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岂因缘浅恨情深
岂因缘浅恨情深
夏延民
一富商进庙烧香,见小和尚头戴一大棉帽,不禁心生调侃之意道:“如知有冬,何必光光。”小和尚见富商一身貂皮反驳道:“如为冷暖,何不存毛?”方丈听说此事,问小和尚曰:“冬夏何如?”小和尚道:“冬夏皆是因缘。”方丈曰:“切记,容缘浅之人,不恨情深之人。有冬有夏,俗生之福。”
友人离婚了,曾经山盟海誓的两个人,闹的很不堪。友人当然有过错,友妻亦然。缘分这事不是情的结果,是情的基础。有缘一段人生,缘分尽了,或许也就会各奔东西。可惜的是,婚姻和爱情往往错在缘浅情深上,那些付出的海一样的深情,裸露在浅缘的沙滩上,触目惊心的殇。 醉后的友人把婚姻十年的块垒全都说了出来,近乎有些平静的叙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那些幸福之下震惊的故事,让外人根本无法判断其婚姻到底是罪还是情。净身出户的友人离开了这座城市,远去异地。一次遇见友人的前妻和孩子,本想打招呼,却发现对方冷淡的面孔全然已经不识我。有人说:“恨是最深刻的记忆,不恨了也就忘记了。”那种故意的漠视,说不得也是一种缘浅恨情深吧。
人生其实很多结是死结,那些情的死结是无法打开的,一生心结一生恨。如果人人都具有佛家哲理般的顿悟,这个世界又会有几人为情所困、所伤、所恨呢?友人来电话说:“就像重生,感觉真好。”我说:“你想过孩子吗?”友人沉默了很久说:“你没有经历过痛苦,所以会认为痛苦是可以克服的,孩子有孩子的未来,而我也有自己的未来,没有两全其美的爱,只能选择爱或者恨。”缘起缘灭间,爱恨情仇历尽,不知对友人是幸还是不幸。更不知道孩子将来会如何看待父母这一段婚姻和爱情。如果不被灌输恨,也许他会记住爱,一切只能假如。
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一只大黄狗,北方人称为金毛猎犬,大大的脑袋,长长的金黄色毛发。冬天的时候,它会在我家住下,寒风凛冽的冬夜里,听着它汪汪的叫,童年的梦感觉踏实而又安全。夏天的时候,它会去大伯家,狗是通人性的,知道两家是一家人。炎夏永昼的夏日,我会带着它去野外玩耍。后来,它得病死了。在屋后的一堆柴草堆上,唤它不应声,当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病弱的只能忽闪眼睛,那是最真切的一次面对失去,就算流泪也无法挽救。多年后的今天,大黄狗还在我的梦里时有出现,它憨憨的大脑袋一晃一晃的在前面跑,我在后面急得哭着追,最终在梦中哭醒。后来读一些佛教故事,想起大黄狗,才知道缘这东西真的很神奇,千般好万般好,全部植根于缘里,缘尽了,一切也就成了幻象。而人的执迷在于,那些点点滴滴的情会凝结在心里,变成恨怨,成为一生的负累。(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人生很长,懵懂中已是中年的光景,阅历的增长撑大了心的容量。很多事情,不见看得那么真,很多利欲,也不在执的那么专,一切随缘就好。缘深有缘深的苦,缘浅有缘浅的富。祸福所依才是生活的至理。你今天拥有的福,谁知道缘灭后归谁呢?
