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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往事-古都往事——洛城四月尽飞花

发布时间:2017-12-16 所属栏目:经典散文

一 : 古都往事——洛城四月尽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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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若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每次故地重游,花好之时,月圆之夜欧阳修的这阙熟悉的词调就会潮水般慢慢涌上心田,浸染我的所有思绪,总在畅想千年前的洛阳城,垂杨紫陌,绿树芳丛中曾上演着怎样的悲欢离合,引得身居高位的欧阳大学士如此旧情难忘,遗憾满怀?料想那风应是洛浦秋风,那路该是驼铃紫陌,数以欧阳修的品位,性情能入他诗曲的胜似去年红的花,当然惟国色天香的牡丹莫属!把酒临风,垂杨紫陌,名花倾城,与之相扳而游的携手者该是怎样的秀丽姿容?风流俊雅?留给我们无限追思、想象……

如今正值四月,又到了“花落花开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争相赏名花,品牡丹的时节,相似的情绪,一样的感怀。唯一的不同是发出这样感慨的是我---一个生活在距离欧阳修一千多年后的都市寄存者!

回想几年前在洛阳挥洒青春的日子,一幕幕,一张张,如同刚刚冲洗出的黑白照片,清晰而又失实,少年轻狂的我把人生中太多的第一次交付给了这座承载了中国半部史册的古城。大学梦、记者愿、导游志、初恋情……或完成或了结。初入大学时与同学结伴登香山闯龙门,还险些被当作盗佛贼,转眼间当年的同游者都已是身挂国家导游证的老导游,成为了龙门的常客,在也不用痴痴的隔河与卢舍那遥遥相望了。夏夜洛水河畔一起聆听洛水之神的幽幽呜咽,感叹着天津晓月的毁而不存……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如今那河畔的月色是否也有着我们一样的相思,一样的徘徊?

花如海,人如潮,相邀城东看牡丹。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共?当年那个与我一起骑单车逛遍洛阳名园的少年如今又身在何乡?与谁两相欢?

岁月的风尘带走了太多人的绝代风华,年少轻狂。无论你是名家圣手,还是乡野村夫。但是历史的记忆中总会留下一些人的过往,比如欧阳修,又若司马光,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但洛阳牡丹记住了欧阳修,洛阳的沧桑记下了司马光,人都说身在红尘的最高境界是放下,是做到物我两相忘。而我宁愿做一个世俗中人,用自己不大却善感的心,感知我所处的这个世界,用心怀念我所有的过往、相遇、相处的人物,留下几多风貌,一点精神,日日积淀,时时回味……(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因为聚过、散过、经历过,所以要一生拥有!

二 : 古城轶事

冀鲁豫交界处有一千年古镇,伏山沁水(陶山、卫河),风景秀丽。这是一片不同寻常的热土。因其地处三省交界,千百年来,深受中原文化、燕赵文化和齐鲁文化的熏陶,这里曾留有孔子门徒的足迹和子夏结庐授徒的茅芦,以及名扬天下的名儒仁人,以及众多可歌可泣的慷慨之士。这一切,亮晃晃几页史书,自有寻处。

我要说的是无史可查,鲜有人知,被沧桑岁月埋没已久的古城轶事。

千年古城,在亘古洪荒绵绵至今的长河中,曾有仨俩草民演绎的人人践行而又难以言明的世事隐曲。

在古城一片松林蔽日的茔地上,忽而打起一座围墙,弄出一拖拉机站来,几十部坦克车一样的东方红拖拉机,改变了农村自古以来牛拉人刨的农耕劳作方式。之后,拖拉机站又扩建为拖拉机配件制造厂,而后又上马了当时全国仅有三家能够生产的绗磨机,当时的价格是一万八千七一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我们比较一下,即可明了,当时,二百多人的工厂,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千多元。

