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那个小二楼
那个时候,那个小二楼跟2000年以前太钢多数科段级办公楼一样简陋,外墙漏着砖,里边水泥做的楼梯和走道不是掉块就是掉皮。二楼的东面是原太钢精密配件厂技术科办公室,2002年3月,我从轧辊车间调往这里工作。
技术科办公室分里外间。十位技术人员在外间办公,但并不拥挤,如果不是放着办公桌,这里看起来这里更像仓库。里间是个小套间,外边是微机房,说是微机房,却只有两台电脑;里间放满了图纸和技术书籍,这里的图纸军工资料居多,因为这个厂曾是军工企业。
那个时候,我们的工作是分解图纸,编制工艺流程;那个时候也总有干不完的活,累归累,但心情比较轻松,一年下来,看着一尺多厚的工艺底稿和几盒自己绘制的图纸,心里难免有种酸溜溜的成就感。
这里的人都不错,所谓的知识分子嘛,比较好处。他们正直、穷酸也敬业。紧张的工作中也捎带聊天,大家彼此为繁忙中的同事带来一丝轻松和愉快。
1、五虎上将
曹工是我们这里的负责人,典型的知识分子,为人正直善良,对技术工作情有独钟,但只专不红,当时刚刚35岁的他已经晋升为高工,据说他有好几次从政的机会都放弃了,是一个实实在在靠技术吃饭的人。(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武工是我们这里的老大哥,也是个比较有意思的人。白天经常打瞌睡,有时盯着图纸看半天,一个字都不写,大家都以为他在钻研图纸,不想听到的是他此起彼伏的鼾声。快下班的时候,武工来了精神,看着图纸,钢笔在工艺纸上飞快地走动,大家都下班走了,他还在那里用工,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工作质量无容置疑。记得著名作家路遥曾经写过一篇随笔叫做《早晨从中午开始》,那是路遥的工作习惯,而我们武工比路遥技高一筹,那就是早晨从傍晚开始。
老康比武工年龄稍小,一头卷发,人打扮的格外精神。他的主要工作是工时定额核算,有时捎带编制工艺流程。老康走过很多地方,也干过好多岗位,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据他说,他走过的单位不是改制就是倒闭,那时我跟他开玩笑说,下一个就轮到咱们厂了,他说,他也有预感。果不然,几年后,精密配件厂先是和机械厂合并,接下来便是与太钢分离,现在成了山西百一机械制造有限公司。老康呢,耳朵背,有时跟他说话再大声也听不见,但两种情况例外,一种是说到有人请他吃饭,另一种是听见有人骂他。这个时候不管多忙,老康都会很快把头摆过来“怎么了?”
王利比我大两岁,跟我一样是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王利不爱说话,但干活细致,他编得工艺很少出错。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很少见他因为少给待遇而发牢骚,也许所有的一切都藏在他的心里。至今,他仍留在百一公司,也是包括我在内的“五虎上将”唯一留守者。
2、七仙女
小郭是七仙女中的老大,当年也就是三十五六岁,但保养得好,显年轻。小郭的年轻更体现在她的心态上,在技术科供事短暂的时光中,她的一些名言和往事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小郭起先在质检科工作,后来两个科室合并,负责工艺编制工作。老实说几年的科室工作,小郭已经不适应编制工艺,但不管怎么说,小郭干啥工作都是开开心心的。
小郭名言的经典是“自己最亲”,其实这一点大家都一样,只是小郭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这是她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有时我们会问她,那第二位呢,当然是我家姑娘。那第三位呢,我父母。那第四位呢,这样追问下去小郭被问得急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地笑,不知道!那你老公呢,呵呵,不知道!大家跟我一样喜欢小郭这份真诚。
一次,小郭在车间现场被好心的师傅们告知,她的一份零件工艺中没有考虑到制作样板,应该在那个工序写上制作样板,一公一母。小郭不假思索地在工艺中补上了这项内容。后来划工时被老康发现念了出来,引得大伙哈哈大笑,这本来算不了什么,工厂里都这么说,但写在纸上就比较有意思了。武工问小郭,小郭,你为啥不写一男一女呢。小郭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了,两个工件要插在一起,一公一母不对吗?说完大家又是一阵乐!
