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金庸十二钗与乐器
这里所说的十二钗,是金著中十二个风华各异的女子,有的是主角,有的是配角,重要的是,都各有一番神韵。[www.61k.com)
黄蓉:笛子
配词: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当白衣金环、娇俏无双的小蓉儿撑着一叶扁舟出现时,不单是郭靖眼前一亮,连整部《射雕英雄传》都为之明媚起来。《射雕》中的黄蓉好像一管竹笛,奏出了最为欢快清亮的青春之歌,她的鬼灵精、她的小心机,都是一派天真无邪。
忆昔《射雕》初见时,蓉儿正当年少。蓉儿的美,宛如江南桃花,任是寻常也动人,不像小龙女那样清冷,也不似香香公主那样不染凡尘,蓉儿就是尘世间最活色生香的解语花。读《射雕》时,我只想随着这样天真慧黠的女子在江湖中漫游嬉戏,听她在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书中未写黄蓉可识乐器,不过,蓉儿名菜的菜谱中,倒是有一道叫做“玉笛谁家听落梅”。
仪琳:笙
配词:小楼吹彻玉笙寒
盈盈在《笑傲》中有圣姑之名,在我眼中,深得圣姑之神的却是小尼姑仪琳,甚至在令狐冲看来,仪琳身上常常都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我想最适合仪琳的乐器,应该是笙吧。笙的发端可追溯到3000多年前,仪琳待令狐的一片深情,隐而不发,哀而不伤,宛如笙歌一般的古典婉约。
笙的发音清越、高雅,音质柔和,在中国传统吹管乐器中,也是唯一能够吹出和声的乐器。在和其他乐器合奏的时候,能起到调和乐队音色、丰富乐队音响的作用。这一点又多么像仪琳在《笑傲》中的地位,冲盈之间的爱情是全书的主旋律,仪琳的心事只不过是和声而已,终不能喧宾夺主。但如若少了这一抹清越柔和的和声,这曲《笑傲江湖》也许便失于单薄。
玉笙吹起,响彻寒夜,在琴箫相谐的美满爱情背后,有多少像仪琳这样独自悲凉的寂寞女子?深爱仪琳的我,真想把“小楼吹彻玉笙寒”的场景,换做她和令狐冲“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吹笙” 。
林朝英:埙
配词: 埙曲传,应是立秋时,愁怀显
终老于活死人墓的林朝英,留给杨过和小龙女的却是一个永远年轻的祖师婆婆形象。林朝英的一生,就如上古乐器埙,只闻其名,音容笑貌已杳杳难寻。
《旧唐书?音乐志》中记载:埙,立秋之音,万物曛黄也,埏土为之。埙的音色空灵而又低沉,杳渺而又幽怨,正是在古墓中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的林朝英的写照。去凤凰旅游时,我曾听卖埙人吹奏,埙声若从数千年前的远古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令人不忍卒听。
“埙唱而篪和”,我们都远远倾慕着埙的古朴醇厚,却只愿在乡间弄笛为乐。风华绝代的林朝英,如埙一般被遗忘在荒凉之地,终其一生也没有等到与她相和的那支篪。非常同意武五陵对她的评价,林朝英开创的哪是古墓派,她分别就是寂寞派的祖师婆婆。
殷素素:筝
配词:哀筝一弄《湘江曲》,声声写尽湘波缘
《倚天》中,我最爱的是素素,无独有偶,我最爱的中国乐器是筝,素素之神,唯有古筝差可比拟。
筝声应该是中国古代乐器中集众长于一身的,兼具笛之流畅、箫之哀怨、瑟之清泠、琴之雅正,我特别喜欢白居易写筝的一句诗:“赵瑟清相似,胡琴闹不同。”夜深碧月明,闲理银筝韵更清,筝之声,一言以概之:清。而纵观金庸笔下所有女子,清丽不可方物的当属素素无疑,在湖中与翠山初遇时,素素抱膝独坐船头,映着湖中绿波,寒水孤舟,冷冷冥冥,竟不似尘世间人。
张殷二人初相会时,当以筝声为背景,配一首古筝名曲《高山流水》。而两人漂流到冰火岛上时,当配一曲悠扬流畅的《渔舟唱晚》,以助相谐之乐。
清越的筝声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怨,“绵蛮巧转花间舌,呜咽交流冰下泉”。素素的爱情,因为正邪之分,也蒙上了这种哀怨。到张翠山引咎自杀时,便是素素的弦断之时,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一曲清音,到此戛然而止,余音却让人回味不止。
程英:箫
配词:溪边倦客停兰棹,楼上何人品玉箫?
