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军旅生涯
突然,就想想起你,那段军旅生涯,我们在一起军训的日子。走过高考,走入大学的校门,首先开始的是与你的缘分,穿着军装的时光已逝去不复返了,唯有回忆罢了。
还记得你最初的模样,青涩的脸颊上挂着几多粉红,在烈日的炙烤下,越发变得刚烈了。这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而在我这个被同学们称为是“高原红”的人就足够明显了。我知道,这真的是只有一次,我生命中唯一军训过得年华。
当严厉的教官,站在队列前面,嘴里吐着一口东北音,总能吸引到我班某些来自东北的姑娘或是小伙子。以为他的严厉由内而发,未曾料到他也能和我们聊聊家常,在别人眼里,军训是累的,是苦的,而在我来看多的是有趣的事。
翻着旧日的片段,我这样回忆着那段光阴。每一个人在军训中都变现出那股认真劲冲破了“我是个学生”的伪装,或者已经混淆了之间的概念。即使时隔已将近三年,从我保存的mv中仍能想起曾经我们疯狂的日子,大概过了高考再也没有类似如此的疯狂欢乐了,每一张图片都在暗示告诉我当年的姿态。
毕竟我是从未过军训的,就像老师曾在军训前讲的那样,“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军训,你们某些人人生中唯一的军训。”开始时总是抱着怀疑的心情,走过了才知这倍加珍惜的片段。人总在经历时不感珍惜,走过成为了风景才苦苦追寻往昔。
从站立军姿,到军铁拳,再到盛世隆重的阅兵。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每年的国庆节,穿着军装的我们,在此刻不正像极了那端庄的士兵吗?我没有过军训,这样的场面总能使我欣喜自豪,也有几分的好奇。
只是,视野再回到绵绵锦字时,更多的只是在脑海里努力刻画当年的岁月,那军训过得日子如碟片从心头翻阅着。那是再也回不去的年岁,我们还在,在不同的时光隧道里继续前行,我们丢失的不是时间的长河,而是金沙淘洗过的彩石。
无法回到的过去,就这样在如今里看出珍贵。军装还完好,只是缺少了你严厉的眼神和嘹亮的军歌,我默默祈祷所有的往事,正如军训般那样伟岸。
就像谁曾说过,你的军旅生涯是生命里的一半,军姿,是你面对生活的姿态;军歌,是前进自信的勇气。我听了,没回头,一直往前走,跌入叫做现在的洞穴。
我看见了自己,就那样站在队伍里,每一个人都着装绿色,只为橡树般站定在原点。教官们一一讲解军训的事情,老沙也在内。听说学院里每一季都要比军歌嘹亮,你站在那里,抄一口东北音,诉说着我正在讲的所有故事。
风情不解七月的花,阳光播撒你的汗水,听见在发芽,绿装披身成军姿,凭谁诉说军旅生涯。
2014年10月31日
二 : 孔庆桂:孔庆桂-人物履历,孔庆桂-军旅生涯
孔庆桂,字励丹,清光绪二十年(1894年)生,江苏仪征人,孔子第73世孙。黄埔军校第二期炮兵大队长。又名庆,别号励丹,江苏江都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炮科、航空学校第一期毕业。历任北洋陆军安徽第二混成旅炮队队官,第六陆军师炮兵连长、营长,威海炮台总台长。1924年到广州,任黄埔军校第二期炮兵教官,炮兵大队中校大队长,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炮兵营长、炮兵主任。1930年起任炮兵独立第四团团长。
王陵基_孔庆桂 -人物履历
1916年8月军校毕业后派任北洋陆军第6师(师长齐燮元)炮兵团(团长王其凤)少尉见习。
(www.61k.com)1917年1月起历任炮兵团中尉排长、上尉连长。
1920年12月调升威海炮台少校总台长。
1921年10月调升江苏陆军炮兵旅第2团中校团附。
1923年9月考入南苑航校学习。
1925年11月航校毕业后任东三省陆军航空飞豹队(队长赵翔陆)少校飞行师。
1926年3月出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航空队(队长陈卓林)少校飞行师。
1928年3月调升黄埔军校第六期炮兵大队(大队长俞寿鹤)中校大队附。
1929年5月调升军校炮兵战术训练班上校主任。10月兼任中央军校第七期学生混成团野炮队队长(11月撤消)。
1931年3月调任炮兵第4团少将团长。
1940年7月调升第6战区司令长官部(司令长官陈诚)炮兵指挥部中将指挥官。
1943年2月兼任炮兵第3旅(旅辖两团)旅长。
1945年2月20日晋任陆军少将。
1946年6月调任江阴要塞司令部中将司令。
1948年6月调任国防部(部长何应钦)中将部员。9月22日晋任陆军中将。
1949年1月调任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总司令汤恩伯)江防司令部司令。
1949年5月离职经商。
1953年11月在贵州贵阳被逮捕。
1966年2月16日特赦释放后聘任文史资料研究委员委员。
1969年10月3日在北京病逝。
王陵基_孔庆桂 -军旅生涯
内战期间(1948年4月),孔庆桂看到国民党大势已去,便辞职去贵阳经商。解放后(1953年11月)被查获,送公安部战犯管理所劳动改造,1966年4月获特赦,后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工作。1969年10月辞世于北京,享年75岁。
王陵基_孔庆桂 -生平履历
清末
逊清末叶,国祚衰薄,一部分思想较为前进者,均以奋起图强,训练新军,于是有陆军小学堂之设立。孔庆桂在清宣统元年(1909年,时为16岁)考入江苏陆军小学堂,赴南京读书,后升入陆军预备学校学习现代军事知识。
民国三年(1914年)入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学习炮科,于民国五年(1916年)十一月毕业。孔庆桂毕业后,服务于江苏陆军,初为见习官,至民国十年(1921年)以功擢升任江苏炮兵旅第二团中校团副。那时正当中国开始建立空军,飞机是1种使人惊异的东西,而孔庆桂就有勇气、有胆量考入北平(北京)南苑航校第四期学习航空知识,立志成为1个空军英雄。民国十一年(1922年)毕业后在江苏航空队、东北航空飞豹队服役,是中国最早的飞行员之一。
北伐
徐州会战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四月间的徐州会战,是抗战期间的著名战役,我台儿庄大捷之役,尤誉满国际,而孔庆桂的炮兵第四团在鲁南会战开始时就参加了,一直到后期突围。那时孔兼任炮兵指挥官,归他指挥的炮兵不计其数,真可谓位高权重,而孔庆桂始终以大将风度,指挥若定,全部未受损失,奉军委会令记大功一次,同年六月并以功升任炮兵第三旅旅长兼突击军炮兵指挥官。同年九月武汉吃紧,孔庆桂以突击军炮兵指挥官,改兼第九战区第二兵团炮兵指挥官,和张发奎将军一起负起了保卫武汉之责。孔庆桂指挥他的部下,从武汉外围的阳新、大冶到武汉,再由武汉迤逦向南到战史上有名的贺胜桥和汀泗桥,这一路上,每一寸土地都洒满了将士们的热血,每一寸土地都尽了他们最大的防守责任,那战况之惨烈,真是可歌可泣,楮笔难书。西安之行
