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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3黑月之潮33幕-第十四幕蛇岐秘录——《龙族III·黑月之潮》全集

发布时间:2018-01-20 所属栏目:心理医生

一 : 第十四幕蛇岐秘录——《龙族III·黑月之潮》全集


第十四幕 蛇歧秘录
|1|蛇岐往事 “老板,两碗豆浆拉面,还有芝麻海苔和酱蒜头。”夹着厚重课本的东大学生缩着脖子钻进帘子里。
“唉呀哎呀!这么晚都还在刻苦攻读啊!坐下喝口酒暖暖!两碗豆浆拉面即刻就来。”老板收敛了眼神,笑呵呵地鞠躬。
日式拉面摊就是一辆上面有屋檐耳朵推车,推车里有汤锅,推车下面的橱柜里有小菜和清酒,推车支稳之后在前面摆上一条长凳,客人就坐在长凳上吃,屋檐上的帘子半挡住他们的后背,在夜风萧瑟的街头形成1个略微私密些的空间。
2个学生坐下之后,昂热的位置立刻就捉襟见肘了。
“哟!是昂热教授,昂热教授也喜欢日本的食物么?”学生认出了昂热。
昂热入境时劫持东京大学的邀请信,邀请他来做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他也确实在东大连续开了三场讲座,三场讲座分别以医学、数学和神学为题,很受学生们欢迎。
“它的豆浆拉面是从北海道学的野路子,”昂热用英文说,“建议你们换鲍鱼海胆拉面,那是它的保留菜目。”
“教授居然是拉面的行家!”学生们惊叹,“可怎么从来没有在老板的菜单上看到鲍鱼海胆拉面?”
“这个嘛……”老板挠着斑白的头发,“那个拉面要磨1个活鲍鱼进去,很费手工,一般只是有老客人来点之际才做。不过既然被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做来给大家品尝一下。”
“真是期待啊!那么请先来芝麻海苔和清酒吧!”学生坐着鞠躬。
清酒和芝麻海苔很快就摆在了桌上,血红色呢个把其中一壶推到昂热面前,“这是我们感谢昂热教授的谢礼,谢谢昂热教授推荐老板的密藏拉面给我们。”
昂热笑笑就收下了,举杯和学生们相碰。学生互相讨论起课业之际,老板手脚麻利的磨着鲍鱼,昂热抿着清酒,帘子外的风声冷清,汤锅沸腾起来,加上饮了酒身体微微发热,有种熏熏然的快意。
“其实你可以说已经打烊了,让他们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填肚子嘛。”昂热换用法语说,“这样我们说话会很不方便。”
“他们是我的常客,我还要靠老顾客的支持生活的。”
“我可以把你的拉面摊包场,买你一整月的拉面。”昂热耸耸肩,“哥有钱。”
“我知道你经常在巴黎包场,给当晚的所有人买酒,酒吧女郎们争相坐你的大腿,可在我这里没有包场的规矩。你这样有钱的豪客来了总会走,”老板说,“而我这70年来只靠学生们惠顾我的拉面生活。”
“如果年轻人知道是蛇岐八家的影子天皇在给他们拉面,他们是会找你签名留念呢还是会吓得跪在地上谢罪?”
“前任影子天皇而已,现在只是个拉面师傅,他们付我钱,我拉面给他们吃,他们不需要谢罪。”
“厉害呀!”学生们又说。
“哪里哪里!瑞典语什么的不算什么,吃了我的拉面觉得满意是对我最大的鼓励!”老板点头哈腰。
“你跟70年前一样撒谎起来面不改色。”他砖头又对昂热说,又是地道的法语。“如果这2个学生是法语系的,你不是会露馅?”
“可能么?日本人的语言天赋几乎是零啊,擅长把任何语言说成日语。”昂热耸耸肩,“而且他们在讨论机械相关的课程,即使是东大的学生,1个学机械的也绝对不能听到你和我的法语。”
“当然,你例外,”昂热说,“可你只能算半个日本人。不是么,上杉越?”
“很多年没有人叫我真名了,再次听到倒觉得你是在说1个死了很多年的陌生人。”老板摇摇头,“你都知道的,我是中国、日本和法国的混血。”
“你都还在法国里昂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昂热微笑。“你是日本历史上学历最高的影子天皇。”
“不,我是博士肄业,那阵子我的主要精力都在和法国女孩约会了。”
“可恶!每次顶到你炫耀法国女人之际我都会觉得有点懊恼,自己读的是一所英国大学,英国女人适合娶来当老婆,但是论起风骚她们骑着快马也追不上法国姑娘。”昂热咧嘴笑。
“好了昂热,你千里迢迢从美国飞来,肯定不是为了跟我讨论英国和法国女人的优劣对不对?”上杉越搅着锅中细长的拉面,“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们2个最好不要再解除。如今的蛇岐八家并不希望以前的影子天皇还蠢蠢欲动,他们希望我安分守己,最好当1个私人。你是秘党领袖,全世界混血种都在关注你的动静,你随时可以发动一场战争。而你来看望前任影子天皇,吃他拉的面,有人会认为这是老友聚会么?不,这无疑会被借读为某种密谋,可能引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我得说你现在真的像个老头似的思考问题了。”昂热说。
“听着昂热,我再说一遍,”老板轻声说,“影子天皇是1个应该被埋进土里的词了,世界上再不会有影子天皇!我当然像个老头一样思考问题,我就是1个老头,我已经等死等了70年了!”
昂热挠了挠耳朵:“但问题是,你的继任者又出现了。“
老板拿着长筷子搅面的手忽然停下了,微微颤抖。
“你没听错,是的,蛇岐八家找到了新的影子天皇。”昂热盯着上杉越的眼睛,一字一顿,“他们已经叛离了卡塞尔学院,我这次来动静不是专程找你的,我就是来发起一场战争的。如果蛇岐八家坚持效忠那位新的影子天皇来对抗我们,那么我就继续做完70年前我该做的事,清扫蛇岐八家!”
“不可能!”上杉越低声说。
“你认为我做不到?”昂热冷笑、
“不可能出现新的影子天皇!这违背了血统规则!”上杉越的声音颤抖。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1个悖论,已经打破了血统规则、”昂热耸耸肩,“如果你安逸你可以瞬间扫平这个街区,想1个纯血龙类那样。”
“不,你不明白,”上杉越摇头,“影子天皇必须靠血统进行缺人,而想要拥有那样的血统……必须是我的后代!因为我是最后1个纯粹的白王血裔!”
“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到底影子天皇是什么东西?”昂热说,“还有白王血裔和日本海沟里那座龙族古城,到底有什么样耳朵关系?你是唯一1个能回答我这些问题的人,这影响到学院要不要对蛇岐八家开战,如果你都还在乎蛇岐八家的未来,就把7年前你没有告诉我的都说出来!”
“你用蛇岐八家的未来来威胁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威胁前任影子天皇呢,我只是让你做一道选择题,要么你告诉我影子天皇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么我就扫平蛇岐八家,二选一,很容易!”
“两位是在……吵架么?”旁边喝着清酒的学生紧张的问。
昂热和上杉越这才意识到彼此都身体前倾,像是猛兽扑向猎物之前摆出的进攻姿势,四目相对谁都不愿先移开目光,神色咄咄逼人。他们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暴躁不安的龙族血液,表面上在平和淡定心中都如持着刀剑,而大约70年前,他们是作为敌人彼此认识的!
“哦,”昂热放松的身体,“我们在争论酱油拉面到底要不要放芝麻。”
“在浓重的酱油拉面里面只该加猪软骨或者叉烧,调入芝麻的酱油拉面是酱油拉面中的异端!”上杉越义正严词。
“可笑!我看你的拉面之魂中隐藏着1个暴君!只有暴君才会轻易地把人审判为异端!”昂热杨眉立目。
“唉呀,打架都是有拉面之魂的人才会这么认真的评论对不对?老板和昂热教授都不要着急,大家的观点都有道理。”学生赶快劝慰“不过我的想法呢,要是酱油拉面加芝麻都算是异端了……那我经常吃的韩国辛拉面岂不是恶魔了么……”
“在拉面之神的眼里……它就是!”老板把2大碗鲍鱼海胆拉面重重的放在学生们面前,“低头吃面!感受一下拉面之神的福音!”
“是是!”学生们埋头大口吃面。
“你胡说八道也不赖嘛。”昂热略略松了口气,又换回了法语,“我以后可以尊称你为拉面之神了。”
“还是酱蒜头和酱鲫鱼之神,”上杉越叹口气,把两碟凉菜放在昂热面前,“算了,别怀着敌意说话。虽然我们曾今敌对,可现在我看着你,真有和老朋友重逢的开心。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吃过我拉面的人如今都死了,只剩下你这个宿敌还会在来东京开战之际特意跑到我这里来吃一碗拉面,跟我说什么‘这弯面汤和1946年春天的那碗拉面汤的味道一样动人’的鬼话。其实根本就不一样好么?当年我给你做拉面之际用的是牡蛎熬汤而这碗是豚骨汤你这个骗子!“
昂热默默的挠头。
“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影子天皇,以及影子天皇的传承方式。但是你不要刨根问底,有些秘密我不能说,我不能孙爱蛇岐八家的利益,那是我的家族。虽然如今他们都盼着我去死。”上杉越叹了口气,“作为回报,如果有战争出现,请你尽可能保全蛇岐八家,不要使用极端手段。”
“成交。”昂热点头。
上杉越给自己斟了一小杯清酒,慢慢地喝下,思索了许久:“这个故事必须从太古时代那场战争说起,黑色的皇帝战胜了白色的皇帝,并捕获了她,把她捆在通天的铜柱上,把铜柱置于咆哮的冰海深处。黑皇帝命令世界上一切冰冷的洋流改变方向汇聚到那片冰海。这些洋流来之际是冰寒的海水,离开的是很有是暴沸的盐汤,经过那片海域之际它们把一切热量都抽走,在那片冰海中留下的是极致的寒冷。”
昂热缓缓地坐直了,双手交叠,像是1个好学生在听课时的神色肃然,满怀敬意。
这份敬意不是给上杉越的,而是给神话时代的皇帝们,尽管他们都已死去,但他们的名字在千万年以后重新被说起时,仍旧如熊熊燃烧的火炬般,辉煌不可一世。
“那片冰海被封冻了足足60年,位置据推测在如今的冰岛以北。黑王在冰封的海面上下了长达一百公里的两道裂痕,裂痕纵横交错,形成巨大的十字,是为‘处刑之地’。一切生物被禁止进入处刑之地,黑王设下的领域笼罩着那个地方。60年间连鱼群的洄游都要改道,世界北方的大洋中好像插入了一根永不融化的冰锥,那里永远不见天日,之后咆哮的暴风雪不断地加固着这个封禁白王的冰囚笼。”
“虽然挺起来真震撼,不过这么做有点行为艺术的感觉。”昂热说。
“是行为艺术,为了向所有龙类显示背叛者的下场,也是彻底毁灭白王的准备工作。白王是历史上唯一能够接近黑王的龙类,甚至黑王自己都不确信自己能永远地杀死她。甚至把她切断再焚烧,都无法阻止她的复苏。因此黑王用了足足60年准备这场处刑,他把白王囚禁在极寒的冰牢笼中,用寒冷不断的侵蚀她的全身组织,令她痛苦和衰弱到极致。然后真正的处刑才会开始。”
“你第二次用‘她’来称呼白王,这就是说白王是个雌性的?”昂热说。
“这个倒是不一定,但因为蛇崎八家事实上都是白王的血裔,我们认为她是所有蛇岐八家的妈妈,尊称她为‘净琉璃母’,所以通常都是用女性的‘她’来称呼。”上杉越说,“在60年的封冻后,黑王将白王和铜柱一起沉入海底的火山之中,在极致的寒冷之后,再用极致的高温灼烧她,把她化为灰烬。之后再吞噬了那些灰烬,取回了他赐予白王的力量。黑王相信自己彻底杀死了白王,而且彻底抹掉了白王这一支血脉。”
“那么世界上本不该有白王的血裔存在。”昂热说。
“是的,原本不该,但在那60年之间,有人类曾险潜入‘处刑之地’!”
“人类?”昂热一愣。
上杉越缓缓点头:“黑王在处刑之地设下的领域,是为了防止龙类的侵入。如果有强大的龙类侵入处刑之地,从冰的囚笼中就出了白王,那么无疑战争会重开。但那个禁制并不能限制弱小的人类,它只对强大的龙族血统有反应。”
“就像城墙可以挡住攻城锤,但是挡不住老鼠。”昂热说。
“如今我们已经无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类要冒着被黑王粉碎的危险潜入那片禁忌之地,以及他如何抵挡那里极致的严寒。但他最终还是做到了,他与白王达成了契约,取得了‘圣果’。这是个神秘的指代,就像基督教中所谓的‘圣杯’很可能是指代‘基督之血’,我们认为他得到的是白王的‘古龙之血’。”上杉越说,“这个人类,就是蛇歧八家的祖先,他也是第一代的‘影子天皇’,只是当时还没有这个称谓。日本跟中国接触之后,蛇歧八家的后代相信‘皇’这个上白下王的字可以说明我们的血统传承,因此自称‘皇’,并不是要统治日本的意思。影子天皇的说法,只是个误传。”
“就是说蛇歧八家的祖先加持了古龙之血,用这种方式成为混血种,甚至能够接近纯血龙类?”
上杉越微微点头:”虽然我们身上都同时具备人类和龙类的基因,但是追根溯源,我们开始的方式不同。欧洲的混血种家族源于黑暗的年代人类奉献人类女性和雄性龙类交媾生育,而日本的混血种家族来自龙血对基因的强行修改,我们可以称之为‘进化’,也可以称之为‘污染’。”
“难怪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的白王血裔,最后发现几乎所有的白王血裔都源于日本。”昂热说。
“所有的白王血统都是从蛇歧八家流出的,主要分布在日本,唐朝是曾有部分流入中国,除此之外就很少了。像我这样出身在巴黎的白王血裔,后来还觉醒为‘皇’的,历史上只有这一例。”
“你的意思是影子天皇的人选,是看后代中水的血统觉醒了?”
“你说对了,‘皇’的人选上只考虑一件事,血统!”上杉越说,“1个聪明绝顶,被家族精心培养准备确立为继承人的孩子,和1个没人看得上眼的智障孩子,只要后者觉醒了‘皇’的血统,家族立刻会放弃前者,跪在后者的面前效忠他。因为‘皇’的血统是无与伦比的,力量也是无与伦比的,欧洲混血种人数有优势,但是品质很差,只有少数变态如你这样的才能和历代‘皇’抗衡。”
昂热举手:“请勿夹叙夹议,貌似在谈正事,暗地里打冷枪。你骂我变态,我听得出来。”
“先代的长老们其实很不喜欢我。因为我出声在法国,母语是法语,爱好是玩萨克斯,一闻到纳夏的味道就想吐……总之我被发现觉醒了‘皇’的血统时根本不像个日本人。但他们还是认可了我,把我千里迢迢从法国迎回日本,在供奉蛇歧八家历代英灵的神社中为我加冕,跪在我的脚下称呼我为陛下。而我的反应糟糕透顶,他们给我穿上白色的影皇法衣,那是由七层绫罗构成的历史上最豪华的和服,这时我问了1个令他们绝望的问题,”上杉越叹气,“我说穿这么累赘的和服在加冕仪式中我想去撒尿的话可怎么办呢?”
“嗯,我可以想象他们的绝望,千辛万苦盼来1个法国二百五。”昂热点头。
