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乡镇的圩日
乡镇的圩日
——石咀镇的繁华与淳朴
石咀镇位于桂平市境东部,濒临浔江,南梧二级公路穿境而过,水陆交通便利。石咀圩商业繁荣,三日一圩。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着淳朴的民风。
街道和公路两旁鳞次栉比的楼房——百货店、水果店、服装店??街上和公路上的汽车在奔腾,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我们到达的时候,市场上早已熙熙攘攘、拥挤不堪了。最热闹的集市要数菜市和猪肉市最为兴旺,然而在水塔旁边,有一个小摊,堆满了人,沿着叫卖声走过去,原来是卖童装的“一元一件”村民们疯狂的抢着购买,生怕晚了就没有了一样,而那老板忙得不可开胶,都不知道钱是哪个顾客给的,该帮哪个顾客包装商品。如果有航拍的话,似乎可以重现北宋著名画家张择端的长卷风俗画《清明上河图》所描绘的情景。 穿过炎炎夏日中午的阳光,我们带着歉意想走向一户人家休息片刻,又生怕他们会因为我们的冒昧打扰而不悦。然而,正当我们犹豫的脚步停驻在这农家的门前时候,主人并非我们想象中的冷颜,而是一个个淳朴的微笑,如春风般让人惬意,把我们请进了她家。离开的时候,我们的心情变得舒畅,因为我们知道,在这里,有着淳朴的微笑,那微笑,我们难以忘怀。
二 : 大圩古镇
在阳朔的遇龙河漂流后,已是晚上八点多,天早已黑了。犹豫再三,我们还是开夜车向北,进入桂林市区,再向东一拐,到达紧邻桂林市的大圩镇,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
我们住进了邻近古镇景区的一家私人宾馆,宾馆物美价廉,自出行以来,我们睡了第一个好觉。清晨推窗,饭店后墙外有一条废弃的铁路,路上杂草丛生、铁轨依稀可见,有着小资情调的游客或许会在上面走一走,怀旧的情绪定会油然而生。
路边早餐当然是桂林米粉。桂林米粉名声在外,与我们常吃的宽而扁的米粉不同,这里的米粉是截口为圆形,只有普通面条般粗细。上面的荤码子也不同,是把肥肥的猪肉连着肉皮一起炸酥,再切成薄片而成,口感脆而不腻。端过来一看没有汤,老板往旁边一指说:自己加,走到一个密封的开水桶旁,扭开龙头,清汤便缓缓流出。
吃饱喝足,开车不一会,便进了大圩古镇。所谓圩,这里看来指建在水边的集镇,大圩自然是大的集镇了,据说曾是广西四大圩镇之首。说是圩镇,现在仅存的也只剩背靠漓江的一条街了。
我们漫步在街上,第一感觉是幽静。街上游客稀少,当地住户倒常看见,街上只有很少几家店铺,卖的多是仿制古董和竹编的日常生活用品,这与其他早已商业化的古镇截然不同,街道青石板铺就,街旁有二层骑楼,也有单层民居。有的是全木结构,也有水泥钢筋结构、外面包了一层木板的仿古建筑。一间酒坊门闭着,推门而进,几口曾经储酒的大瓮皆倒扣叠在一起,一股酒曲糟酿的气味,带着陈年浓香,从屋的四面八方熏来。
往前一座石桥,据说修于明代,重修于清代。虽然桥上青石条早已高低不平,间有塌陷,可桥上仍可行人。过桥有一圆门,门旁嵌一纪念碑,是七七事变时,当地豪绅为勿忘国耻而建。一九四四年豫湘桂会战,日本人进占大圩古镇前,当地人将它抠出掩埋,后来失而复得,物归原处。(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过圆门走不远,街旁闲坐着三三俩俩的古稀老人。妻商量着想给其中一位老婆婆照相,老婆婆一声不吭,只是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搓,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发现每座古镇的空气中,都会弥漫着一股各自独有的气息,大圩也不例外,或许是生滋长滋的人们与当地环境相依相成、长期和谐共生的产物吧。
三 : 忆圩镇
忆圩镇
一场夏雨骤降,携来沁入心脾之清凉,万绿吐新,浓翠欲滴,引人意兴勃发。窗棂外,塘朗山顶,此时被一层层薄如蚕翼的轻纱笼罩着,水雾氤氲,朦朦胧胧、空灵神秀……这是山与雾之间的窃窃私语么?——到底,山峦里究竟掖着什么秘密?
那爿云蒸雾绕的山头呵,让我忆起童年的圩镇,它是那么安详的、伶仃寡落的嵌在广袤的田野上,倚在元宝似的山坳里。小镇予我的感觉,就如母亲身上独特的气息,那是一种无法割裂的情感,那是我思想启蒙和最初感知人生的滥觞,叫人如何能忘怀?
