意味着说会略微受点影响,我的主要工作还是这个。

  Q:《小门神》两周前已经做完了,那现阶段的会议主要在讨论和解决什么问题?

  W:我们在做第二部电影,每个会议不太一样。模型的会议就过来看看跟设计是不是一致,线条是不是好看,我们每个人脸上的线条不一样;灯光、镜头出来了,就可以看看灯光,跟我最早确定的设定稿感觉是不是一致,看看这个灯光是不是高反多了,或者说背光少了,或者说头顶光要加一点,我们会做的比较细一点。

  比如昨天我们看一个动画(镜头)做完了,渲染出来,人物脸上两只眼睛中间上突然多出一条线,这些东西我们都会看。

  Q:随着流程越来越熟,开会速度会快一些吧?

  W:速度不一定快,但同样的时间我们做的东西质量高了。

  Q:有一种说法是,动画导演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做决定,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W:肯定要做决定,这不用说。但这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你要有自己的想法,你要什么,你怎么做决定得有个依据。动画电影每天要发生太多的事,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肯定做不出来。

  Q:碰到想法不一致时,通常都是你去说服别人吗?

  W:导演嘛,就是阐述故事,保护故事。我每天 90% 的工作做决定都是为了 say no,动画师问能不能这样,我说只能那样,灯光师说这样呢,我说不行。写故事只有你自己,你脑子需要清楚。这是导演工作的一部分。别人一般泛泛说的,随便聊几句,没什么用处。

  Q:《小门神》所谓的“中国风”还是很浓的。作为一个受西式教育,在国外生活的人,你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兴趣是怎么来的?

  W:总的还是因为自我意识比较强吧,就是你看很多人去国外留学,过一阵子气质就变成了 ABC、日本人,但不管我去哪里别人一看我就是中国人。 还有可能我来自福建,我们那里还是国内比较传统的地方,有很多民俗的东西遗留下来,比如家里有客人我妈是不上桌的,有的日子一定要杀鸭子,有的日子要卸门板......从小受到这些东西的影响吧。

  Q:这些与你后来在国外留学和工作所接触到的还是很不一样的。

  W:你打开《纽约时报》首页,你看美国人在关心什么东西?选举、女权、种族、同性恋,基本上是这些。我们会关心这些吗,不会的。基本上我们关心的,还是社会的巨大变化,新旧矛盾,自然啊,污染啊,我也一样,更关心这些问题。

  

 

  “与好莱坞技术上的差距,其实是被低估了”

  Q:一开始招人的时候还是挺困难的对吧?

  W:对,主要是跨行业,一开始我们也不认识什么人。有些人听说过我们做的事情,大多数人不了解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花了很长时间去建团队。后来找对了前面的两三个人,后面的就起来了。

  Q:前面这三个人是什么样的背景?

  W:聊了几百人,是随机的,有的人觉得我们真的不错。他觉得我们不靠谱,很正常,我那个时候要是应聘的人也会觉得挺不靠谱的,所以一开始来的那两三个人还是很有勇气的。

  Q:最开始的时候你们怎么去想法子吸引人?

  W:我们说的都是同样的话,我们承诺的东西都是同样的东西。我们要做世界一流品质的动画电影;我们会争取建团队,花这么多的预算,我们准备三年时间做出这部片子。那时候很多人听了会觉得,你以前都没做过这个东西,三年做个片子,扯吧。

  Q:你在看招人的时候,看重的东西是什么?

  W:都有。最基本的技术,最主要的还是说这人是不是有好奇心,我们名片上印的就是“创造源于好奇”,有好奇心,真的喜欢动画,如果只是说为了工作而工作,我觉得很难持久,因为做不出东西。

  Q:开始可能很难招到特别厉害的人,所以能力相对会宽松一些吗?

