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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往事-署假的那些事

发布时间:2017-09-26 所属栏目:家里的那些事

一 : 署假的那些事

发布时间:2017-04-09

  今天,他来我家玩。他原来在育英小学上学,不知道为什么,他搬到了老家,在老家上学。每个学期来我家玩一天。只有一天,太短了,怎能够呢?等了两个学期,只为等这一天的到来。

  这个学期暑假,他,来了,我好开心,疯狂的吃今天的午饭。弟弟也一样激动,同样疯狂的吃着今天的午饭。吃完午饭,我们玩大富翁“耶我赢了。“他有些激动。我们也开心的笑起来,他不知道,我是故意让他赢的,让他开心,让他在这度过美好,开心的一天。

  妈妈买来了枣,我们坐在门口吃枣子,枣子有红有青。“我们来比谁能把枣子子吐的远”弟弟建议。“ok。”我和他叫道。我们先是被对方的声音惊吓了,对视10秒,两人笑了。枣子吐的最远的,不用说,当然是他啦。因为我要让他在这度过开心的一天。

  晚上,他回家时推荐了一部动画片:《小胖妞》。“再见,下次再来玩。”我有点舍不得。“一定哦。”他回答。我们两再次笑了,笑声明朗,把悲伤赶走了。

  那次过后。他没有再来。那次,他告诉我当天他本来是要去大海的,可第二天,他却硬求妈带他来玩,也只好同意了,他,就来了。那天已成为我心底深处最宝贵的回忆。他为什么不来?那天,他不开心吗?不是说好了一定会再来的吗?五年级暑假,他去哪了呢?现在已经是六年级了,他今年还会来吗?他有把我们忘了吗?我不会忘记,我不会忘记那开心的一天。

    三年级:胡圣宇

二 : 那些和粽子相关的往事

又快到端午了,那遥远的记忆仿佛穿透了时空,在脑海中变得分外清晰起来。儿时的端午节,熏雄黄,挂艾叶,吃粽子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到了节日那天,我们便会早早的起床,按照父母的叮嘱去水库边的堰塘去采菖莆,到山上或田埂去扯艾叶,如果哪家的门口未挂艾叶菖蒲,那绝对是伤风败俗的事情。

熏雄黄,是为了防蛇虫咬,因为蛇是怕雄黄的,只是对于艾叶和菖莆的用途我却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与避邪之类的迷信活动有关,大概是起到类似于钟馗驱鬼的作用。要说端午节记忆最深的事情,自然是与粽子相关的。

喜欢吃粽子,不仅仅是那个年代缺衣少食人总是处于饥饿状态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因为粽子里有肉,是那时当之无愧的顶级奢侈品。所以不到过节,那绝对是只能在脑子里想想的事情,我们甚至会因为能从青菜里吃到一块被煎成黑锅粑状的油渣而幸福得不知所措。

那时的乡村,穷得狗真的只能吃屎,人吃的菜基本上只有小菜,遇到年成不好时,能混上红薯泡盐水就不错了。记忆中菜里几乎是没有油的。只记得,母亲炒菜时,总是小心翼翼的先把那块油光闪闪的肥肉放到烧得通红的锅底走一圈,待锅里响起吱吱的声音并飘出香喷喷的油烟后,又赶紧将它捞起放到油盅里保存,然后将菜叶倒入锅中,而我们的目光便会追逐着母亲放油渣时锅铲的轨迹而最终定格在那块肥肉上。我想那时我的下巴一定和妹妹一样在不停的滴着口水。

绝大多数时候,我们眼巴巴的目光是以失望收场的,因为那小块肥肉不煎得油干水尽是不会轻易跑到小菜里面来的。只有极少数单独机会让我们中的一人能偷偷享受那黑锅粑带来的欢乐,为此还得象地下工作似的极速做好善后,被母亲再三叮嘱千万不能泄漏半点风声。而姐姐、我或妹妹们总会刨根问底的追问那块无端消失锅粑的去向,那个时候,母亲便会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至今都异常清晰的记得,肥肉是如何从油光可鉴最终演变成黑乎乎的锅粑的。而那时,那块丑到没边的锅粑在我们的眼里却是如此的可爱,这也是我们宁愿被呛人的浓烟熏得眼泪哗啦也要坚守在火坑边唯一的动力。所以从大年捱到端午,然后吃上粽子那绝对是除了过年外最幸福的事情。