“但他们仍旧费尽心机地要把我变回1个日本人。他们教我剑道、茶道、弓道、书法和和歌,安排国宝级的能剧和狂言大师为我单独表演,我跟高僧见面妆模作样的谈论禅学,我还拥有了七位日本籍的妻子,委实说他们长得并不太美,长着俗话说的大饼子脸,梳着沉重的发髻,满脸抹着白粉,长老们说他们是日本标准的美人,真正的大和抚子,会给1个掌握权力的男人带来幸福的家庭。但我总是担心她们的细脖子会被沉重的大脑袋压折……”
“喂,这是评论自己妻子的方式么?”昂热说。
“其实我从未认可她们是我的妻子啊,如今我记不得她们中任何1个人的名字了。”上杉越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只是觉得新鲜好玩,我撺掇她们把长发接下来甚至剪断,学法国女人的样子烫成大卷,教她们裁剪露大腿的裙子,还从巴黎买来高跟鞋……现在想起来我那是沉溺在‘拥有’这些女人的快感中,她们就像是我的玩偶,我让他们怎么样她们就得怎么样,我甚至要求他们穿得像是巴黎红磨坊里的舞女一样,排成一排演练康康舞,然后嘲笑她们。因为日本姑娘的腿委实并不好看,康康舞主要就是卖弄大腿。”
“长老们没有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暴怒么?”
上杉越摇头:“没有。我本来以为自己这么折腾他们好呆会像臣子劝谏昏君那样进谏我,但结果是我没有听到任何反对意见,他们看我实在不喜欢住在神社里,居然主动为我建造了欧式的‘皇宫’,里面有罗马式的浴室,大到我能带着我的7个妻子一起洗温泉浴。
我本来还觉得自己是个法国人,但是享受过这至高无上的礼遇之后渐渐地我开始认可自己也是半个日本人。决定开始履行我作为‘皇’的责任,这时候长老们为我安排了大量的会面,来觐见我的都是在历史上声名赫赫的人物,他们的姓氏是东条、松井、山本、近卫、土肥原……”“听起来二战的甲级战犯们那时争先恐后地在你面前献上自己的忠诚啊。”昂热叹气。“是的,”上杉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那时我受到的教育是历史走到了最重要的时刻,强国们都在试图重新瓜分资源,日本需要打破岛国的束缚走出去,为此我们可能要牺牲生命,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日本就没有未来。每个来觐见我的人都对我痛陈日本在历史上所受的欺凌,日本人民的辛苦和坚强,这些感染了我,我赐予他们祝福。许多年后我回过头思考这个问题,发现那时候的我已经养成了皇帝心态,但不是黑王白王那种掌握权能和暴力的皇帝,而是那种被藏在深宫中的傻(龙族三黑月之潮手打)逼,跟外界交流的方式仅限于‘觐见’,来到你面前的每个人都慷慨陈词,而转身回到你的‘后宫’你想推倒谁就推到谁,有的时候你还没想推呢那女人自己就躺下了……而这样养出来的家伙居然大言不惭地展望世界的未来,这***(龙族三黑月之潮手打)的太搞笑了!”“我同意。”昂热点头。“二战中蛇岐八家全线支持主战派,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源自马耶克勋爵的来访,蛇岐八家在日本岛内蛰伏了太久,第一次发现在欧洲游如此大量的混血种,还有秘党遮阳精英混血种的联盟。那一次的结盟没有彻底谈成,因为蛇岐八家看出了马耶克勋爵想把蛇岐八家纳入秘党的管辖之下,这对于日本人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上杉越说,“从此欧洲的混血种被蛇岐八家看作心腹之患,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1个掌握龙族秘密的组织,但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人跟他们是同等强大的。”“他们准备借助战争把我们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抹掉?”昂热挑了挑眉。
“你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是么?”上杉越说,“表面上看起来蛇岐八家的后裔们在战场上高度活跃,他们是神枪手、王牌飞行员和英雄坦克手,凭借血统优势创造各种战争史上的记录。可看起来低调的欧洲混血种们是幕后参谋、左派议员、劝说美国参战的政治说客,还有帮人忙活着从美国贩卖武器去支持英国。最夸张的一伙人则在橡树的帮美国人造原子弹,这帮人根本没有考虑在战场上正面决胜,而是考虑干脆做出1种超越时代的bug武器,把日本从地图上抹掉算了!这帮号称已经死了的科学狂徒如今不还躲在卡塞尔学院地窖里么?事实上二战中日德所以败得那么快,是欧洲的混血种全马力地开动了。”“嗯,说起来太平洋战争爆发的那天我正在珍珠刚跟汉高谈判,那时候他们和学院之间剑拔弩张。这时候日本人的炸弹忽然砸破我们的天花板掉进屋里来,我们靠着言灵之力才逃了一条命。后来我在美国海军参谋部担任高级情报员,他则参加了第34装甲师,参加了诺曼底登陆。汉高也算是我的宿敌,要不是你们,我和韩高大概不会联手。”昂热说,“战争你们打不赢我们的,虽然我承认蛇岐八家的混血种很精锐,但我们人多。”“而且我们一旦下了决心即可不要脸,”他又补充,“而你们还想保持武士精神。”“当时政(龙族3黑月之潮手打)府的口号是‘一亿玉碎’,如果战败,就要以全国国民为战争殉葬。主战派的集会简直就是神经病院,他们每个人都像是点着的木炭,聚集在一起华为熊熊烈焰,去点燃更多的人。”昂热点头:“把1个正常人送进神经病院,他会觉得神经病人的逻辑听起来也很有道理。”“是啊,在那种情况下要保持冷静是很难的,连我都觉得我该做些什么。”上杉越说,“蛇岐八家刚把我从法国赢回来之际我还自命为1个法国人,坚持穿西装打领结戴着礼帽,而到了1944年底,我已经认为自己是个该为国家尽忠的日本人了。我仇恨那些在战场上击败我们的美国人和欧洲人,发誓报复。”“所以你试图刺杀我?”上杉越点头:“听说秘党领袖孤身抵达日本,我觉得这是大好机会。那时候天皇已经宣布投降,日本已经无法改变在正面战场上的失败结果了。但我作为阴影中的天皇,我可以发起另一场圣战,在暗面取得胜利。但你的血统确实强大,‘时间零’的效果全开时,我甚至看不见你。”他苦笑:“委实说如果我们像是武士那样决战,就我的能力可以轻易地杀你一百次。但‘时间零’这种极其罕见的言灵简直是个bug,你告诉行动之际,就像光影变化,无法捕捉。你的战术更像是忍者,忍者和武士对战,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反正我赢了。”昂热耸肩。 “但你并不知道你从内心上是如何击溃我的,上杉越盯着昂热的眼睛。
昂热一愣,“只有学生跟我才心灵对话,打倒敌人在我的概念中只需要打到其肉体就好了。”
“肉体击溃还是可以复苏的,内心建筑的危墙一旦崩塌才无可逆转。”上杉越低着头看着沸腾的面汤,那双小老板般谄媚喜人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一丝悲意。如果说为那场沉重的战争忏悔悲伤一下,以他的身份没什么不可以,可此刻他流露出的悲伤倒像是1个孤独的孩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把一本书仍在我脸上要我回去好好读书?”上杉越说,“一份关于日本军队在南京屠杀平民的调查报告。”
“记得,我是情报官,这种深度调查报告我很容易拿到。”昂热说,“你当时对我咆哮说你们的战争是为了国家和生存的圣战,在这场战争中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我们并不神圣,你们也不后悔。我当时很想猛啐你的脸表示对你这个蠢材的鄙夷,但看你年少无知,觉得还是给你本书回家看看好。怎么,南京的屠杀对你影响这么大?”
“不,只是其中某个人,他的名字叫夏洛特·陈。”上杉越抬起头,“她是1个修女,她还是我母亲。”
昂热目瞪口呆:”喂,朋友,这件事是不能开玩笑的!名义上说修女是跟上帝结婚,你不要告诉我你爸爸是上帝。“
”我爸爸是个日本人,上杉秀夫,他出身于蛇岐八家中的上杉家,是日本围棋史上最显赫的家族'本因坊‘世家的学生,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棋圣的乘号。如今想来他学习围棋和投入本因坊世家都是为了逃避他自己的家庭出身,他极度厌弃自己黑帮后代的身份。我的妈妈夏洛特·陈则是1个中国和法国的混血儿,她和我爸爸其实没有结过婚,在作为法国天主会访问日本人之际和我爸爸相识,她的围棋水准也极高。爸爸用布蒙眼,和妈妈下了一局快棋,爸爸赢了。”
“他是棋圣嘛”。昂热说。
“不,没那么简单。快棋落字前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而下盲棋则要默背棋面,因此必须下得极慢。这2种下法是冲突的,但是爸爸还是赢了。这并非棋圣就能做到的。”上杉越说,“妈妈问他为什么作为1个有眼睛的人,可是记盘面比盲眼棋手更强,爸爸说这是因为他从小就有1种奇怪的病,只要他一闭上眼,他就有'盲视'的感觉,看见自己坐在黑夜中的街上,周围恶鬼们来来往往。恶鬼们并不伤害他,但爸爸恐惧不安,那时唯有围棋能让他安静下来。黑暗中没有棋盘,他就在脑海中自己跟自己对弈,他所以能成为棋圣不光是本因坊教得好,而且他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恐惧。如果他不沉溺在围棋的世界中,他会疯掉的。“
”恶鬼?“昂热皱眉,”世界上有这种怪异的东西么?“
上杉越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这样,妈妈爱上了爸爸。那时候妈妈已经是个见习修女了,作为见习修女,她每年都需要发一次’一年愿‘,发誓在一年中对神虔诚,发过六次’一年愿‘后,她就会发’永愿‘,成为终生修女。但是妈妈在一年愿结束的那一条和爸爸在一起了,她准备放弃当修女和他结婚。他们乘船逃往里昂。“
”逃往?“
”爸爸是上杉家最后的继承人,上杉家的家主,他要离开日本,其他各家的长老都不会允许。按照家规,他就算手脚折断是个废人,也要留在日本。风魔家立刻派忍者去法国,他们潜行到父母租住的小屋外,等待她分娩。“
”他们派出忍者,坐着轮船去了欧洲,为了等你出生?“
”他们带着利刃,原本计划是直接杀死我妈妈,把叛逃的爸爸带回日本。但他们忽然发现我妈妈怀了孕,计划瞬间就改变了。因为内三家的直系血裔其实只有1个存在的意义,就是生育未来的’皇‘。“上杉越说,”蛇歧八家中,只有内三家,源氏、橘氏和上杉氏能生下带有皇血的后代。“
”停!“昂热忽然皱眉,”我忽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我见过外五家的家主,但是内三家的家主我只见过你,源氏和橘氏的当家从未露过面。“
”你说对了,“上杉越缓缓地说,”因为所谓的内三家,早已名存实亡!真正的内三家血裔,我是最后一人!“
昂热愣住了。
”所以你说你之后绝不会再出现新的影子天皇。“沉默了很久,昂热说。
“是的,所谓蛇歧八家,在我死之后就只剩下外五家。真正遗传了白王珍贵血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绝了,剩下的,”上杉越的眼中闪过冰冷的鄙夷,“只是血统不纯的臣仆!”
这一刻这个拉面摊老板身上笼罩着凛然威仪,仿佛再度君临天下。
“你确定自己没有后代?”昂热盯着上杉越的眼睛。
“我不想要后代,‘皇’的血统是至高无上的能力也是诅咒,”上杉越垂下眼帘,“我不想我的后代跟我一样背着这种诅咒活一辈子。”
“什么诅咒?”
“这个我不能说。”
“我确实得到情报,蛇岐八家中出现了新的影子天皇。”昂热说,“那么看起来要么我的情报错误,要么就是他们拥戴的目标是假的。”
“是的。事实上你还能在蛇岐八家中找到姓源、橘和上杉的人,但那些并不是真正的内三家后裔。天赋了皇血的人很难生育后代,因此内三家会从外五家中收养一些优秀的孩子作为‘嗣子’。从表面上看,你是无法把这些人和真正的内三家血裔区分开的,但是有一本名为《皇流》的族谱,记录了从古至今所有内三家的血裔。”
“从龙类时代保存至今的族谱?”昂热问,“那得有几万年!”
“日本人能做到这一点,某些方面来说他们非常传统。他们有本名叫《古事记》的书,能从创世神‘天御中主尊’开始记录神谱,开始代代都是神明,繁衍到神武天皇之后代代都是天皇,这说明天皇的血统是直接从创世神而来。那本书就是根据《皇流》改写的。《皇流》是真正的日本神谱,记录了历代携带皇血的所有人。他的前半部分使用神代语言,而且写在一面鼓上,已经无法解读,后半部分则用唐代汉语,清楚的记载着我是最后一位皇血继承者。”
“明白了,”昂热微微点头,“那我们接着说完你父母的事吧,”
上杉越沉默了几秒钟:“其实关于影子天皇,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剩下的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往事,刚才没留意说多了,你还想听下去吗?”
“作为情报而言,没什么必要听下去了。但是作为故事而言,在这么1个安静的晚上,老朋友相见,坐在梧桐和樱花的树荫下,往事比情报有意思多了。”昂热说,“再来一壶清酒,要你最贵的那只‘小鼓路上有花’。学生们也走了,别守着那口汤锅了,出来和我一起喝一杯吧。”
在他们聊天之际晚自习的学生已经吃完拉面离开了,拉面钱放在白松木台子上,大约是看他们聊得太热络不想打搅。
“小鼓路上有花没有了,那是个空瓶子,用来装装样子,来拉面摊的有几个客人会喝那么贵的酒?”上杉越叹口气,“你始终改不掉这个毛病,永远要享受最好的东西,凑合着喝一瓶中国‘烧酹’吧,这瓶算我买单。”
他打开一瓶来自中国的白酒,倒进大碗里掺上冰矿泉水,“这是如今年轻人流行的喝法。”
“我这样随时可能去死的人,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昂热端起碗喝了一口,皱眉,“这酒这么喝起来真薄。”
“如果用酒来举例的话,你的人生始终是一杯热烈的干邑,散发着葡萄酒的浓郁香味,而我的前半截人生,就像是纯粹的烧酹,灼热有力,后半截却只剩下凉水啦。”上杉越走出来和昂热并排坐下,细细的品着掺了水的薄酒,“如果你剩下的人生已经和我一样寡淡如水,那你喝这掺水的烧酹便会觉得它清香。”
“到底是什么让你选择过这样寡淡的人生呢?”昂热端着酒碗,“其实你大可以继续统御蛇岐八家,我们当时也并未想要否认你黑道至尊的地位。”
上杉越看着碗中清澈的酒液,“继续从我父母那里说起吧……”