七仙女当中,韩锐最富才气。中学时就读于省实验中学,不到21岁已经大学毕业,比我大两岁,却早我6年参加工作!虽然在精配件厂这个不太重视大学生的企业,韩锐没有得到理想的发展,但她的一些成就,足使我们汗颜。
当我们还对电脑知之甚少时,韩锐已经完成了计算机数据库自学;在技术科科班出身的同事当中,韩锐第一个通过中国质量协会组织的全国六西格玛注册黑带考试,她现在是公司的资深黑带,设备材料采购部的质量主管;另外,由于扎实的英语功底,韩锐曾经在工程项目部当过翻译。
韩锐爱学,也爱玩,性格活泼,且爱好广泛。那个时候,工作虽然干不完,但压力并不大,一到下班时间,大家都不回家,扎堆在办公室的最里间打扑克。韩锐是最忠实的选手,有一次,韩锐的孩子大可病了,在电话里,大可无住地喊道,妈妈快回来吧!韩锐答应着,马上回去,然后悄悄给我们说,再来一把!
在七仙女当中,小王和小李都是运城妹子。小王跟我同岁,比我大半年,小王的性格像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天真无邪,遇到不愉快的事情,表情常洋溢于脸上。
小李比较沉稳,不多说话。在办公室里,办公桌和文件柜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虽然是城里人出身,又上过大学,但持家过日子绝对是把好手。
她是我参加工作以来最先认识的同事,她比我小一岁,但比我早入厂两年。我入厂时,她在劳资科负责工时定额核算,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我刚报到便留在劳资科帮忙,那时的我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仅仅把她当成一位比我早入厂的师傅。她虽然言语不多,但能感觉到处处对我的关心。一个月后,我分配到车间,以后虽然见面,但说话很少。只是在一位同事婚礼的前天晚上,她给我们帮忙的人主厨,吃着她做的可口饭菜,才发现小李厨艺惊人。
那时的我们,上班基本上不换工作裤,一次小李去车间处理问题,不小心把牛仔裤的屁股后面划了一道口子。我无意间说了句,幸亏冬天,夏天就麻烦大了,小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是个好东西!”。不过第二天,还见她穿着昨天的裤子,奇怪的是裤子屁股后面已经完好无损,我们都感到奇怪,还是女同志们细心,发现原来兜子换了个位置,而且缝补的跟新裁减的一样。小李说是她自己缝的,大家不仅感叹小李的针线活好,因为毕竟在我们这个年代,女人拿针线的很少了,何况小李一直上学。
那时的小李每天坐班车上下班,下班稍晚时,小李向我招招手,快赶不上车了,骑车驮我出去。以后,我便免不了隔三差五送她,这样的日子一直坚持到技术科解散。如今的小李有了自己的汽车,也有顺路搭她车的时候,坐在车上是舒服了许多,但很难找回那种当年自行车驮着她悠闲温馨的感觉。
小王呢,总觉得我对小李或许有那么点意思,言语间颇有微词。当时我跟小王的办公桌离得不远,她说我时,我会踢她一脚,她便不冷不热地说,你去踢你的小李子吧!