有记忆开始,我就觉得母亲无所不能,扯秧、插田、摘茶叶,她是全生产队的一面红旗,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将第二名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男同志干的犁田、打耙、担谷这些力气活她也是一把好手,编鱼网、纳底做鞋就更不在话下了,连裁布、缝衣这类技术活她也是无师自通,我们小时候穿的衣服,基本上是她买布后自己完成裁缝的。

包粽子绝对是母亲的拿手好戏,她包出来的粽子总是棱角分明,好看又好吃。那时的生产队是吃大锅饭,父母亲做得再多也只有每人12个工分,带着我们五个小孩,日子过紧巴巴的。为了省钱,她不得不重复使用包了好几次的粽叶。母亲将那少得可怜的肉剁成碎沫,然后拌入一大盆糯米中,尽管我们很难从粽子里吃到我们渴望已久的碎肉,但粽子的扑鼻香味却让总我们垂涎三尺。

每年端午节那天,父母总是早早的叫醒我们,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平常不知被他们藏在哪个角落的新衣服,把我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肩挑背扛的把我们带到两公里外的外婆家。外婆每次见到我们,总是笑眯眯的拉拉这个的手、牵牵那个的袖,看我们瘦了没有,或问我们听不听话之类的话。

每到节日,外公外婆总是早早的开始了准备,我们到达时,还在屋外就闻到了老远飘过来的诱人香味,外婆家的上堂下屋便成了我与表哥、表弟、表妹们玩捉迷藏、打仗游戏的天堂。当然,游戏过程中,时不时的溜进厨房偷偷地叼上一块猪肉或鸡腿是我们的惯用伎俩,外公外婆乐得直叫我们小馋猫。待到吃饭时,鸡和肉成了我们小孩子的主攻目标,粽子反而被凉在了一边。外婆、外公总是不厌其烦的将粽子重新夹到我们碗里,并讲了一大堆端午吃了粽子如何好之类的话,看着大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我们也跟着吃了起来,生怕端午节不吃粽子,就会如外婆所讲以后真的会缺少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外婆家的粽子实在是比我家的好吃太多,以至于那天我一口气吃了两只,直到小肚皮撑得胀鼓鼓的才作罢。也正是因为那次,我就开始埋怨起母亲,向外婆诉说着母亲的不是,又讨好的说外婆包的粽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吃,外婆边笑边装模作样的斥责了母亲一番。她当然心知肚明,理解父母一手拉扯五个小孩的不易。而那一年,我因为粽子的事对母亲耿耿于怀了好长一段时间。此后的端午节,外婆家的粽子成了我最贪婪美食。

还记得有一年端午,我们到了外婆家,二姨父因为刚经过长途跋涉,口渴得厉害,把灶边满满的一碗猪油当水喝了个底朝天,外婆当时心痛辣辣的好久说不出话来,我看到外婆眼睛分明有些红了,然后看到她转过身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而我那鲁莽的二姨父一时也紧张得不知所措,但他的身体居然没有发生任何的不适。

八十年代,农村分田到户后,家里条件有所好转,在父母的辛勤打理下,我们彻底告别了挨饿的日子,母亲也逐渐变得大方了,端午节时,粽子里的肉明显多了起来。稍长大后,我也完全明白了母亲当年的良苦用心。

上初中后,我一直在远离老家的学校寄宿,学习很紧张,端午节也渐渐的淡化了不少。参加工作后,离家更远了,特别是近几年在新疆工作期间,与家人聚少离多,节日也难得回来一趟,基本没有在家里过上一个端午节,这个曾经让我儿时无比祈盼的节日也就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现在,外婆、外公和二姨父已经去逝三十多年了,那时外婆家的粽子,还有我和表哥们游戏时的快乐便成了我对端午节的全部理解和记忆。