“我爸爸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上杉越轻声说。
昂热一愣:“为什么,你是他亲生儿子,是他跟他心爱的女人生下的,你虽然有的时候二百五但是乍看起来还算英俊,他似乎没有不喜欢你的理由。”
“因为我是携带者‘皇血’的人,而他的怪病也是拜血统所赐,他其实一辈子都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流着异类的血。他丝毫不觉的皇血高贵圣洁,反而觉得它肮脏。携带皇血的人很难生育后代,因为胎儿可能会异化,10个孩子中有9个都是死胎,甚至会有胎儿危及到妈妈生命的情况。他爱我的妈妈和想把我生下来是两回事,他知道妈妈怀孕的第1个念头是要去做流产手术,以免危及到我妈妈的健康。”上杉越苦笑,“是我妈妈坚持要生下我的。”
“可你平安的生了下来,他就没有讨厌你的理由了。”
“不,他很快就意识到我可能是能够觉醒为‘皇’的人。非常可笑的是,蛇岐八家一代代追求的珍稀血统居然出现在1个日本、法国和中国的混血儿身上,而不是1个纯正的日本人,这只能解释为我的妈妈是1个没有觉醒的混血种。”
“他讨厌皇血,连带着连可能觉醒为‘皇’的儿子也讨厌?”
“是的,但我对他非常有用。确认我妈妈顺利地生下男孩之后,家族的长者们欣喜若狂。他们准备把我和我父母都接回日本,让他们住在大宅子里天天事也不做专心生孩子。因为能顺利地产下1个孩子,就说明我妈妈有着足以和我爸爸匹配的血统,那么再接再厉生下更多带皇血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这份工作副校长一定会很乐意。”
“但是我爸爸不愿意,因为即使曾经顺利地生过1个男孩,并不代表我妈妈就能顺利地生第二胎。长老们的眼中,我妈妈就是1个能够生育“皇”的子宫而已。如果她因为生育“皇”而死,他们就会为我爸爸寻找新的,更适合的子宫。纵观内三家历史上所有怀孕的女性,没有人能活过35岁。”上杉越幽幽地说。
“难产而死?”上杉越点点头,“每1个都是因为难产,有的在生第一胎之际就死了,有的成功生育第一胎之后被看成珍宝,居住在神社中华美的房子里,被几10个侍女服侍着,食物是最好的牛肉和最好的金枪鱼腩,用朝鲜老山人参给她进补,她要是发怒,侍女就会被拉出去杀掉。这最尊崇的待遇背后,她的工作就是白天锻炼身体,晚上服下催情的药物和男人缠绵,以期能怀上质量优秀的孩子。”
“但是鬼知道什么时候就难产死了。”
“因为她们怀的可能是魔物那样的东西啊。”上杉越低声说,“我们身体里比例过高的龙类基因很容易失控,可以说每个皇系血统的健康婴儿背后,都站着一群死去的怪物哥哥和怪物姐姐。”
“在黑暗时代,人类出于贪婪而制造混血种的初期,也有类似的问题。”昂热点头,“经过很多代的筛选,欧洲混血种的基因才稳定下来,但是至今仍有少数的意外。秘党内部有一份《亚伯拉罕血统契》,用来清除危险的血裔。”
“我爸爸当然不希望我妈妈成为那些可怜女人中的一员,所以他一生中第一次激烈地反抗了家族。他声称如果家族坚持要这么做,他就把我掐死,然后再用手枪把自己的脑袋崩碎。家族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他们同意把你留在法国等你长大?”
上杉越点头:“这笔交易是我将在法国长大,长老们也将保证我妈妈的安全,作为条件,我的爸爸必须返回日本,去跟家族挑选出来的女人每天睡觉生孩子,希望能够生出比我这个杂种更加优秀的弟弟来。”
“这不就是种猪么?”
上杉越脸上微微变色:“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老爹,你能用稍微尊重一点的词汇么。。。种马也好听一些!”
“我只是忽然想起凯撒那个种猪老爸来,你继续说。”
“但是我妈妈首先是个中法的混血儿,其实并没有1个可依靠的家庭,否则她也不会从小就进教会学校。虽然家族每年都会寄一笔数额不小的抚养费给我妈妈,但对于1个没有丈夫的女人来说,独自养大儿子太艰辛了。迫不得已,我的妈妈隐瞒了关于我的事,在第六年发了永愿,成为一名终身修女。有了当地教会的支持,我也顺利地进了教会的育婴堂,然后是教会学校。”
“我能感觉出你很爱她。”昂热说,“你说起她之际声音都会变得温和。”
“因为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亲人啊!”上杉越轻声说,“我不能跟人说那是我的妈妈,所以我就经常去教堂祷告,其实我根本不信教,但我还是不太能见她的面,修女跟神父不一样,不能总是抛头露面。唯有在派圣餐之际才能见上,她抚摸我的头顶,手轻轻颤抖。为了常能见到我她向神父申请负责育婴堂和教会学校的工作,有一阵子她在睡前给孩子们讲圣经故事,那种感觉真好,一间大屋子里摆着很多小床,所有的孩子都认真地听着漂亮的修女用美妙的声音讲故事,私下里每个孩子都叫她母亲,因为他们喜欢她,但你知道她其实只是你1个人的母亲。”
“最恨人跟我晒幸福。”昂热微笑。
“是啊,我小时候很幸福的,”上杉越说,“育婴堂和教会学校的人都知道我母亲,她那么圣洁就像天使,我随处都能听人说起她,听人说夏洛特嬷嬷,夏洛特嬷嬷,夏洛特嬷嬷。。。。。。好像母亲无处不在,好像永远不会孤单。”
“我也有过类似的幸福,那是我在剑桥读书之际。”昂热点头。
“你妈妈在剑桥……任教?”
“不不,那时候我泡上了三一学院最漂亮的姑娘伊丽莎白,她棒极了,腰只有一尺七寸,从小提琴到芭蕾舞都精通,所有场合都是视线焦点,还是一位女伯爵。我听男同学在每个角落里讨论她,带着少男的羞涩说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昂热撇撇嘴,“我心里得意说你们这帮色狼继续意淫好了,而我今晚还继续跟剑桥最棒的姑娘出去幽会。”
“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是一回事啊,”昂热耸肩,所谓幸福就是你爱的人跟你在一起,所以幸福的人是不会孤单的。”
上杉越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关于你妈妈说了那么多,那你爸爸呢?”昂热问。
“在日本娶了很多妻子.每天努力生孩子,后来死了。”
“这履历也太简单了吧!”
“一头种马的履历还能多复杂?每天就是配种配种和配种啊。”
“哪里可见你对你老爹的尊敬?”
“谁叫他曾想把我的脖子掐断!“
“好吧!打住,不傲娇!我们继续。”昂热挥手,“你没有弟弟妹妹对吧?”
“有过1个,他曾经是蛇歧八家最大的希望,被认为是最可能觉醒为影子天皇的人,是日本海军航空兵中的精英。”上杉越耸耸肩,“但无论长老们怎么诱导,他始终无法觉醒。反而是我在巴黎的某天下午自然觉醒了,那是一场灾难,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领域。附近的3个街区都震塌了。”
“威力可以和一场小规模地震相比。”昂热啧啧赞叹,“其实日本人不该把你当做偶像来崇拜,应该把你放在航空母舰的舰桥上。不需要任何舰载武器,你就在那里发招,飞机来你震落它,导弹来你也震落它。你就是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上杉越瞟了他一眼:“那只是因为觉醒时的失控,后来我可做不到了。”他顿了顿,“就在我为这股让人无法相信的力量担心之际.蛇歧八家的使者出现在里昂大学的校园中,他们穿着神官的礼服,看起来像是从古画上走下来的人。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一旦他们发现觉醒的是我而不是我那纯正日本血统的弟弟,他们立即就放弃了我弟弟来迎接我,一艘蒸汽轮船停在港口,漆成朱红色,那是接我去东方登基的‘宝船’。”
“你很开心?”
“开心极了,”上杉越叹了口气,“我作为1个法国人长大,觉得自己只是千万人中平凡的1个。而忽然有个东方古国的人来迎接我,告诉我我其实是那里的皇帝。即使是阴影中的皇帝,也足够让1个明骚的法国佬蠢蠢欲动。我脑子里塞满了漂亮女人和华美的丝绸礼服,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证那个属于我的国家。我的母亲也很高兴,她认为我和那样的爸爸终于能够熏逢了,但她并不愿意和我同行。”
“她和她喜欢的男人。分离了九十年,却不想和他团聚?
“她说她已经发了‘永愿’,从此心中只有上帝。她把她在尘世间的一切私心和爱都留给了我,爸爸见到我就像见到她。过去的夏洛特?陈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夏洛特嬷嬷。”上杉越说,“我那时真是愚蠢,我认为我只是要去东方游历几年,然后回家继续和母亲在一起。我就登上了宝船,我在海上漂流了半年到达日本,我的棋圣老爹已经病死了。他那样1个瘦弱的男人,被蛇歧八家每天喂饱了服下催情的药物当种马用,不死也难。”
“我对此毫不在意,我完成了登基的仪式,成为影子天皇。我那时候只有二十五岁,过着堕落的生活,把我的日本籍妻子们当做人偶来玩,每晚都喝醉,放肆地嘲笑那些对我跪拜的长老,把母亲的叮嘱完全抛在脑后。直到1940年那个叫希特勒的德国人忽然进攻法国,马奇诺防线全线崩溃,八天后法国投降。接到电报之际我简直疯掉了,我母亲都还在里昂呢,暴怒中我把我的‘臣子’们都召集来,鞭打他们,怒斥他们没有提前告诉我希特勒将进攻法国,否则我至少能提前把母亲接到日本来。臣子们向我保证他们会通过外交要求德国人无论如何要保护里昂当地天主会里1个叫夏洛特?陈的嬷嬷,而作为盟国,德国军方也立刻回复并且以陆军总参谋长的名誉保证。但经过1个月的调查他们回复说夏洛特嬷嬷早在五年之前已经离开里昂去开设新的育婴堂,他们无法查到我妈妈的下落。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五年没有母亲的消息了,五年里我每天在我的‘皇宫’里接受觐见,鼓舞那些在中国战场上推进的少壮派军官。”
他低下头:“但我一直都相信母亲还活着,她在世界上某个平静的地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在灯下给一群孤儿讲圣经故事。当大日本的率队攻克整个亚洲之后,我就不是日本的王,我是整个亚洲的王,想找个人还不容易?直到我读完你扔在我脸上的那份调查报告……1937年12月,中国南京被攻克,之后的6个星期中,城里大约30万平民被屠杀。南京城中西方侨民的证词是审判战犯的关键,其中来自一位法国天主堂的修女的证词是,日本军队确实在南京屠杀平民,他们甚至冲进西方教会开设的育婴堂强暴在那里藏身的中国女孩,老嬷嬷为了救助那些中国人,以送弃婴出城为名,让中国女孩穿着修女的衣服。她们在江边被日本军队拦截,藤原胜少校发现那些是假修女之后纵容手下强暴了她们,育婴堂的老嬷嬷目睹了残酷事件的全程之后开枪自杀,死前诅咒说神会惩罚罪人,用雷电用火焰。”
“老嬷嬷名叫夏洛特 陈。”上杉越一字一顿。
昂热端着酒碗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他看见了上杉越眼底蕴藏的雷霆和风暴,虽然他的脸如同冰封。
“老嬷嬷死后藤原胜少校还用她的尸体试刀,他把那些中国女孩的尸体堆起来,把老嬷嬷的尸体放在最上面,然后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一道斩断了七具尸体。这说明他的佩刀是堪称‘七胴切’的名刀。”上杉越说,“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我惊恐地尖叫,觉得那些纸张里有我母亲干涸的血,作为证言。我居然永远坚信她都还在某处灯下江浙圣经故事,怎么会这样?”他摇头,“怎么会这样?”
“我清醒过来之后的第1个念头就是找出藤原胜杀了他,如果他有一百条命我就杀他一百次,有一千条命就杀一千次!1个小小的军官,1个卑贱之极的蝼蚁,居然敢把刀锋用在我妈妈的身上!他的上司在觐见我之际都得双膝跪地不敢直视我的脸……他怎么敢?怎么敢?”上杉越嘶声咆哮。
时隔七十年,在说起这件往事之际他依旧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无论这些年如何修炼内心收敛锋芒,但他毕竟是前任的影子天皇,流着尊贵暴戾的皇血,至今仍然具有碾杀一切对手的威能。
有人说龙的颈下有一尺逆鳞,触之则怒杀人。
上杉越就是一直蛰伏的龙,他已经老到没有弱点了,除了那个老嬷嬷。
“但我查到的结果是,在天皇宣布投降的当天,南京战场上的英雄藤原胜中校切腹。他的牌位被供奉在神社的高出,因为他证明了自己的武士道!可笑!可笑!”上杉越的额角青筋暴跳,“卑贱的逆臣!何能以英雄之名供奉在神社里?”
此刻他已经完全忘记不久以前还淡然地说自己已不再是影子天皇只是1个拉面摊的小老板了,暴露出压抑在心底的真实面目,瞳孔中涌动着慑人的怒气和杀机。
他猛地抓住一双筷子,就像武士拔刀般,手背上蛇一样的青筋凸起。
“啧啧,啧啧,”昂热把他的首按住,“被坏了你的修行啊。”
上杉越愣住了,沉默了很久,他攥紧的首松动了。昂热从他的手中抽走了筷子,递上酒碗。
上杉越喝了一口掺水的烧酹,缓缓地呼吸,眼中汹涌的杀机渐渐消散。他重又变成了那个见人三分笑的拉面老板。
“曾经握紧过权力的手就很难再变得柔软啊,”昂热叹气,“虽然你在努力变成1个普通人,但是遇到你真正在意的事情时,你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动用杀气。”
上杉越沉沉地点头:“看我现在的怒火,你可以想见我当时简直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我冲入神社在神官们面前砍断了藤原胜的灵位,踢翻了为他欺负的长明灯,把他的骨灰从神龛里抽出来洒得到处都是……可我还能怎么报复呢?我没办法报复1个死人。我转而开始忿恨长老们,就是这些老东西把我从我妈妈的身边带走,把我推进了一场战争中,把我变成了主战派的精神领袖。可我也不能向他们复仇,因为他们也都死了,他们已经太老了,在战争结束前1个1个去见了菩萨。在最后守卫本土的战争中,蛇歧八家的年轻人们纷纷上了战场,连我的弟弟都驾机冲向了美国人的航空母舰,但他还没撞上去就被高射机枪打得空中解体。”