一群高中毕业的学生走进这个工厂不久,又在各公社招来一批徒工,铸造车间也充实了部分女工,这给铸造车间骤然增添了不少色彩与活力。除安排几名芯子工之外,其余几个体力较强的女孩都直接充实到造型一线。斯时,一起从学校走进工厂的田一立和宋啸天已是车间的骨干,四个人一个造型小组,又给他们配备了两名女工,一个是大他们几岁香姐,另一个是刚入厂的叫什么“船儿”的女孩。诸如他们这样的小组有十个,专门铸造制动鼓,其余一些工人,有的铸造绗磨机机体,有的铸造油缸活塞及刹车踏板之类的小件。当时,车间里分为两大班,造型的只管白日造型,浇铸的,只管晚上浇铸。(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至于这位徒工——“船儿”的绰号还是田一立给叫起来的。自这女孩一进厂,到处都飘扬着她甜甜的优美而动听的歌声。但仔细一听,就那一句唱词:“我好像失舵‘船’,顺水漂流……”当人们打听歌者的名字时,田一立诙谐地说她叫:“船儿!”于是,全车间,乃至全厂都知道那个爱唱歌的女孩叫“船儿!”,也有进一步扩展为“月牙儿”的。

铸造车间,初来乍到,可谓满目污浊,一片灰尘。走无插足之处,坐无片掌净土。一位“五七干校”调来的女工想调动工作,找到厂长,大咧咧地半开玩笑地说:“厂长——你给俺换一个工作吧,清一天沙,俺都尿三天黑泡!”这句话,后来成了全厂老少皆知的笑谈。

铸造车间是绝对的脏,干得时间长了,也就不以为然了。在那个年代,能在县城当工人,是绝大多数农村青年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尽管工作又脏又累,人们还是颇感满足自豪与幸运。休息时,人们一起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有时,把人笑死了,那些作俑者还不知其所以然。总之,那是一个值得怀念的时代。

有一次休息,大家坐在一起闲聊,这位叫“船儿”的女孩问人们称之为“肉头五”的老师傅说:“肉师傅!你是五啊,是叫五啊,人家咋都叫你“肉头五”啊?

那位老师傅说:“都——都——我叫任习武,那都是玩笑话,别——别听他们瞎说!”任师傅说话有些结巴。

“哦!是因为大家见你瘦,脖子上没肉,偏叫你肉头吗!”

“都——都我反正给你说不清——”人们见了这般情景,不禁响起一阵哄堂大笑,船儿也跟着笑起来。有人说:“大家都别笑了,还是让习武讲讲诸葛亮初次用兵吧!”另有人开玩笑地说:“还是让‘肉头五’坦白他嫂子给他戴‘绿帽子’的故事儿吧。”还有人提议让他说说‘张仨三,李四五吧!’”人们正说着,叫船儿的女孩把自己头上的军帽摘下来扣在田一立头上说:“我给你戴个绿帽子吧!”一言未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女孩被笑得莫名其妙。田一立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转动了几下,弹着上面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说:“还是让任习武师傅讲讲《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初次用兵吧!”田一立有点冷冰而又语速缓慢的话语,令一些诡笑者,感到一种威慑,于是,大家都止住嬉笑,望着习武,等他讲述诸葛亮初次用兵的故事……

下了班,香姐和啸天在门口旁的水龙头下洗把手,匆匆离去。这时,车间里就剩他俩人了,田一立站在门口向正在洗手的“船儿”说:“你的歌唱得不错——我看你就叫“船儿”好了!”

“行,这名字不错,你喜欢什么歌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田一立,最喜欢的歌是《涛声依旧》”他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初来乍到……还不懂这些人所说的‘行话!’你不懂得就不要搭腔。”

“什么行话,我哪儿不懂?”她停住洗手,两只眼睛注视着田一立,等他回答。

田一立见她直勾勾地望着他,心里说还是说清楚为好!于是就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吗,这里人说的‘肉头’不是猪头,肥肥的样子,那是只男人才有的东西……还有‘绿帽子!’老婆跟别人乱搞,就是给男人戴绿帽子。”