率部南下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七月,孔庆桂因为见重于陈诚将军,率部南下,驻节湖北恩施,兼任第六战区炮兵指挥官、高级参谋。同年十月首次计划反攻荆宜,孔庆桂亲自参与机宜,周详缜密,其后并以精确之情报,再施神威,袭击宜昌敌伪机场,一举击毁敌机二十余架,且曾一度攻入宜市,直使日寇心惊胆战,望风生畏。民国三十年(1941年)十月孔庆桂以作战得力,奉军委会令记功一次,并晋升为中将,以示酬奖。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七月,三次计划反攻鄂西,孔庆桂将所有炮兵周密布置,夺关斩将,功勋卓著,为蜀川门户建立天堑,以战功于同年十二月被授予干城奖章。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以国防建设计,复予孔庆桂国防重任,委以江阴要塞司令,负责重建江阴要塞,兼任常熟十二圩港至江阴申港的江防指挥。孙中山先生说过:“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孔庆桂当时因抗日之功被本邑知名进步人士,原第二区区长、参议员,曾在上海开设钱庄的开明士绅黎仲豪(土改前,将其全部田地产业无偿捐献给了国家和人民)、参议员卜绍宗、严觉等社会名流推荐为国民大会代表。
王陵基_孔庆桂 -人物特征
竖毅沉着
生活严肃。生活是极有规律的,每日黎明即起,作些清晨运动,在部队时,每日三操二讲,无不躬亲。在办公时,按时作息,批阅公文,处处刻苦耐劳,以身作则,与人言笑,蔼然可亲,处理公事,态度严正,其有条不紊之精神,十年如一日,为其千万部下所肃然起敬。
外严内慈外貌。仪表凛然,态度严正,但是他的内心则是1个乐于助人的忠实人物,和他有过一番接触的人,谁都可以看出他的内心藏着的热情奔放欲出,他对他的部属,好比家长之对子弟,遇部下有错误,一方面则严词教正,一方面则婉转劝解,这样教养兼施,宽威并济,部下莫不受其感动,所以他的为人以“外严内慈”来形容,那是最适合也没有。
待人谦恭。不单是1个军人,而兼是1个学者,孔将军除对军事学有高深的见解外,对于普通科学仍孜孜不倦的研习,孔将军平日对人,不重其衣貌,而重其品学,待人接物,谦恭和蔼,所以见过孔将军的,皆称之曰:“儒将风度。”
王陵基_孔庆桂 -世人评价
他并不是1个完人,但他有功于国家、民族,他是1个实事求是,埋头苦干的革命先进,他是1个有正义、有魄力的军人,同时他是1个待人谦恭,好学不倦的学者,他有志献身于人民,有志服务于家乡。他是1个有才干有见解的人。
内战期间(1948年4月),孔庆桂看到国民党大势已去,便辞职去贵阳经商。解放后(1953年11月)被查获,送公安部战犯管理所劳动改造,1966年4月获特赦,后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工作。1969年10月辞世于北京,享年75岁。
王陵基_孔庆桂 -文革生活
由于“文化大革命”。发展极快,1966年进入6月份,社会上已有动荡迹象了。全国政协机关无法分配第六批特赦人员去参加劳动,便让方靖等人由东四旅馆迁至政协礼堂对过的扁担胡同家属宿舍来住,与先期特赦的王陵基住同一门牌,但不同院。
最初,政协机关给他们1个煤球炉子烧开水,他们便利用这个炉子做饭吃。5个人各做各的,却用1个炉子,这就发生谁先做谁后做的问题了。
孔庆桂声明:“我要先做一因为我是长期病号。在秦城是受优待的,在这里也应该受到优待。”
此事唯独李佩青反对:“老孔处处拔尖,是军阀思想残余!。”孔庆桂马上反攻:“你动不动就扣帽子,是党棍作风的具体表现。”
别人都不开口,两人吵了几句也就拉倒。李佩青孤掌难鸣,只好做了让步。
说孔庆桂“拔尖”实际上也并没有太冤枉他。这是他的“优越感”造成的。他毕业于保定军校三期炮兵科,在北洋军阀部队时,他是中国第一批空军飞行员。抗战时期,他在六战区任炮兵指挥官,曾设计炮击宜昌日寇机场,炸毀敌机多架,以致1个时期,日机不能从宜昌机场起飞去轰炸重庆。这件事在国际上有很大影响,所以他在“国军”中被一般黄埔将领尊称为“孔老师”。
第二个做饭的自然让杨光钰了。他行动不便,必须照顾,这是任何人也没有异议的。剩下3个该怎么排队呢?前国民党第二绥靖区副司令牟中珩先发制人:“老......老李是组......组长,最......最......最后做......老......老方第......第三,我第......第四!”弄得李佩青无法反驳。
当时不好开口的李佩青,却在此后频频发言一一总是催人快做饭,少做菜。事实也是:一餐饭按每份半小时计算,从11点做起,轮到他来做时,最早也要到中午1点以后。这对胃口极好的李佩青来讲,实在苦不堪言。何况一炉火也烧不了那么长时间,往往到该他做饭之际,却需要添煤乃至于加木柴了。
孔庆桂在任国民党江阴要塞司令时,专门有个扬州厨师为他做菜。扬少是闻名天下的,足见这位司令的嘴很馋。特赦后第二天就想吃鱼,自这以后自然不仅想吃鱼了,而且平时零食、水果也不断嘴。他患有高血压,不适合多活动(在秦城是免劳动者),因此不免常常要麻烦步履轻捷的方靖和身强力壮的李佩青代为购物。他也不忘小施恩惠,常常将代购的零食、水果分一点点给方靖和李佩青,要人办事也就心安理得了。但他每顿饭要做几样菜,费火费时,耽误别人做饭,难免别人要提意见。他认为别人提意见犹可,方靖和李佩青是受惠者,不该再提意见。于是摔闲话了:“我常常请你们吃东西,你们一毛不拔,真好比肉包子打狗一一有去无回嘛!”要不是方靖和牟中珩拦阻,李佩青就会给孔庆桂一记耳光。李佩青没有打成,又见那4个似有“军界抱团”之嫌,料想自己也斗不过,便忍下一口气,掏出五角钱放在孔庆桂的书桌上:"我吃了你的东西,大约值五角钱。现在照价还给你吧。孔庆桂反而气他:“不!不!我常让你跑腿,不给点小费就是我剥削你的劳动力了。”
李佩青再次忍下一口气,第二天跑去买了两斤骆驼肉,切成大块,吃过早饭就放在炉子上炖,一直炖到中午也没有烂,使下面几个人都无法做饭。从此各显神通,那火炉几乎从早到晚,十七8个小时都闲不住!
他们的脾气都很执拗,谁也说不服谁。这时,每周的生活会也不开了,有意见不能公开讲,往往各自生闷气,谁也不理谁。有时方靖的小孙女去了,见他们都撅着嘴耷拉着脸,便天真地问:“几位祖父,你们都怎么了?”几个年近古稀的人,这才意识到脾气发得无聊,当着几岁的孩子,实在难为情,于是哈哈大笑,又和好如初了。
这时的全国政协,处于"无政府"状态,根本无人过问方靖等人的事,也无人过问杜聿明这些文史委员。但是,杜聿明等人却不敢懈怠,每天照常来上班,包括那位“万岁爷”溥仪和“千岁爷”溥杰,也都循规蹈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绝没有“迟到、早退”者,更没有无故“旷工”者。他们来了在文史委员办公室一坐,大眼瞪,无事可做,又不敢"乱说乱动",实在很受罪。后来董益三偶然发现方靖等人,在“自觉劳动”,就倡议效仿。于是杜聿明、廖耀湘、范汉杰、罗历戎、李以劻、溥杰、郑庭笈、沈醉......组成“劳动队”,包了全国政协机关院内卫生和政协机关门外的“门前三包”。
王陵基此时已经有点老年痴呆,再者,以他的经历,几个娃娃哪放在他眼里!所以他坐在椅子上,大模大样地说:"你们这些娃儿要做啥子嘛。""红卫兵小将"给了他一皮带,喝道:"老实点!"然后审问方靖等人。
“你们杀过人没有?”