  W:能力可以培养,但这也看,能力这东西,我觉得就看我自己,做互联网的人基本都是跨行业的,做的东西都是新的,我以前没做过媒体,我以前没做过这那的,无所谓,你可以学习,这些东西主要你基本素质在,好学,当然有些基本技能在最好了,最主要的不断地往前走,是需要喜欢。

  Q:现在看《小门神》其实品牌已经挺不错了,会不会做了之后发现所谓的我们跟好莱坞技术上面的差距可能是被高估了呢?

  W:没有,完全反过来。技术上面的差距其实是被低估了,人的素质之间的差距是被高估了。很多非常出色的中国的这些创作的人。技术不是说人的技术,技术包括比如说软件的积累,工作、能力、流程,这都是技术。

  不是一个个人技术,个人技术就是个人的事情,技术是动画电影的精神。它是看得到的,每部动画电影它的品质提高都是因为有技术、科技带来的提高。个人能力我都觉得很强,没有问题,有问题真的还是反而是技术,反而是在一起去工作的体系。

  Q:要做好的动画,一种捷径是说我去国外找好的人过来做,但追光为什么绝大部分都是华人来做,外国人的比例很低。

  W:我们也还有顾问,顾问就是在美国。基本都是中国团队,99% 都是中国人,有很多从海外回来的。我们想做什么,我们要做世界一流的动画电影,我想说中国的故事,我关心环境,中国故事,我觉得说中国故事必须要有中国团队,得想办法建设,我找一些美国人在这儿能说什么中国故事?说不出来,你去说一个美国故事,我觉得也挺难的,电影这东西还是非常微妙,你能感觉到,看上去就能感觉到细微差别,《小黄人》感觉就法国味儿特别浓。

  顾问很有帮助,经验的一些东西,但核心还是自己做,每天在动手做,这是最重要的,打仗靠自己,靠顾问打仗会被打垮。一定要搞清楚,这就是打仗,你说我雇佣兵都指望不上的话,顾问更指望不上。

  

 

  Q:追光几轮融资数额不是特别大,这是故意为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W:首先大家(投资人)都是非常多年的朋友,有个信任度在。第二,融资的事情,到底这个公司值多少钱,需要多少钱,大家一看眼都明白的事情,我觉得比如说追光,就只能用这个估值融这些钱,已经是差不多合理了。

  Q:但整体上来看,国内影视公司估值还都挺高的。

  W:对我来说,就一个词——合理,强扭的瓜肯定是不甜的,你看那些非要怎么着怎么着的基本上到最后都很难看。土豆开始做的时候是 50 万美元换30%,我觉得很合理。过了半年就 20 倍上去了,但依然很合理。土豆是一个平台,价值更高,价格会更高一些,花钱也需要更多。

  Q:《大圣归来》大卖之后,那个公司估计很快就上去了。如果《小门神》卖得好也一样吧?

  W:动画电影公司你看国外的,皮克斯卖掉才 70 亿美元,梦工厂才 20 亿美元,动画电影公司能够多高的价格?如果我是投资人,很高的我也不会要,要合理。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改我的东西”

  Q:你觉得从你两年半的时间体会,你觉得追光更像一家好莱坞的动画公司,还是说像一家中国的动画公司?

  W:都不是,追光就是追光。我们就是学习很多,但我们也带来我们自己的工作习惯。互联网他们的工作习惯,协同、分享、知识分享、工具分享、迭代、采纳尽可能多的意见、版本,我们推的会比很多美国的公司更多一些。

  Q:能给我们具体举个例子,说明这种协同、分享怎么运用在具体工作中吗?

  W:比如剧本,只有我自己写。我不相信一堆人坐在一起做这种东西,我不太喜欢这样,将来也许需要。我是比较相信分工合作,比如说我觉得我就是编剧,我脑子里面有世界,把它写出来。大家有意见可以提,我看意见怎么样,再去改,别人不能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改我的东西。

  Q:这种方式是仅限于剧本,还是说其它流程也会这么做?