“船儿”听了,半天没合上嘴巴。

一天下午下了班,啸天与一立相邀到河边逮甲鱼,“船儿”得知后也追了去。他们翻过厂门口南面的一座大堤,老远就能听到浪涛拍打堤岸,及偶尔沿壁倒塌在河里的轰鸣声。他们走过一块块高粱与大豆间作的庄稼地,路边偶尔可见落光籽粒的落萂(音he)(一种野生高粱一样的植物,籽黑性滑,小蝌蚪一般)。他们走近岸边,远眺对岸,稀疏的几棵垂柳向河道倾斜着躯干。一群野鸭,成双成对的散布在波光潋滟的河面上。倏忽间,不知哪里飞来一对鱼鹰,秤砣似的两道黑影从天而降,“咕唧”一下,撞出几朵浪花,叼起一条小鱼,眨眼间化作穹幕上两个黑点。近处被河水淹没的沙滩上,露出一丛丛频频颏首的半截芦苇。与河流隔绝的低洼处,几茎稀疏的芦苇,落着一只红蜻蜓。清澈的浅水里,游动着成群的小鱼和小小的黑蝌蚪,令人耳畔倏忽响起不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传来的声声蛙鼓。

他们看了一阵,一起踏着河边湿软的沙地向前走着。他们走了一阵,“船儿”说咱们歇一会儿吧!

“好吧!”啸天说:“你们先歇一会儿吧,我再沿着河边向前走走——看看。”

“啸天——我们在这里等你啊!”田一立向宋啸天说。

“好的!”宋啸天答应一声,一个人沿着河边走去。田一立试探着在水边捏蜻蜓,一会儿又抓蝌蚪。船儿在沙滩上跑来跑去,一会儿在水边抠出一捧河蚌,一会儿又摘来一束花朵,她小燕子一样在沙滩上翻飞,他显得非常快乐。

她乐累了,拖着疲而不倦的玲珑娇躯,走到田一立身边说:“听说咱们食堂的刘师傅都叫他刘能,是个绝顶的聪明人啊?”

“那是!”田一立说:“那真是一个绝顶的聪明的人,一是脑子转弯快,二是骂人骂得有艺术,骂了你,还让你乐得合不拢嘴:

有一天晚上开火(铸造浇铸),下班有点晚,都饿得不行,大家走进食堂,见刘师傅进里屋去取票匣子,牛主任(外号牛老保,是厂委委员)在笼上拿起馒头就吃,啸天也去拿,他刚把馒头拿在手里,被刘能看见,并劈手被他把馒头夺下,刘能回头见牛主任也正在吃着馒头,他阴沉沉的脸色立刻泛着笑容说:“这个是剩馒头,换个新的吧,吃病了,怎么工作啊!”

食堂还有个师傅叫梁光辉,前几年和一个进厂学工的师姐好上了,后来到局里申请结婚,没被批准,还被局长狗血喷头地骂了一通。

有一天,几个人都在菜案上配菜,刘能诡谲地笑笑说:“啥叫有能耐啊?这就叫有能耐,四十多了,娶了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有朝一日,拜堂成亲之后,两个人一起双双回家,一进村,见大人撒烟,见孩子扔糖。全村人,满街老少都伸大拇指。走到家门口,咣当一下把门推开,老大和老二一看领来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时弄不清怎么回事儿,光辉说:‘老大,这是你娘,二小,这是你娘。老大大几岁,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二小小几岁,还不大懂事儿,一听说这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是他娘,立刻恼了火,一边眨巴着眼睛一边向后退,一直退到门后头,一举胳膊,呼口号一样说:我操你祖宗梁光辉,你咋这么办啊!

梁光辉一边听一边“咯咯”地笑,他完全被诱入“黄粱美梦”。三天后,才回过味儿来,问刘能说,那天你不是骂我吗?

“嗨!”刘能说:“都过去了,要钱——有找后账的,谁还找骂啊!有道是一笑泯恩仇,大丈夫有志争天下,何在乎区区只言片语啊!”几句话就把这事儿了结了。

“还有一件事情”田一立说:“梁光辉的内侄女嫁给了食堂一个年轻厨师,在他们要结婚的前几天,梁光辉与那位年轻厨师一起到澡堂洗澡,回来后,刘能说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从前娶媳妇不让见面,有一天,有这么一个姑娘三天后就要出嫁了,他哥哥当然要去送亲。哥哥想妹妹要出门了,土头灰脸的没法出门见人?于是就到澡堂去洗澡。正巧这姑爷也去澡堂洗澡,他们并不认识,可是,由于这不相识的姑爷的身体特征,使这郎舅哥非常惊讶,所以这姑爷给郎舅哥的印象非常深刻。

到结婚这一天,郎舅哥一见这姑爷正是那天一起洗澡的那位,他暗暗叹气,心里说妹妹这回完了……

第二天,老母亲让他去接妹妹,他迟迟不肯动,经母亲再三催促,他只是摇头、摆手,心里说:接什么接啊!您就等着报丧吧!