母亲的离世曾经深深的打击了我。一生勤劳受苦没有享一天福的母亲成为了我们兄弟三人的隐痛。母亲离世最初的那几年里,我曾经拒绝去任何一座寺庙,曾经拒绝一切关于宗教的信仰,认为如果真有那些存在,也是邪恶的,因为没有为善。后来渐渐明白,人的生与死,也是一种缘。福的认定,也不是个体主观认为的。谁能永生呢?如此渐渐释然,惟愿母亲天堂安福。
岂因缘浅恨情深?珍惜缘,付出情,不执不迷才是正道沧桑。春夏秋冬随四季,坐看闲云落叶生。岁月安好,福报人生。
二 : 情浅兮,缘深兮
小序:昨日去街里,遇到曾经的旧人,半辈子相识相遇,就是没有情,生活的不如意老是让我们活在回忆里,我们说不清,假如我们在一起,会不会也是这样一个结局。他叹息情浅,我叹息缘深,我们一起回忆了半辈子的情浅兮缘深兮。
情浅兮,缘深兮
诗/平安
一,缘起于前世
那时候,咱俩住邻居
你呱呱坠地之时(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也来到这片绿色的土地
你妈妈抱着我
我妈妈抱着你
会笑的时候
你胖乎乎的小手伸向我
我胖乎乎的小手伸向你
快乐闲适的生活
泡着我和你
我的妈妈叫你女婿
你的妈妈叫我儿媳
两位妈妈钩着手指
定下了你我的终身大事
二,缘伴上学路
上学路上我俩走在一起
放学途中我俩一刻不离
我俩坐在一张椅子
你用我的笔
我用你的橡皮
你不会答题
我偷偷告诉你
我不会扫地
你就帮我值日
我说谢谢你
你说将来我要娶你
我说我喜欢班长很帅气
你转过身
偷偷地哭泣
三,缘如影随形
你考上了外国语学院
我考上了上海某大学学习
千里旅途拉远了我俩的距离
你说我想跟你去
我说我会回来看你
你说我天天写信
我说我只嫁给“学习”
你说你嫁给谁都没关系
我会天天写信不停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三百六十五封信
填满了我所有的日子
又是一年秋风习习
我们在上海的大街上相遇
你说你复读了
你已经被我所在的大学录取
四,缘深兮,情浅兮
校园的甬路上
走着我和你
你拼命地学习
你说“我一定要考第一
才能配上你”
渐渐地
你对我有了敌意
我爱上浓妆艳抹
你高门大嗓地训斥
我不去阅览室
你说我变得不可思议
初春的凌晨凉风习习
校园的第七棵大杨树下
你和他要格斗
两把明晃晃的大菜刀
逼迫我选择你
我站在你们中间我说
我只嫁给“第一”
五,缘,嫁给了第一
冬来了,你没穿棉衣
成绩栏前你每天伫立于此
单薄的身子仿佛芦柴棒
任凭冷风戏弄你的风衣
尽管你很努力
努力时通宵不眠就为争第一
最终你还是输了
你知道你已经与我失之交臂
你选择了你不爱的人
我选择的他我嫁给了第一
你和她一天不说一句话
我和他默默无语
六,缘深缘且长
多年以后,繁华落幕
你苦了半辈子
我苦了半辈子
你为四个老人天天跑医院
我为了孩子苦着自己
痛苦之时你坐在电脑前
想着从前的往事
苦闷之刻我坐在日记前
打开尘封的记忆
你的电脑里还有我儿时的照片
我的日记里还记着小时候的事
你看着看着笑了
你说你也只能叫我妹妹
我看着看着哭了
我说你也只是哥哥而已
我们就住在同一个城市
经常在哪里看着彼此的背脊
却无法说上一句半句
昨日,大街上我们邂逅
你领着女儿
我领着儿子
两个孩子一见如故
扯着手向远方跑去
你说半辈子了我们老是相遇
我说半辈子了我们却不能相知
你望着两个孩子望出一声叹息
我望着两个孩子望出一串泪滴
作者简介】平安,黑龙江哈尔滨人,教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发表了近600万字的作品,擅长小说电视剧诗歌散文等创作。平时培养孩子写作,已经有700多孩子的作品见于报端。
三 : 【缘浅情深】(三)
端木羽又被老相爷狠狠地骂了一顿,连带着明雪,说再不许带明容出去瞎胡闹。
明容在家休养了一段时日,况宁隔三差五就悄悄溜进来看她,坐在床头取笑她,“古有看杀卫玠,今有明容看了本太子流鼻血,羞也不羞!”
明容听得眼前一黑,咬咬牙,骂出了平生第一句脏话,“不要脸!”
况宁乐了,掐住明容的一边脸,明容瞪大眼,“登徒子!”
况宁更欢了,索性将她另一边脸也掐住,明容差点儿背过气去,“我是有夫之妇!”