当然,小王、小李也有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时候。那时的太钢还处于论资排辈,虽然干得活都一样,但奖金分配上工龄长的自然系数要高些,因为我和小李、小王是技术人员中的小字辈,因此每到发工资的时候,心里总不会太愉快。尤其小王,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曹工她不高兴了,但我们知道曹工是老实人,他这样做也是有耐无奈。一次,小王发完奖金坐在那里生闷气,后来让我们的曹部长知道了,曹部长为了平息风波,给我和小王、小李一人补了50元,这样下来,我们跟其他人的差距就不是太明显了。回到办公室,我能看到小王在不断地给我嬉皮笑脸地作鬼脸。小王呢,也就是这样孩子般的纯真。
小王在一次小手术之后对我态度渐渐好了起来,小王休息的日子我主动担当起了她的值日,上班以后,轮到她打水扫地,也是我替她干。于是小王脸上出现了对我出自内心感激的微笑,也不再论我跟小李的长短了。
七仙女当中,跟韩锐一样活泼好动的是打字员刘洁,刘洁跟我同年同月生,比我大20多天。在工作之余,经常能看到刘洁和韩锐在电脑上打游戏。刘洁的歌唱得好,她的音质富有磁性,我们都喜欢听她唱歌。我们集体出去在卡拉OK厅唱歌,看着菜单,我没有几首会唱,曹工会说,叫刘洁和韩锐,没有她们不会唱的。
七仙女当中,经历比较坎坷的要数晒图员小高,小高比我小一岁,她有过两次婚姻经历。但小高大大咧咧,心上好像没事似的,每天乐呵呵的。小高好就好在不在乎别人说的话,我得感谢她这份作为女人的豁达,要不,我这张嘴不知会弄出多大的乱子。大家一块聊天的时候免不了说些“大不了离婚,各走各的”之类的话题,小高也在一块起混,就是嘛,有啥了不起,已经离过一次了,还怕它第二次!
小高和刘洁还负责描图,自从描图员冯大姐退休后,这份工作由她俩兼职。那时我刚刚学会电脑绘图,打印出来还不甘心,我要她俩帮我在蜡纸上打印,最后再晒出来。话刚说完,我就想到我这不是在夺她们的饭碗吗?果不然,伶牙俐齿的两姐妹不依不饶地把我奚落了一顿,不过,她们还是帮我打出来了,因为针式打印效果差,晒不出来。刘洁和小高跟我说,没关系的,这是趋势,描图迟早会淘汰。我不知怎么回答她们,在为她们前途考虑的同时,我由衷地感激她们的宽容。
在七仙女当中,霞霞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当时,她是我们这里的劳务工,她的正式单位是太钢福利厂。她比我小十岁,脚有点跛,是小时候受的伤。在这里她负责一些勤杂工作。2003年初,她返回了福利厂,关于她后来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已经结了婚。
3、科苑新秀
2003年春天,霞霞走后不久,我们迎来了一位新成员佳佳。佳佳2000年毕业于太原理工大学,比我小五岁,原先在备件车间工作。佳佳的脑子受过刺激,有点神经质,毕业后搁置两年才被公司人力资源部门安排到我们厂。即便如此,我们能看得出佳佳在大学功课一定是不错的,他能看着电脑的开机屏幕把英文翻译出来。
佳佳的言语和举动常常令我们吃惊,最常听他说的一句话是“小人人”,他一不高兴就会脱口而出,起初我们不明白,我们担心是不是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得罪了佳佳,便一再追问,最后,他告诉我们,他指的小人人是他的一位同学,他跟这位同学打过架。佳佳最经典的举动是两手攥紧举在鳃前咬紧牙在那里发抖,我想它大概是想发泄一种不满的情绪,又在克制着。后来终于听到他在没人的时候会大喊大叫,很吓人,也很凄惨。
佳佳来了不久,小刘也加入了我们这个队伍,跟着我们学工艺编制。小刘在轧辊车间实习时我们就认识,但因为年龄悬殊的原因,我们说话不多,小刘比我小六岁,可以说她是我的小妹妹。
小刘刚到技术科时,曹工让她跟着我,并嘱咐我照顾好这位本家小妹。小刘热情开朗,尽管比我小六岁,但在为人处事上显得比我成熟,到底是城里长大的女孩。那时的小刘还没结婚,正在搞对象,但她跟男友在一块处的时间并不多。反倒因为工作的关系,跟我在一块的时间不少。小刘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我乡村野老的生活方式,第一次吃肯德基是小刘请我吃的。礼尚往来,我也会请她吃饭,一来一往,我们在一块吃饭的机会比较多。大概姐妹们都知道我家庭困难,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绅士风度难以表现,一般是AA制居多。唯一我能做的是吃完饭送她回家,有时小刘不骑车,我便骑车带她,那时我还年轻,小刘娇小玲珑,我从解放路新华书店带她到新华街也感觉不到累。不知道现在不惑之年的我还能否带着做了妈妈的小刘走这么远的里程!