“最后我把怨恨发泄在我那些日本籍的‘妻子’身上。我觉得她们是长老们的共犯,她们纵容着我,同时想方设法地诱惑我,想跟我剩下孩子。我在她们眼里其实就是个法国来的**,1个好欺骗好利用的工具。她们表面上对我逆来顺受,背后一定聚在一起讽刺我。她们根本不能算是我的妻子,只是长老们安放在我身边的女谍。我假装没有事的样子回到我的‘皇宫’中,说要和她们一起洗罗马浴,鼓励她们说我们还要努力生下优秀的孩子,那时候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煤了,她们就用木柴烧热了足够灌满罗马浴池的水,我看着赤裸的她们1个个走进浴池,觉得她们丑陋得就像是母蜘蛛,我忽然拔出刀1个接1个切开了她们的喉咙。”上杉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们的血把满池的热水都染红了。”
昂热幽幽地叹了口气。
“最后1个被我杀死的女人哭泣着说,她们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她们只有一项秘密的任务,就是在我的酒里掺入催情的药。我的‘临幸’若是令她们怀孕,她们的家里就会得到一百亩水田和十万日元。”上杉的声音嘶哑,“我坐在浴池边看着她们的尸体变叠着浮在水中,长发在白皙的后背上洒开,世上再无那样狰狞的画面。那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天主教是反对自杀的,作为虔诚的修女,母亲却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呢?她是个法国人,1个真正的修女,日本兵不敢对她怎么样,她原本可以平安无事地回到育婴堂,难道是因为不堪忍受女孩们受欺凌的场面?不,她是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折磨,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就是阴影中的天皇,战争狂信徒的精神领袖!她最后的诅咒的根本不是藤原胜!而是我!该被天雷和火焰杀死的人不是那些用身体侍奉我的可怜女人,而是我!”
他把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中,把头缓缓地扣在桌面上。
有些事足以把人的一生都钉死在十字架上,你可以忏悔,但无法解脱。
“这就是我的人生,我毁掉了一切、我对不起我的‘臣子’们,许诺了他们我自己都不懂的东西,把他们送上战场;我对不起我的‘人民’们,令他们遍尝苦难我对不起我的‘妻子’们,我把她们当作人偶玩弄,还用她们的生命发泄愤怒,连我的种马老爹都不如;我对不起我的母亲,我不配听她讲那些圣经故事。”上杉越从领口中摸出银十字架攥在掌心,默念“你当懊悔你这罪恶,祈求主,或者你心里的意念可得赦免。”
“《使徒行传》第8章第22节。”昂热说。他并不信神,但是毕竟实在剑桥圣三一学院混过,对于《圣经》再熟悉不过,上杉越的最后一句出自《圣经?使徒行传》。
“多年之后,我终于信了神,明白我的妈妈何以放弃和我爸爸的重逢,何以去南京那样战乱苦难的地方开设育婴堂,还有多年前她在等下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我现在还是社区教堂的兼职牧师,有的时候我整个下午都坐在教堂里,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好像回到了我小时候,里昂郊外那座不大的教堂。我期待着有人忽然在我耳边说起夏洛特嬷嬷如何如何夏洛特嬷嬷如何如何......”上杉越轻声说。
“所以你不愿留下后代,因为你觉得自己的血统导致了一切的错误?”
“是的,‘皇’根本就不该留存在这个世界上。那种力量超越了人类所能掌控的极限,它会点燃野心,会被滥用来毁灭美好的东西,拥有皇血的人同时承担着诅咒,他们永无幸福,无论是我爸爸,我,还是我那可怜的弟弟。他所以要驾机冲向美国的航母,是为了证明他的武士道精神比我更纯粹。那个被长老们抛弃的男孩始终都在寻找机会证明自己。”上杉越说:“蛇歧八家很希望我能够留下后代,但我告诉他们别想。他们不敢强迫我。”
“那是,你1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这么些年来给他们应该对我已经死心了。但他们又迫切地需要精神领袖,所以他们弄出来傀儡,号称那是新一代的影子天皇。如果你见到我的继任者,请随便地抽打他在他的脸上踩鞋印猛踢他的裆部,都跟我没关系。”上杉越说。
“官方授权打脸?好!”昂热把碗中的酒饮尽,“最后一杯酒敬夏洛特嬷嬷,她真是1个天使,能把你这种魔鬼的灵魂从地狱里拯救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小街尽头,外面就是灯火通明的大都市。
“喂!”上杉越在他背后说。
“怎么?你觉得我应该跟你来一场正式的道别?”昂热扭头。
“不,盛惠6800日元”上杉越面部瘫痪似的,伸出手。
“你这坐拥十亿美元地皮的阔佬真的好意思特意问我要6800日元的拉面钱?”昂热嘟囔着在自己浑身上下摸索钱包。
“我都请你喝了酒了,你不要不知足。”上杉越理直气壮,“我这种低调的小老板,每月就靠卖拉面赚点钱维持贫寒的生活,连买包烟都得掂量着来,你抽的雪茄一支也得值6800日元吧?你好意思站起来不付钱就走?”
“一万日元不用找了!”昂热把一张大钞拍在桌上。
“对了,蛇歧八家里,有被称作‘刺青师’的人么?”他忽然问。
上杉越摇了摇头,“蛇歧八家确实有文身的传统,但是只要出门找个刺青店就好。至于你悲伤那种代表帮内地位的特殊文身,都由家主用笔在背上绘画后,由助手刺青。你那个文身不是我画的么?所以应该说我就是刺青师。”
“明白了。”昂热点点头。
“没事少来找我,我死之际会把今天没说的事情写信告诉你的。”上杉越帮着擦桌子,“现在我是低调的小民,你是高高在上的秘党领袖,我们身份有别,不宜促膝谈心。”
“见鬼你这招牌也叫低调?”昂热气哼哼地指着上方的幌子
墨意淋漓的4个大字,天皇拉面 【实在让我无语】
|2|冰山女王
“基本上大家把情况都说清楚了,很快天就要亮了。最后我来谈谈你是谁?你代表谁?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进这件事里来?”凯撒盯着老板娘的眼睛,“可别告诉我你们只是普通的投资者,借钱给蛇岐八家只是为了获利。”
“你讨厌!”老板娘用纤长的手指点点凯撒的鼻子,然后软绵绵地趴在凯撒的肩上。
尽管凯撒努力用最森严的语气和最凌厉的眼神,以加强压迫感。但是他在老板娘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只看到一句古诗词,“一江春水向东流。”
老板娘的芬格尔对吹了三瓶啤酒之后,把卡塞尔学院第二英豪芬格尔放倒了,此刻芬格尔正坐在地下,拖着楚子航的大腿喊咪咪。
“见鬼!咪咪是什么?一只猫?1个姑娘?还是他在表示想摸你的胸部?”路明非捂住自己的眼睛。
而老板娘虽然已经喝到自己觉得能御风飞翔的地步,却还屹立不动。只是变得妩媚万端,胡言狼语。跟那些来店里消费的女人没什么区别。酒气蒸发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她香喷喷地搔首弄姿。
凯撒只能扶住她,冷笑:“还有量么?我说过今晚我们清空台面的酒。”
“啪”地一声。老板娘狠狠地抽在吧台上:“有量自然要喝!没有量难道就不喝吗?”
她1个趔趄靠在凯撒胸前:“不向你们这些员工展现姐姐我的神勇,我怎么服众?在这高田原我还能立足么?”
在凯撒惊讶的目光中,她撑起自己和服裙下摆,以1种“江湖豪雄”的姿态,把穿着黑筒皮靴的脚踩在扶椅上。用力一抬自己裹着黑色丝袜的大腿,冲路明非下令,“把桌上剩下的酒给我开了!”
桌上还有三瓶啤酒和一瓶威士忌,半瓶香槟。路明非被这位女王的气场震慑。二话不敢说。老老实实地把啤酒和威士忌都打开。
“给我把金鱼缸拿来!”
路明非从吧台上搬来那个中国产的青花瓷鱼缸。缸内还有半缸水,游着几条小锦鲤。
老板娘举起1个香槟瓶子,在桌角把瓶颈敲掉,把小锦鲤连同缸里的水一起倒进酒瓶的下半截,然后她像个魔术师似的举起鱼缸冲大家展示一了圈,把剩下的所有酒都倒进了鱼缸里,再挤进1个柠檬。
“让你们知道,无论是酷刑,酒精还是美女蛇,都不要想从坚贞的**者嘴里套出任何情报!干杯!”说完这句完全没逻辑性的豪言壮语之后,老板娘高举鱼缸,仿佛长鲸吸海,把半缸酒一口气饮尽。
他把鱼缸郑重地放在桌面上,四下顾盼, 睥睨群雄。
“呀!干杯干得好爽!”下一刻,他妩媚一笑,直挺挺地后仰,倒在凯撒的怀里。
所以人都目瞪口呆。现在他们无法再逼问老板娘任何事了,他在凯撒的怀里咪咪眼,笑得花一般灿烂,打着酒嗝和轻鼾,而且他照着凯撒说的做到了,清光了台面上所有的酒。
其实凯撒并没有把她灌倒的想法,他拿出这些酒来,只是表示他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这些酒足够灌醉2个副校长或者一头牛了。
“算了吧”楚子航说,“毕竟是看起来跟我们立场一致的人,为我们解了围,如果她真的不想说,我们也不能逼问到底。”
“她处心积虑地在新宿买下这个牛郎店,显然是想在蛇岐八家的地盘中间埋下一根刺,而对我们的帮助,大概也说不上什么好意吧?”凯撒低声说。
“至少目前也没什么恶意。”楚子航说,“今晚风魔小太郎会来谈判,外面还是大兵压境的局面。这个时候,还是该优先解决我们和蛇崎八家的矛盾吧。”
凯撒把老板娘抱起来,在沙发上放平了,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
外面街道上热闹的人群都已经散去了,天边依稀露出了曙光,路灯边和巷子口有人竖起衣领挡风,抽着烟,烟头的红光一明一暗,蛇崎八家留下了足够多的监视眼线,他们别想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不知道蛇岐八家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看起来日本已经掀起了一场暴风雨,我们此刻的平静,是因为我们就在暴风眼里。”零低声说,“这有可能是最后的宁静了。”
“你的膝盖没事么?” 路明非看着零用绷带缠紧的膝盖,血把绷带都染红了。
“大概是骨折,我需要1个大夫上门,能打电话帮我叫么?” 零看着路明非的眼睛。
“哦哦!”路明非赶紧点头。
“你的房间在哪里?”
“一楼走道尽头那件,门上有绯樱牌子的。”
“我去你房间睡一会儿,大夫来了叫我。”零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后面走。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1个骨折的人居然撑到现在?说起来零是以狂风突进般的势头制住了风魔家的部长们,实力是压倒性的,但从膝盖受那么严重的伤来看。她也没留余地,这是她的极限。以受伤为代价迅速制服对手,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而在路明非拼凑这件事的线索时,她就默默地坐在旁边,把一瓶烈性伏特加淋在纱布上,把受伤的膝盖缝紧,再用竹筷子给自己做了1个简单的夹板,来固定受伤的膝骨。她甚至没有流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但她显然不是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在做这一切之前首先喝了小半瓶伏特加,这是用烈酒来镇痛。
她看外表只是个16岁的少女,但这作风未免太——纯爷们了。
“冰山女王殿下对你好像很不一般啊。”凯撒搭着路明非的肩膀,一起看着零的背影,小声说。
“开。。。开什么玩笑?”路明非脸上抽搐。
“她膝盖受伤,指定要你去接她,她现在要找张床,又指定了你的床哦。”凯撒斜眼看着路明非。
“她很讨厌肢体接触。”楚子航突然说。
“什么意思?”凯撒一愣。
“从苏茜那里听说的,在那一届的新生里她被称作冰山女王,除了她没有笑容对人冷淡,主要是她拒绝和人有任何(www.61k.com)皮肤接触,”楚子航说“就像有洁癖的人觉得其他的东西都是脏的,她甚至会在图书馆的公共座椅旁都会铺上垫子,翻完架上的图书过后会立即洗手。凯撒你没见过她跟人握手对不对?”
凯撒想了想,击掌:“所以我说女王殿下对路明非有好感!你看她讨厌任何人,除了路明非以外!”
“啧啧,这是栽赃陷害吧?”路明非说。
可楚子航也微微点头,投来了“你认了吧这就是宿命啊”的眼神。
路明非当场石化。委实说他并不是觉得零有什么不好,零的漂亮甚至比诺诺还诱人,虽然她和人在一起总是保持沉默,置身在谈话之外,但是没有人敢忽略她,因为她的身上仿佛有一层隐约的压迫,就像是冰川被太阳照射的反光。她是那种各科全优的学生,有事甚至你会觉得她其实完全不用思考即可轻易过关,她来上课不过是走一下形式给成绩后进的同学比如路明非一点面子。她的血统评级和凯撒、楚子航一样,虽然从没有人知道她的言灵是什么,但是从制服风魔小太郎看来,她在A级中也是绝对一流的。
但她也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女孩,她很少会对人露出哪怕一丁点笑,甚至不愿与人眼神相对,别人不知道她在意或者不在意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什么,她那种冷漠好像对全世界都失去了兴趣。
绝大多数时候她就是一具漂亮的木偶,但是匹诺曹都比她活泼可爱,甚至匹诺曹会说谎,说谎鼻子还会变长…..颇有些萌度。
“是因为他不脏而已。”原本已经消失在门口的零突然重新出现,淡淡地说。
3个人同时噤声,凯撒和楚子航都把脸扭向一边,显然他们刚才说的零都听见了,在背后说人八卦被揭穿对于学生会主席和狮心会会长而言……比较丢脸。
“钥匙。”零冷冷地看着路明非。
“哦哦。”路明非跟小狗腿似的,赶紧掏出房门钥匙献上。
女王殿下冷冷地收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脏?”凯撒和楚子航相互审视。
在暴雨中一场恶战后他们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弄干净,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抹的粉底被雨水花开,看起来委实有点狼狈。难道这就是零不愿意接触他们俩的原因?
“可别看我,我绝对不比你们好。”路明非拉开自己的露背款性感西装,衬衫前襟上被吐得一塌糊涂,从食物的残迹来看,从炸虾天妇罗到拉面,混合着浓烈的酒味。那是刚才被老板娘放倒的芬格尔的呕吐物,如果说凯撒和楚子航像两只涂抹脂粉的泥猴子,那路明非好像刚被一头消化不良的蓝鲸吐出来。
怎么想也想不通零这种洁癖少女对于“脏和不脏”的界定标准。
下期预告:

牛郎四人组醉酒高天原,但新宿街头已然发生变化。神秘力量来袭,街头突现日本神话魔兽。当路明非推开大门时,眼前的爬行生物让他大吃一惊。四人严阵以待,战争一触即发,混战之时,天神一样的校长突然出现,骑着小自行车拉风加入战团。日本街头究竟被何种言灵控制?而那些爬行生物是否为传说中的龙?

二 : 第十六幕伊邪那美——《龙族III·黑月之潮》全集

|1|中岛早苗

中岛早苗,32岁,毕业自早稻田大学建筑系,目前是东京前10大设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她在银座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透过落地窗可以眺望整个东京。

年轻时的她是个美人,大学时候曾有很多学长追求,谈过几场短暂的恋爱,但是要出国进修、领略世界顶级设计的心愿让她谢绝了三次求婚。

从法国归来后她如愿地在东京这个设计师如云的地方扎下了根,她拥有个人的设计品牌“Zen”,善用枫木和樱花木这样的传统材质,却又洋溢着舶来的时尚感。

连议员们都要恭请她为自己的别墅做室内设计,她的每份计稿都要价上百万美元。

“这是中岛老师设计的玄关哦。”政界大人物们邀请贵客来参观自己的新宅时都会以自家拥有“Zen”的设计而沾沾自喜。

32岁的她仍旧是个美人,清新如一株兰花而又透着花朵盛放的诱惑。

她的办公桌上仍旧经常收到仰慕者送来的花束,偶尔需要慰藉之际她也会在自己喜欢的寿司店里和几个看得还顺眼的男人约会,彼此之间有些拥抱亲吻和暧昧,但她从没有考虑过接受他们中任何一人的求婚。

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些还算得优秀的男人并不会真的把结婚当作跟她交往的目的,也许是为了她的美貌,更多的是这样可以跟朋友炫耀“我今晚和中岛早苗约会”。

谁也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强大到会冷漠地拒绝议员的拜访,日本男人还是希望婚后过被夫人服侍的生活。

中岛早苗心里有些遗憾于少女时代的坚持,那些她曾经忍痛拒绝的婚约都来自她真心想嫁的男人,而现在那些男人都已经有了稳定的家庭,事业上不如她成功,但不会有她这种漂泊的感觉。

作为1个北海道出身的女孩,即便在东京获得了顶级设计师的地位,仍旧觉得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自己是没有根的。

她长时间抑郁,不得不看心理医生,直到在那件名为“高天原”的牛郎夜总会看见那个艺名右京·橘的男孩。

他长得很像大学时代那个曾经邀请她观看剑道社训练的学长,眉眼凌厉却无一点邪性,那种笔直锋利如刀的男人是中岛早苗唯一无法拒绝的男性类型。

他胸中仿佛怀着巨大的世界但是甚至不愿意用多余的1个词来表达,他不像中岛早苗遇见的牛郎那样在客人身上蹭来蹭去,要客户为他买酒买更贵的酒。

环形沙发上每个女人都在豪饮和尖叫,而右京淡淡地坐在那里,目光澄澈,好像这些女人不是为他而来,这里的喧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把用来装样子的黑鞘长刀斜靠在自己的肩上,从容淡泊,仿佛对着迢迢远山。

“哦,右京,你是我该再16岁那年遭遇的男孩,那时候我会跟你去任何地方。”中岛早苗在心里轻声说。

虽然心里也知道作为东京设计界排名第一的女性,经常光顾新宿的牛郎俱乐部可能会被小报记者知道,没准会留下污点甚至影响到她的事业。

但她深夜下班去地库里发动了她的兰博基尼之后,总会在那个红绿灯的路口鬼使神差地拐上去高天原的方向。

她到之际其他客人们已经醉醺醺地跳着迪斯科了,暧昧的灯光中气氛浪荡迷乱,穿着套裙散发着兰花香水味的她显得那么地不合群。但还有另1个不合群的人站在那里等她,右京在人群中凝视她的眼睛:“今晚就这么结束了么?”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不,只是开始!”

她喝醉了也会靠在右京的肩膀上哭哭闹闹,右京从不故作怜悯地抚摸她的头或者亲吻她的面颊,右京只是坐得笔直作为她的依靠。

“哎呀,你这样子下去会越发嫁不掉的,世界上的男人再好又怎么比得过牛郎呢?他们是收了你的钱来取悦你的男人啊,找丈夫要用牛郎的标准,你要当一辈子的单身女强人了。”仅有的几个闺蜜都这么劝她。

是么?如右京那样孤独得跟世界绝缘的男孩也是为了自己的钱才让自己依靠的么?

早苗痛下决心,连续好几个晚上都跟追求自己的男人约了吃饭,这样有1个人在身边,她总不能又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向高天原。

她劝说自己耐心地听那些男人的赞美,有的时候他们似乎不经意地握着自己的手揽住自己的腰甚至法式深吻她也不拒绝。
毕竟这些都是东京最优秀的男士,不是那种夜场中的少年能比的。中岛早苗啊中岛早苗,有这些优秀的男人恨不得屈膝在你的裙下你还要花钱去找男人陪喝酒么?

助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中岛老师,今晚您和北条议员有约,在‘美浓律’的怀石料理,我是来提醒您的。”

早苗淡淡地挥手让她退出去。

她不会忘记和北条议员的约会,表面上年轻英武的北条议员是想请她设计自己的新官邸,所以今晚约了她聊设计。

但实际上北条议员早已流露出追求的态势,在某次茶道聚会之后,北条议员赠送了一件亲密的礼物,那是一双全手工的高跟鞋,鳄鱼皮的鞋面上手工串上了数千枚五色的细小宝石珠。姑且不论这双鞋的价格,问题是北条议员怎么知道她的脚型呢?君子用心昭然若揭。

她在考虑该画个什么样的妆去和北条议员见面,也许北条议员是适合的结婚对象,以议员的身份才能在迎娶自己这种名设计师之际不被指责是“高攀女方”吧?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条短信,“我在想,今晚会怎么结束?”

发信人:右京·橘。

右京从来没有给她发过短信,不像别的牛郎那样,甚至会写来缠绵的书信诉说对她的思念希望她能抽空去探望他。

早苗的心剧烈地跳动,仿佛春潮瞬间涨满她的胸怀。

哦他妈的!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啊!

自己没有去高天原的这些晚上,右京都还在喧闹的女人们中沉默地等她吧?

她不在之际那些不要脸的贱女人有没有欺负他?卖不出酒完不成业绩店里会不会虐待他?

自己这个蠢女人,怎么那么自私呢?完全没有考虑到右京也会等自己的啊!

跟那个少年即使分别,难道不该深深地鞠躬说完珍重么?自己怎么能一走了之?

早苗跳进一双高跟鞋,解开发簪披散一头长发出了办公室。

“中岛老师,北条议员派来借您的车已经到楼下了。”助理被早苗百米跑的架势吓了一跳。
“你去跟他吃吧,我今晚有个约会!”早苗抛下这句话,关闭了电梯的门。
|2|青木千夏

青木千夏,21岁,出身在1个政治世家,但是性格叛逆。

她在14岁就和朋友一起组织了“零色蝶”乐队,获得了明星事务所的热捧。

零色蝶的拿手曲目是狂暴流的重金属音乐,每次演唱会都会毁掉几把电吉他。

而作为主唱,青木千夏像个大叔那样热爱日本烧酒,同时随性得令人发指。

她曾在一场演唱会前喝了太多的烧酒,乃至于登台之际大脑整个处在当机的状态。

她要了一把椅子在舞台中心坐下,抱着吉他睡了半个小时。

全场观众和乐队其他人都在寂静中等待,不知这是行为艺术还是极端先锋派的音乐,就是要在沉寂中让大家领会世界本身的天籁什么的。

这时候青木千夏睡醒了,在低音炮上把吉他掼碎,施施然下台而去。

按说当女明星当成她这样绝对不可能获得成功,但她是青木千夏,号称拥有全日本最长双腿和最美长发的天才少女,就算她有万千缺点,也无法阻碍她成为巨星。

她是生来的女王,没人能遗忘她的音乐,更没有人能遗忘她的美貌。

她也无师自通地懂得把这些优势展现到极致,在她轰动日本的那场音乐会上,她让主办方在舞台上搭起了宽十米深三米的巨型玻璃泳池,她怀抱吉他从直升机上跃下,弹奏最强音,唱出最高潮,而后坠入玻璃泳池中。

当时她只穿着素白的长裙,披散乌黑的长发,白裙黏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长发在水中沉浮,聚光灯把池水照得圣光般亮,她悬浮在其中,用唇语演唱那首歌的尾声。

魔鬼的诱惑和天使的圣洁在那一瞬间合而为一,无声中上万人潜然泪下。

“如果能有青木千夏站台,估计您能赢得这次竞选吧?”据说落选的前任首相的幕僚曾经这么建议过。

此时此刻,青木千夏正靠在自家的沙发上,挺爸爸唠叨。

今天爸爸特意穿上了和服,摆出要来谈正经事的摸样。

青木千夏虽然叛逆,但是对爸爸还蛮依赖,至少她成立乐队的启动资金是溺爱女儿的爸爸提供的。
“千夏啊,音乐是你的事业,我非常清楚。你为我们青木家增光添彩,父亲很高兴……”

“不过女人呢,总是要结婚的。父亲一直在想办法为你寻找1个好夫婿,你那些一起做音乐的朋友父亲觉得不是很合适。我们家是1个政治世家,代代都是和政界联姻……”爸爸絮絮叨叨,千夏把玩着手机。

“猜猜老娘是谁?”千夏发出这样一条短信,

“客人很多猜不出来,今晚高天原有特别庆典,来么?”对方回复得很没有礼貌。

“什么特别庆典?”

“大概是老板娘生日或者前夫忌日之类的庆典,酒类半买半送,保留节目全部上演,想喝便宜酒是个不错的机会。”

“见鬼,你甚至不记得老娘是谁,这种邀请鬼才会接受!老娘给你买的酒足够把那条街上的人都喝倒了,老娘在乎过酒价么?干!”

“那么你是青木千夏。”

“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买酒又多说话又粗而且会说‘干’字的只有你,快来!”

“妈的老娘在跟父亲讨论订婚之际你叫老娘去夜总会给你捧场?这是老娘终生大事!”

“那就快点把你的终生大事谈完换衣服出发,晚高峰就要来了,你现在出发赶到这里估计都未必有座了。”

“妈的给老娘留座!”

爸爸把一张黑白照片推到千夏的面前,上面是个戴博士帽的年轻男人,有点稚嫩也有点英挺,看上去就像是豪门大家的乖宝宝。

“对方是森家的长子,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博士,刚刚回国继承家业当律师,将来也是要从政的。人很好,因为一直忙于学业,还没有找过女朋友……”对方在盯着手机。

“他可是你的歌迷哦,一看到你就迷上了,表示如果能和你订婚,一定支持你继续做音乐。森家在日本政坛的地位你也知道,对我们青木家是很难得的盟友,我们两家联姻,你们将来的孩子会是日本首相吧?”

“好的好的,人不错就他了,不过我现在得立刻出门。”青木千夏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向自己位于二楼的卧房。
“千夏你要去哪里?森家的妈妈森隆子今晚带她的儿子来家里拜访,双方见个面培养一下感觉啊。”爸爸大喊。

“换衣服去参加1个朋友的Party,订婚仪式什么的你们老一辈自己商量吧,无论是青木千夏下嫁还是青木家高攀森家,我都没问题!”