方靖说:“杀过一一是在战场上杀的。”杀了几个?。
方靖答道:“没数过。一声令下,万炮齐发,炸死多少日本鬼子,真的没数过。”
“胡说!你们国民党根本不抗日!”
方靖说:“你们知道北京有条赵登禹路吗?他是国民党第二十九军的师长,抗战阵亡的,还有条张自忠路,他是国民党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在鄂西战役中阵亡的。你们知道八百壮士吗?谢晋元是国民党八十八师的1个副团长。我们国民党在抗日战争中,阵亡上将8名,中将41名,少将65名,校尉级军官17000余名,士兵200余万人,怎么能说没有抗战呢?”
红卫兵口哨。听愣了,“哎呀,还有这样的事啊!”于是让方靖等人坐下来,讲讲抗战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次日以后好几天,都有"红卫兵小将"来要求他们讲抗战故事。他们免于被斗,甚感侥幸。
但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才是在"散毒"!所幸当时很混乱,未被迫究。
接下来便是各地“造反派”来外调的。这些国民党将军忙碌起来,甚至应接不暇,外调的人要"排队"等候。
正当“造反派”酝酿“夺权”的时候,王陵基病情加重。政协机关整个领导班子瘫痪,李佩青和方靖只好去找"造反派“头头”。造反派"头头这时正一脑子的"权,权,权。“哪里会过问?何况此事尚有”阶级立场。问题,更不肯管了。只说:“你们自己照顾巴厂一不好就送医院。”于是方靖、李佩青、牟中珩三人增加了护理王陵基的任务。所幸是1967年冬初,3个房间都有火炉,做饭还不甚紧张。
最初王陵基还能坐起,在房间里搀扶着也能走几步,但吃、喝、拉、撒、睡却要人护理。李佩青主张三人分班轮流护理;方靖也认为,他们与王陵基不住在同1个院子,可是王陵基身边一刻也离不开入,分三班轮流护理较好。后来三人太辛苦,孔庆桂自愿参加,又分为四班倒。岂知这位前国民党三星上将、四川省主席王陵基却并不领情,认为应该如此,每顿饭饭后把手一伸:"拿帕子来!这是旧社会四川人上饭馆吃饭的派头,意思是要跑堂的拿擦脸的毛巾来。孔庆桂哪里能接受这一套!气愤地说:"他把我们当成听差了!我们有什么义务侍候他?"李佩青也常有怨言。方靖做好好先生:“算了吧,人家有病,我们就原谅一些吧。”尽管如此,孔、李二人总是不能顺着王陵基的要求去做,所以王陵基对他二人也总是口出不逊之词。
1967年2月底,王陵基已不能起床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这自然又增加护理上的困难。后来又浮肿了,病情危笃,方靖等五人商量着,从丰盛医院请了一位医生来诊治。大概医生用了利尿的药,服药后大量排泄小便。
有一次孔庆桂“当班”中途跑回来换衣服,说王陵基尿了他一身,样子十分狼狈。李佩青自告奋勇:“我去替你!”他去了不久也跑了回来:“他妈的!他尿了我一险啦!”于是两人都说王陵基是有意报复他们。王陵基在大量排尿之后,肿是消了,病情仍然继续恶化。5个人又商量,决定借一辆平板三轮车,把王陵基拉到白塔寺人民医院看急诊。经过诊断,医生认为要观察观察。方靖等人还希望医生能收留他住院,所以一直耐心守候在急诊室。其实他们想错了,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里,1个战犯一一尽管是已经特赦了,总还是当作"阶级敌人“反革命分子”,有哪个医生敢冒丧失“阶级立场”的风险,收王陵基住院呢?
1967年3月17日深夜,孔庆桂值班,中途回房,把4个人叫醒:“快起吧,快起吧!。”众人惊问何事?他哼了一声说:“我成了王陵基的孝子贤孙了!”大家这才明白:“老王他......。”对呀,老王寿终正寝了。深夜无法向机关报丧,也不能惊扰邻居,方靖等人悄悄来到王陵基房中,替他擦身更衣。
王陵基在大陆没有亲人,遗体火化后,骨灰盒寄存在八宝山公墓。方靖等人从八宝山回来,清理王陵基的遗物,将其变卖,连同他的银行存款及身边现金,共计人民币599.86元,一并交给全国政协机关当时掌权的领导人。
方靖将王陵基病故经过及遗款数目,都详细记在日记本上。当时看来是多此一举,何必记此与己无关的闲事呢?却不料10年后,他的此页日记,竟成了唯一可以查考的依据。
1981年王陵基的大女儿王锡礼从美国回国来取亡父骨灰,自然要问起亡父生前遗物。经过十年动乱,全国政协机关人事变动极大,加之"造反。阶段无账可查,这事看来很难向家属交代清楚,但是如果含含糊糊,肯定会造成恶劣影响。想不到方靖这本日记竟成了最权威的账簿,凭此向家属交代得一清二楚,使不远万里而来的王锡礼既满意又感激。
照料孔庆桂1969年8月下旬某日,孔庆桂去西单购物,归途中在群才胡同口被自行车撞倒。当时骑车人将他送进附近医院,借口去给政协机关打电话而逃之天天。后来还是医院通知政协机关,才把孔庆桂接回来。
1个月后孔庆桂病情恶化,驻全国政协机关的军宣队派人到宿舍探视,决定送去住院。但是两次送去,均被人民医院拒绝,借口是没有床位。在当时政治气候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军宣队亲自出面去与人民医院掌权者联系,强调了毛主席的统战政策,指出特赦人员按毛主席制定的政策是必须予以照顾的。这才被接受住院治疗,但是为时已晚。军宣队又立即给孔庆桂的夫人白玉华去信,请她来京护理丈夫。白玉华回信说:准备即日启程。但因当时有规定:国庆期间,外地人不准入京。因此只能等到国庆节后。
10月3日早晨,方靖在病房值完一宵的夜班,等待牟中珩前来接替。孔庆桂连连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方靖安慰他:“你安心养病吧,一半天嫂夫人就要来了,有她照顾,肯定你的病会好得快。”方靖久等牟中珩不来,便回宿舍去找,原来牟中珩起床迟了,正在吃早饭。方靖便对他说:“你赶吧,看来老孔的情况很不妙,你要多加注意啊!”
下午郑庭笈去人民医院探望孔庆桂,护士对这个前国民党四十九军中将军长说:“那个老头死了。刚才有个老头看着他,吓跑了。”她指的是牟中珩。又问:"你怕不tfl?"郑庭笈暗暗奸笑,心想:“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说给你听,倒会把你吓跑。”
其实牟中珩是跑回宿舍报信的。方靖等人闻报,急忙重返人民医院。此时孔的遗体己移往太平间。他们花了5元钱,才取得太平间看守人的同意,把孔庆桂遗体拉出来擦拭、更衣。
这位前国民党江阴要塞中将司令、中国第一代飞行员病逝时年77岁。
几天后,孔庆桂的夫人白玉华从贵阳赶来,受到驻全国政协机关军宣队的很好接待。特赦后孔和夫人始终没有见面,自然是件很遗憾的事。白玉华在北京停了两天,料理完一些事,取了孔庆桂的骨灰及遗物变卖后的现金加存款,共282.35元,回贵阳去了。
为杨光钰治丧
3个月后,即1970年1月5日上午,方靖等人在全国政协机关文史办公室学习,中间休息时,有人问到杨光钰的近况(因杨的假腿行走不便,很少出外活动),李佩青说:"老杨发胖了。他爱吃猪肉,吃了又不活动,跟填鸭一样!。这话未免太刻薄,所以遭到许多人攻击。后来郑庭笈说要去看看杨光钰,大家也没有在意。不料他去而复返:"哎呀,老杨死了]"众人大惊,急忙赶到宿舍,只见杨光钰横倒在床上,他的一条假腿已经解开。从现象上分析,有可能是突然感到不适,想耍上床躺下,但已来不及了。方靖摸摸杨光钰的身体尚有余温,便一面做人工呼吸,一面让人去报告军代表。全国政协机关即派车来将杨光钰送到人民医院要求抢救。医生检查后摇摇头:“不行了!”