  W:都会。比如灯光,我们这边设计的要求是这样的,灯光总监他负责灯光,大家给他可以提建议。除了我是导演我可以对他提要求,其他人,制片人有的时候是不准提要求,你可以提意见、建议,灯光你去判断。分工合作,最终的作品是所有人的作品。

  Q:有些报道里说,你在管理上现在变得更加温和了。

  W:因为大家也对我还可以。本身模式不一样,土豆那个是产品,还是那句话,这个艺术作品,大家的工作方式也不一样。我们这又是一个艺术跟科技结合。有技术人员,有艺术人员,这两个结合在一起,我觉得更多是这些因素。

  从个人身上来说,年龄渐长,可能比以前多了一些四十不惑,有些东西更宽容一些,不太像以前那样比较年轻的时候,我冲在前,所有人必须要跟着我一起上来,现在更多的是退后一步,大家一起往前,量力而行,考虑更多其他人大家怎么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的。以前是我都一直在叫,你们往下,跟着我一起往上,现在更多是说大家一起。

  Q:三年前做追光和十年前做土豆,做事方式上会有什么不一样?

  W:最关键、最核心的区别就在于说做土豆跟做产品一样,做产品最难、最纠结的是这个产品是不是对,我不知道做一个产品大家喜欢用吗,我们能够找到需求吗?别人觉得好吗?这种不确定性因素非常大,随时做好这个东西可能一上线就死掉了,做对了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做电影正好是反过来的,古往今来几千年的故事都可以说,故事我会觉得不是本质上的问题,一旦有一个故事往后走,无穷无尽的问题要去解决,有一个地方不对,这个故事就不成立,反而是故事的框架是容易的,但是后面要让它这个故事能够 work,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三 : 专访王微:告别土豆,再创业如何定锚?

专访王微:告别土豆,再创业如何定锚?

  上周六(8月3日)晚上,王微(对,就是那个一手创立了土豆又摆脱它的家伙)邀请了几十位互联网、娱乐、媒体圈里的朋友,去他新创立的追光动画办公室开Party,名曰“暖房”。这是追光创建以来第一次迎来这么多客人。视频业里的几个老板都来了,古永锵(优酷土豆)、陈一舟(56)、冯鑫(暴风)。放在两年前,这是一次不可能的聚会。

  现在,王微已完全能作为朋友而不是直接间接竞争对手与他们在一起聊天。

  2012年3月12日,土豆将与优酷合并的消息宣布。8月24日,优酷土豆宣布完成合并交易,土豆网同日在纳斯达克摘牌,王微作为土豆网CEO宣布退休。或许是从那时起(?),他的微博头衔改为“漫游中的王微”。

  尽管这头衔直到今天仍显示在其微博主页上,但已决定投身动画的王微显然已走出“漫游态”。他又一次以“创业者”的身份定位自己。他又一次倾力去打造一支团队。他又一次为新的创造保持高度的专注。还有:又一次与风险投资交道(尽管他一再强调资本对今天的他来说是最容易的事)。又一次面对曾让他感到有些烦扰的媒体。

  2013年3月,他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首次对外公开传递出创建动画工作室、再出发的信号。7月31日,他在位于北京一号地艺术区的追光办公室与虎嗅聊了三个多小时(中间穿插简单的午餐)。他表示,他在四个月前谈及动画时,很多问题当时并没想清楚、没定板;而现在,追光动画要做一家什么样的公司、首部电影是什么样的,都已变得更清晰。

  眼下,追光团队整个加起来还不到20人。他们在北京东北五环外的一号地艺术区里一所小楼里工作。追光在这楼里租下大概1600多平米的面积,办公室装修风格简洁又不失讲究。制作间、音效间、观影间……一个纯种动画公司的雏形。

  最近四五年来,国产动画电影在集体萌动,但是往往顶着“首部国产动画XX”(XX在这里各种概念,既可能是影片类型、也有可能是某种技术)的名号营销推广一番之后,院线与观众并不太买账,现在单片票房最高的记录还是由《喜羊羊与灰太狼》保持,也就是过亿元的成绩,跟时下票房动辄飙升到三四五亿的真人电影没法儿比。这两天,自称中国“第一部运用云计算技术制作”的3D动画电影(看看,果然有个概念)《昆塔》正上映,但据市场反映,此片技术概念十足,内容性却不强,缺少大卖魅力。(呃,还记得昨天虎嗅发布的文章《故事,而非技术,是乔布斯认为Pixar应突出的价值》吗?)