三 : 高望界的那些事

正是应了那句“远香近臭”的俗话,高望界这个名字最初我竟然是从长沙听到的。在课堂上,从那位刚刚走上讲台的美女老师的描述中,我才知道生我育我的古丈县有那么一个山水相依、丛林茂密的好去处。那时开始,高望界就时时在我心中晃荡着,因为没有具体的印象,便有些虚无飘渺,若隐若现;却又十分固执,赶不走抹不去。

有一次放学回家,情不自禁地查了一下《古丈坪厅志》,上面对高望界的注解写道:“古丈东北五十里,岭势险峻,高出云表,其险绝处扪萝攀藤,羊肠一线,陟其岭者,心悸目眩,不数大行,九折返也,为古至辰必由之道。”心中于是对高望界愈发的向往。

没有想到,走出校园,高望界成了我人生新起点的第一站。那里的树与鸟、山与水、风雪与云雾妆点着我正在拔节的青春。

高望界是国有林场,中心点简称场部,其实除了一栋三层的办公楼稍显气派之外,也就那么几排房子横七竖八地罗列。房子很旧,都是六七十年代修建的,青一色的两层砖木结构。因为隔音效果差,一间屋子有了什么动静,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全都明白。曾经有一对新婚夫妇,也许是夜里的响声大了些,弄得好几个轻年人彻夜失眠,第二天全场都传开了那对夫妻的私房话。

但人与人之间却是极为和谐,一百几十号人,扯皮吵架的事几乎没有。姑娘后生们虽然也吃食堂,但常常是搭了伙开起小灶。听说哪家有了好菜,还吆五喝六的去蹭饭。主人家也不见怪,笑笑地递了碗筷,倒上酒喝个面红耳赤。因为海拔高,除了雨雪就是多雾,一年中差不多有半年云雾缭绕,不便出门。这时候,很多人家里就生了碳火,架起火锅,或蹲或坐,从早到晚一边海阔天空地聊一边胡天黑地地喝。有一次,几个人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确确实实地把一个小铁锅的底都烧通了才罢了手。

洋溢着活力的却是秋天,那一垛一垛的树木从山上伐来剥了皮码在这些房子的四周,在月色下白愣愣地发光。那时场里的年轻人多,这木柴垛子就是我们的天堂。吃过晚饭,三五成群地扎了堆,垛子上便升起了笑声、歌声和吉它的悠扬,一不小心就闹睡了星星催醒了黎明,把蓬蓬勃勃的青春发挥到了极致。然后,还要一路嚎叫着爬上高望界的最高峰去,或看日出或观云海。(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最高峰名为顶堂,其名来历无从考究,海拔已达一千一百多米。但这高于四周群山之处却有一泉,常年涓涓流水,清澈见底,实为一奇。登峰远望,只见山脉西南高,东北低,恰似一个放大了的“山水丛林盆景”。晴天的清晨登上顶堂,眼前是峰峦叠翠、林涛浩荡,东方的天际逐渐出现几片淡红的云,再转为深红,云慢慢移动凝成团,合拢,形成一个红色圆形火球。火球有几缕霞光四射,再从深红转为金色,最后万丈金光迸发,耀眼非凡,一轮崭新的朝阳就这样喷薄而出,挂在天边,翊翊生辉。“云山雾海”之景,只要不是正在下雨,在顶堂峰上四季可观。有时候,云雾把所有的山都笼住了,独留顶堂一峰,四周全是白蒙蒙的一片,脚下云雾浮动,仿佛腾云驾雾进了天宫。有时候,云雾浮在山的上半部,很多山尖在其中突兀,如蓬菜仙岛;较高的山脉如马鞍如骆驼,如狮,如虎不一而足,凶猛闲淑俱备。有时候,所有的山都露出来,只有溪沟峡谷之间云雾飘渺,如丝如缎缠绵缭绕。那隐在青山绿水之间的片片青瓦屋背便点缀而出,若恰恰伴有几线炊烟,就生动得令人留恋忘返了。侧耳倾听,远处必有鸡鸣狗吠,近旁亦是鸟啼虫吟。