又是方靖、李佩青、牟中珩三人替杨光钰更衣,擦拭,送八宝山火化。因为这位终年7l岁的前国民党第二军中将副军长在大陆没有亲属,只得将骨灰寄存公墓。他的遗物变卖后所得现金及银行存款共688.3元,上交给全国政协机关当时的领导。
所遗憾的是:杨光钰在海外的亲人,至今没有信息。
三 : 杨宇霆:杨宇霆-生平,杨宇霆-军旅生涯
杨宇霆系北洋军阀执政时期奉系军阀首领之一。字邻葛,奉天法库(今属辽宁)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八期步科毕业。归国后在长春第23镇中任哨官。历任奉军参谋长、东北陆军训练总监、东叁省兵工厂总办,奉军第叁和第四军团司令,江苏军务督办。张作霖在皇姑屯被炸死后,杨欲夺取东北军政大权,东北易帜典礼当天拒不参加集体留影。1929年1月10日,杨向张学良提出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的要求,张学良推说晚餐再说,后召警务处长高纪毅进府,晚上杨宇霆与黑龙江省省长常荫槐被高纪毅、谭海率领六名卫士枪毙於“老虎厅”,奉天称此事件為“杨常而去”。
杨宇霆_杨宇霆 -生平
经历简述
入学后,启蒙老师高先生发现他聪颖过人,刻苦好学,有过目成诵之才,怕误了他的前程,随将其介绍到铁岭县张秀才那里就读,杨宇霆16岁便考中秀才。废科举后,由堂兄资助赴日本士官学校留学。在日本学习期间,常和于珍(后任东北军将军)、邢士廉(后任东北军师长)、熙洽(后任东北军吉林驻军参谋长)一起谈论国事,与孙中山、蒋介石、傅作义也有书信来往。回国后即步入军界,由排长、连长,很快晋升为军械厂厂长。他治军严谨,军纪严明,任少校教官时,深夜搞紧急集合训练,总能从队列中挑出不穿袜子的士兵当场处罚。有一次他外出归来,哨兵听出是他的声音,不问口令就放他入内,结果他处罚了哨兵。张作霖非常赏识他的才干,调他任二十七师参谋长。此后他协助张作霖逐步打开东北的政治、军事局面,个人也随之扬名,成为张作霖身边的红人,在东北有“智囊”、“小诸葛”之称。
4大军绩
尴尬处境
江苏遇险
死于奸计
1928年5月17日晚,张作霖在皇姑屯车站遭日本人暗算身亡。杨宇霆的处境更为复杂。12月29日东北易帜,杨坚决反对,他认为不应该服从蒋介石,因此与张学良酿成新的矛盾。对张学良他俨然以保护人的身份自居,经常以周公辅成王的典故自诩,规劝张学良戒毒,批评他不问政事。虽出好心,但年轻气盛的张学良却不买他的账。日本人也趁机利用正友本党和混迹东北的中国流氓处处诽谤杨宇霆,离间张杨关系。他们送给张学良一本《日本外传》,将张学良比作日皇丰臣绣吉,将杨比作篡位的日相德川。暗示张学良,杨宇霆是他身边的隐患,要及早除掉。张学痕中了奸计,但仍犹豫不决,三次掷银元问卜后才下了杀杨的决心。杨宇霆_杨宇霆 -军旅生涯
奉军核心人物
在奉期间,张作霖任27师师长时,素闻杨宇霆谋智深远,遂任命他为师参谋长。杨宇霆上任后,极力整顿军风军纪,卓有成效,开始得到张作霖的信任和重用。1916年,张作霖任奉天督军兼省长,杨宇霆被任命为奉天督军署参谋长。1918年,直系政府向日本借款4千万元,购买大量军火运抵秦皇岛,杨宇霆建议张作霖劫持这批军火。在其同学徐树铮的配合下,劫械成功。这批军火为奉军装备七个混成旅,杨宇霆一跃成为奉军的核心人物。免后重新启用
同年秋,张作霖成立“援湘军”,自任总司令,原陆军次长徐树铮任副司令,杨宇霆为参谋长。杨宇霆任职期间,在同学徐树铮的鼓吹拉拢下,企图发展个人势力,合谋利用奉军名义,冒领军部拨款370万元,招编新兵四个旅。此事被张作霖得知后,免去徐树铮副司令职,并以“勾结外援、内树党羽”之名,将杨宇霆撤职。杨被解职后,任北京总统府侍从武官、西北边防司令部参谋长等职。终因爱其才智,张作霖于1921年重新启用杨宇霆,任命他为东三省巡阅使署总参议的要职,兼三省兵工厂督办。杨宇霆任职期间,东三省兵工厂得以迅速发展,成为当时中国最大的兵工厂。时人称奉天文有“王永江”,武有“杨宇霆”,成为张作霖的左膀右臂。奠定了张作霖的统治地位。手握有兵权
第二次直奉战争胜利后,在张作霖的支持下,杨宇霆出任江苏省督办。但因其骄横自恃,目空一切,还未等站稳,竟被孙传芳组织的5省联军击溃,落荒而逃,失去江南。杨宇霆回奉后,张作霖仍委任他为总参议兼兵工厂督办。1925年,以郭松龄为首的陆大派和以杨宇霆为首的士官派矛盾激化,郭、杨二人势同水火,终演成郭松龄倒戈反奉。郭松龄反奉失败后,杨宇霆假张作霖之命,将郭松龄处死。是年底,在杨宇霆几经周旋密谋下,张作霖和吴佩孚实现联合。1926年2月,张作霖顺利就任安国军总司令,同时任命杨宇霆为安国军总参议。1927年末,韩麟春因病去职,张作霖任命杨宇霆接替韩麟春之职,出任第四方面军军团长,这是杨宇霆首次握有兵权。被杀于老虎厅
1928年张作霖被炸身亡,张学良主政东北,大饬整顿改革,取消军师番号,以旅编制。张学良鉴于杨宇霆在其父主政时期一直是东北的重臣,拟任他为东北保安委员会委员,杨宇霆坚辞不就,并和黑龙江省长常荫愧相互勾结,尤其是在东北重大问题上,企图以元老身分左右政局,与张学良背道而驰。1929年1月10日晚,杨、常逼迫张学良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要张学良在任命常荫愧为督办的便笺上签字。这一举动,促使张学良痛下决心,将杨、常处决于“老虎厅”,杨宇霆时年44岁。杨宇霆_杨宇霆 -杨宇霆之死
1928年6月4日,日本人制造“皇姑屯事件”炸死了张作霖,接掌东北政局的少帅张学良年仅27岁。虽然当时的军政要人表面上拥戴他,但是很多人仍持观望态度,特别是一些绿林出身的元老重臣,根本不拿他当回事,甚至居功自傲,一手遮天,尤以杨宇霆、常荫槐两人为最。爸爸在世时,视杨、常为左右手,二人均掌握着东北的实权,且关系极为密切。张作霖故后,二人经常飞扬跋扈,对张学良动辄训骂,俨然以执父自居。每当张学良向杨询问情况或发表主张时,杨都以斥责的口吻说:“你不懂,别瞎掺和,我会做决定。”
一次某官员求见张学良不得,只好找到杨。杨大怒道:“汉卿子承父业,如此下去,抽死得了。”(时张学良已有毒瘾)遂带那位官员到帅府问卫兵:“少帅何在?”卫兵答:“尚未起床。杨怒气冲冲地来到张卧室外,使劲踹门并大声嚷道:“我是杨麟阁,快起来,有公事。”
张急披衣而出,杨指着骂道:“老帅在世可不这样,混帐东西,你若这样,东北的事能干好吗?”张学良忍无可忍,破例回敬了一句:“我干不了你干!”