就在他愁眉不展,走里驶外,无所适从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哥哥回头一见是妹妹,不由,大惊失色道:“哎呀——妹妹你真是好样的!”

刘能讲着故事,梁光辉与姑爷都默不作声,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可是,自那之后,梁光辉一个礼拜不理刘能。

“船儿“听了田一立对厂里广为流传的故事,感到很是好笑,这些人人皆知的传说,出自田一立之口,倒让她感到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并使她不禁想起幼时的夏夜,在邻居家乘凉时,一群稚童无意听房的可笑境遇。不知为什么,自那日田一立给她点破“肉头”和“绿帽子”的事儿后,她感觉与田一立之间的窗纸已被点破,他们已是话务间隙,无话不谈,以至于有些不该说的话也都想跟他说,甚至不说就憋得难受。

船儿踏着河边松软的沙滩,慢悠悠地向回走着,她一边前面走,一边似是自言自语地述说她儿时可笑的故事儿:

那是一年的夏天,晚上人们都在一个邻居家宽敞的大院里乘凉,院子里有一棵大枣树,五六月间,枣树的花香沁人心脾。月亮在漫天鱼鳞云铺就的沙滩上漫步。偶尔闻及布谷鸟在夜间:“布谷——布谷”的名叫。有一位老奶奶常常手摇纺车,仰望着天空,述说牛郎织女的故事儿。她家前院是一对结婚两年多的小两口。论辈分,我管她叫嫂子,她对我就像亲妹妹一样亲昵。嫂子为人和善,大咧咧的禀性,啥都不在乎,爱说爱笑,大家常在一起聊天,都很喜欢她。

因她结婚两年多还没孩子,人们闲谈之余,都为她惋惜,我们这些小孩子窃以为没有孩子,就要受男人的折磨。往往人们正聊得开心时,她男人便唤她回家了,每当这时我就悄悄地拉住她,不让她走,潜意识里认定她回去就要受罪。每当她走后,我们这些不懂事儿的小丫头,就悄悄地趴在她家的后窗台上偷看,看她男人怎样给她罪受。她男人刮了毛的肥猪一样压在她身上,还不住地咬她的脸、咬他的嘴,还不住地用那沉重的身体砸她。她竟傻得不知道扭扭头,躲一躲,任凭男人撕咬。有时能听到她轻微的呻吟,腿像抹了脖子的羔羊一样登打着、颤动着。每次,我都会默默为她悲伤,怕她会被折磨死,再也见不到她。可是,每当第二天见到她时,她似乎并没受到任何伤害,还是那样完好如初。于是我们便在心底里暗暗称奇。

“船儿”讲述着儿时可笑的往事儿,回头见田一立听得晕晕乎乎,他似乎乘着船儿回朔到岁月深处淙淙低吟的小溪。

“呀——宋啸天逮那么大一甲鱼!”田一立听了回头看时,船儿把一只河蚌丢在田一立的脖领里。田一立冷不丁一惊,连蹦带跳的仰着头,不住地抖动着上衣。

船儿见了这般光景,不禁仰面大笑。就在此际,田一立在路边捋了一把落禾(如野生高粱,成熟后,籽黑滑)趁机丢进船儿的脖子里说:“蝌蚪!”

“啊——”船儿感觉滑溜溜的小蝌蚪顺着奶沟向下滑……不禁大呼一声,猛地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火苗一般,红扑扑的红兜肚,她极快地拔拉着。

“你兜肚里是啥啊?”她猝不及防,田一立伸手抚摸她胸部的红兜肚,她的胳膊却神经质地在下面拨拉着,遮挡着,忽而“嘿儿嘿儿”地笑着说:“怪不有人说你精得跟‘猴子’一样!”

谁说我精得跟“猴子”一样。

“反正有人这么说——”

“谁?”

