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配角
父亲从小是大伯的配角,在家是个不起眼的人。
在爷爷家里,父亲是次子,而大伯,却是那至高无上的长子,从小就备受宠爱。我太爷爷是军人,那时候有国家户口,在太爷爷走之前,他把国家户口给了自己大儿子(我爷爷)的儿子,即我的大伯,父亲为此有点不服,但是大伯为人忠厚老实,这点父亲是佩服的。就应为父亲是次子,所以处处不公平:大伯住的是城里的高楼大厦,父亲住的是农村上低矮的平房;大伯娶了一个年轻漂亮娘家又有钱的老婆,而父亲没有这样的待遇,但后来父亲凭自己的本事也买了房子;家里的老母鸡是先给了大伯再跟父亲打招呼的;我们是拿爷爷家的米吃的,爷爷奶奶小气,那时不肯我们吃,叫我们上街自己买,却去遥远的城里给大伯家送来了一袋又一袋香喷喷的大米……很多很多的不公,父亲所以和爷爷闹得很僵。还有大伯家的儿子,我的堂哥,小时候去村上玩的时候,爷爷奶奶疼爱的不得了,就因为他是孙子,所以给他买了一箱上好的牛奶,许多零食,又买了好几身好衣裳。而我,就没有牛奶喝,没有新衣穿,只能缩在那个角落,穿着旧衣服,喝着那苦苦的白开水。
母亲为此也受过很多气。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亲出去打工,爷爷奶奶照顾我,那时我上小班,可照顾的什么,天天不给我洗头,衣服脏了也不给我洗,也别提那衣服,都是人家的旧衣服,结果,我被幼儿园那个有洁癖的老师赶了回家。母亲为此很生气,可不敢顶嘴。有一次,奶奶要2000元钱,母亲好心借她了,可奶奶并没还,还说照顾我不要钱啊,结果照顾的被老师赶回来!那时的2000元是要母亲辛辛苦苦干两个月钱啊!
我也不起眼。
那时候,重男轻女,哥哥是男,我是女。哥哥有许许多多的零花钱;哥哥有许许多多的名牌衣服;哥哥有许许多多的玩具;哥哥有许许多多的零食……而我不及他的十中之一呢,我羡慕他,妒忌他,他过年可以穿上漂亮的新衣,我穿的是人家的旧衣服。不说了,说了不好受。
但是,我们凭自己的努力买了房子,车子,爸爸妈妈和我都过得很好,我的衣柜里再也没出现过旧衣服。
世上没有永久的配角,只要努力,就会有成功的希望!
初一:仇雨
二 : 配角
头不顾,简单收拾,心里胡乱念着:回家。盯着窗外映射的风景,眼前浮现的却都是日记本中那些思慕的句子和你冰冷的脸,自己知道,如果离不开你在的那个地方,整日胡思乱想着、做梦臆想着、苦苦等待着你略带抱歉的关心,死在路上的就会是自己。阳光给讨厌的柏油马路披了金,天空多嘴的乌鸦嘲笑着我的落迫,第一次感到了无助,蔫软的自己意识到一种死亡之气,鼻子酸酸的,第一次发现世界是如此令自己厌恶,不愿把忘记写在诗里,因为总会茫然于句子的结尾是选择句号还是同样茫然的省略号。死死盯着镜子里杀气腾腾的自己:我想掐死她
三 : 配角
花和妍是在村上的幼儿园认识的,直到四年级都是,一直维持着一种看似很友好的关系。其实花很羡慕妍,羡慕妍可以那么轻易的被老师和同学关注,羡慕妍可以轻松的获得每学期的“三好学生”,羡慕妍可以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些镇上的活动,可自己就如自己的名字一样,淹没在人群里也找不出。
这样的羡慕给花增加了不少的负面影响,加上母亲总是拿她和同龄的孩子做比较,孩子的自卑心理异乎寻常的突出,做什么都不会有自信,都害怕不够好,都觉得不及别人优秀。可这样的自卑却足够影响她一生。
本来村上的小孩就不多,同年级的更是少。女生之间的友谊不会像男生那样激烈而无厘头,都是友善的,所以花和妍的关系一直还算好。
到了镇上升了初中后,又在一个班。因为认识的比较早,加上那个年龄的孩子都希望有人陪伴,毕竟父母不在身边,她们也就自然而然的经常在一起,吃饭,去厕所等等。
那时候班上有个叫峰的男生,写一手漂亮的行楷,却也经常因此被语文老师数落过多次,说他现在应该规矩的写一笔一划的楷书,这样才能在考试中占有无形的优势,可他却总是一意孤行的任老师责备,只有其他科目的老师会经常叫他写班级作业本的名字。
唱一口好听的当下的流行音乐,在第一堂音乐课上,老师想测试一下每个人的水平。花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典型,基本不会开口唱歌。峰却唱了一首任贤齐的《兄弟》,这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只觉得好听。(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还有一双类似明星的眼睛,深邃的让人猜不透,这是花后来才感到的,感到的时候花其实已经无可救药了。
妍和峰五六年级的时候是在一个班的,所以关系自然比花和妍不同。花只知道六年级的时候峰是广播部的,每天做操的时候都能听到他和一个他同班女生读一些好人好事之类的学校新闻,推测他成绩很不错,不然也不会被老师推荐。
花知道妍人缘好,性格好,人长的漂亮,成绩也经常比自己出色,那时候的花不懂得嫉妒吧,一直和妍做着好朋友。可是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妍比,有太多不足的地方。
她们经常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写作业,抄歌词,甚至花的日记也会给妍看,哪怕写的是妍的坏话,妍也不会计较。她们知道彼此的朋友,妍会帮花传纸条给花的朋友,一般都是趁吃饭的间隙。
初中的学校对早恋管的很严,严厉的打击,不让一点火苗出现。偶尔晚自习后,花会陪着妍到操场等着峰的字条,然后晚上回去躲在被窝里看,峰的行楷在他潦草里更让她们不认识了,只能靠着前后的字眼去猜测。
有一次大概妍和峰聊久了,以至于峰回宿舍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了,只好翻围墙进去,不巧被管理员发现,第二天被语文老师,也就是副校长严厉批评,并斥责回家带家长。后来事情是如何平息的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份青春期的叛逆深深的影响了花,花从小都是在听妈妈的话,妈妈说什么不能做她一定不会做,妈妈说什么要做好她就一定会认真去做,从来不会想是不是正确,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又喜欢什么。
那个时候花还很懵懂,还很纯真,不懂爱情,以为友情会陪伴自己一生,以为友情会始终在自己的排行榜首位,可是她竟然在妍和峰的不断接触里慢慢被峰吸引了。
她见不到他的时候会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可是见到了又不敢正视,又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什么,她不敢靠近他,却又期待他的靠近,可是靠近了,又感到小鹿乱撞,把自己的所有准备好的简单词语都撞的魂飞魄散。