关于处决杨宇霆、常荫槐的过程,历来有各种传说。据当事高纪毅的回忆,当时情形是这样的:
他们走后,张学良立刻用电话召我进府,这时已是下午5点半钟。我进府立被张召入内室,他从容不迫地向我说:“杨宇霆、常荫槐2人欺我太甚,他们想尽办法,阻挠全国统一,今天又来强迫我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并要发表常荫槐为铁路督办,说是为的能管理中东铁路。事关同苏联的外交问题,这事要办也应该请示南京,从长计议。但他们要我立刻签字发表,太不象话了。现在他们正在回去吃饭,少刻就会回来。我给你命令,立刻将他们2人处死,你率领卫士去执行好了!”我接受命令后,请示应在何处执行。张学良指示说:就在老虎厅内执行,并以轻松的语气嘱咐我说:“你可要小心,他们二身边都带有手枪。”于是我配备6名卫士,由我同张学良的侍卫副官谭海率领,另由刘多筌担任府内外警卫任务,只许进来,不许出去(刘当时仅知将有大事,但并不知要处死杨宇霆、常荫槐。一切布置完竣,经过2个多小时,杨、常来到,径入老虎厅就座。我同谭海率领6名卫士持手枪进入老虎厅,立即对杨、常宣布说:“奉长官命令,你们两阻挠国家统一,着将二位处死,即刻执行。”杨、常闻言,顿时木然,脸色惨白,一句话也没说出,当即由6名卫士分为两组执行。杨宇霆、常荫槐2人分别被两名卫士按住,一名卫士开枪,结果了性命,当夜陈尸老虎厅内。
张学良接着指示处理善后步骤,一面连夜以长途电话指示驻天津代表胡若愚,要他立刻向南京蒋介石报告处死杨。常的原因和经过,一面用文字写成军法会审形式,罪名是“妨碍统一,阻挠新政”,检查官由我署名。我率彻夜工作,通宵未眠。翌晨天还未明,张学良召集张作相、翟文选、王树翰、臧式毅、郑谦、孙传芳等东北保安委员会委员进府,宣布此事经过。这些乍闻之下,惊愕万状,面面相觑。同时张又嘱郑谦在另室草拟电报,正式报告南京,并昭告东北各县市。郑谦是杨宇霆的亲信,提起笔来只是摇头沉吟,1个字也写不出来。过了片刻,他将笔丢下,起身要走。我严肃的警告他说:“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都不能离开。”他只得重又坐下,呆然不动,但仍未动笔。最后还是改由刘鸣九执笔,将电报稿拟好。这时始将杨、常尸体从老虎厅用地毯包裹抬出,用汽车送到南头风雨台姜庙(杨宇霆为纪念姜登选修的庙)装棺,听由他们家亲友吊祭。杨、常被杀的消息传出以后,顿时震动了沈阳全城……
与此同时,张学良为慑服杨宇霆的派系势力,运用恩威并济的策略,除优抚家属之外,还亲自写了一副挽联:“讵同西蜀偏安,总为幼常挥痛泪;凄绝东山零雨,终怜管叔误流言。”上联比之于诸葛亮挥泪斩马俊,下联引用周公旦诛叔之典故,借以表达其复杂的情感。
翌日,张学良领衔发表了震惊中外的通电,全文如下:
统一告成,建设开始,凡我同志,正宜和衷共济,协力图功。学良受事以来,对于先旧有僚佐,无不推心置腹,虚衷延纳,其中尤以东三省兵工厂督办杨宇霆,黑龙江省长常荫槐二,共事最久,倚界尤殷。乃杨、常朋比,操纵把持,致使一切政务,受其牵制,各事无从进行,肿其罪状,厥有数端:溯自民国13年后屡次战祸,均由彼二纵恿播弄而成,迹其阴谋私计,世或未知,自我先大元帅,佳电息争,倡导和平,信使往来,南北协洽,独彼二退回观望,阴事阻挠,近如滦东五县,不肯交还,其阻挠者一;平奉车辆,学良已商允交还,惟被二从中作梗不放行,坐使中外士,咸受苦痛,而车辆废置破坏,公私损失,何可纪极,其阻挠者二;滦东撤兵,顺应世局,正协心,而杨、常坚持异议,其阻挠者三。以上三端,学良曾再三婉商之;借友劝导之;用命令申斥之,而彼二概置不理,使中外士,对于我方不怀好感。现远因则酿成战祸之罪魁;观近因则破坏和平之祸首,论其罪状,不独害我东省,实害我中华。学良夙夜警惕,和冀奠我三省于磐石之安,勿令再有军事行动,谋工商之发达,谋中外居民之幸福,使吾乡父老子弟,安居乐业,耿耿之诚,可质天日。乃彼二包藏祸心,事事阴图破坏,处处竭力把持,以兵工厂及交通事业为个私利之渊教,把持收入,不解省库,且向省府通索巨款;其动用款项有案可稽者,已达现洋二万万余元,即无长官批示,亦无部处核销,一手遮天,多私囊。任用多其亲属,政府归其操纵,出门者,每予袒庇,非其私党加以摧残,前如王永江之被摈,郭松龄之激变,果谁为之?近如金融之扰乱,战争之延长,又谁致之?司马昭之心,路皆知,吾东省皆知之,而世或未尽知也。学良黍膺疆寄,并以重任,待以腹心,诚欲化彼贪顽,共循轨道,同等念其多年共事,曲予包容,不谓彼辈奸险性成,日甚一日,近更暗结党徒,图危国家,念及此,易胜隐痛,学良与同等再四筹商,金谓非去此二,东省大局,非待无建设之望,且将有变乱之萌。大义灭亲,何况交友?毒蛇螫手,壮夫断腕,学良等不敢违弃公谊,徒顾私情。当于真(十一)日召集会议,并邀彼二列席,当众按状拷问,皆已俯首服罪,询谋金同,即时宣布罪状,按法执行。国家自有定律,非同等所能轻重,所冀海内明达调察内情,共明真相,特电奉闻。
——张学良、张作相、万福麟、张景惠、翟文选、刘尚清、刘哲。莫德惠、王树翰、沈鸿烈、汤玉麟、袁金铠。
至此,张学良完成了巩固东北政权的大事,也初步赢得了蒋介石的信任。
二次北伐,以张学良易帜并巩固了东北政权为最后的胜利标志,北洋军阀统治中国的历史宣告结束。蒋介石凭着他的权谋,总算在形式上完成了“统1大业”。
杨宇霆_杨宇霆 -杨宇霆祸因
杨宇霆生于1885年,比老帅(张作霖)小10岁,比少帅(张学良)大16岁,是奉系高层中绝无仅有的秀才出身,又是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张作霖在世时,最受重用,长期任奉军的总参议。老师张作霖皇姑屯被炸猝然过世,少帅张学良一时不知如何安排他,故他的实职只是从前兼任的东三省兵工厂督办。
杨宇霆虽然算是个聪明人,可是皇姑屯事变后,在东北扮演着1个危险的角色。既然不满意张学良,又轻视张学良,可是却又在张学良下边任事。杨最不该的是常在人前人后呼张学良为阿斗。对张学良来说,他掌握东北军政大权,内有杨宇霆以悍将长辈自居,外又要应付日本军阀的各种压迫,所谓“主少国疑”,如果不“立威”,是无法站得起来的。所以在当时情势下,杨宇霆有取死之道,张学良也有必杀之心。