圩镇不大,错落着许多青砖黛瓦的古厝。古厝,有的极为简陋,只能遮风挡雨,竹篱茅舍,牵萝补屋,通常是普通民宅;有的却颇为考究,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雕镂着麒麟、金龙玉凤、八仙过海、牡丹菊花等传统的图腾,应是出自精工巧匠之手,令人叹为观止,基本是祠堂或大户人家。古厝的建筑和装潢虽极为悬殊,村民们却能和睦相溶,男耕女织,民风淳朴,一代代人生生不息,湮没在岁月的烟尘里……
古瘄的屋檐,总免不了燕子来筑巢的。燕子不经意间,从你头上掠过,身姿是那么的矫健轻盈,轻盈得如唐代的诗人苦吟后突来的一缕妙想;街上的水泥电线杆,总有麻雀儿停在电线上,伊们呼朋引类的排列成一行,唧唧喳喳的阔论不休……这时顽皮的孩子,便使尽了浑身解数,用石头、瓦片或弹弓妄图将它们打下来,烹成美味佳肴——然而总是很少奏效。至于蝙蝠,也极爱躲在屋檐下的瓦缝里的,傍晚了,便从细细的缝里探出头来,晕头转向地扑翅乱窜,吱吱乱叫。它那副狰狞猥琐的模样,实在令人厌烦。偶尔不幸,那獐头鼠目的家伙一不小心掉落到你的肩膀,那一坨毛茸茸的怪物,足令人惊悸半天……
穿梭在小圩的烟街雨巷,那石板小桥、古井寺庙、石碑牌坊,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少了点历史人文积淀。墟市上,倒是有几个写春联的,被阿公阿嬷辈的人毕恭毕敬地抬举为“秀才”。其实“秀才”的年纪也不小了,一幅老花镜挂在鼻梁上,鬓角也早已花白。然而神情姿态,委实与那些履穿踵决、皮肤黝黑的庄稼人不同,眼神里透出一股矍铄的光芒。据大人们讲,那写春联的,几乎来自大楼村。这大楼村林氏宗族,在镇辖的十八乡里,是最为显赫的。据说其宗族,乃福建九牧分派,始祖清隐公在明朝洪武年间从福建莆田到小圩建基创业,讫今已历600多年,传后裔23代。据传建村时采取了五马拖车的风水格局,钟灵毓秀,子孙后代中出现了“一举两贡十八秀”的壮举,在当地成为美谈。圩镇上的楹联字画大都出自大楼村,也理所当然。(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粤东海陆丰地区,说的是河洛话,老一辈在闲聊时,总会说我们是闽南人迁徙过来的后代。难怪每次听到闽南话时,在心里总是泛起一阵微澜,原来,血脉里有种似曾相识的基因。所以当我踏足厦门时,感觉有种特殊的情感在血液里发酵——其实圩镇的风情,与闽南无异,是变迁后的一种传承。
当落霞从青砖黛瓦的旧瘄泼染而过时,家家户户的屋顶便升腾起袅袅炊烟,正是倦鸟归林时。此时,牲口和孩子,自然是大人们声声叫唤的对象。把牲口引归巢里;把耽玩的孩子领回家里。荷锄而归的汉子,疲惫不堪地坐在竹凳上,等候着晚餐。干柴在灶里毕毕剥剥地作响,妇人们把肥腻的猪肉爆成猪油,简简单单的煎上几条鱼,炒一两道菜,便是庄稼人家堪称臻臻至至的晚餐。在微弱的油灯下,每个人的脸庞上都映照出知足和安详的神态……孩子们端起饭碗,优哉游哉地往到邻居家里游去,从别人的饭桌上,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碗里夹菜,邻居甚是热情,劝客人多夹点多夹点——孩子们的家长,总免不了嗔怪他们是“隔槽香”……
时光荏苒,如今的小圩镇,已全然改变了模样。那是农村城市化发展的普遍规律,古厝已经难寻,断然是拆迁改造了罢——连祠堂那些古迹,雕梁画栋,楹联石碑,也一并拆去了罢!盖起了那些所谓的恢弘壮观,钢混结构的高堂大宅。其时,圩镇上人们的脸孔,也和那簇新的高堂大宅一样,显得格外的陌生了。一股淡淡的忧伤袭上心头,我只能轻轻喟叹,旧时的圩镇,只能在梦里忆寻了……只有圩镇上那株参天老榕,在妈祖庙旁默守百年,见证着岁月的变迁,轻诉着流年。 2012年6月3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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