高望界的第二高峰叫小顶堂,海拔也愈千米,处于场部之后,与顶堂属同一山脉,两峰间距仅两百余米。此峰两面绝壁,沿山脉仅有两条小径可上。峰顶有一泉眼,有一圆形大坪,原建有一庵堂,现已不存,但瓦砾尚在。平时可观其险峻,绝壁如刀削,石缝间却有杂木丛生,干拙枝健。此峰最美的景观是起雾和有雪凌的两个季节。起雾时,峰顶或藏于雾中,使人难见其面目;或峰顶显露,腰间几丝云雾飘渺,如玉带缠身。雪凌的季节,峰顶常常是冰雪覆盖,晶莹逼人,冰挂或倒垂或斜生或直立,有线形、球形、棱形,不一而足。而腰部以下却无雪无凌,绿色盎然,形成明显的分界线。峰中时有鸟雀啼鸣,清脆婉转。老职工们说,此峰中有一对神奇的红腹锦鸡,这对锦鸡叫得特别洪亮时,附近会有人不正常地死去。后来,雌锦鸡被当地人打死了,雄锦鸡却不离此峰,啼叫时凄切哀婉,催人泪下。我没有听到过那锦鸡的啼叫,但却知道小顶堂是一张准确的晴雨表。只要峰顶云雾持久不散,肯定会下雨;无雾,则天晴;下雨时,如果峰顶显露,云雾飘散,则雨后天晴。

高望界拥有二十万亩的茫茫林海,溪壑纵横,颇具野趣。原始次生林中,古树苍天,藤萝虬劲,藤树相依,情长意浓,珙桐、水杉、红花木莲、香果树挺拔俊秀,果子狸、红腹角雉、武陵岩蛙信步漫游。人工林中,杉木挺立,连锦万顷,呼啦啦全都突兀在眼前,一根根满坡遍岭地生长,让整个世界充满了阳刚之气。有树有藤,必有果,或红艳艳,或黄灿灿,或肥嘟嘟,酸酸甜甜地缀满了枝头。这里又是奇花异草的天堂,即使大雪纷飞也有鲜花绽放,相识的陌生的都那么一年四季漫山遍野毫无顾忌地争奇斗艳。有的朴素如山里的汉子,有的纯洁如山里的女子,一朵朵、一支支、一蓬蓬、一簇簇、生机盎然;如蝶、似虾、像喇叭、姿态万千、清香四溢。

由于山势高峻,地形陡峭,植被丰富,因而高望界溪流众多,瀑布成群。有幽静的大溪、险奇的金龙溪、童话般的葛竹溪、峭壁矗立的黑洞溪等主要溪流注入酉水。各条溪流又由众多小溪汇集而成,溪中有溪,溪溪相连。沿溪而行,四处可见古藤倒挂倚绝壁,飞瀑直流惊游鱼。而所有的溪中,大溪独具人文之厚重,就在这一条狭窄溪谷里,竟然上演过土匪与解放军的角逐、人类和大自然的对抗。一九五O年,数十名解放军与百名土匪在溪中激战,枪声如炒豆般密密地响了好几个时辰;八年之后的十月,又有一支三千二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古木参天,林荫蔽日的大溪大炼钢铁。一十二个炼铁厂,一百多座土高炉,一溪的红旗招展,满山的劳动号子,勾勒着一个时代荒诞的图画。十几里溪水的两岸到处都搭起了工棚,日夜灯火辉煌,商店林立,还设有粮店、银行和公安机构,小小的大溪俨然变成了繁华的街道。三年,一片片的森林倒下,一个个的山头裸露,一位公社的党委副书记也在烈火之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而留下来的,除了黑乎乎的生铁渣、破败的土高炉,就是一溪满目疮痍的伤痛。这伤痛延续到了现在,也许还会浸润着未来。