“哪个朋友?不要再跟那些搞音乐的男孩混了,政治界的未婚妻要规矩啊。”

“不是音乐圈的,他叫Basara King。”千夏把后半句吞回了肚里,“是个牛郎。”

五分钟后青木千夏已经坐在自己的GMC保姆车上前往新宿区了,她随身带上了自己的电吉他,因为BasaraKing说今天是个特别的庆典。

如果那家伙愿意求她,千夏会愿意在现场演唱自己的成名曲目助威。

不过Basara King会低头求人么?

那种人你想要他低头就得打断他的脖子,想要他屈膝就得打断他的膝盖,明明是个牛郎却会如年轻的皇帝那样低头看着你,嘴角带着目中无人的笑意。

你看着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就想跟他狠狠地斗上一把!

青木千夏这一生很少想跟谁斗上一把,因为之前她面对所有对手都是秒杀,快的让她来不及生出杀气。

但是Basara King不一样,千夏的魅力和骄狂对他完全没有作用,因为他的骄狂十倍于千夏。

以前也曾有些天才的男孩想用自己的优秀来征服千夏,他们中一半败于千夏的才华,一半败于千夏的气场。

媒体曾经安排千夏和以为年少成名的钢琴家见面,对方只有十七岁已经在金色大厅举办过个人音乐会,是日本新一代古典音乐的代表人物。

这场见面会被称作流行音乐和古典音乐的大碰撞,对方看不起流行音乐,抱着要在气势上征服千夏的想法。

见面之际千夏没有鞠躬,而是伸手示意对方对她行吻手礼,她凝视着钢琴家的眼睛,她的美在一瞬间膨胀到极致!

那一刻仿佛千钧之重压在天才少年的双肩,原本骄傲过人的男孩忽然生出1种“觐见女皇”的心绪。他勉强支撑了几秒钟后,在狂闪的镁光中弯腰亲吻了千夏的手背,败阵而返。

但千夏把同样的方法用在Basara King身上之际完全失败了,对方毫不犹豫地弯腰亲吻千夏的手背,抬头轻轻地一笑。
这一笑仿佛在说“即便是皇帝也可以为亲吻美丽少女的手而弯腰的啊”,但皇帝就是皇帝,不会因为他为美丽弯腰就折损权威!

该死的Basara King,分明只是个牛郎,却俨然握着世界的权柄!

他的气场压制着所有客人,他大口地豪饮,女人们为他欢呼呐喊,他拍掌说大家一起来喝酒,女人们就忙不迭地举杯。

原本千夏只是听女伴说高天原来了意大利裔的牛郎有着金色的长发,所有女孩都为他倾倒,想去凑凑热闹。

那次夜店Party之后,青木千夏在这位牛郎皇帝的征服史上增加了1个名字。

青木千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嫁给意中人。因为艺术家注定是孤独的,所有她没有拒绝爸爸提出的联姻建议。

这么多年来那些仰慕她的男孩被她1个个打败,落花流水,而她其实是要找1个能打败自己的人。

Basara King做到了,虽然他是个身份低贱的牛郎。

一次借着酒醉,她忽然抓住Basara King的胳膊大声说你会要我这样的女人么?你敢娶我的话我会整死你哦!

彬彬有礼的牛郎皇帝说很遗憾我已经订婚了,就您这发疯的程度,距离我未婚妻太远了啊,世界上能忍受我这种人的只能是最疯也最好的女孩。

真酷,一点机会都不给留。千夏喜欢这样凶猛的人,却又好难过。

好吧好吧,那就嫁给森家的儿子好了,她也不会虐待人家,只要森家的儿子懂事点放她去牛郎店偶尔跟 BasaraKing斗上那么一斗。
|3|森隆子
“我是千夏的爸爸,你妈妈的朋友,本来是想请你们全家今晚来家里吃顿家宴的,正好千夏最近没有巡回演出。可真不好意思,刚才千夏忽然接到朋友的电话要去参加一场重要的聚会,今晚原定你和千夏的见面可能得改期了。但是你的心情我已经传达到,千夏也表示自己到了可以订婚的年龄了。”千夏的爸爸握着话筒,小心翼翼地说。

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不是森家的主母森隆子,而是自己未来的女婿。

在森家家主过世之后,森家全靠能干的主母撑了起来。45岁的森隆子曾经游学美国,在嫁入森家之前担任过外交官,能说流利的西班牙语和中文。

她曾是日本外交界的明星,至今风韵不减,透着一股少妇的性感,跟儿子一起出现在社交场合之际,就像大姐姐一样。

青木家对于森隆子怀着敬畏之情,这个寡妇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青木家在政坛中出局。

“唉呀唉呀,正想给您打电话呢。”森家的儿子对于未来老丈人的电话格外热情,“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才对,母亲刚才接到一条短信就忽然出门了······据说今晚是他干儿子的生日庆典······”

“干儿子?没有听说您妈妈有干儿子啊。”千夏的爸爸大惊。

森隆子这样体态妖娆的寡妇,素来是不轻易和男人接触的,以免外界的流言蜚语,居然会大张旗鼓地收干儿子?

这种事在不怀好意的人嘴里,很容易被传为包养了小白脸什么的。

“是是······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很努力的年轻人,妈妈年轻之际在中国当外交官,所以很仰慕中国文化······所以······”森家的儿子发觉自己说漏嘴了,满头大汗地解释······

“总之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能和千夏再约见面的时间,真是太麻烦您了。”

“好的好的,千夏期待着和你的初见呢。”

森家的儿子挂断了电话,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扭头看向院子里,妈妈的宾利房车正加速开出了大门。

妈妈没有带司机,亲自驾车。

作为善解人意的儿子他不是不理解妈妈,为森家的家业含辛茹苦那么多年,如果森隆子真的喜欢上了什么小白脸,作为孝顺的儿子他甚至会考虑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里给小白脸安排1个工作,以免消息泄露。

可妈妈怎么会对1个牛郎那么着迷呢?每次从牛郎俱乐部回来都醉醺醺地说:“终于找到了1个让我想要再年轻一次的人。”

森隆子一边驾驶宾利车汇入车流一边抹口红,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上是那条简单的短信:“今天晚上是小樱花的生日庆典,恭迎您的驾临。”
|4|清场之阻
风魔小太郎跪坐在镜子前梳理白发,仆人为他披上和服,把童子切安纲悬挂在腰间,把怀剑藏在腰带深处,还有一支二战时期德国造的毛瑟手枪。

这种枪在中国被称作盒子炮,虽然有后座力大等诸多缺点,但威力极大,速射起来跟微型机枪差不多。

风魔小太郎所用的毛瑟手枪经过彻底改造,它有1个优雅的名字“古道莲花”,它发射时的枪口焰是刺眼的白色,像是莲花盛开。

这些只是外面能看得见的装备,隐藏在和服中的是风魔家代代相传的全部忍者装备,手里剑、苦无、撒菱、忍刀、吹矢······装备了这套武器的风魔家主人等同于一支军队。

今夜对于风魔小太郎而言只是个结果:要么得到恺撒三人组,要么毁掉三人组。

这是影皇的命令。

这是手机响了,是负责封锁高天原的组长打来的,风魔小太郎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家主!这边出问题了!”组长的声音里透着惊恐,风魔小太郎可以想象他说这话之际满头冷汗的模样。

“能出什么问题?他们想逃走?”风魔小太郎脸色一变。

“不,他们没有逃走······但是现在忽然有几百辆车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清一色的都是名车,每个开车的都是女人,她们正拥堵在高天原门口等他们晚上开业!”

“混账!”风魔小太郎震惊了,“我们清了场他们居然还敢开门营业?”

“看起来不但要开门营业,还要在今晚创造史上第一的业绩,酒商的车也来了,成箱成箱地往下卸香槟和洋酒!”

“混账!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黑道!由你们清场的地方这些女人怎么敢靠近?在东京没有人敢踏进蛇岐八家清场的地方!警察也不例外!”风魔小太郎咆哮,“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
“他们······他们号称今夜是高天原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黑道Party,所有牛郎都以黑帮分子的形象出席,那些女人已经疯狂了!”组长惊魂未定,“她们······她们刚才还拉着我们合影!”

“驱散她们!驱散她们!用武力让她们明白你们不是伪装成黑帮分子的摆设,你们是真正的暴力徒!”风魔猛拍桌子,“拿出你的勇气和凶狠!”

“我······我们不敢。”

“不敢?”

“目前在门前等待的人中有着青木千夏小姐······那个名设计师千岛旱苗小姐······还有······还有森家的森隆子女士,您过来亲自看一眼就知道了,这里汇聚了全东京的名媛!”

“见鬼······你确定没有看错?”

“虽然都刻意地化妆掩盖,但是从车牌号能看出来,是的,是她们!如果我们对他们动武,我们得罪的范围会很大······很大!”

“黑道Party······”风魔小太郎喃喃地说着,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风魔小太郎深吸气,尽量保持威严:“哪位?”

“唉呦,是我呀,您的债主和高天原的老板娘,”电话那头的声音神气活现,“您可千万别忘了今晚来谈判哦,虽然今夜高天原爆满,但我们还特意为您保留了座位呢。”

“一定出席,谢谢您的提醒。”风魔小太郎再次挂断电话。

记得这个女孩借钱给他之际是多么地专业和冷静,穿着黑色的套装裙戴着细框眼镜,分析当时美国和日本的金融局面,计算利率和汇率,如同把全世界的格局握在手中。

可跟恺撒三人组混在一起之后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也许······神经病确实是会传染的。
|5|黑道Party

晚间6:00,高天原的大门准时敞开。
水晶灯的光芒中,清一色的俊美男子凛然生威,他们穿着纯黑的西装和衬衫,打着纯黑的领带,戴着墨镜,手腕上捆着皮带,皮带中插着小太刀。

他们是光明世界中最黑暗的剪影,1个个桀骜不驯。

四周墙壁上贴满了通缉令,面目森冷的男人脸上打着大大的红叉,通缉令上写着赏金3000万日元的是东京飞车党的头目BasaraKing。

仅次于他的是外号“色小姓”的邪魅少年小樱花,赏金2400万日元,他组织的邪教网罗了数以百计的高中少女,这些少女被他迷得死去活来,争相要为他生孩子。

而危险的开膛手右京·橘在通缉令上的头像是黑白的,他咬着一支染血的白色玫瑰,横着锯齿形的短刀,这个臭名昭著的黑道杀手已经在东京街头连续杀了二十四个黑道中人,正在寻找奸杀他妹妹的凶手,他的赏金是2000万日元。

“各位赏金猎人,欢迎来到……阴影中的世界!”一身黑色皮衣蹬着高筒马靴的老板娘挥舞着皮鞭登上吧台,在皮鞭的响声中,牛郎们半跪在她的脚下,“狩猎你们心中那些极恶的男人吧!今夜在高天原,释放你心中凶猛的野兽!成为席卷黑道的……女英雄!”

单向玻璃后的酒德麻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担忧包围了……

薯片妞想出这个黑道Party的主意,大概不止是灵机一动,而是她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女魔头终于露头了吧?

昨晚苏染喝了太多的酒,直到现在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

恺撒用酒来威胁苏染是完全错误的,因为苏染并非不能喝,他的酒量远胜于麻衣,她只是不敢在人前喝……

因为喝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性格,但每种性格都非常难缠。

通常酒德麻衣玩了命也不敢让她喝多,但昨晚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麻衣是绝对不能露面的,她曾经入侵卡塞尔学院,在监控摄像头下和凯撒持枪对射,还曾在芝加哥的拍卖会上跟路明非竞价。

以她那双绝世的长腿,就算蒙着脸穿着印度莎丽登场也会被一眼认出。于是苏染终于有了机会把自己灌醉。

“谁是那个飞车上东京塔的男人呢?”苏染挥舞着皮鞭对着台下大声问。

“Basara King!”数百个女人齐声高呼。
引擎对轰鸣声压过了摇滚乐,一辆黑色的太子摩托冲入舞池中央,恺撒穿着黑色的机车皮衣,全身上下银色的锁链,嵌铜钉的宽腰带扎紧了他的八块腹肌,腰带里插着闪亮的沙漠之鹰。

他摘下墨镜扔向女人们:“我的引擎已经烧热,你们准备好了么?”

“带我们走!”女人们把数百支长茎玫瑰扔向舞池。

“那么谁是那个穿着血色风衣行走在尸体中的男人呢?”苏染高高举杯,杯中血一样的葡萄酒液摇荡,“让我们为了他和他的妹妹,干杯!”

白色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一身红色皮风衣的楚子航从天花板上坠落在舞池中央,手捧着一束玫瑰枯枝。

十几条黑影从四面八方扑向他,手中的利刃都闪烁着寒光。

楚子航挥舞着那束枯枝行走在黑影中间,他挥舞枯枝的动作就像画家作画,每一击都伴随着枯萎的花瓣四散,黑影们纷纷倒地。

BasaraKing驾驶着摩托车冲向了右京,按照剧本他是带走右京妹妹的黑道皇帝,在他完美的驾驶下,重型摩托车沿着高天原大厅周边飞驰,他松开车把抽出了腰间的双枪,锁定右京连续发射。

右京跳跃着闪避,在空中用刀斩开子弹。

客人们的心跳随之加快,努力克制着以免自己喊出声来打搅了表演。

在Barasa King的重型机车从右京身边擦过的瞬间,右京俯身挥舞枯枝横扫,机车的前后轮都从中间被斩裂,BarasaKing滚到舞池中央,右京已经抬起他掉落的沙漠之鹰,一枪打穿了他的胸膛。
满场欢呼!客人们收到短信之际还将信将疑,不清楚高天原今夜的“黑道盛典”到底是什么东西,此前他们观赏过BarasaKing出演的《埃及艳后》、右京·橘出演的《樱落严流岛》和小樱花的保留节目《白蛇传》,觉得哪已经是难以超越的表演了,但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短信中说“黑道盛典”是高天原“珍藏节目”的意思。

效果绚烂无与伦比,右京用枯枝斩裂车轮的效果和子弹打在Barasa King身上血花四溅的效果都那么逼真,一切就像是真的。

更多带着骷髅面具的黑影从后台冲了上来,托举着缠绕铁链的白衣少女,他们把长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上,向楚子航步步逼近。

“那就是右京的妹妹啊!”客人中有人尖叫,“真美!”