常荫槐比杨宇霆小3岁,是吉林省的1个官僚家庭里的公子,这难免使那些灰头土脸成为将帅的农民弟兄与他格格不入,也是老帅时代的红人,历任军法处处长、京奉铁路局局长、北京政府交通部次长(总长由总理兼),易帜后,刚被国民政府委为黑龙江省省长。
杨宇霆、常荫槐两人鉴于东北大地上的中东铁路归中苏共管,而日本人又一直纠缠着要在东北新建满蒙铁路,向张学良提议:成立1个东北铁路督办公署,以便于集中管理东三省的铁路,由常任署长。杨宇霆、常荫槐2人都是让日本人头疼的人物,按说这是个不坏的主意。但问题是他俩对张学良接任东北一把手的现实一直不满。那时张学良确也不争气,常开着会就犯毒瘾了,便丢下一班叔父大爷们回房扎针。有时早晨还爱赖床不起(那时,妩媚的赵四小姐已经来奉天当“秘书”),让厅处长们呆在外头恭候。恼怒的杨宇霆以天下为己任,多次教训“学良世侄”。有一次某处长求见张学良不得,找到杨宇霆,杨怒道:“汉卿已承先业,还是这样懒怠,这怎么得了,我去告诫告诫他。”说着便带领那位处长来到张学良住宅问卫兵:“司令起床了吗?”卫兵答:“未起床。”杨宇霆竟直奔张学良卧室,敲着门喊:“我是杨邻葛,快起来,有公事需要处理。”张学良闻声,急忙披衣请杨入座,杨竟以长者的口吻教训张学良道:“各位厅处长有公事待决,等你数日不见,这怎么成。老帅在时,可不是这样。”杨宇霆的这种做法,使张学良实在难以忍受。为此张学良生气地对杨宇霆说:“我干不了,还是你来干吧。”而常荫槐对“小六子”也颇为不恭,以为他不过是个贪色又吸毒的败家子,故公开场合亦颇多烦言。所以当他俩联袂而来且将考虑成熟的方案和盘托出时,年轻气盛的张学良就被彻底激怒了。他强忍不悦,托辞“从长计议”,让他们晚上再来商议。但二位晚上按约返回时,张却命令对杨、常有积怨的奉天警务处处长高纪毅和自己的副官长谭海率6名卫士分两组,将他俩当场击毙于厅内的沙发上!此即震惊一时的“杨常事件”。
惯常的说法是,杨宇霆、常荫槐两人朋比为奸,勾结日本人反对东北易帜,故被张学良果断处决。不过张学良第二天领衔向中央政府发出的通电中,并没提到他俩有何卖国罪行,只是含混其词地指责“彼辈奸险性成,日甚一日,近更暗结党徒,图危国家”,等等,都是些没影儿的事。倒是电文前段的“杨常朋比,操纵把持,致使一切政务受其牵制,各事无从进行”,让人念出端倪——原来少帅就是嫌彼二人妨碍自己执政而已。为避嫌,张学良还召见了记者,陈述了“依法”杀杨、常的经过。而南京政府刚得到东北,也不敢追究地方司令长官擅杀省长级官员的责任(国民政府有严禁军人干预政治的规定)。不过奉天百姓似乎看出门道,民间很快便流行着“大帅身亡,杨常而去”的说法。
杨宇霆_杨宇霆 -造福家乡
杨宇霆第二次还乡
1926年杨字霆第二次还乡,县政府组织盛大欢迎仪式。我是学生乐队的小鼓手,站在队伍前列,看的比较清楚。欢迎者都在南门大道路西列队等候,各人手持国旗或彩旗。行列中有县长等领导官员,有各界首脑人物、地方绅商名流及各学校师生。大队排的很长,南起周地沟,北至十字街口。东侧有地方警察队持枪面向外。据说辽河以南由沈阳军队戒严,辽河以北由法库警察队负责。真是5步一岗,10步一哨。时时传来警笛声,并不断有消息传来--过河了--过三面船了--过大孤家子了!法库农民家庭出身的这位人物,真是衣锦还乡,显赫一时了。最后一次笛声,使警戒人员立刻紧张起来,听到从南面传来的由远到近的汽车声。不一会儿,见到警戒的警士,面向外举枪敬礼。这时日本领事馆法库出张所的日本人,举着-面日本国旗,也来欢迎,被赶到沟东的1个高岗-上去。紧接着开来两辆警卫车,警卫人员全副武装,身着黄色呢料服,腰间配带两支手枪,手持冲锋枪,车停后立即跳下车,作扇面形的警戒线。须臾第三辆黑色小轿车停下,走下一位副官打开车门,于是这位东北军总参议兼兵工厂督办杨宇霆走下车来。他中等身材,头形椭圆,浓眉大眼,光头,肥胖的两腮刮的亮中透青,精神饱满,体格健壮。他身着黄色礼服,头带青色大礼帽,穿-双黑色松紧元宝式皮鞋。他下车后,警卫人员团团围住,地方官员前导,他缓缓前行,手持礼帽,边走边说:“谢谢!谢谢!”这时军乐大作,欢迎声震耳。车队缓慢前进,第四辆灰色轿车内坐了三位妇女,据说是如夫人和仆妇。接着是长长的八辆警卫车。车上有一半人下车步行警卫,都是全副武装的年轻卫士。杨宇霆在南门外设立的欢迎棚内略事停留,旋即登车直驱地方储蓄会,临时休息。在赴西街平治校时,储蓄会会长陈丹林被邀同车而行。该校召开了隆重的欢迎会,会上杨作了讲话,时间不长,声音小,学生队伍都听不清楚。午后就驱车赴距县城十五里的他家乡蛇山沟村,一路都有岗哨戒备。第二天就返回沈阳。
建设家乡的宏伟计划
据储蓄会知情人说,前一次杨宇霆回法库时,由沈阳至法库架设临时电话专用线。杨到屋不久,电话铃就响了,副官接过电话后,向杨报告:“雨帅请督办讲话”。原来是张作霖亲自打来的,问是否已到法库,并希望杨明天返回沈阳。那次回来杨召集了地方政府官员和各界负责人,倡议法库要抓紧办三件事:一、筹建平治学校,地点在西街,建教学大楼;二、筹建电灯厂;三、扩大储蓄会资金,使它成为地方性的银行(有限财团)。另外成立“沈法汽车公司”。这些筹建资金和物资以及设计和工程技术人员,皆由法库籍在沈阳和在省内各地官员出资赞助;杨本人也投资一部分;还以杨的名义向省内名商大贾募集。计划平治学校建设资金为银币四十万元;电灯厂(股份有限公司)资金三十二万元(发电机组是由安利英行赊购的);地方储蓄会是地方有限财团,通过省政府的正常手续批准的,股金银币五十万元,居于省乙等储蓄会。这些组织机构设有临时筹备处和董事会。是年冬由沈阳到法库的大道上,雇用农民大车,运来大量原木、电杆、水泥,以及锅炉、汽轮机、发电机、变压器等。同时又做了开工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在平治学校建楼基地以北的空地上,建了四座大砖窑,窑的中间打深水井,以备生产青砖使用,一次可出窑十万多砖。1925年春平治学校及电灯厂工程齐头并进,昼夜施工。电灯厂的发电机和锅炉的安装以及内外线的架设全由当时奉天兵工厂的电厂派员支援建设的。法库城内一时满街埋电杆,架电线,一派兴旺景象。全部工程仅用一年,速度惊人。
兴建法库电灯厂