  《昆塔》收到这样的反馈似乎是国产动画电影的常态。它所代表的低幼型动画,是中国国产动画片的大多数,一心想迎合幼童喜好,却没法打动成年人,“小手拉大手”,难以撬动票房。而王微相信的,恰恰是“大手拉小手模式”。他对追光首部电影的票房目标是:2.5亿元人民币。因为只有这样,追光才能收得回预计千万美元的制作投资。

  尽管,2.5亿是一个针对2015年的目标——届时中国整个票房规模与产业水平比现在肯定都有所提升,但它仍是此前中国动画电影难以想象、不可企及的票房高度。

  这家还在初创期的动画公司会得偿所愿吗?远不到可以评判的时候。我们现在可以探讨的,只能是:王微作为一个再创业者,如何为新公司、新产品、还有新自我定锚?

  以下,就是虎嗅对王微关于此的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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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嗅:你刚才是在电话开追光的董事会?

  王微:哦不是。是优酷土豆的董事会。这应该是我在优土的最后一次董事会了。

  虎嗅:还真巧。

  王微:哈。上次在新加坡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是3月12日,我一看时间,正好是宣布土豆与优酷合并一年。哎挺巧的啊。很多事情是巧合。

  追光的定位

  虎嗅:决定放下土豆之时,你脑子里有动画这事吗?

  王微:没有。起初还想着先退休一段时间,想想接下来应该干点什么,是不是写些东西,或者出去转一圈,或者做点公益?诸如此类,想人生的意义。我清楚的知道,我该造出一些东西来,但到底是做什么,不知道。我昨天还开玩笑说:那时才38岁,就提前进入中年危机了。最终决定还是在今年一月份,决定做一个公司,做与科技、影像有关系的事情,那就是动画。

  动画属于行业发展非常快、但观众对中国动画电影的品质还是有很多抱怨的行业。当一个产业被寄予巨大期望,但是用户又觉得产品还没有达到大家的想象中的那样水平,就有痛点。手机是这样,汽车也是这样。我觉得还有很多的可能性去改善它,去创造些新的东西出来。

  从商业角度说,动画电影票房在美国能占到电影总票房15%,在中国,只占到3~4%。

  另外,动画电影像做程序一样,每一个东西都是写出来的,每一笔都是画出来的,都是算出来的,都是凭空造出来的——就像网站一样。这个比真人电影更适合我。而且还会与科技有很多结合。

  虎嗅:有别人对你做这件事产生过驱动,或提出什么意见、建议吗?

  王微:是我自己驱动的,有什么想法都是我自己先定的。但非常多的人给我建议与帮助。我一月份去旧金山和洛杉矶呆了蛮长时间,见了Pixar在内的很多电影公司、工作室,再加上后来三月份又去一趟,见的人总数算下来有三四百人。

  有人说动画电影不靠谱,有多少人搞死在这上面;有人说只能在在美国做,在中国没有动画前期创作的产业,只有代工;还有人说中国市场弱,要做就得做全球市场,投足够多的资金进去,全球发行……

  但我最后的决定,和大家的建议不太一样。我最后决定的方式是:第一,所有创作、包括前期必须在中国进行,因为放在美国会面临失控与半途而废,美国人不会把它当回事。其次,作为一个初创工作室,第一部电影就把自己放到跟梦工厂和Pixar去竞争全球市场不太现实,还是集中精力攻中国市场。在中国能够接地气的电影比较缺乏,而且预算也能得到控制。