初三的时候又重新分了班,这三个人被分到了三个班。偶尔花和妍还有交流,但这样的交流已经没有在一个班时的浓烈了,却也不知道那会是已经最靠近彼此的时候了。大概正是那段时期,妍才知道原来花一直喜欢峰,就总鼓励她不要害怕。
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是把峰当成了自己的目标。竟然开始学唱歌,学一些电视剧的主题曲和片尾曲,因为不能随心所欲的暂停和停止,更没有无所不能的网络,只能一遍遍的守着时间去听,这份耐心怕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吧。到了高中后竟有人开始说她唱歌好听,这无疑是一份惊心动魄的赞美,于她而言。
还开始研究起老师写的那不知道规不规范的行书,始终不是正规练过,终究得不到峰那么高的成效。还学写峰写花的名字,照着作业本一遍遍的写,那份认真和专注怕是后来的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吧。
还学妍扎头发的感觉,妍的头发属于那种不经烫染也顺直的类型,喜欢扎一个低低的在下面,花也这么扎,很久后回首那时候的照片的时候,花才发觉那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以为学着一个人的外形就能让那些关注那个人的人关注到自己。
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得益于峰的影响,为了能和他上一所高中,她拼命学习,最后以超常而优异的成绩和峰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不过峰是失常发挥,本来可以更好的。可是妍却以不太理想的分数上了职高,在这点上,花一直没有想通,当年那个和自己还在竞争的朋友怎会如此时常。妍没有复读,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她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吧,又或觉得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吧。
花还是很没有自信,虽然这里没有妍的对比,虽然自己仍旧很努力,可高手如云。三年同校,看了他三年,偶尔看到,也并不会答招呼,可那些初中就有的感觉却似乎更加不可控制,心跳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如果自己是妍,他们会相处的很好吧,花如此轻视自己。
后来毕了业,大家也就各奔东西了。花上了普通的三年制大专,他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本科。花在峰的朋友那要到了他的号码,总是深夜聊天,说很多很多话,比他们之前的三年说过的话还多。终于没有禁住自己,用邮件表了白,自然是被拒绝了。
有时候缺失也是一种美吧,比如维纳斯,断臂的不完整倒让人永恒的记住,真叫人不甘,为何不完美却是一种美,这让美情何以堪。
那段时间,花总被舍友说不正常,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猜到的可能不需要多余的反应,一切按部就班就好。不得不说,那件事对花以后的人生还是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力,不再如那般乐观,不再相信有至纯至美的爱情。
花毕业后找了份普通的职员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简单的在某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粗糙的过着一般上班族的生活。有时候无聊就在办公室上上网,有一次被妍拉进了一个讨论组,组里就她、峰还有峰的一个朋友,听他们语音聊天的时候,花竟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完全插不上话,好像他们之间有种气场是她进不去的,他们问她关于她的事时,她总说没什么可说的,几次下来他们也就不和她聊天了。
后来不知怎的,花和峰竟然聊了很多。有时候他是在上无聊的课,有时候他是夜里睡不着,有时候是她拉着他聊天。为了多聊会儿,她学会了熬夜做夜猫子。聊起妍结婚的时候都要去,花说不去,他却说没有理由不去,说她是妍的好友。可是她没有告诉他她和妍做好友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了他。
这些实则漫长对她而言却无比短暂的时光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无边界的疼痛。聊的越多,割舍的时候越是疼痛。好景不长,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份陌生,不说话,不交流,删除彼此的联系方式,这样幼稚的决裂有点小孩子,可是都回不去了。
再后来,花和他两基本没有交流了,过节也开始没有短信问候了,网上遇到,也不知从何处开口,或许开口全是过往,或是无味道的现在,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疼不痒的内容何必浪费说起。
花只是还是会看看峰的页面,看看有什么新鲜事,然后不做任何回应的关闭窗口,就像不曾看过一样。看到他传了女友的照片,看到他和兄弟调侃说做连襟,她知道他过的很好,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她以为她的心会有所疼痛,可是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看,只是一种习惯,与爱情和疼痛没有任何关联。
妍和花也很少聊天了,更不再聊峰了,好像那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妍也结了婚,和一个花不认识的人,新郎当然不是峰。花还是在他们触及不到的角落里卑微的和这个世界挣扎着,以一种绝望的姿态防备着这个可怕的世界。她总以为自己是别人的配角,其实是她自己总是在否定自己,总是在忽视自己所可以爆发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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