况宁扑哧笑出声来,低头探向明容的唇,明容大惊失色,身子却是软绵绵的,动弹不得,完全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惨况。(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眼见况宁越凑越近,她吓得赶紧闭上眼,抿紧唇。
况宁不由一笑,漆黑的眼眸粲然若星,在明容鼻尖处堪堪停住。
灼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他轻轻抚上明容的脸颊,声音低不可闻,带着莫名的哀伤,“小面团,你要快快好起来,否则……我会内疚的。”
转眼秋风渐起,端木羽因在虎骑营表现突出,与一起选拔出来的三十五个同伴,迎来了一次亲临战场的机会。
是赶赴边关与大渝的一战,他们作为一支奇兵,跟随淮南王,深入腹地。
临行前,端木羽回相府收拾包袱,眉眼间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明容倚在门边,晨光将她的身影拖得很长,她轻轻开口,“夫君,早去早回……一定要平安回来。”
声音有些发颤,夹杂着对未知的不安与恐慌,端木羽手下一顿,抬首望向明容,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去半年,杳无音信。
秋叶落,秋夜凉,秋风萧瑟。
明容一颗心七上八下,端木羽不在,况宁倒是时常来找她,每回都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明容要他别来了,她要恪守妇道。
况宁见她绷着小脸,义正词严的模样,笑得前仰后翻,伸手就去掐她的脸。
明容躲闪不及,气恼威胁,“你再这般,我就去告诉表姐!”
提到明雪,况宁哼了哼,不屑一顾,“她现在满心惦记着她的小情人,也得有空搭理你才行。”
话出了口,明容脸色就白了一分,况宁挠挠头,“好了好了,小面团,哄你玩呢,左右还有本太子陪着你呢。”
太子府人人都知道,太子不喜欢准太子妃,皇后却很满意这个儿媳。
明容问过况宁,况宁想了想,“这也有个词,叫一、丘、之、貉。”
不着调的话叫明容哭笑不得,却没有看见况宁把玩着玉坠,眸中转瞬即逝的一丝冷笑。
等到冰雪消融时,端木羽终于回来了。
一身戎装,宛如迎风而立的青竹,挺拔英俊,高了也瘦了,少年逆着光,一步步走进,按着腰中剑,像累极了般,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听说战事极其惨烈,虎骑营出去的三十六人,只回来了五个。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
夜晚,明容躺在床上,仍旧后怕不已。
隔着一道屏风,她忽然听到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发梦魇。
悄悄下了床,她散着发,赤着足,绕到了屏风后。
端木羽缩在被中不住颤抖着,皱眉喃喃,似乎十分痛苦。
明容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摸上了端木羽的床,从身后环住他,像儿时母亲照顾病中的她一样,柔声安抚。
月光洒下窗棂,一室静谧,他们之间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祥和。
不知过了多久,端木羽渐渐平复下来,在昏昏沉沉中嘶哑开口,“我母亲家乡有一种说法,地上死了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你说我能找到他们吗?”
明容一愣,她自是知道,这“他们”指的是谁……是同端木羽一起上战场,浴血奋战,却再没能回来的兄弟。
她点点头,“能的。”顿了顿,又像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道,“那等我死了后,夫君也会去天上找我吗?”