佳佳和小刘被安排在一天值日,每到值日,佳佳便自己给他和小刘分工,工作量均等。有时我说佳佳,佳佳你能不能多干点,应该照顾女同胞。佳佳急了,忙跟我分辩,刘师傅,干活应该分工明确。其他同事接起来说,你娶了媳妇也这样吗。佳佳不依不饶地说,应该是这样的。那你要娶什么样的媳妇?佳佳说,最好是大学生,而且同专业,看来佳佳的要求还真不低。
那时的我,每天上班时会在路上买点月饼,权当早点。一开始我给佳佳吃一块,佳佳吃完了也会说声谢谢。后来再给佳佳时,佳佳便说,你吃多少,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他说,你吃多少,我就给你剩多少。唉,佳佳实在得也太过了。
不过,佳佳的东西你很少能吃到。中秋节厂里给单身发月饼,佳佳领回去正准备往更衣柜里放,这时别人就逗佳佳,给我们分点吧,佳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这么些。曹工说,宝焱对你最好,经常给你吃东西,要不给他来块?佳佳象征性地让了让,我摆摆手说你吃吧。佳佳看看曹工,他不吃,呵呵。武工呢,也在一旁敲边鼓,佳佳,你不会说,要吃,自己买去。佳佳说,就是嘛!这时,老康说,难怪呢,人家是兄弟。小郭接起来说,哦,武大,武二(佳佳姓武)!大家哄堂大笑。
佳佳最怕的人是老康,曹工指定老康带佳佳当徒弟,佳佳随着跟大家的熟悉,后来见了我们都不叫师傅了,直呼其名或者喊老武、老刘等,唯有老康例外。有时佳佳跟我们也会忘情地谈笑,只要老康一咳嗽或者一瞪眼,佳佳就会停下来。
一次集体出游,我、小刘和佳佳成了“生死之交”。
2003年6月,那时非典刚刚过去,憋屈了几个月的太原人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那是一个周六,天气格外好,曹部长组织技术质量部的同事去汾河二库旅游。
汾河二库我去过,并没有什么可游览的,好歹人多,大家在一块热闹些。可玩的地方也不多,我们便坐下来打扑克。后来有人看见有玩“空中飞人”的,这游戏有点刺激,把人放在30米高空,然后突然放下,靠自由落体原理荡秋千。曹工买了三张票,但曹公觉得有点怯,于是问我玩不玩,我呢,本来比曹工还怯,但又怕别人说我胆小,于是硬着头皮和佳佳还有小刘一块上去玩。
上了高空,一切就绪,小刘抓住我的手说,刘哥哥,就靠你照应了。在空中荡秋千还就是刺激,何况还有美女刘妹妹陪着!刚开始还觉得不错,突然,我眼前一片漆黑,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第一眼望见的是小刘乌溜溜的黑眼睛睁得大大的,同时听见她在喊我,刘哥!原来,我系的安全带出了问题,拴在肩上的带子勒住了脖子,幸亏小刘反应快,看见我脑袋耷拉下来后立即向工作人员求救,我才幸免一难。佳佳的状况也好不在那里,也许心脏受到了刺激,耷拉着脑袋让老康俩口搀扶着。大家看着我和佳佳脱离危险,便又开起了玩笑,指着老康俩口和佳佳说,多亲密的一家人!