“她是谁,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有那么一个人说你比猴子还精,还说你会武术,还会拿捏(按摩)。”

“你比猴子还精!”这句话在“船儿”嘴里一出声,田一立即刻就想起了一个人,她是他的高中同学,那是在高中最后一个学期的一段日子里。不久要毕业了,大家便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同学们那种依依不舍的情愫便日浓一日。班上不知何时笼罩在一种秋蛩恋日一般的氛围里。有些同学便偏爱在狭窄的走道里俯下身子聊个没完没了,于是,身后便有些同学穿梭一般蹿来蹭去。

有一天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教室里只有几个人,田一立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小说,宋啸天悄悄凑到他耳边说:“一立,你发现没有?这女人在一起聊天时,尚若聊到尽兴处——假如是四个人围着一个方桌的话,那她们此刻每一个人相对的一定是桌子角,就如干了池塘的泥鳅,它们最后必然都扎进脚窝里。”他说罢诡谲地笑笑,携起篮球蹿出教室,田一立听了,合上书本,琢磨着这些话的隐义……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的同学凑过来,问这问那的,没完没了。田一立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进而却毫无由头地烦躁起来,忽而把桌子上的书扒拉得乱飞,恰巧就碰在了那个同学的腿部。那同学不由得弯了一下腰,“哎哟”一声,有些着急地说:“急啥呀你,跟猴吃了蒜似的。”

翌日后,那个同学见了田一立便说:“那天你有啥急的啊?你尽是装鬼,从没见你急成那样,没见有啥事儿能难住你的。”自此以后,那位同学就常说田一立“猴精!”

转眼间,已毕业几年,不知那位同学近况如何?是否已结婚生子。

一日,厂长接到电力局的通知说晚上十点停电,原定在晚上的浇铸工作,便提前到下午一点了,由于田一立有事外出,待他走进车间时,已经浇铸了一大半。这是新上的曲轴箱项目,厂长及技术科长都在车间里盯着,扒开几个一看,都是废品,结果,把所有浇铸的铸件扒开一看,全都是废品,仔细一检查,不是漂芯就是散芯。

田一立一见便知是压箱的问题。于是,主任建议厂长让机床上给加工一百套沙箱和一百块条铁。田一立听了笑笑说何必那么繁琐,遂找来两条破板凳腿放在沙箱的两边,然后把条铁压在板凳腿上,然后再把明芯和条铁之间加上两块斜木垫,问题就解决了。

开完火,吃了饭,太阳还没落山。田一立和船儿出厂南门,爬上对面的大堤,大堤两侧的堤坡上白杨婷婷,绿柳婆娑,黄鹂鸣啭,知了嘶鸣。河道里的飕飕凉风沁凉着人们的肌肤。每当此际,人们都不禁要伸个懒腰,舒展一下四肢百骸,让凉风肆虐浸润躯体的每一个角落。其爽,只有亲历者,才能经久不忘。

他们在夕日余晖涂成橘黄色的树林里徜徉着,天还没黑,捉蝉虫,还不到时候,堤顶上有三五个遛弯乘凉的老者,树林里有几个捉蝉虫的小孩子,此刻,树林里倒有几分“蝉鸣林欲静,鸟叫山更幽”感觉。

田一立和船儿在树林里漫无边际地转悠着。

“一立,这回你要出名了。听说厂里要给你报功呢?”

“谁说的?”

“我听他们在门口站着在议论这事儿呢!”

“呵呵,这事儿玄!”田一立摇摇头说。

“为什么?”

“你想啊,这么严重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给解决了,越悄悄地压下越好。一旦报了功,弄得满城风雨,局里都知道了,不显得他们都是笨蛋吗?”

“船儿”听了,好大一会儿没吭声,忽然扭转话题说:

“田一立——还真得谢谢你!谢谢你治好了我娘的手脖子(手腕)。”

“天啊——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你娘的胳臂疼得更厉害了吗?”田一立不无惊诧地问。

“没那事儿——好了!”

“那宋海燕怎么见我就说:你是怎么弄的,把人船儿娘的手没治好聋子,倒治成哑巴了!”

“嗨!她的话你也信?”

“是这样——那一天她远远地看见我就站在那里,等我走近了,她揉着自己的胳臂说:“船儿你娘的胳臂见轻不?”我一见就知道她是想找你拿捏的,我说轻什么啊,胳臂都不能动了!”