  这个决定意味着我们失去了海外的市场。带来的问题是:制作预算不可能太高。那么,怎么能用大约1000万美金的美金做出国际水准的制作、在中国市场市场立足?要知道,1000万美金,在动画电影是相对低的预算。这是一个大的难题,但我宁可尝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愿去追求全球发行。如果决定全球发行,貌似很容易地解决了市场小的问题,但从实际的角度说,将来会有很大的问题。

  虎嗅:你这是由市场倒推回来进行产品定位,很商学院。

  王微:毕竟受了那么多年的训练。我觉得做决定的时候那一瞬间比较冲动,就像当年做土豆,也是突然间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而当你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具体怎么执行一定要靠谱。每个人都是矛盾的,很多想法和行为都是矛盾的,而最后最了不起的想法都是矛盾撞击出来的,太顺畅的东西一定是有问题的。

  虎嗅:在得出这个定位结论之前,你曾经有过什么大胆想法、后来被否定的?

  王微:我曾想过我们要花5000万美元做第一部电影,一下子把我们的气势立起来,我们请最好的人才从美国回来,做国际市场发行……当时就有人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说你能不先做个特效公司,先接外包的活,至少先混口饭吃。

  我也把特效公司这事去问导演田壮壮,他说这主意好。他说中国没有好的特效公司,市场这么大,你也知道技术怎么回事,完全可搞。我说考虑考虑。但后来研究深了,发现一些有名的特效公司都破产了,唯一一个没破产的是工业光魔。我们就跑去问为什么工业光魔没破产,那些家伙说要不是有卢卡斯《星球大战》养着我们,我们早就不知道关门几回了。我意识到,特效公司这生意听上去很好,但它的核心问题在于:它的需求起伏太大,但供应这一方的成本是持续的,需求一停,没有现金流支撑,公司马上难以维继的。用相对稳定的成本去接一个起伏相对大的需求,商业上来说不靠谱。电影圈的人说这主意好时想不到商业的问题,他们只是作为需求方觉得这样的公司有市场。

  虎嗅:最终追光的定位是什么时候定下的?

  王微:应该是四月底五月初。3月份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的时候,我说,我们有几千万美元,可以投到电影上去……但其实并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做,还是很含糊的。

  电影的定位

  虎嗅:第一部电影会是什么题材?

  王微:门神在现代人间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新与旧、变化与传统的喜剧,又会让人有一点伤感。

  虎嗅:商业上有什么预期?

  王微:投进去7000万人民币,在中国市场最终做到2.5亿,这样才能回本。

  虎嗅:怎么定位这部电影的目标受众呢?拍给谁看?

  王微:现在中国动画片市场的目标受众主要以小孩为主,小手拉大手。美国的动画如梦工厂是:小手拉大手,大手也拉小手。大家都说我们也应该做小手拉大手。但我相信我们应该走大手拉小手模式,我不相信“小手拉大手”可以成功。小孩吵着要看这个那个,要很多东西,但最终还是大人觉得这个东西适合他,才带Ta去看、才给Ta买。所以这个关键还是大人。5~10岁的小孩,其实没有什么能力去分辨故事情节的,更多的是他能体会到动作和画面的冲击。但目标定位于父母的话,制作者一定要给他们稍微深入的、复杂的、两面的东西,但也不能太多。就是有比较简单故事线,有一点打动人就可以了。

  所以我们的目标观众、80%的是三四十岁的人,让大手拉小手。

  资本规划

  虎嗅:现在追光是已接受了一家基金的投资吗?

  王微:对。

  虎嗅:具体哪家?

  王微:不太方便说(不过据虎嗅打听到,是IDG,IDG的高翔也是最早投资土豆的人)。包括估值,也就是拍脑袋、凭感觉定下来的。现在我们的融资一部分是在追光动画电影公司层面进行,一部分是为头一部电影做项目融资。

  虎嗅:既然你也不缺钱,为什么不就做项目融资就好了?

