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幽幽,他在身侧。
一如当年初见,他一身白衣,翩若惊鸿。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文墨已经记不清了。记得那年盛夏的夜,文家沉寂了数年无人进入的云兰谷被人闯入了。
那天夜里,文墨倚在云兰谷中那棵百年古树上,抱着怀中的两只松鼠逗着玩。忽而只听得谷中一阵喧哗,接着便是喝问声、应答声、掌风呼啸声……
文墨歪着脑袋,想着那人是如何避开云兰谷外的数百暗兵,找到掩在山壁上的机关,躲开云兰三十六暗卫来到这云兰谷深处的。不过接着她便听到了凌厉的衣袂破风声,那是谷中武功最强的二叔赶去了。文墨放心地躺了下去。虽说能避开谷中那些在江湖上武功也是一流的暗卫证明那闯入者有些本事,不过想要打败二叔可就难多了。只是出乎文墨的意料,那闯入者竟挡住了二叔的攻击,二人来来回回数百回合,竟是二叔落了下风。
文墨来了兴致,转身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场中那两人。青影起落,那是二叔的身影,对面的那个身影,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如带着雪山之巅的雪沫而来。明明凌厉的攻击,他只是那般随意地挥袖,似风清云淡随手写意的山水画,沉进了文墨的眼中。
远处,文家独门的暗器挟着风泣之声扑面而来,他出掌,轻笑间带起玉山之崩、雪山之倾的气势。暗器无声飞向空中,在清皎的月光之下绽开一地灿烂的银花。
文墨看得入了迷,不由得跳下地面,迈步向场中走去。那白影忽而一掌打开二叔,纵声大笑:“哈哈!痛快!”文墨突然不受控制般,抽出腰间银链,抬手一挥:“来者何人?前来受死!”
那白衣翩跹的男子忽然回头,如荡开了一水波纹般住进了文墨的心底。明亮的月光下,那男子脸庞柔和,却又凤眉剑目,那一双黑眸化醉了一池春水,沉浸了一片天地,打破了文墨十五年来琉璃般的生活。十五年前文墨的降生带给了这个家族新生的喜悦,唯有近百岁的祖爷爷长叹一声:“薄命之女!十六岁前不出府,不换女装,或可保平安。”于是十五年来,她就一直过着琉璃般的生活。家人宠着她,护着她,她却无法得到常人应有的自由。
终于,在见到他的那一夜,她不顾一切,在这年少轻狂的时刻冲出谷,追他而去。一年之后,当二叔亲赴敌国,见到一身女装的她时,黯然良久,冤孽,冤孽啊……只是,她不悔。自他进入她的心中时,她就不曾悔过。因为,她爱过。
这水,真沉,真冷啊……文墨从记忆中回转过来,轻轻往身侧的他身上靠了靠。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而是轻轻抱住了她。为了躲避敌国的追杀,他只能带着她避入河中。只是,失血过多已使文墨没有了一丝力气。
真好啊!就像这样,若是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纵然如此,我也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年少轻狂的我,曾经爱过。
九曜,认识你真好!文墨轻轻闭上了眼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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