“你怎能说谎啊!”

“我对任何人都说实话,就对她没实话。”

“为什么?”

“那天宋啸天怎么说来着——他们还是一家子呢,宋啸天都懒得理她,说她一家是“偷谷子还米”的主。刚进厂那会儿,我们一块儿进的铸造车间,干了没三天,不知凭什么能耐,硬是调到了机工车间,在机工车间干了还没过三七,又把一男的迷住了,那男的愣是与家里的媳妇退了婚,让老丈母娘和媳妇来厂里闹腾好几回了,这样的人能对她有实话吗?”

田一立听了默不作声。、

“船儿”又接着说:“那天给我娘拿捏之后,我娘回家还说呢,跑那么远,就攥住手脖子(手腕)一拉一松,就完了,那能管用吗?可过了几天,一点事儿也没有了……”

她说着,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

“那——那天给我拿捏那么老半天,怎么还疼啊!”

“那能一样吗?你母亲是手腕脱臼,你是腱梢炎;脱臼复了位自然就没事儿了;腱梢炎——手法不能过重,得慢慢疏导,消肿止痛,完全好了,至少也要两个礼拜。”

回家我娘还说呢——那小伙子还是城里人呢,那么害羞,给你揉了那么老半天,看都没看你一眼。“哼!”船儿心里说,表面上老实巴交的,内心比猴子还精,天知道那天拿捏时,背对人家,那胳膊肘在捣什么乱,弄得人胸脯痒痒的‘麻不噜酥’的,小虫子爬一样,恁般令人煎熬……”她想着这些,倏忽间,西天的云霞爬上了她的双颊。

这一切,田一立都看在眼里,其实,此时此刻,就是闭着眼,田一立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要么怎么能被称之为“猴精”呢!

他们在树林里走着,“船儿”忽然一仰头,在一棵杨树上看见一只蝉虫已爬到八尺多高,急忙找一树枝,还差那么一点,怎么也够不着。田一立在她身后,掐住她的腰,猛地把她举起。船儿感觉腋下酸痒难忍,“嘿儿嘿儿”地笑着嚷道:“快放下——快放下!”

田一立把“船儿”向下一放,正好踩在自己的脚上,田一立“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船儿不知怎地也倒在了他的身上。田一立嚷嚷着让船儿快起,船儿却怎么也起不了身,她又试起了几次还是起不来,结果发现两只手搂在自己的胸部,且不住地轻轻地抚摸着,倏忽间,她像融化了一般,再也无力挣扎,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身上……

中秋节后的一天晚上,工厂里一片寂静,田一立和船儿在她的宿舍里聊天。

他们不知怎么就提到了宋海燕。

“海燕——‘哈哈哈哈!’你知道有多可笑吗?”提起海燕,船儿笑得前张后合的,迷离的秋波飘着浪花,不住地那眼睛乜斜田一立。

“还记得吧,节前最后一个晚上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宋海燕对她相好的说:‘老乡跟我吃面条去!’那男的拿着空碗跟她就走了。”

田一立点点头没有吭声。

船儿说:“我吃了饭回到宿舍,听到她的屋里有什么声响,到门口一看,两个人一丝不挂地正在床上……你不知道有多可笑哩……“哈哈哈哈!”说着又搂着肚子背过身去,前张后合大笑起来。

田一立一面听她说笑,一面漫不经心地坐在她对面的床上抚弄着桌子上的收音机。船儿笑了一阵子之后,浮着浪花的杏子眼瞟着田一立,走近他。

“你看看这照片!”她意欲取他身后挂在墙上的照片,田一立后仰着,船儿几乎趴在了田一立的身上,她够了几下没够着。进而改变主意说:“你给我拿捏一下脖子吧?”船儿说着转身站在田一立的身前。田一立把两手搭在船儿的肩井穴处,稍微一按,船儿坐在了田一立的腿上。田一立给船儿拿捏着。

“你知道吗?船儿说:“小时候有多么可笑啊,总以为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以为女人有了孩子才不再受男人的折磨。在之后的一些日子里又总在纳闷,就那么手指头一似的一个小东西怎么就能进……进去……”她的心“怦怦”地跳着,最后两个字似乎心跳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你知道吗?刚进厂不久,去河边捉甲鱼那会儿,你猴精地抚摸我的胸部,我装作不经意的抵挡着,当碰到你的时候,那感觉就像触到了钢筋。心里说那东西原来这么“精神”啊!”