民国十六年(1927)春,法库电灯厂建成,试车发电。该厂装机容量为三百五十马力,是一台开放型交流发电机。蒸汽机是英国飞利浦公司制造的双筒立式拉杆引擎机,带冷凝器四百马力一台。锅炉是拔柏葛水管式链条炉床,每小时出力四吨燃煤量。当夜间首次发电时,隆隆的电机运转声响,振奋了人们的心弦。大街小巷的路灯,闪铄照耀有如白昼。各机关及大部分商店、家庭都安装了电灯。法库有史以来第1个光明之夜,群情振奋,奔走相告。法库办电计有三次。第一次某创办人在大东门外建立厂房,但后因资金不足中途报废了。第二次是方中岳在天主堂西院,设立电灯股份有限公司,真已发了电,但因锅炉小,不适应机组的需要,后来又买了一部锅炉,由铁岭运到夏家楼时,因资金不足无力再运,终使这个发电不久的电厂仅昙花-现就停办了。这次成功的发电给法库带来不少好处,不仅照明用电,以后还有多数粮油加工厂用电机代替了笨重的畜力碾磨加工,又快又卫生,掀开了现代化人民生活的一页。当时除了路灯三百多盏外,租、表灯不过三千多盏,粮油加工业设备容量仅为一百多马力。电厂于是白天检修,夜间发电,当年总发电量为四十五万度(千瓦小时)。法库发电厂的组织机构是董事会制,董事会有权处理一切事宜,包括人事任免。另委厂长一人,处理全厂业务工作,每月向董事会提出一次“经营报告”。厂长下设工务、业务两部,工务部下分电机组、锅炉组、内外线组;业务部下分会计、材料保管、电费结算、 收费和总务。各设专职组长,共有从业人员三十余人(不包括董事会人员)。第一任董事长王智(鉴甫),厂长杨宝衡。 1929年1月,“杨常事件”发生,对法库电灯厂有所冲击,但正常业务并未中断。杨宝衡辞去厂长职务,由朱子新代理,朱任期不长,以后历任有杨怕蕃、张连仲等。 电灯厂生产用煤年计划为二千吨,由铁岭日本人经营的煤场订购。每年冬季利用辽河冰冻季节,雇用农民大车,一冬全部运完。
法库地方储蓄会
法库地方储蓄会的组织机构:有股东代表会,每年定期开会一次,研究解决一些重大事项及红利分配等。经营管理方面,由会长全面负责。根据杨字霆的意图,以其父杨永昌为名誉会长,由股东代表会公推当时法库颇有名望的陈丹林和王占元为正副会长。并由会长遴选王春浦、刘会文分别为正副经理,负责具体业务。地址在法库镇裤裆街路东原地方储蓄会筹备处。民国十五年(1926)春开始营业,经营范围主要是向镇内工商业者投放贷款,投放期三、4个月不等,最多不超过一年。经理下设会计室,有主管会计一人,助理会计二人,文牍员一人、厨师一人、勤杂一人。
贷款利率不是法定,比东三省官银号利率稍高,比一般银钱号利率略低。投放对象由经纪人从中介绍。经纪人有2个组织,共十余人,各有负责人。他们都是过去的老商人,个个精通业务,了解市面供需情况,传达金融信息。他们所得的报酬,是按投放贷款的多少,所得为利息总额的一定比例,每月终结算,一次付给。
储蓄会募集的股金,是以“奉票”按市价核为银币的,所以每月的收支,都以“奉票”记账。由于军阀割据和不断内战:大量发行纸币解决战争费用,“奉票”不断贬值。加以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经济侵略,“奉票”贬值更甚。到1930年春,储蓄会五十万元的银币资金,实值已不足两万元了。会长陈丹林年老体衰,申请辞职。股东代表会鉴于后继无人,研究决定报请废业。这个杨氏生前关注的金融事业,就此失败了。
杨宇霆_杨宇霆 -挽杨宇霆联
顿使精神增剧痛;
欲伸哀挽措辞难。
——张作霖的秘书长袁金铠挽杨宇霆
袁金铠(1869-1947),字洁珊,辽宁省辽阳县山岳铺人,原任张作霖秘书长,张作霖称之为二哥而不呼其姓名,在奉系中地位崇高。19岁中秀才。庚子之役,地方不靖,各地纷纷组织保甲,办理团练。1904年出任辽阳警务提调。后结交赵尔巽,受赵尔巽关爱,认为门生。赵尔巽任东三省总督时,入督幕,参预政事。在赵尔巽的支持下,任谘议局副议长。武昌起义发生时,向赵尔巽进策,赵尔巽采纳之。当得知张榕等密谋驱逐赵尔巽,宣布独立的消息时,马上建议赵尔巽电召张作霖带队来奉天护驾,并迅速成立东三省保安会。此举促成了赵尔巽继续控制东三省的局面,由此受清廷赏四品京堂,襄办关外练兵事宜……。此联写出东北当局领导人群的震撼,以及不知如何哀挽的情景,传神之至!在这场震惊全国的政治血案中,曾任五省联帅的孙传芳突然成为各方注目人物。这位五省联帅兵败丧地后即北上依附奉系,奉军撤至关外,孙亦随同到了奉天。张学良对孙颇为礼遇,特别在帅府内设有“孙联帅办公室”,位列上宾,随时与少帅会谈。既似贵宾,又似高等顾问。而这位联帅白天在帅府办公,晚间则在杨宇霆家中打牌。杨、常伏诛后,孙被邀至帅府,甫与张见面,张即说:“馨远,我又放了一炮。”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乃问“是什么事?”张说:“我把邻葛和翰香都处决了。”孙即时把大拇指一伸说:“英雄,英雄!要想做大事,不杀几个人行么?杀得好,杀得好!”他虽然这样说,内心则极为震动,自己置身于险境,这位年不到卅的少帅竟然不动声色就处决了东北2个重要人物,手段之狠,较乃父犹有过之。所以他虚以委蛇,随着帅府人员忙碌了一整天,满肚子盘算自己的处境,卅六计走为上计,因此孙于1月11日不告而别,乘早车赴大连,到了大连才写信给张学良称家中有事不及走辞。张学良闻孙传芳不告而别,笑对部下说:“馨远为什么这样胆小?” 杨宇霆、常荫槐被杀后,对少帅来说,“立威”是做到了,因为整个东北的军政人员对于少帅不再有“阿斗”的看法。不过对于他杀杨宇霆的对不对则各有各的看法。
棘门坝上如儿戏;
我识将军未遇时。
——东三省官银号总办于冲汉挽杨宇霆
于冲汉(1871-1932),字云章,辽宁省辽阳县人。甲午中日战争时,东渡日本。1905年日俄战争期间,充当日军间谍。1918年任东三省巡阅使署总参议。1920年任东三省官银号总办。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参加伪满建国会议并任伪满监察院院长,伪满国务院总参议。1932年10月病死于大连。
天地正气谁留意;
人事无常莫再来。
——东北军宪兵少将司令陈兴亚挽杨宇霆