我无缘走进那个梦一般的年代,却能感受到老一辈林业工人们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好几个工区都分散在人迹罕至的林海深处,工人们白天巡山,晚上伴着山风固守寂寞,二三十年没有怨言。有一对老夫妻,二十五年如一日守在一个远离场部的山头,属于他们的,不是现代文明的产物,不是儿孙膝下的承欢,他们只有雨雪山雾为伴,他们只能聆听林涛吟唱。但他们把枯燥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因为每一棵树在老人的心中都是自己的儿女。有了许许多多像老人这样的爱,高望界这片森林才会这样的绿,这片海洋才会焕发耀眼的色彩。也正因为如此,当两年之后工作变动调离高望界的时候,车子开动的那一霎拉,我不由得泪流满面。

但不管走到哪里,高望界依然一如既往的在心头撩拔,赶不走抹不去。

前几日,我陪着两个作家朋友又去了高望界。场部多了一些新的建筑,原来陈旧的房子仍在,工人们因为改革的原因少了许多,窄窄的被称为街道的路上一群群的小狗在嬉戏在嚣闹,清静而不显寥落。朋友笑着说,这大山的林海里狗比人多。我没有回答,心里却暖暖地洋溢起了回家的感觉,十多年以前的生活细节仿佛还在低矮的屋檐下、翠绿的枝丫间鲜活地乱窜。

这一夜,我睡在场部的一幢吊脚楼里,踏实得无梦。

四 : 院长的那件往事

院长的那件往事

前几天,我在州医院见到了光荣院的院长。

喊他院长,其实,他是我原单位的一个老搭档,姓石,由于他为人善良本分,做事踏实原则,退休不到半年,这个老共产党员被镇政府请到光荣院当院长,几年下来,老人们没有半句怨言,那天,他带着院里的一个孤寡老人来城里检查身体,在等结果单的那点空闲,院长给我热情的分享了一件搁在心里好久的往事。

那年腊月的一天,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刮着,院长正背着一大捆猪草从山里蹒跚回来,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新来的镇长。院长把满背篓猪草往地头上一放,接起了电话。

“镇长您好,您有什么事?”院长问。

“您在哪里?”镇长马上回问。(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在山里扯猪草。”院长如实回答。

“过两天,我们敬老院要杀……”这句话,含在院长嘴里还没吐出来,电话那头半天不见了动静,好像挂断了,后来,电话那头又响起了急促声音:

“您猪栏的那两头猪要给我留下,不能卖了,我要拖去乡下杀了烘干做人情。等有空闲,我来拖猪,顺便把上面拨来的6000元给您送来。集市上的猪肉大都是饲料猪,肉质没有你栏里吃草的好,……别忘了!”电话那头一下就挂断了,镇长后面说的一大长串客气话,院长都没听清,只记得电话那头最后一句“别忘了!”

院长当头一棒,顿时,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等他醒来,正想把过两天就要给老人们杀年猪的想法告诉他,电话那头早没了声音。

院长把猪草背好,心想:这两头猪是我一年到头苦苦拖过来的,一头杀了全院吃新鲜肉过大年,一头杀了给老人们做腊肉香肠。那天,他还给院里龙叔“大喇叭”说了此事,“大喇叭”一下子就把这好事唱给所有人,那晚,全院欢呼雀跃。

回到光荣院,院长马上赶到猪栏,看着那两头肥嫩嫩的猪,心里真不是滋味,他把背篓放下来,靠在猪栏边,把青草一把一把的给猪投进去,猪爬起来,开心的吃着青草,他想:要是人都像猪不用思考就好了。

晚上,睡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正要入睡,电话又响了,一看又是镇长的电话,那带有醉意的话:“院长,您,您记,记着给我留着猪,我过几天给您们光荣院送6000元来,上级领导来了,我就送给你们。你也亏不了。镇长挂了电话,院长心想:每年都有这6000元钱,那是给院里老人过年置办年货改善伙食的。