“对了——”船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我纪得你说过你喜欢的歌是《涛声依旧》是吧?”

田一立急促地呼吸着,下意识地点点头,没吭声。

“最喜欢哪句词啊?”

“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是听到你‘顺水漂了’之后才喜欢这支歌的。”说着,他一下把船儿拥在怀里。

船儿也好像如芒在背,哪儿刺痒一般,在田一立怀里磨蹭着、颤动着,进而萎缩在他的怀里。他的手也鬼使神差似地插进她胸部的内衣里……

就在此刻,嘶嘶啦啦的收音机突然说话了,新华社正在播发毛泽东主席去世的讣告!两个人听了,骤然变成了一尊木雕。

一天下午,田一立在车间的一角干小活(小型铸件)此刻当了司炉工的宋啸天套完大炉,点着火,拉一件工作服,在田一立附近用脚弄平一片满是黑沙的地上,铺上衣服,倒头便就进入了梦乡。他一直睡了个半小时才慢慢醒来,然后,揉揉惺忪的眼睛,坐起来,点上一支烟,猛吸几口,然后吐出一团团飘逸的云雾。

“怎么,昨天又没老实吧!”田一立看一眼宋啸天,笑笑说。

宋啸天砸吧几下嘴巴说:“老同学,我正想问你呢,我就纳闷,你比我干的活儿还累,你一个孩子,我也是一个孩子,我整天就像没魂似的累得不行,你似乎整天都有使不完的劲儿,还侍候得船儿整天连蹦带跳的‘到处漂流’!我就纳闷,你到底有什么神法啊!你们不会都是木头人吧,要是木头人,那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嗨!”田一立叹口气说:“寅年不知卯年的事儿,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刚结婚那会儿,我也是‘张仙师被妖精捉住——神法没有!’换成一般的人,我这家早就散了……“嗨!”这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儿啊!”

“好!今天早送风,开完火,我请客,咱俩弄两瓶酒,好好喝点,好好聊聊——你说,每天不管早晚回到家里,她反正不让你好好地睡,不是拉就是携的,不完成那门功课,反正不饶你!你说为这事儿也不能天天给她打架啊,这毕竟是男人应尽的义务啊!”

“可是”宋啸天话茬一转说:“自从那天听了“肉头五”说他村那个浪娘们累死老头子的事儿,我真的当回事儿了,这些日子,我整天考虑这个事儿……好——晚上再说吧,我送风去了……

(本章待补!)

“我好像失舵的船顺水漂流——”车间外飘扬着船儿的悠扬的歌喉。“艄公——船老大——往哪里看呢,喊你呢老同学!”宋啸天没去大炉,径直奔田一立而来。

这时,船儿也走进车间,在他们不远处拔芯铁,见宋啸天称田一立“艄公、船老大,颇感大惑不解,便侧着头,眼巴巴的望着他。”

“不明白?老同学是个正人君子,别人都不敢称他的外号,我不怕,自从老同学弄到船儿,驾着小船顺水漂流,就是艄公和船老大了……去去去——船儿你漂远点,我有话与老同学说。”宋啸天表现出一副不可抗拒的神情和气势。

船儿走后。宋啸天说:“老同学——”宋啸天一脸严肃地说:“都怪我这嘴里藏不住杏,那天咱们喝了酒,回家后我就对老婆子说,我这回遇上高人了……然后把你说的那些招数都说了一遍……我老婆听了后,情不自禁地说:“今生若不能与这样的高人同床共枕——岂不枉一世为人!”然后,老婆子问我,你们那里还要不要人了,我去清沙!平时我给她说过多少次,她就是不来,说什么——那鬼地方,干一天活,尿三年黑尿,打死我也不去!我说了你说的那些话,心里又后悔了,我要是学不来,做不到,那不就惨了吗?可眼下她一听说有高人什么的,又主动要来了,我是想啊,这老娘们要是铁了心,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田一立停住手,望着他摇摇头。

“我是说”宋啸天有些着急地说:“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说的那些话,千万不要与别人再说了!”万一老婆子来了,弄清了底细,硬是缠着你,与你死缠烂打的,给我戴绿帽子,给船儿灌醋,那不就麻烦大了吗!