“右京斩翻他们!”激动的早苗举手,“算在我的账上!”

她最受不了右京没有表情的脸,明明他不哭也不笑,只是默默地凝视,可早苗偏就觉得他的眼泪逆流回了心里。

右京就是那心里有1个世界的男孩啊,谁敢这么残忍地让他悲伤呢?让他悲伤的混账都该死!

“斩翻!斩翻!斩翻!”右京的粉丝团振臂高呼。

右京飞了起来!

虽然腰间拴着威亚,但在客人们眼里他就是飞了起来,像右京这样樱花凋零般的男孩飞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世间的一切乃至万有引力都无法束缚那个男孩的啊!如果他愿意,他就能化身为世界上最凌厉也是最飘逸的刀光!

右京从玫瑰枯枝中拔出了刀,莹蓝色的效果灯光中,他仿佛挥舞着弦月。

绵延的刀光掠过所有黑影的脖子,一秒钟后,凄婉的音乐奏响,右京如白鸟踏沙般轻盈地落地,黑影的喉咙间同时飙射出血光。右京扑上去把白衣少女紧紧地抱在怀里,聚光灯罩住了这对苦难兄妹的身影。

“真想变成他的妹妹……”客人中有人流下了热泪。
这是百老汇现场么?无可挑剔的声光效果,无可挑剔的演技,无可挑剔的右京,你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表演,可你还是不由自主得被打动,他扑上去拥抱妹妹的瞬间音乐忽然切换为久石让的《从天而降的少女》,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让人觉得如果那个怀抱想必是世界上最温暖和安全的地方,蜷缩在里面便会无所畏惧。

早苗有想起了十年前,在成田机场她挥别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任男友,她踏入了安全通道,男友却进不来,他们隔着1步的距离鞠躬告别,早苗强忍着泪水,因为她知道男友的家里已经筹备着让他跟1个也很出色的同乡女孩相亲,最后一道维系他们爱情的锁链也不复存在,从今以后他们就是路人了。

从来没有过的她想要背叛自己的理想留下来和那个男孩结婚,她想只要他扑过来越过那道禁戒线紧紧地拥抱自己,自己的一切坚持都会崩溃。

“哦对了,那边很冷,所以我买了这个给你。”男孩递过一双手套来。

早苗握着那双柔软又暖和的手套,1步步走向登机口。

其实她一生中都在渴望那种跟整个世界都疏远却愿意为她冲破一切障碍的男孩,她需要钢铁般坚定烈火般灼热的拥抱,让她即便脱下“名设计师”的外衣也不畏惧。

当年遇到的人要是右京该多好,要是右京的话一定不会带着一双手套来送她吧?他会狮子一样冲过禁戒线把自己抱住如果有警卫敢于阻拦他,他就会从腰间抽出刀来。

“以右京的名义送每桌一瓶香槟。”早苗冷着脸把白金卡仍在服务生的托盘里。

“那么谁又是那个邪魅的少年呢?”苏染的声音一变,她在吧台上行走,靴跟敲打着台面,仿佛魔鬼的脚步声,“那个千变万化的小恶魔,能伪装成任何女孩心中的男孩,他潜入你的心里偷走你的爱情轻松得就像在保加利亚的玫瑰山谷里随手摘下一朵玫瑰花蕾!但那个恶徒绝对不会珍惜你们的爱情,他随手就会把那朵花蕾碾碎抛在风中,留给你们无尽的泪水!”

“小樱花!”这一轮的声浪几乎掀翻了高天原的屋顶。

舞台上的右京忽然跌跌撞撞地退后,松开了怀中的妹妹。妹妹手中握着血红色的短刀,右京的左胸一片血红。

聚光灯照亮了“妹妹”的脸,小樱花低头羞涩地一笑。

“那不是右京的妹妹,是小樱花伪装的!”有人大声说。

“真是惊天大逆转啊!”有人赞叹。
“原来小樱花才是黑道中的黑道!”

“他邪恶得就像黑色的玫瑰!”

小樱花从地下拾起沙漠之鹰,对准Basara King和右京的头部连射,血污遮掩了美少年们的面容,支持BasaraKing和右京的客人们捂着脸不敢看,效果太逼真了,有人吓得哭了出来。

戴着骷髅面具的黑影们从地下爬了起来,把小樱花高举过顶在大厅中巡游,花瓣和彩带从天而降,在礼炮声中小樱花被送上黄金的宝座。新的黑道皇帝登基,黑道的历史翻过新的一页。

掌声震耳欲聋,BasaraKing和右京从地下爬了起来,擦去脸上的血污走到宝座两侧挥手向客人们致意,小樱花站了起来和他们手拉手鞠躬。

他们一同脱掉外衣露出身上的刺青,恺撒身上纹着骑乘白虎的裸女,楚子航身上纹着靛青色的海波,怒龙斩开海面露出半个身体,而路明非的身后是夜叉和罗刹这对双生子,他们彼此拥抱又用利刃刺穿对方的胸膛。

香槟的开瓶声仿佛万炮齐发,客人们在几分钟之后下了上百份单,购买香槟支持自己喜欢的牛郎。

服务生们在舞池中央摆上了一口巨大的铜缸,把一瓶又一瓶酒倒进缸里,客人们可以随意地从缸里取酒。

她们叫的酒已经太多了,今夜到场的客人即使喝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喝完,这时候继续买酒只是为了把某个牛郎的营业额推高。

这是个创造奇迹的夜晚,高天原的气氛在暖场演出中已经白热化了,每个人都兴奋莫名,这是日本牛郎界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这个晚上一切都是可能的,今夜最红的牛郎应该会创下一夜售出最多香槟的记录,之后几十年都很难被超越。
|6|谈判之时
“风魔先生、龙马先生、宫本先生和樱井女士,今夜的客人比较多,如果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哦。”苏染笑盈盈地走到最靠里面的那张环形沙发上坐下,把套着马靴的腿高高架起。

蛇岐八家外五家中活着的四位家主到场了,在这个群魔乱舞的场合里,他们显得格格不入,神色有点尴尬。

他们是整个日本黑道都需要仰视的领袖人物,通常他们只要到场,其他人就会立刻起身退避,因为他们无论到那里都会带来腥风血雨,没有人愿意被卷入黑道的事里。

即便那些不熟悉黑道的平民也能认出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带着帮众,这些帮众穿着纯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袖子里藏着短刀,手腕上露出狰狞的刺青。

但今晚这里所有服务生和牛郎都穿着黑色西装黑色衬衫打着黑色领带,脖子和手背上都有刺青,在室内也不摘下墨镜,袖子里和腰间也都塞着什么东西。

蛇岐八家派来清场的那些帮众无奈地等候在高天原外,扮演者这场黑道盛典的道具。

客人们甚至可以再后台租到黑道风格的皮短裙和渔网袜,还有勒紧全身的女警制服,她们可以再这个狂乱的夜晚扮演各种角色。

今夜这里人人都是黑道中人,赌徒、打手、收保护费的、堕落**、丝袜边里插着飞刀的妓女……高天原的客人都有着正当的职业,平时过着体面甚至优渥的生活,但是她们有时也会想不负责地胡闹一下,过1种跟自己的生活截然相反的生活,今夜高天原给了她们这个机会。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真正的黑帮分子泯然众人。

苏染叼上一根薄荷烟,旁边走过的服务生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柄柯尔特军用手枪,面无表情对准苏染扣动扳机,一点小火苗“啪”地燃起在枪口。

“苏桑,这是什么意思?”风魔小太郎低声问。

苏染被呛得连连咳嗽,她其实根本不会抽烟,但在宿醉未醒的状态下她觉得自己和自己导演的这幕戏完全地贴合,变成了道上的女大佬1类的人物,这种人当然应该会抽烟。

“没什么意思,谈判在公开场合不是比较好么?清场的话我们觉得有点不安啊。”

“你们是不相信我们的诚意么?”

“我猜您今夜如果得不到希望的结果,就会用我们的血洗地吧?”苏染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洗刷刷洗刷刷……可如果在公众场合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造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你们不但没法对警视厅交代,整个日本也会掀起反黑的舆论,你们经营那么多年的形象就全毁了。”

“您的意思是今夜到场的这些人都是您的人质咯?您觉得我们不敢伤害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所以您就会安全。”龙马弦一郎冷冷地说。

风魔小太郎伸手阻止了他:“苏桑,我想尽朋友的义务提醒你,今夜跟昨夜一样,我们出动了上千人包围整个街区。如果我们想要的东西得不到,要用血洗的地面可不只是高天原的地板。”

“那大家就鱼死网破咯。”苏染耸耸肩。
风魔小太郎沉吟了片刻:“苏桑,您是蛇岐八家的恩人,在经济危机中我们是靠您的货款才坚持下来的,直到今天您也是我们的大债主。无论如何,我们都该给您面子。但我希望您明白,为了得到那3个人我们不惜任何代价,因为他们关系到蛇岐八家的存亡。如果蛇岐八家覆灭,那么您在日本数以百亿计的投资也将化为乌有。我想这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出钱的是老板,我只是老板手下跑腿和管账的狗腿子,”苏染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反正又不会少我的薪水。我只知道我老板的吩咐是凯撒小组不能让你们带走。”

风魔小太郎微微眯眼:“苏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身上也流着那个古老种族的血吧?”

“龙血么?当然得咯。”

“这么说来,你们当初投资我们,就是想从我们手中抢走什么。”风魔小太郎轻声说,“绝非投资回报那么简单。”

“高天原,我们在乎的是沉睡在高天原中的某个东西。从太古以来,你们就是那个城市和那东西的镇守者,那座城和那东西都是不能复苏的,你们清楚我们也清楚。如果我们不资助你们,存续了几千年的蛇岐八家就会在金融危机中崩溃,失去了镇守着之后,我们担心通往古老王座的大门打开,王座上的骷髅复活……那东西才是真正能统治世界的2个皇帝之一,跟她相比,青铜与火、大地与山都只是孩子。”苏染清澈的眼底流过暗金色的光华。

四位家主彼此对视,脸色异常凝重。

“你们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吧?”苏染转着高脚杯。

“从古至今,我们从不提及那个名字,”风魔小太郎缓缓地说,“蛇岐八家的所有后裔从小就被灌输1个概念,那个名字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的名字,是不能说出口的。”

“白色的皇帝。”苏染轻声说,“她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是第二可怕的。”

风魔小太郎沉默了许久,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你们真的知道……”

“她是白色的王、白色的皇帝、也是白色的魔鬼,她曾被黑色的魔鬼杀死,但她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的骨和血交付给人类,借助人类的贪念留下了种子。”苏染挑了挑眉毛,“时机合适之际那种子就会发芽,孕育出新的白皇帝,而世界上唯一能克制(www.61k.com]她的黑皇帝却已经被4大君王和人类一起杀死。如果她复活,在如今的时代她是无敌的。”

“是的。”风魔小太郎忽然击掌,响亮的掌声压下了喧哗,吸引了所有客人的视线,“今晚苏桑准备了这么精彩的节目,我们又怎能没有回礼呢?请苏桑欣赏日本的国剧,能!”


随着封魔小太郎的长啸,整个大厅都黑了下去。樱木的小鼓敲响了,顷刻间喧嚣的俱乐部变得幽冥黄泉般寂静。

客人们都以为表演重开了,不像暖场表演那么缭乱放纵,这次开场便有古代神明降临般的仪式感,小鼓声声又仿佛鬼魂的诉说。

苏染的脸色有些变了。

显然蛇岐八家的人已经侵入了高天原,控制了后台的电闸开关,那支穿着白色和服戴着白色高冠的能剧乐队也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如果他们都是蛇岐八家的精锐,那么此刻这件俱乐部里屯聚着重兵。

谁也不敢说乐师们厚重的和服下藏着什么样的武器,小道短刀大道冲锋枪都能藏进去,如果风魔小太郎真的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反倒是凯撒小组未必敢冒着杀伤无辜的风险大开杀戒。

也许就像风魔小太郎说的那样,凯撒小组在高天原中看到的某样东西关系到蛇岐八家的存亡,即使踏着无数尸骸,风魔小太郎也必须带走凯撒小组。

风魔小太郎面前横着白色木柄的素刀,传说中曾经砍下酒吞童子头颅的“童子切安纲”,今夜他带刀而来,绝不只是用作装饰。

“世间一切幸福,皆月影中一现的昙花,唯有孤独与痛,常伴在黄泉深处。”穿着素白长袍被披散一头黑发的女人登场,演员戴着木雕的面具,面具上画着一张惨无人色的脸。

这是日本的能剧,在日本它的地位如同京剧在中国的地位一样。

它是1种古老的歌舞剧,素材往往是人和神鬼之间的纠葛。

她在舞池中央且歌且舞,白色大袖像是百鸟的双翼那样展开,上面用墨笔写满了古老的神代文字,左袖象征太阳升起、万物生长和美梦般的人世,右袖则象征月亮升起、枯骨寒沙和永恒的黄泉。

演员忽然褪去了白袍,露出了下面灿烂的彩绘长袍。

可看到那件五光十色的彩绘长袍,10个人中有9个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件斑斓的长袍,与其说是生者的华衣,不如说是死者爬满蛆虫的葬服!