4、神仙般的日子
总的来说,上班十五年当中,最难忘的还是在技术科那段日子。尽管那个时候的我正面临着贫困的挑战,刚刚结婚,媳妇没有工作,一家三口人就靠我每月800元左右的工资生活。年少时的豪言壮语已被无情的现实打的支离破碎,当时的我无助地向天祈祷,这辈子只要让老婆孩子过上稍微富足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幸运的是走进单位远离锅碗瓢盆的时候,这里是个祥和的集体,温馨的家。这个家有忠厚宽容的兄弟,有细心贤淑的姐妹。也正是这个家温暖了我曾经无助的心,使我有勇气从贫困中走出。多年以后,在一次短信交谈中,韩锐提到大家在一起的日子时动情地说道,咱们在技术科那段时间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我来技术科不久,大家开始以AA制的方式定期聚会,这得感谢曹部长,因为是他首先倡议的。当然有时也以加班的名义吃点公款,但毕竟是少数。那时的饭菜也不贵,人均花二十块就能吃好。
还记得第一次AA制聚会,酒足饭饱,大家决定去唱唱歌,那时没有量版式KTV。唱歌只能到歌厅,其间有人提议跳跳舞,对于跳舞,我一向是想跳又懒得学。因为不会跳,只好躲得远远的。小李发现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过来叫我,出来就是玩嘛,躲着干啥。我说不会,她说大家都不太会,随便走走也行,奇怪的是尽管我不会跳,也能跟着她走几步。后来其他姐妹也邀我走几步,但毕竟不会跳,走得没意思了,我便躺在沙发上休息,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日子真叫个舒服,喝上酒,唱上歌,又能搂着姐妹们跳舞,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偶尔中午没带饭的时候,大伙也去小摊上吃点面皮之类的小吃充饥,但AA制却一直延续了下来。但正是这种AA制不断地加深着我们这份兄弟姐妹般的感情。
带饭的时候,有了可口的饭菜,大家都会相互品尝。那段日子,我家孩子小,老婆常带着孩子回老家住,我成了事实上的单身。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学会了做饭,有时自己还包饺子吃,大家品尝我的饺子时也由衷地赞叹,那时中午在技术科吃饭的人还有其他科室和车间的姐妹。一次,生产科的小王吃了我的饺子,逗我说,早知道你做饭这么好,我还不如嫁给你呢,我说现在晚了,总不能让我和你家小覃兄弟相残吧。玩笑归玩笑,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有个想法,如果来生跟技术科的姐妹们还能聚在一起,我一定从她们中找一个做我的另一半,哪个都行,当然到时候我会早点下手的。
那时我们偶尔也到同事家聚聚,去过老康家,老康做的饭色香味俱全,吃他的饭是种享受。
最有意思还是那次去韩锐家。韩锐乔迁新居,邀我们去坐坐,为了自由些,韩锐干脆把老公赶到了婆家。吃完晚饭,大家开始打扑克,肚子饱了,大家玩得也就开心。玩到11点多的时候,除了一大帮女同胞外就剩下我和老康了,也不知道老康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想媳妇了,开始含糊不清地给媳妇打电话,“我一会就回去了,这里男男女女的一大堆,我不好意思地呆下去了。”听着老康的话,大家都在悄悄地笑。我说,怕老婆说你就回去吧,我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那时我的老婆孩子在乡下。老康回去之后,我开始犯困了,说实在的,我还真熬不过这些女人们。于是我躲进卧室睡觉去了,半夜里又被她们拽起来,原来大家都困了,决定带点赌注提提神,玩争上游,一块一把,玩到早上八点,我输了10块,这是我第一次带赌注玩,虽然输了点,但输得开心。
小商品批发市场离我们不远,我们断不了乘领导不在的时候也会三三两两结伴去逛逛。那时大家都不富有,姐妹们拿着两三块钱的头花爱不释手,我有时会说,看中了,我送你们一人一个,我是真心,但还是被姐妹们谢绝了,大家知道我的日子更不好过。
日子就这样在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中过去了,到了2003年的9月,我们因为企业改制重组不得不道声再见。
后来,我们还有过一次郊游,但因为分手后,不好聚拢,去的人并不多,也少了先前欢快轻松的气氛。也就是那次郊游之后,我们很少再聚在一块,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我赴缅甸之前。
5、最后的晚餐
2003年7月,因为精密配件厂和机械厂合并重组为太钢机械设备修造公司,我们技术科也即将面临着解散。大家都在考虑着自己的前途,其间公司纪委有过一次招聘的机会,我去了,但未聘上。我知道接下来我的结果好不在那里,也应验了一个事实,每次企业的改革,我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好歹新组合的单位让我们技术科保留到9月。