陈兴亚,后任京师警察厅总监,受到张作霖的特别奖赏,被授予陆军中将衔,并被授予二等文虎勋章。1930年正月,地方储蓄会的会长和经理受杨春元(杨宇霆)委托给先死的杨宇霆和在他后死的爸爸杨永昌同时安葬。实际一切由杨春元妈妈授意。这桩丧事规模轰动全省。杨家拿出银币2万元,作为治丧经费,张学良又拨给5000元。开始筹备工作时,在地方储蓄会临时挂了牌子。成立治丧筹备处。杨宇霆长子杨春元是大夫人所生,当杨宇霆被处死之际,他正在德国留学。杨宇霆死后,张学良发函叫杨春元回国,他毫不犹豫的回来。张学良召见他,对他进行抚慰。杨春元没做工作,在沈阳大东区经营1个商店。治丧筹备处主办人员,公推德高望重的陈丹林为首,由副会长王占元负责一切筹备事宜。对于治丧的日期、僧道经、乐队、扎纸活,灵棚等都作了周密安排。请陈丹林做“点主官”。另如招待筵席、厨师,接待工作无不做妥善准备。由沈阳聘雇棚匠高手,以及搭棚器材,两座高大豪贵的苏州式灵棚,在杨家东西两院高高搭起。东灵棚是杨父杨永昌,西灵棚是杨宇霆,每座棚内都是四台经(僧道),东西两门,各设有四台鼓乐,昼夜不停轮番吹奏,唢呐声凄婉悱恻,震人心弦。南园摆满纸扎的人马、车辆、财宝等。外地赶来赴丧敬祭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治丧招待筵席原料,干鲜蔬菜全是派专人从天津购进的,有青椒、茄子、黄瓜、蒜台、藕和冬笋,高档菜有海叁、鱼翅、燕窝,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燕窝仅仅是正日子给大宾及点主官一席之用。一般客人多是用海参席招待。出殡前两天张学良特派来两连骑兵,2个汽车连作出灵时前导的仪仗队。出灵时队伍浩浩荡荡,有六十四人抬着一条龙棺椁的大杠,前面是杨永昌,后面是杨宇霆。队伍最前面的是地方警察队开路,其次是骑兵连、汽车连、纸扎人马等,以后是吹鼓手、僧侣诵经。所过之处,经语呢喃,笙管齐鸣,锣鼓铙钹,震耳欲聋。家属后辈,素衣孝服,麻绳拖地,呜咽低泣,哀伤不已。地方官员,各界代表及远亲近友,依次陪阵两旁,垂首示哀。整个送行队伍不下五千人。最后把杨永昌安葬在蛇山沟村杨宇霆的墓北,而原来杨宇霆生前给他爸爸准备的陵园墓穴,却安放了他本人。杨家后代又在杨宇霆墓周,埋上石柱圈以铁管栏杆,外地运来"翁仲"和石刻狮、马、骆驼,树立华表。正前面修建了水泥牌坊,前面有旱桥。
讵同西蜀偏安,总为幼常挥痛泪;
凄绝东山零雨,终怜管叔误流言。
——张学良挽杨宇霆
杨宇霆的灵棚挂满省县官员和各界名流赠送的挽联和幛子,都是名贵绸缎呢绒所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张学良送的这副挽联。对于张学良处决杨、常的是非功过,留给历史学家评说。但从这幅挽联来看,即寄托了对死者的哀思,又指出死者被“流言”所误而招致杀身之祸。缱绻悲哀,义正词严,溶为一体,堪称挽联中之佳作。上联“讵”,怎么。“西蜀”,指三国时期柳被建立的政权。是说易帜已成,全国统一,东北怎能同偏安一隅的西蜀相比呢? “幼常”,指马谡,字幼常,三国时期西蜀的将领,与曹魏大将张饸战于街亭,因违背诸葛亮的部署,被张饸打败,将街亭丢失,被处斩刑。“挥痛泪”,典指马谡是诸葛亮的爱将,按私情诸葛亮不忍心斩他,但按军法不得不斩,所以在斩马谡时,诸葛亮“为之流涕”。这就是诸葛亮挥泪战马谡的故事。上联是说,现在东北的处境怎能同偏安一隅的西蜀相比呢?但处决杨宇霆是的心情,总还是与诸葛亮挥泪战马谡有相似之处的。张学良在《致杨宇霆是夫人函》中说:“弟受任半载以来,费尽苦心,多方劝导,倩人转述,欲其稍加收敛,勿过跋扈,公事或私人营业,不必一人包办垄断。不期骄乱成性,日甚一日,毫无悔改之心,如再发生郭、王之变,或使东三省再起战祸,弟何以对国家对人民乎!然论及私交,言之痛心,至于泪下,弟昨今两日,食未入口,寝未安寐,中心痛耳。”这种复杂的心情,与挽联是一致的。下联“东山零雨”,典出《诗经·东山》:“我徂东山滔滔不归,我来自东,领域其蒙。”东山零雨,反映的是1种凄惨悲凉的景象。“管叔误流言”管叔为流言所误。周武王死后,年幼的成王继位。由武王之弟周公代管国家政事。武王之弟管叔、蔡叔、霍叔负责监管殷朝遗民。后来又人造要说,周共想谋害成王,篡夺王位。殷纣王之子武庚,趁机煽动管叔、蔡叔发动叛乱。于是周公率兵东征,平定了叛乱,杀了武庚、管叔,流放了蔡叔。下联说杨宇霆之死是很凄惨的,虽然由于他自己误心流言所至,但终究还是很值得可怜的。
题咏纪念、杨宇霆联
长城檀道济;
返日鲁阳戈。
——法库县名士陈丹林《五律·无题》诗之颔联悼杨宇霆
由于杨宇霆死于非命,原因非三言五语可说清楚。法库县当时名士陈丹林对杨宇霆之死曾作一首《五律·无题》诗:“壮士挽天河,中流起恶波。长城檀道济,返日鲁阳戈。有泪挥知已,无词上挽歌。欢迎曾几月,舆榇此回过。”颔联以檀道济、鲁阳相比,足见其对杨宇霆的推崇。
有泪挥知已;
无词上挽歌。
——法库县名士陈丹林《五律·无题》诗之颈联悼杨宇霆
而颈联备极哀痛,“无词上挽歌”却是当时实际情况。
山势嵈岈,云龙蔚起;
水流婉蜓,草木华兹。
——法库县平治学校总务长阎宝海撰书辽宁省法库县蛇山沟村杨宇霆陵墓副联
杨宇霆陵墓位于法库县东15里的蛇山沟村。蛇山沟村依山傍水,树茂林丰,风景极为优美,沟两边突冗而起两座小山,沟北的石景山山顶怪石多姿,山顶南侧有一石洞,石洞供石佛数尊,石洞中有一横向卧碑,碑长3米,高82厘米,碑刻于1944年,碑文刻有“佛之洞天,吾之乡里,惟佛与我,彼此相依……”等文字。沟南的梯形山松林茂密,从松林缓步而上,层层奇形突冗,异常可观。陵园建在后景山阳坡,占地面积15亩,呈正方形,四周竖有白石桩,桩间横穿两道二寸粗的铁管相连,墙外松柏成林。正门前建有上马石和三重四桶式拱桥,桥北矗立宽高各约七米的重檐式牌楼,雕金缕银,玻璃碧瓦,伟宏壮观。正前面修建了水泥牌坊,牌坊两侧石柱有法库县文化名人阎宝海撰书的两副对联(另一见下)。园内通往坟墓的是青砖铺就的甬道,两边碧绿如茵的草坪,两侧排着用唐山绵石精刻的望天吼(华表),立仗着猪、马、牛、羊、鹿、驼、象等石兽和文武石人翁仲。坟前立有墓碑,刻“陆军墓上将江苏督办杨公宇霆之墓”。这里独好的风景,虽然遭到破坏,但给予复修,恢复原貌,是一处有历史价值的游览区。
烈烈奇勋,应共青山峙柳寒;
悠悠逝水,长随林木绕佳城。
——法库县平治学校总务长阎宝海撰书辽宁省法库县蛇山沟村杨宇霆陵墓正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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