想到程英,除了她那袭令人过目难忘的青衫外,就是那管行不离身的箫了。都说人如其诗人如其文,其实,人又何尝不如其音呢?与古筝相比,箫声更是幽怨缠绵,其音色清远悠扬,有秋水绵邈之韵味,有湘妃泣竹之哀怨。程英之悲音,是奏给杨过听的,可惜的是,杨过却并不是她精神上的知音和灵魂上的伴侣。
一曲《淇奥》,积淀了多少娇羞脉脉同谁诉的少女情怀。程英是聪明的,知道强求无益,索性姿态潇洒地不去强求。但是聪慧如她,为什么就忍把青春,付与了寂寞空枕?想必,在月明无人之际,程英也唯有以箫寄情,吹得“哀声幽怨满江皋,声渐悄,遣我闷无聊” 。
只不知杨过在多年以后,是否也会在无人的月夜感叹:“玉人何处教吹箫!”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程英的大好年华,就这样无谓地蹉跎掉了。金庸真是太狠心了。
程英之后又有了一个更加偏执痴情的程姓女子:程灵素。同样是毫无指望的暗恋,程灵素却化凄婉为凄厉,奏出了一曲以生命谱就的悲歌,此悲歌当足以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令人愀然动容。
我多么希望,二程能找到真正的知音,合奏上一曲华彩多姿的《良宵引》。
陈圆圆:琵琶
配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谁是《鹿鼎记》中最美的女人?此书中阿九已成了苦大仇深的九难,阿珂尚如璞玉未琢,真正称得上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毫无疑问应该是陈圆圆。陈圆圆在书中着墨不多,可以说只让读者见到了她的“半面”,金庸却花大力气工笔细描,绘出了这位绝世红颜的风神。
陈圆圆善弹琵琶,她的一生,也如这种铿锵动人的乐器奏出的音乐一样,跌宕起伏。如果要选一种东方乐器,能够奏出西方交响乐的效果,我想非琵琶莫属。对此,白居易的《琵琶行》已描述得很到位,既有“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之优美,又有“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之壮美,就如同圆圆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生。
自古红颜多薄命,陈圆圆应是要归入薄命司的女人。但看她对着小宝弹琵琶那一段,我觉得此女已在生活中修炼成仙,豁达圆通,浑不似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那样“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书中,陈圆圆称韦小宝是她的知音,虽然有讨好之嫌,却也不无道理。这两个人,都是生于草根,最大的学问莫过于洞明世事通晓人情,具有一种通达的智慧,和琵琶这种具有风尘气息的乐器倒是气质相通。我很喜欢书中对圆圆结局的安排,纵然李自成和吴三桂对她最终“也不过如此”,好歹还有个胡逸之,使美人在迟暮之际亦不至于太过自伤。
漂亮的女人,至死都是有故事的。
任盈盈:琴
配词: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
琴为“正音”, 琴乐寄寓了中国千年的正统思想和文化,反映了华夏传人的安详寂静、洒脱自在的思想内涵。天生就具有隐士风范的任盈盈,自然只能以琴喻之。有时候妄自揣测一下,令狐冲对盈盈的感情,是不是就相当于我辈俗人对古琴的感情一样呢?琴是乐中君子,可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君子却难以为人所喜。光说我自己吧,我对于中正平和、深具古风的琴音向来是不怎么感冒,反而迷恋于笛筝之类的靡靡之音。
盈盈此人,可用白居易一首诗移为一评:“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土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
有另外一句诗貌似更贴切些:“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令狐冲遇见盈盈时,早就身心俱疲五内俱伤,此时的他,自然再消受不起缠绵动荡的音乐,而是需要一曲清音来抚平心上的创伤。看了《笑傲》才明白,原来音乐不仅有怡情的作用,还能用来辅佐治疗,真是善莫大焉。
袁紫衣:瑟
配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小时候看《雪山飞狐》,看见袁紫衣削去了头发,成了尼姑圆性,胡斐看着她骑在马背上的身影越来越远,同时《追梦人》 的歌声响起: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心中不禁无限怅惘。
后来大了读李商隐的《锦瑟》,才蓦然发现,《追梦人》这首歌好像《锦瑟》的注解啊。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瑟的锦缎花纹,不就是袁紫衣的花样年华么?瑟的悲凉声调,不就是袁紫衣的寂寞人生么?