“伊邪那美命。”苏染忽然明白了。

那是日本神话中的母神伊邪那美,她和哥哥伊邪那岐缔结了神婚,生育了日本古代诸神。但是在生育火神之际,她不幸被烧伤死去。

父神伊邪那岐思念妻子,决定去黄泉寻找她。
找到伊邪那美之际,她藏身在黄泉国的大殿深处说:“亲爱的夫君啊,你来得太晚了,我已经吃下了黄泉国的食物,很难再回到人世间了。但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回去陪伴你,我也思念你,那么容我和黄泉的神商量,但是在此期间请你不要看我的样子。”

伊邪那岐于是在殿外等待,但是他等得太久不耐烦了,于是从随身的木梳上拨下一根齿点燃,照亮了从来没有光的黄泉国大殿,这是他发现自己的妻子不再是白玉般的美人了,而是一具身上爬满了蛆虫的尸体。

他惊恐地往外面逃去,伊邪那美因丈夫背弃自己而愤怒,派出了黄泉鬼女和大军追赶他,最后在黄泉国和人世的边界“黄泉比良坂”,伊邪那岐用巨石堵住了两界之间的通道,夫妻隔着巨石怨恨地结束了神婚。

从此悲伤的伊邪那美成为黄泉津大神,每日杀死一千个活人,而伊邪那岐每日创造一千五百人,以此让日本的人口不断增长。

“是的,那是伊邪那美,那是白王在日本神话中的名字。”风魔小太郎低声说,“她曾把自己的骨和血托付给人类,那个人类的名字是伊邪那岐,伊邪那岐被她的血污染,从而获得了接近古龙的基因,而她的骨被奉为圣骸,圣骸复苏之际将会吞噬龙化的伊邪那岐,取回自己的力量,那时她将再次复活于世。这是她想到的唯一1个能够摆脱黑王制裁的方法。她只把计划的前一半告诉了伊邪那岐,因为伊邪那岐其实并非她的配偶,而是她为自己准备的食物。伊邪那岐保护了圣骸很久,认为白王将从中复苏成为他的棋子,但最终他发现从圣骸中复苏出来的东西只是魔鬼,所以他阻止了圣骸的复苏。这段神话说的就是那段历史,但被扭曲了。”

“所以虽然蛇岐八家继承了白王的血统,但你们眼里的白王并不是祖先,而是恶魔一样的东西?”

“正是这样,”风魔小太郎点头,“人类是没有资格被她看做血裔的,蛇岐八家的所有后代都是她为自己准备的食物,如果圣骸复苏,那么她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吞噬我们,1个不剩!”

接下来登场的是金色长袍的男子,同样戴着木雕的面具。在能剧中,面具是通往鬼神世界的门,能剧演员必须由助手协助才能穿上隆重的戏服戴上高耸的假发,但是唯有面具必须自己亲手戴上,从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开始,他从外到内已经变成了另1个人。这一次演员戴上的是伊邪那岐的面具,蛇岐八家共同的祖先。

伊邪那岐踏着“折足”,在舞池中走出完美的圆形,这是能剧的舞蹈,平稳庄重丝毫不跳脱,没有芭蕾的曼妙和弗拉明戈舞的热烈,但庄严肃穆。

他一边舞蹈一边唱诵,赞美自己生育的3个孩子。从黄泉国归来之后,他觉得自己沾染了世间最污秽的东西,于是来到阿坡岐原举行沐浴的仪式,他洗左眼之际诞生了天照之神,洗右眼之际诞生了月读之神,洗鼻子之际诞生了幼子须佐之男。伊邪那岐唱着欢喜的歌说自己曾经和伊邪那美一起生育过很多孩子,但从未得到如此的贵子,他命天照统御诸神的国度高天原,命月读统治夜之国,把海洋赐给须佐之男管理。

白净如玉的小男孩在他的旁白哇哇大哭,唱着思念妈妈的歌谣。能剧中常用儿童来扮演极尊贵的角色,这个男孩的腰间插着极长的长铁剑,那是伊邪那岐的佩剑天羽羽斩,这说明了男孩的身份,那是伊邪那岐的幼子须佐之男,姐姐天照从爸爸那里继承的宝物是象征太阳的八尺镜,月读则继承了象征月亮的八尺琼勾玉,须佐之男得到了爸爸的武器,象征最强武力的天羽羽斩。
“伊邪那岐知道自己无法毁掉白王的圣骸,于是他生育了三支后代,也就是蛇岐八家中的内三家,源氏、橘氏和上杉氏,分别对应神话中的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风魔小太郎低声解说,“他们肩负着镇守圣骸的使命,圣骸被埋藏在古城高天原的深处。他们获得了伊邪那岐赠予的炼金武器,这些原本是白王授意伊邪那岐打造出来的,其中须佐之男得到的武器是最危险的。但须佐之男对于圣骸怀着幼儿对妈妈的感情,他被妈妈的幻影缠绕。”

“可按你刚才说的,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都是伊邪那岐的后代,并不是白王的后代。”苏染说。

“但他们体内还是流着白王的血。”风魔小太郎说,“白王对她的所有血裔都有影响。”

“她仅剩的东西只是部分骨骸,这样也能影响到须佐之男那样强的混血种?”

“炼金术中核心的四元素是地、水、风和火,加上最神秘的“精神”元素,构成了龙族对整个世界的理解。”风魔小太郎说,“对于生物而言,同样具备这5种元素,地元素代表的是威能和权力,火元素代表的是精炼与进化,水元素代表哺育和生长,风元素代表灵性和感知,而精神元素代表的则是灵魂。如果你绘制1个五芒星,你会发现精神这个伟大的元素永远被放置在五芒星的最高处,它是诸元素中最神圣也最神秘的。白王就是精神元素的掌握者,它的地位高于其余4个王座上的双生子,只有她能与黑王抗衡。即使作为圣骸,她仍旧能保持着精神的不灭,须佐之男把她看作妈妈,其实是白王的精神在冥冥中感召着,苏桑您一定度过日本神话吧?那么你想必也知道须佐之男的伟业到底是什么了。”

“他杀了日本妖魔中最可怕的那个,八歧大蛇。”

此时舞台上挥舞着天羽羽斩的少年与身穿鳞衣的配角共舞,表示须佐之男与八首的巨蛇殊死搏斗。

“那苏桑您有没有觉得奇怪,日本神话中的其他妖魔都不过是溺女、酒吞童子、座敷童子这样的人形妖魔,能力不过是化形或者飞行,就算是镰鼬,也不过是吸血,没有任何1个可以跟八歧大蛇相比。那条8个头颅像山一样的巨兽感觉是不能毁灭的东西,跟其他妖魔格格不入。”风魔小太郎说。

苏染一愣。

“因为所谓的八歧大蛇就是日本历史上最强的混血种,伊邪那岐本人。”风魔小太郎幽幽地说,“他体内奔涌的龙血终于吞噬了他作为人类的神智,他龙化了。而白王恰恰就是要引诱须佐之男杀死龙化的伊邪那岐,因为伊邪那岐原本就是白王给自己准备的食物,他的身体里保存着白王神圣的力量。而斩杀八歧大蛇之前,须佐之男从高天原中挖掘出了白王的圣骸。”

“白王是要须佐之男……吞噬掉八歧大蛇?”

“是的,那样须佐之男就将兼具白王的血与骨,他将进化为新的白王。”

“他进化了么?”
“他进化了,这直接导致了高天原的沉没,为了把进化为白王的须佐之男留在高天原内,天照和月读决定把高天原沉入深海。高天原毁于其他龙类的入侵只是个谎言,真正把高天原送入海沟深处的,是蛇岐八家的先辈。”

“那是一座城市,即使以龙类的力量,怎么把它沉到日本海沟深处去?”苏染说。

“因为原本高天原就地处海边,它面对着一片海湾,当天照和月读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锁住须佐之男时,2个伟大的言灵同时发动,它的名字是“归墟”和“湿婆业舞”。”

“归墟”是海洋与水之王的究级言灵,而“湿婆业舞”是大地与山之王的,作为白王后裔,天照和月读怎么会使用这2种言灵?”

“对精神元素的掌控帮助她们模拟出那2种极致的言灵,“归墟”在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漩涡,激起滔天的海啸席卷了高天原,“湿婆业舞”则破坏了海床。海水几乎淹没了整个日本,高天原的地基断裂,它在水流的推动下沿着海床滑到了海沟深处,这个活动的过程又用了几万年。”风魔小太郎说,“现在它已经滑到了大陆板块和海洋板块的裂缝处,不用多久它就会被吞入地球的裂缝中。”

“你的意思是日本海沟深处的那座古城并不是尼伯龙根,而是一座真正的城市?”

“是的,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去勘察它,那不是尼伯龙根,是真实的高天原,它能够不被海水腐蚀,是因为1个炼金领域维护着它。”

“那里藏着白王的圣骸?”

“那里藏着三具骨骸,天照和月读用自己的骨骸作为枷锁,锁住了正进化为白王的须佐之男,这就是内三家祖先的结局。”

“但是白王还复苏了,而且她从高天原里浮上了海面,是么?”
风魔小太郎一愣:“怎么可能?她是接近黑王的存在,如果她已经复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武器能够阻挡它,它必将席卷一切把世界带回到龙族统治的年代啊。通过恺撒小组的下潜我们已经确认圣骸还被禁锢在高田原里,它是安全的。”

苏染也愣住了。白王复苏的消息是风间琉璃带来的,那个日本牛郎界的王中王此刻还紧张地等候在后台,一面化妆一面检查锯管散弹枪,如果苏染高声宣布今夜的神秘嘉宾登场,风间琉璃就会出现在聚光灯的光圈中吟吟浅笑,如果苏染猛拍桌子说谈判破裂了,风间琉璃就会挥舞着散弹枪和他们并肩作战。风间琉璃也是蛇岐八家的后裔,风魔小太郎也是蛇岐八家的后裔,但是他们给出的情报完全不同。

“你怎么知道圣骸还安全?”苏染问。

“那些龙类僵尸被称作“尸守”,它们死去了。但肌体不朽,被圣骸中不熄的精神控制了。唯有龙王埋骨地中会出现尸守,它们臣服在龙王的意志之下,充当守卫它骨骸的军队。如果他们离开卵或者圣骸,就会失去活力迅速风化,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尸守还能活动,这说明圣骸仍旧留在日本海沟中。”风魔小太郎说,“如果白王已经复苏,那么德尔塔红星也不用打造深潜器视图捕捞了。”

“你的意思是德尔塔红星想在日本海沟深处打捞圣骸?”

“在那片黑色的大海深处,纠缠着三具骨骸,天照和月读以他们的骨骸组成了牢笼,把圣骸和龙化的须佐之男一起囚禁住。我们至今还不知道所谓德尔塔红星,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但他们无疑和那艘列宁号破冰船有关,我想就是他们把列宁号送入了海沟底部,船舱中载着龙类的胚胎。得到那个胚胎为食物后,圣骸将缓慢地苏醒,然后茧化,把整个高天原变成它的埋骨地。但在天照和月读的骨骸组成的牢笼中它一时还难以挣脱,那些俄罗斯人想要把它打捞出来,如果他们能把天照和月读的尸骸从茧上拆解开,他们就将得到新生的白王!”

“疯了!难道他们想要控制那东西?世界上什么人能控制主白王?”苏染瞪大了眼睛。

“黑王,世界上能控制住白王的只有黑王,伟大的尼德霍格!诸王的王!”

“黑王也复苏了么?”苏染端着酒杯的手一抖。

“我们猜测,所谓的德尔塔红星,是黑王的血裔。”风魔小太郎轻声叹息,“这些年蛇岐八家在日本的实力不断地被德尔塔红星侵蚀。数千年来我们都是这片土地的实际控制者,任何外来者都未能染指它,但在德尔塔红星的进攻下我们节节败退。我们不愿意把高天原和白王圣骸的消息告诉卡塞尔学院,一旦本部的人知道这件事,无疑会试图打捞圣骸。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对抗那些俄罗斯人,所幸在这一代我们拥有了三位影皇。他们是命运赐给日本的教主,靠着影皇的力量,我们预备和德尔塔红星决战!白王的圣骸必须永远沉睡在高天原中,任何外来者都不能夺走它!”
“影皇这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产了!他们不是超越血统限制的特殊混血种么?”

“绝大多数混血种都有限制,一旦龙族血统的比例高于人类血统,他就会堕落变为死侍。唯有2种例外,黑王和白王的直系血裔,他们都能够控制精神元素,即使龙族血统压过人类血统,他们强大的精神也能不被原始的冲动吞噬。”风魔小太郎说,“而我们,正是白王的直系血裔。伊邪那岐在龙化之前留下可三支血裔,龙化之后他残暴地凌辱人类女性,令他们生育带有龙族血统的孩子,准备组织军队。前三支血裔就是内三家,是龙化前作为人类的伊邪那岐的孩子,之后生育的孩子经过内三家的清洗,剔除了危险的血统,组成了外五家。内三家的血统更加纯净,唯有内三家的孩子才有觉醒为影皇的可能,他们互相通婚强化自身的血统,以便生育出更优秀的孩子。每一代影皇必然具备天照、月度或者须佐之男三者之一的能力,他们的称号也会随之变化,会出现前一代影皇被称作‘天照大御主十一世’,后一代则被称作‘月读大御主六世’的情况。”

“三位影皇……就是说这一代你们集齐了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的能力!”苏染明白了。

“是的,三位祖先的征兆出现在不同的后代身上,仿佛历史重演,我们重获三位神明般的影皇。”风魔小太郎幽幽地说。“但再一次地,须佐之男背叛了我们!”

苏染竭力克制着惊惧,事情的发展跟她的想象完全不同……如果风魔小太郎说的是真的……那么神话中须佐之男现在就在高天原后台的化妆间里!

风间琉璃!
下期预告:
东京街头暗流涌动,在蒙蒙雨夜,日本分部混血种发动了无数的格杀。街头的源稚生与绘梨衣,化妆间里的风间琉璃……他们悄然启动了绝地杀戮。昂热下达全新任务,而路明非接收到的任务居然是……究竟谁是最后的影子天皇?究竟路明非在任务会碰到谁?诺诺为何从天而降?《小说绘》第60期,三周年特刊,迎来龙族最高潮!

三 : 求龙族3黑月之潮下第33幕及之后的章节阅读。(第32幕是雨夜反击)

求龙族3黑月之潮下第33幕及之后的章节阅读。(第32幕是雨夜反击)

求龙族3黑月之潮下第33幕及之后的章节阅读。(第32幕是雨夜反击)的参考答案

那是小说绘连载的,但实体书有很大的改动,连载的已经没有了

本文标题:龙族3黑月之潮33幕-第十四幕蛇岐秘录——《龙族III·黑月之潮》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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