  王微:公司融资可以不做。但一说电影,名声就不太好啊,玩票的说法就出来了。然后我还作为编剧、导演、制片人去推动各种过程,公司CEO也是我。这就会给人感觉: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个人玩票啊?我觉得有必要请一个基金进来,让大家看到,这不是我在玩玩,是一个很严谨的过程,是一个公司在认真做事。

  融资完全不是一个问题,问题是说怎么让是让大家觉得这是很认真的、很靠谱的一件事,而不是王微突然想玩票。尤其中国动画行业也没经过一个严谨的工作流程与规范。在我跟一些小孩打交道过程中,我感觉他们特别有才华,但是特别不靠谱。所以我们得把这个公司化,让团队成员更规范些,而不是“哥们是艺术家,想怎样就怎样……”

  5月初,把产品、模式、预算确定之后,就敲定了资本。而电影的项目融资,要到明年年中、下半年再来确定。我还是希望做出个眼前一亮的东西再说,你弄个垃圾,也不好意思说让别人来投资。我们的名声还是很珍贵的。

  与当年初创土豆的不同

  虎嗅:第二次创业,与初创土豆相比很不一样吧?

  王微:做土豆的时候,最难的时候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第一个做,也没什么可参考可学习的,只不过是脑子里的一个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做、靠不靠谱、未来宽带使用率会怎么样、普及过程要多久。特别迷惘,特别焦虑,自己在慢慢找,一头雾水。经常要做各种没有参照、却影响巨大的决定,比如是让用户直接点播放按钮靠谱,还是下载靠谱?这些都不知道。

  现在做的这事,大的模式还是蛮清楚的,只是说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像土豆当年那样的困难。

  虎嗅:你觉得这两次创业在时间次序上可以颠倒吗?比如让30岁的你做动画,而让40岁做土豆那样完全一无所知的事情?这两次选择跟年龄有关吗?

  王微:30岁做动画电影不太可能。中国市场这么小,人才什么的也找不到,要求资源能力都比较高,我觉得我没有任何能力去说服身边的人。大家在没有任何能力的情况下,那时候做肯定死路一条。

  但是40岁去经历一无所知的创业,一样可以。现在我们做动画,会碰到有关人体科学、人体传感上的东西,我就会想将来,每个人其实都是个数据载体,有没有什么方式能够让人能够探测搜集到这些数据,然后汇聚到一个巨大的云端。乔布斯说得对,技术趋势都是早就知道,但很快发生的。我在读书的时候,1990年代时,大家就在说“云”了,但这东西得大家慢慢使用起来,被大众所接收。我现在想,怎么能让人的数据进入到一个东西里,让人变成云的一部分?现在的可穿戴的装置,还差一些。

  虎嗅:你的意思是说追光将来可能不单是动画?

  王微:嗯不光是电影。我们的收入也不光是票房。凡是能想到的衍生品,包括道具、手游,我都会去研究一下。但还没有去实施。差不多在今年九月或年底,这些就开始要起步。至于是授权还是自己做,还没有规划。

  虎嗅:那你这半年在做事情的方法,有吸取过土豆的教训吗?

  王微:在土豆,我们的初始团队,前20人,最终只有两个人留下。各种因素在里面,有些是不合适,有些是压力太大,有些是他做的事儿大家无法容忍了。初始的团队都留下来可能也不现实,但至少说得大多数人留下来,才能让文化有传承、有凝聚力,很多东西才能运行,大家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去做。

  我觉得(让初创成员流失)是我犯的最大一个错误。现在,我觉得我应该要有超出多五倍十倍的精力去想办法让他们能够——不是说我为了留他们而留他们——发挥他们的作用,看看将来有什么机会让他们承担起来。现在追光18个人,我面试人都十分谨慎,一定看他将来有什么机会承担起来。我们不断的讲流程,谈文化,就是希望尽可能多的人能留下来。

  虎嗅:土豆当年那样的状况是因为你的性格还是没经验?