9月初的一天,天灰蒙蒙的,曹工突然感慨地说,唉,这天气就是送别的日子,他想起了北宋词人柳永的《雨霖霖》,他说柳永词里写的也是这个时候。我们知道兄弟姐妹们在一块的日子到头了。
中秋过后的那个星期五,原精密配件厂领导对我们的去向作了安排。我依旧回轧辊车间,小李和王利去了结晶器车间,小王和佳佳回了备件车间,其他几位技术人员到了机关。技术科也就这么解散了。
那个下午,我看见小王一个人躲在生产科的办公室哭泣,见我进来,小王眼泪汪汪地说,宝焱,你能不能也到备件车间,咱们做个伴吧。我无法回答她,我们这些没有关系和背景的人,不是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的。我拍拍她的肩,小王,慢慢就会适应的。
晚上,最后一次集体进餐,饭桌上明显少了以前的欢声笑语,只是默默地碰杯,接下来是去歌厅唱歌,因为大伙心绪不好,话筒总是递来递去,却唱不了几首,没办法,散伙回家吧!此刻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骑上自行车一个劲地疯跑,曹工怕我出事,叫上佳佳在后面追我。我说没事,我又没喝多,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曹工和佳佳依旧护送着我,但事情还是出了。那时的新城正在修路,免不了有坑坑洼洼。我的自行车前轮跌进了一个大坑,于是下巴被磕得血肉模糊。曹工不得不先送我去医院缝补伤口,那晚,曹工在我家住了,我们聊了很久。
因为受伤,我在家休息了三天。其间大伙都打电话问长问短,那时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到新单位报道。等我上班时,技术科的办公室已经空空荡荡,桌椅七倒八歪,很像电视剧《水浒》里吴用护送宋江遗体回梁山进了忠义堂见到的情景。
屋子里就剩下佳佳和小李,收拾完东西,小李说,走吧,好聚好散。我跟着她没精打采地走了出来。下了楼,我们又听到佳佳凄惨的叫声!
6、各奔东西
七个月后,也就是2004年4月,我应聘到太钢不锈热轧厂工作,在原技术科技术人员当中,我是第一个离开机械设备修造公司的。2004年底,曹工调往太钢第二炼钢厂。2005年,小李和韩锐去了太钢设备采购部。随后,小王调往太钢技校当老师,在我们几个岁数差不多的人当中,小王是目前唯一一位具有高级职称的人,她现在是太钢技校的高级讲师。武工后来去了矿业公司,再后来小郭内退又返聘回百一公司,老康内退后开了一家机加工工厂做了老板。
2007年,机械设备修造公司改制分离为山西百一机械有限公司,王利、佳佳、刘洁、小高还有小刘至今仍留守在百一公司。
分别后兄弟姐妹们很少能集体地聚在一起。2010年11月,我调往中色镍业(缅甸)有限公司后,大家聚过两次。多年不见,兄弟姐妹们的感情依然如故,但大家都感觉似乎少了心中的那个“家”。来到缅甸后,夜里难以入眠,有时不免会想,要是精密配件厂还在呢,也许不会有这么多人调走,也许技术科还在,也许……其实大家和我一样,依然留恋那个家。即便因为生计而调离,回了家,至少还能接到兄弟姐妹们递给我的一杯水,可现在家没有了,只有那留在记忆深处的一张张朴实的笑脸。
技术科的兄弟姐妹们,远在异国他乡的我想你们!
刘宝焱于2012年2月18日,缅甸实皆省嘎哒县达贡山
二 : 那颗火红的心,那个梦
因为一颗热情燃烧的火红的心而活着,因为那颗心有一个坚定的方向而执着,因为有了方向而飞向更遥远、更先进的中国,那是——梦!
儿时,妈妈拿出一张世界地图,指着一只鲜红的雄鸡,自豪地告诉我:“那是我们的国家——中国!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于是,我也学着妈妈,奶声奶气地念着:“中国!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
渐渐地,我长大了些,妈妈又教我唱国歌。她严肃地对我说:“国歌是田汉被捕时在监狱中谱写的,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为扞卫国家和民族的威严,中华民族的坚强斗志和不屈的精神永远不会被磨灭!”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已经是一名五年级的学生了,我懂得了许多知识。儿时的我,对中国没有丝毫概念,只知道它是我的国家。后来,我知道中国并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美国才是。中国是只属于我们华人的一块最神圣的领土,任何其它国家的人都不可侵犯,若是要用美国来换中国,我也绝不答应,尽管它美国比我们中国先进。妈妈之前那么教育我,其实只是因为她和我们每个中国人一样,都有一颗中国心,有一个最伟大的中国梦!