琴为正音,瑟却仿佛是乐器中的配角,就如袁紫衣在《飞狐》中的尴尬地位,我们把敬重给了胡斐,把怜惜给了程灵素,袁紫衣通常是被忽略掉的。我们都怨袁紫衣先是主动相赠玉凤,后来又不明不白地跑去当尼姑,颇有捣蛋的嫌疑,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可以原谅的。初见时情难自禁,细想时礼不能容,只有转身离去。
不知道多年以后,圆性想起少年那一段若有若无的情事时,会不会被李义山的诗感动得一塌糊涂,有道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霍青桐:鼓
配词: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琴、筝、笛、箫都是江南丝竹,如同素素程英式的江南美女,那么,驰骋沙场、足智多谋的霍青桐就好比一样打击乐器:鼓。鼓是行军中必不可少之物,很早就被华夏祖先作为军队助威之用。相传黄帝征服蚩尤的鹿之战中,“黄帝杀夔,以其皮为鼓,声闻五百”。
翠羽黄衫的霍青桐,虽没有江南女子的婉约灵秀,但却如沙漠里盛开的鲜花,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她的生命,因黑水河一役而大放光彩,就如同两军交战时的战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足以令万千男儿闻风丧胆。当然,青桐既具鼓之大气,又不无细腻之处,只是我想不到更恰当的比喻了。
令人心痛的是,霍青桐运筹帷幄之际,却正是情人和妹妹相爱之时,莫非职场得意,就一定要付出情场失意的代价?试想那日黑水河畔,两军对垒,青桐的心境,是不是就如李贺所写的那样“霜重鼓寒声不起”呢?
周绮:唢呐
配词: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
周绮也是一个女配,但好在《书剑》是群像型小说,每个人分到的戏份都相差不远,所以,周绮这个人物也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说到周绮,就令我想到了一种深为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民间乐器,那就是唢呐,也称喇叭。
在农村,每逢有婚娶之类的盛事,必定会请来一个小型的民乐队,其中,最喜气洋洋气势浩大的乐器,就是唢呐了。记忆中的唢呐声,激昂嘹亮,和谐悦耳,非常应景。周绮此人,有“俏李逵”之称,是个十足的活宝人物,出场总能博得读者一笑,这和唢呐的功用很相仿。
明朝王磐《朝天子.咏喇叭》则是描述唢呐最好的文章:“喇叭,唢哪,曲儿小,腔儿大。”我用在这里,完全没有丝毫讽刺周绮的意思,只是恰好认为她这个人吵吵闹闹看似很厉害,其实却是个一根筋的姑娘,没啥杀伤力,有点“曲儿小,腔儿大”的做派。
周绮和徐天宏的爱情故事,最为我等老百姓喜闻乐见,虽然俗套,但俗也俗得喜气洋洋,就如唢呐一样,稍嫌吵闹,却非常讨喜。
小昭:胡笳
配词:胡笳一曲断人肠,执手相看泪如雨
小昭是武侠小说中少有的混血儿,而且混的是波斯,实为罕见。小昭的身世,就是一曲《离人泪》,和胡笳这种既有异域风情又哀怨动人的乐器挺相衬。
传说蔡文姬创有“胡笳十八拍”,音乐委婉悲伤,撕裂肝肠,蔡文姬是被胡人掳到边地去的,从此以后,胡笳就和离愁、思念这些词语画上了等号。我觉得写胡笳最好的诗是岑参的:“君不闻胡笳声最悲,紫髯绿眼胡人吹。吹之一曲犹未了,愁杀楼兰征戍儿。凉秋八月萧关道,北风吹断天山草。昆仑山南月欲斜,胡人向月吹胡笳。胡笳怨兮将送君,秦山遥望陇山云。边城夜夜多愁梦,向月胡笳谁喜闻。”