话一出,她明显感觉怀中人一僵,在这种时候说这话的确很煞风景,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并且,她觉得他应当不会不高兴——毕竟,她离去的日子,就是他自由的那一天。
但端木羽显然连这点奢望也不愿给她。
“我不会去找。”少年闷声闷气道,“你那颗星一定灰扑扑的,老气横秋,看也看不清。”
静了半晌,明容才慢慢哦了一声,“那就别找了吧。”闭上眼,似乎十分疲惫,她终是沉沉睡去……
许久的静默后,少年徐徐转过身,伸出手,生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了明容眼角的泪,他凝视着月光中她苍白的侧脸,眸光复杂,深吸了口气,“所以,你最好别死。”
承华二十七年,淮南王率兵一举平定大渝,凯旋归来,百姓夹道欢迎。
同年九月,允帝驾崩,举国哀丧。
这一年,明容十四岁,况宁十六岁,端木羽十九岁。
一众皇亲国戚进宫守灵,明容一身缟素,提着食盒,来到中殿时,只看见况宁跪在棺木前,背影伶仃。
宫人都道,太子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寒气入体,发着烧却怎么也不肯起来,更是把前来劝他的皇后与准太子妃统统赶了出去,神似癫狂。
无奈之下,太子的贴身内侍想到了明容,她与太子自幼交好,便要她来劝劝。
明容甫一见到况宁,鼻头就一酸,冷风吹进殿中,外头一片昏暗,风雨交加。
电闪雷鸣中,明容放下食盒,在况宁身边蹲下,拉住他的手,轻声道:“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难过就哭出来吧。”
况宁抬头看她,眼中已布了血丝,却是虚弱一笑,“小面团,你怎么也学人来说这酸溜溜的一套,谁说我难过了……”
“我才不难过,是他活该,有了女人就忘了儿子,傻了吧唧的,宁愿相信枕边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亲生儿子,自作自受了吧,我才不难过呢……”
翻来覆去的话实在大逆不道,明容只当况宁烧糊涂了,吓得赶紧去掩他的嘴,况宁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小面团,你等着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迟早有一天本太子会……”
话还未完,人却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在明容怀中一头栽了下去。
连带着那含糊不清的一句低喃,“至少我会护住你,不会再失去……”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暴雨倾盆声中,明容紧紧搂住况宁,手脚冰凉。
看着允帝的牌位,她禁不住想,死亡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什么时候会轮到她?
许是那日在宫中染了风寒,明容回去后就一病不起,像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毫不留情地予以回应。
再有半月就是她的十五岁生辰,她竟真要应了自己当年所说,无法活过那一天吗?
相府上下乱作一团,端木羽也从虎骑营赶回,衣不解带地守在明容床边。
明容时而昏睡时而清醒,醒来时就对老泪纵横的相爷笑,“爷爷别哭,容儿只是要去见爹爹了……”
或是望向端木羽,脸色苍白,嘴中呢喃着,“夫君,你别怪我,我其实一直幻想着,穿上凤冠霞帔嫁给你的模样,但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也好,终能还你自由了……”
端木羽整夜整夜地守在床边,明容说着胡话时,他就握紧她的手,窗外风声飒飒,竹影斑驳。
夜深人静时,只有刻入骨髓的寒。
在相府的一片惨淡中,朝中开始忙起了新皇的登基仪式,册后大典也在同时准备。
明雪来看过几次明容,匆匆来,匆匆去,倒是和端木羽说了些话,只是声音再娇柔,眼底也终掩不住那即将母仪天下的欣喜。
端木羽将她送出门外,目视着那辆马车绝尘而去,眸光清冷。
没过几天,一个不速之客“咚咚咚”,大力敲开了相府的后门——
竟是一身帝服的况宁,气喘吁吁,看起来像是正在宫中试新袍,千方百计溜出来的。
被带到端木羽面前时,他睫毛上还挂着雨水,端木羽施礼后,挑眉道:“殿下来看拙荆?”“拙荆”两字咬得极重,墨眸如许,早不是当年那个被人压在身下欺凌的少年。
况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许久,笑了,“不,我来找你。”
四 : 【缘浅情深】(二)
一行人来到虎骑营时,恰巧看见端木羽被几个人压在地上,打作一团,脸上几道血印,旁边不少人嬉笑围观。
那几人都是王孙贵族,靠着家中关系进来的,平日里拉帮结派,飞扬跋扈,不知端木羽哪里惹到了他们,此刻被他们压在地上恶声恶气地吼:“说,你是不是洗脚婢生的小畜生,是不是相爷府的童养夫,是不是?”
声声羞辱中,端木羽一口血水吐去,眸光狠厉,“是你娘的狗屁!”
围观众人一声起哄,几个公子哥恼羞成怒了,不管不顾地打了下去,端木羽拼命挣扎着,却到底双拳难敌四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拨开人群,将那几人狠狠推开,气喘吁吁地拦在端木羽身前,“住手!”
明容胸膛起伏,额上渗出了细汗,稚嫩的声音却叫满场顿寂。(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况宁在不远处抱肩,饶有兴致地看着,齐刷刷射来的目光中,明容面沉如水,定定地望着那几人,“向我夫君道歉。”
几个公子哥此时已经猜到明容的身份,脸色一变,虽自知惹不起相府,却仍旧梗着脖子,嘴硬道:“凭,凭什么?”