我们所有的炎黄子孙,龙的传人,都期盼着那只鲜红的雄鸡嘹亮地呐喊出来,用最雄伟的气势大声呐喊出来,莫怕其他国家的人民嘲笑,莫怕自己实现不了而抬不起头,我们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民听到:“中国人也有中国梦!”
想要应验中国梦,我们应先从小做起,从实现“福建梦”到实现我们的“中国梦”。
改革开放以来,福建经济发生了历史性大转变。我省城镇居民收入与国民经济发展的三个阶段相对应呈加速增长态势:1985年城镇居民人均生活收入为672。52元,比1978年的339。48增长98。1%,剔除价格上涨因素,实际年均递增5。1%。1990年人均生活费收入达1566。61元,比1985年增长132。9%,剔除价格上涨因素,实际年均递增55%。1992年上述指标首次突破2000元达2087元。
当年,进出厦门岛只有一条海堤,如今已建起多条跨海通道,如:新通车的集美大桥。抚州市的西湖美景令人心旷神怡,而在以前,这里是一片烂泥塘。一座现代化的大型石化基地也崛起于海峡西岸的湄洲湾畔。
瞧瞧!仅一个福建省就如此富裕,那么这全中国的富饶更是令人难以想象!30个年头,改革开放春潮滚滚,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风生水起、气象万千,必然带来人民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的普遍提高。
从西南旱灾到玉树地震,从28省区市的水灾到舟曲泥石流,我们失去了很多,但梦想,不曾失去!
只要人人心怀中国,时时牵挂中国,有一颗燃烧的中国心。那么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中国会是最棒的!因为,中国人一个个美好的中国梦,都为中国插上了最美希翼!
五年级:郭佳颖
三 : 那个梦
一直在寻找,一个熟悉的拥抱
那个让我等候了一年的拥抱
那个让我堕落了的一个拥抱
那股芳香
属于你的独特芳香
让我魂牵梦绕
那一场梦
唯美到不可思议
你的一颦一笑
让我如痴如醉
那一次误会
你和我形同陌路
那血的誓言
终究落下帷幕
可是
我爱你啊
对不起
一直都是
我爱你!
六年级:伍叶盼
四 : 那个梦
人,都有梦,梦里的东西,总感觉真实,梦多了以后,会怀疑真实的一面是假的,我就有一次亲身的经历。
那是元旦前夕的晚上,我在家做完了作业,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看书,微微的风有点透进,吹在脸上,黑暗中只有一盏灯在亮,放下书,关上了窗户,偶一抬头,看见几颗明星在闪耀。孤独……
想睡觉了,关上灯,黑暗立刻笼罩大地,浑身感觉不自在,似乎有人在角落里注视着我,黑暗――恶梦的起源。
朦朦胧胧中我闭上了眼,时间停止,全在我的梦中流逝,恶梦从这里开始起源:我正在桌旁写作业,妈妈在旁边看着,突然,妈妈向我说感觉好像有人在注视着我们,我立刻感觉到害怕,难道这应验了睡前的想法,真的有人在注视着我们?三双眼睛在客厅闪闪发光,我不敢向妈妈说我看到了……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虽只是一个梦,一个恶梦,接下来的事情已记不得了,从心里感到害怕,眼睛睁开,流了好多汗,恐怖……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感觉真的发生过事情,咬了咬自己――痛……真实和虚幻,只有一道门,我在梦里将它们穿越。掀起被子,颤抖的手在伸向开关,电灯亮了,重新赶走了黑暗,那恶梦的起源,可还是没有平静我的心灵,我又躺下,试图将我的心平静,但我知道这是徒劳,因为这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永远也想不到恶梦会如此可怕。我想去妈妈那边睡,可是却不敢离开床,生怕应验了我的恶梦,但也没办法,冲向妈妈那里,倒头就睡。
花瓣在飘离,悲凉的风景,一切都没有心情,想起那个恐怖的梦,就会浑身颤抖……
本文标题:红楼梦那个朝代-那个小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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