正说着,厂区门口姗姗走来一窈窕女子,宋啸天回头一看,他一尊泥塑一样,张开的嘴巴半天合拢不上。

2011-7-2于北京默人陋室

三 : 拟古-教室、往事

天晚总阴沉,老鸦栖树却来风。正出神,突降温。无故也消魂,点点滴滴都似曾。秋非春,更伤人。

四 : 小城古事

  还未来得及喘息,人已经到了山西。

  出游前的日子一直在舟车辗转中奔忙,每天都出神地站在路边守侯,加上肩负一包手执一袋,感觉就像是随时准备去浪迹天涯般。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距太原市郊个把小时车程的小城——平遥。

  平遥古陶地,帝尧初封于此,西通秦陇,北达燕京,春秋属晋,战国属赵,南北朝魏以太武名焘改为平遥,历史悠久,数千年来,我们的祖先在这块土地上创造了灿烂绝伦的历史文明,古城以其罕见的明清建筑风格而着称于世。已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平遥既为古城,便有古衙与之并存。古衙入门处举头可见两个大红灯笼映衬下的“平遥县衙”四个金漆大字,威严有力。跨过高高的门槛,还没到公堂,宽宽的大道两旁各有一排竹帘低垂的平房,不时见一些胸前挂着证件的博物馆人员进出其中,据说这曾是当年县衙各部门办公之所,衙役可以在独立的办公室里各司其职,正如现代的政府大楼。

  一直走是公堂。公堂里陈列了一些当年的木造刑具,斑驳而冷峻,不免让我想起入门处那个同样破败的大鼓,虽已退役多年,但残忍的腥红仍无法从年代的转换中在我眼里抹杀贻尽。导游小姐介绍说,别看这公堂之上县令威风凛凛,其实最能捞油水的是些小吏,因为他们掌握着用刑的轻重,谁若不想屁股开花,指骨粉碎都要给他们点好处,否则一旦用刑,便定要皮开肉绽。衙门里的监狱没有开放以供参观,恐怕是以免一些不太人道的器具影响到游人的好心情吧。

  公堂之后是县令的住处。鸟语花香,树木葱茏,小桥亭楼,还有一座颇具规模的戏台,真的又是另一番景象。而最有意思的是一地下通道,入口处被围了起来,本以为是一口古井,谁知一侧的介绍直叫我忍俊不禁:县官逃生处,出口在城外!

  平遥城里还有保存完好的中国第一家票号——日升昌。票号,即当时的银行,专营汇兑、存放款业。而这一家“日升昌”更是业绩辉煌,其分号遍布全国35个大中城市,业务范围甚至远及欧美,东南亚等国,以“汇通天下”着称,其规模之大可以想像。当时的平遥城内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在“日升昌”里哪怕是个伙计,也比在衙门里当官强。只因县令的年俸尚不足票号伙计年薪的五分之一,就更别提票号里面掌柜的了,用天渊之别来形容实不为过。而票号较出名的掌柜便有富甲一方的商人胡雪岩。想要在“日升昌”里当伙计也着实不容易,但凡进“日升昌”做事的首先要祖上三辈身家清白,本人五官端正,体格标准,还要做杂役3年,掌柜的认为你是可造之材方可开始学习票号知识,等待“上岗”工作,故敢言一句:“日升昌”的伙计可是才貌双全的。

  “日升昌”自有它一套独特的一丝不苛的管理和经营方式,在此我无法一一道来,但它那套“高薪养廉”的做法倒很让我为如今才被领导者提出而倍感唏嘘。

  出城前我们上了城楼。从最高处张望古城,尚且还能从一色的土瓦中辩清哪是朱漆的衙门,但眼前那灰蒙的一片别说是年代久远,就是这煤都的产物便足以遮盖掉古城昔日的繁华辉煌了。

    初二:罗辑

本文标题:古城往事-古都往事——洛城四月尽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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