  王微:都有。经验有,性格也有。我那时候性格也不是很好,已经习惯了周围的人都是很聪明、非常有能力的人。在国外那样的环境下,都是精英,突然之间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和这么笨的人一起合作过。但现在就比以前宽容很多了。现在看人,聪明是一方面吧,人的品格,至少是同等重要的。那时候我明显是有点过了,自以为是、傲慢。这么些年下来,会对人更尊重,更宽容些,知道世界上是有不同的人。也看到,其实在做一些大的东西的时候,需要各种各样的人,而且一个人的品格超过了一个人的智商。

  虎嗅:你去年一月份,决定放下土豆,是觉得不好玩了吗?

  王微:大家都说,创业是痛并快乐着,但我觉得土豆后两年就只有痛,没什么快乐。

  第一次觉得没多好玩是2008年,要拿那个视频许可证,后来又视频上传必须审批。那时候第一次觉得非常的无趣,我喜欢的是产品本身,但那个东西一出来之后,就觉得视屏要这样的话不好玩了,变成靠电视剧来打了,产品的作用越来越小,就不那么喜欢了。

  再有后来,2010年谷歌退出中国,我非常失望,我从来不失眠,但那天晚上都没睡着觉。虽然知道YouTube就不用和我们争了,但那样的话中国的互联网就不是我热爱的、我要的互联网了,它缺了一块。后来主要就变成了资本游戏了。也能去做,就不是我热爱的事了。我那时候已经没有快乐了,但痛还是很痛,每天处理很多事,后来就变得麻木了。后来比较纠结一些,又有很多传言,但必须不动声色坚持走过去,IPO算是尽责任。

  去年1月一天,我在外滩走下去,突然就决定了退出,一下子觉得挺轻松。有时候你的很多重要的决定都是突如其来的,很多时候脑子里的想法藏到你的潜意识里,然后再不断的权衡,在想各种各样的因素,但脑子里是没意识的。当决定突然跳出来的时候,就感觉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了。这件事就算是走了一个旅程,有个开始,有个终结吧。所以就定了。后来就比较快了。

  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我看了非常多的书,也花很多时间想很多事。做土豆时,一天24小时,只要醒着,不由自主都想跟公司有关事。从2005年到2012年,差不多七年的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个东西,没有任何别的东西。突然这东西挪走了,一下子多了很多时间去想各种以前没时间想的事,比如人生的意义。

  像我们这样的人,认为一般事情都是有解决办法的,但死亡这件事是没办法解决或者逃离的。以前在专心做事,不会考虑这些。但过去一年,在想到底做什么是值得,能让人觉得不枉此生。

  后来读了一本蛮适合让我接受的书,是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剧作家,写古罗马时期的一首诗如何被重新发现的,它表达的核心意思是:人从虚无世界的离子原子拼凑成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到死亡的时候就消失了,换个角度想就是回归到宇宙万物中去。从我已有的逻辑与知识来说,我可以接受这种说法。它仍然(对死亡)没有解决办法,就是一种可以让人内心平静的说法。看了这书,感觉自己走了一个full cycle。

  虎嗅:所以动画是你求解人生意义的一个出口吗?

  王微:当动画这个念头突然来的时候,我觉得它是一个最好的“方法”吧。它要创造,它是故事,是科技——这些我关心的东西都能用到。追光可能以后还会变成科技公司,还会有潜在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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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王微写了三个完全不同的故事,第一部关于毁灭,第二部是寻找到一个新世界,第三部关于如何让一个世界更美好。“每一部都像不同阶段的自我投射。到写第三部时,我想我已走出中年危机了。”王微笑。最后,王微团队选择了第三部作为正式制作的剧本。现在,三天两头,导演王微都会在中午跟远在美国的艺术总监、动画总监等(他们是追光从好莱坞请来的顾问)通过Google Hangouts碰头,不断沟通进展。目前,追光正在对剧本的故事情节进行分镜,创作故事板。

  看看,这都是一些让互联网人觉得有些陌生的名词。

本文标题:土豆网创始人王微-土豆王微离婚:噩梦还是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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