小昭生来就在不断地告别与被告别之中,小小年纪,就告别了她娘紫衫龙王,忍辱负重地去伺候杨逍父女;情窦初开时遇上了张无忌,结果又不得不挥泪作别情郎,去当那劳什子的圣女。蔡文姬若复生,当为和她同病相怜的小昭妹子奏一曲《胡笳十八拍》,胡笳一曲断人肠,执手相看泪如雨。
小龙女:箜篌
配词:独孤宅前曲,箜篌醉中谣。
岁月如流,曾经活跃在唐朝诗人笔下的箜篌,早在明代就已失传,据说苏州研制出了这种古乐器,但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依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一如小龙女在武侠世界的地位。
据说,与古筝的声音相比,箜篌声更清越空灵,更鲜明一些,泠泠似雪山清泉之声。这和小龙女洁若冰雪,而又冷若冰雪的形象很符合。窃以为,金庸把小龙女的生活背景设置在古墓是很有道理的,想要维持不染烟尘的形象,就得远离尘世的喧嚣。
上古的箜篌到底能发出怎样美妙动人的声音?今人已无福聆听,就像我们争论是陈玉莲还是李若彤最似小龙女,却谁也无缘得见其真面目,唯有凭借作家的描写来重塑其声音或者形象。李贺笔下的箜篌声,能使吴质不眠,老鱼跳波,这和小龙女那种美若天仙的形象和惊世骇俗的行为也很相衬。杨龙之恋,的确也当得上“石破天惊逗秋雨”了,不过,他逗他的,我自无感。
多年前写的一篇帖子,贴出来供大家一笑。
二 : 金庸十二钗
玉落凡尘
雨后梨花天外来
魂自素洁身误败
不堪风尘共天涯
断肠忍别十六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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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蓬莱岛碧海生绿潮
落英逐流水微风送轻涛
葛巾俏偷渡性灵计智妙
倾盖濡肝胆搏空雌雄雕
明珠黯殇
香泪凝就珠一颗堕垂人间历善恶
翼水亭畔浣烟纱翠玉阁中伴小哥
英雄落魄须倾泪茕影孑然相惜哭
斜晖倦舒归牛羊魂离频语犹不舍
虞美人——痴恋痴
玉壁月明夜色清,仙踪何处觅?碧波接天荷满
池,茶花遍开幽径语依依。
惊俗玉颜初见时,未语倏已痴。九天仙女临凡
欤?旖旎龙侧为我舞凤羽。
兰花暗香
深谷幽兰自芳菲
灵心素颜空善洁
无术生诉肺腑言
怜君终为君所累
翠玉青灯
寒宫草深烛屏冷
磨砚三更叹戚声
蚁贼撼鼎鼓点急
玉叶泪剔佛前灯
琴心剑胆
户外幽巷湘竹盛帘内瑶琴奏梵声
清心仙音谧三唱伤魂豪侠气渐定
群鬼狂舞荒草岗乍临膜拜呼天人
厌倦江湖腥风味一曲青山烟雨中
侠骨柔肠
应劫而生性愈奇
承蒙世兄幼为依
谁怜今生为情苦
天涯不能断相思
七窍画眉
娇躯竟将十万兵
指点群魔咤风云
敢弃天地向飘渺
为俘郎君一颗心
红颜多舛
雪谷茫茫,不堪望!却怎比,江南那花红柳
绿。
无奈世事多变,似岸上烟波暮雨。
家遥再难圆,此生已无恋,泪早阑。却盼也,
何日马蹄归来,羽衣犹穿。
烂漫山花
香溢清溪羞山花
香殒清殿惊菩萨
公子洒泪泣血时
主宰痛惜玉无瑕
忆江南~江南静女
吴语软,干戈唱清弦。噙珠菱角鲜可食,沾露
荷叶碧欲染。公子何太贪?
三 : 央视《金光大道》十二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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