“凭他是端木将军的儿子,凭我是相爷府的二小姐,凭他是我的夫君。”
声音不疾不徐,语调缓缓,却自有一股压迫人心的威仪。
明明是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深潭静渊般的眼神却叫人扛不住,纷纷败下阵来。
待到众人散去后,明容这才转身去拉端木羽,却被少年猛地甩开,“不要你管!”
她不防向后跌去,踉跄间却被一只手揽过腰肢,回首一看,是况宁眉开眼笑的一张脸,“你夫君似乎不太领情呢。”
端木羽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远去,明容失神地眨了眨眼,茫然一片。
将东西放下,管家又打好了招呼,一行人这便要离开了,却四处寻不到明雪。
明容披着狐裘,拐到虎骑营的一处角落,却看见明雪和端木羽坐在一起,温柔地替他涂抹着药膏。
不知明雪说了什么话,端木羽嘴角露出了笑意,夕阳中两人身影重叠,染着一层金边,万分般配。
明容正怔然间,耳边忽然被人吹了一口气,她一颤,偏过头只见况宁冲她一笑,眸光灿然若星,“怎么办,你夫君和我媳妇混一处去了,要不咱俩也凑合凑合得了?”
也许被况宁的乌鸦嘴一语成谶,四个人的组合忽然频繁起来。
本就是特殊的亲密关系,来年春天,况宁闲不住,明雪又有了提议,于是四人一同来到了东穆的皇家园林踏春。
风筝高高地飞在天上,端木羽陪着明雪一路奔跑,笑得爽朗畅快,一扫往日的阴郁。
明容因身体原因,只能撑着下巴,坐在树下的草地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脸颊却被人冷不丁地一掐,耳边响起况宁笑嘻嘻的声音,“你怎么还是和去年一样瘦?可见你相府的伙食不如太子府。”
明容没好气地瞪了眼况宁,挪过身子不去搭理他。
才一季不见,况宁又高了许多,白玉似的一张脸依稀勾出了俊俏的轮廓,却因主人家的嬉皮笑脸,倍显无赖。
他一屁股在明容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腰间的挂坠,蓝天白云下,远处的笑声不时传来,他挠了挠耳朵,指着那两人冲明容道:“小面团,你觉得这像个什么词?”
明容叹了口气,“天作之合。”
况宁摇头,“非也非也,是奸、夫、淫、妇。”
心头一跳,明容不及多想,转身一把捂住况宁的嘴,“这种话也能乱说!”
况宁不防被她这一扑,仰面跌倒在地,明容也堪堪摔在他身上,倒作了一团。
两人四目相接,况宁啧啧笑道:“不料明二小姐急不可耐,豪放至此,本太子也只有却之不恭……”
明容又气又急,伸手就想去堵况宁的嘴,况宁却比她还快一步,倏然在她脸上轻轻一啄,“要不本太子不娶你表姐,娶你如何?”
明容身子一顿,脸上腾地一下红透,天旋地转间,她眼前发花,有什么汹涌漫上,喉头腥甜——两行鼻血就这样流了出来,况宁笑容蓦僵。
远处放风筝的端木羽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树下叠在一起的两个小小身影,眸光几个变幻,深不见底。
明雪也顺势看去,脸色乍然一变,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下一瞬,一声鬼喊鬼叫响彻天际,“小面团,你不至于兴奋得流鼻血吧,你别吓本太子呀!”
端木羽瞳孔皱缩,风一样地朝树下掠去,一把抢过明容,“闪开,她又发病了!”
他背上她就往外跑,仿佛训练出来一般,一气呵成的举动迅敏异常,看得明雪和况宁俱是一怔,回过神后才赶紧跟上。
明容在端木羽背上晕乎乎的,双手勾紧少年的脖颈,迷迷糊糊间压抑许久的情绪尽数涌上,她哆嗦着身子,在端木羽耳边无意识地喃喃着,语带哀求,“夫君你别讨厌我,别抛下我好不好,别抛下我……”
小声的嘤咛卑微而无助,脆弱的模样此时才真正像个孩子,端木羽呼吸一窒,脚不停当间,薄唇紧抿,长睫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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