电话一断,院长哭笑不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失眠了。

第二天,天没亮院长起床就给老人煮饭炒菜,老人们吃了饭,他上山给猪扯了一大背篓猪草,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这烦心事,心里闷得慌,腿脚发软,一个趔趄,倒在路下一人高的水田里,满身是泥的他颤巍巍的爬出田坎,背起猪草回到了光荣院。

第三天早上,感觉快要精神崩溃的院长给老人们照常煮好了饭菜,等老人们吃了饭,他搭车去了县城,走到民政局大院,直奔局长室。

院长胆怯怯的敲门进去,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坐在电脑桌前,轻喊一声:“局长您好!我是苗潭乡光荣院的院长。”局长站起身来,说:“请坐,是不是过年没够资金?”

院长鼓足勇气把自己怎样辛辛苦苦养好的那两头猪讲了一遍,院长说的时候带着淡淡的伤感,就连局长都有点感动,说:“你那儿过年还缺多少资金?我马上召开班子会想想办法。”

院长一听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个陌生人,一个比自己至少小20岁的局长,院长感觉遇上了恩人。

局长问:“您哭什么?”

院长说:“您别笑我,我要把心里憋屈的话给你说。”

局长说:“你尽管说,我听着。”

于是,院长一五一十的给他说了来意,把镇长的话原封不动的都给他说了,局长听了大发雷霆,“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真有此事?无法无天,社会主义国家还有这等事,真是丢了我们的领导人的脸。”说完就拨打了镇上办公室的电话,喊镇党委书记接电话,秘书很快就接上了电话,女书记说:“哪里会有这些事,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局长说:“你问好了给我打来,我等着呢。”果然,一会儿,电话那头就有了动静,镇书记说:“那是真的,有这么回事,局长见谅,喊院长莫有思想负担,以后不会再有人这样无理取闹了。”

电话那头说得好,院长舒了一口气,高兴的不得了。局长说:“我看看能不能给老人们每个人送个20元红包,逗他们开心。把存折号码给我发来,我把钱存在您的本子上,您在乡下信用社就可以收到钱了。

果然,再也没见镇长来拉猪,6000元现金也原封不动的送过来了。

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光荣院杀了年猪,全院老人围成两大桌正在开心的吃饭,镇长来了,他跑到厨房把一个涨鼓鼓的信封偷偷的塞给院长,说:“都是为了这院里的老人,老师出力,学生出钱,这两头年猪我给您2000元,就当是学生孝敬您的一份薄礼。”在厨房里正准备给饭桌添菜的院长,一下子,鼻子就酸溜溜的,拉起镇长的手哭着说:“我错怪你了,我对不起你。”镇长抱着院长说:“那次,听说您要卖猪给老人们置办年货,我就想,这么好的两头猪,要卖了,所以,决定全买了杀给您们院里老人吃。怕您不愿意,所以编了谎,为的就是让您跟老人们都能开心的过个年。您忘了吗?我是94班龙高山,绰号龙二跳,被您教的数学迷惑,才考上城里高中上了大学……”说完,两个人抱成一团,哭成了泪人。

院长说:“师生归师生,这2000元是你一个月的工资,我是不会要的。”后来,镇长建议给老人们买台洗衣机,院长想到老人们洗棉衣很吃力,才勉强答应。镇长立即一个电话打到镇上家电小卖部,洗衣机半个小时不到就送上门,全院老人当天就乐呵呵的用上全自动洗衣机了。

大年三十晚,民政局给每个老人送来了红包,大家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

院长有些惭愧的给我说:“上次,我真是犯糊涂,要是局长不给说法,我就准备去县政府见县委书记,好官还是多,现在国家在搞廉政建设很好,那次,我这个老头子差点儿造成无法弥补的过失。”

停了一下,院长说:“好人有好报,书记和镇长都调进城,都升了官。”接着又叹息一声:“人老了,心也变窄了。”

说完,院长牵着老人的手取化验单去了,我也匆匆赶回单位上班。

后来,院长的那件往事也记在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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