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风景敌不过的记忆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在这个夏天气息越来越浓的时刻,校园里的黄角树拼命的落叶,匆匆忙忙的经过,多少次我内心也激动,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一句话:你盛开,你凋落,我们从前经过,花一样的青春,花一样的岁月如歌。零碎的句子里,恐怕只有我才能懂得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结,现在我又是什么心情呢?依旧能激起关于静好岁月中的些许感动,可是我却抒发不出那毫不顾忌、毫不遮掩的轰轰烈烈列的感受,习惯了生活在含蓄神秘的面纱中,习惯了看穿而不说穿,习惯了只要懂得就好。某种意义上,我更愿意那是少了份幼稚多了份务实与实在。
于渐渐长大的时光里,我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铭记……
对季节特别敏感的我,每逢季节变换的时候总爱做做样子,说几句相关或不相关的话,来表达对每一个季节的热爱。
近几天温度升高了许多,一下子感觉到夏天真的又到了。只是这个夏天,它应有它的特别,我在另一座城看陌生的风景,过一个与以往不同的夏天。
感觉得到的周围的空气在升腾,热空气里凝结的某些味道弄得化不开,我在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里想到了很远。仿佛听见夏日午后寂静中单调的广播声,听见人们在讲电话相互传达好消息或坏消息,闻到各种水果混合的味道……那时候,我想不到那么远,没心没肺的过每一天,看不到未来的样子,如此也很快乐。
这个五月,过的那么仓促,仓促到最后几天我开始措手不及。有时候我想,如果我能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我就会少一些不必要的慌张。如果,能做到更有格调一点,我根本就没有后悔、遗憾。如此循环,为了即将到来的六月,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我已做好充分的准备。
现在的自己,在一份静好的岁月里,缓缓的成长,也渐渐懂得,是时候懂得了。经常会感觉到来自时光的美妙,永远在心底珍藏着泪水或是欢笑,坚守着不变的信仰,如此这般,我才不会感觉到正在或是将要偏离我的轨道。有时候不屑于生活的琐碎,但最终才发现,只有在日常的琐碎中才能保持自我,不至于被琐碎所淹没。
我也会理直气壮的说我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殊不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愿意随波逐流、毫不挣扎。于心底,我没有底气承认彻底的被生活征服,更多时候,我却想要登上攀登的峰顶一览众山的景色;更多时候,我却希望拥有说走就走的激情去遥远的远方;更多时候,我却愿意摆脱束缚毫无顾虑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是的,这样何尝不好?年轻气盛的年纪,多几次疯狂,多几次冲动就刻下了更多明媚的印迹。
莫失莫忘……
在匆忙中还能感觉穿梭自如那么就是绝对的自由了,匆忙绝不是麻木,自由绝不是放纵。在大学校园里,我深刻的感受到这一点。时间留给我们很多机会和选择,由此我们也必须得做出很多抉择,选择高尚而不高傲,选择平凡而不平庸。堕落或是进取,狭窄或是开朗,一切都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别忘,别忘,别忘了任何时候都需要思考,任何时候都需要认真。这是一种态度,思考着的人生不会太单调。尽管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太莽撞唐突的对待造成不好的后果会影响到大局的思考,只有凡事认真才能不留遗憾。
光年轮转,就是如此,心境明媚,岁月便静好。于细微处拾起感悟,时间的长河里,任何风景敌不过思考着的记忆。
高三:夏国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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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过年的记忆
俗话说百节年为先,在江南众多的节日中,最为隆重的莫过于春节了。岁月的长河中,最难以磨灭的记忆就是过年。农历十二月初八吃过腊八粥,人们就翘首以盼等着过年啦。临近年关,家家杀鸡宰鹅,蒸糕做团做年豆腐。天地间万物都披上了年的色彩,太阳似乎因过年变得更加光亮,天空更美,大地更新,浓浓的年味充满了人间每个角落。旧时,社会上有句流行语:小孩盼过年,大人怕过年。只有等到过年时,餐桌才有鱼肉荤腥,人们才能大饱口福,小孩有新衣穿,有压岁钱拿。大人则愁长愁短,在那些一分钱被看得磨盘大,狠不得扳成两半花的年月里,过年就是过关。
年关人们盼团圆,有亲人常年在外工作的,过年前家人望眼欲穿,盼着亲人早日回家。村西的朱家阿婆,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从前乡村里没有电话不通公路,通信交通很不方便。我家住村东,村东才有一条通往远方的小路,每年年关,常见朱阿婆来到村东,站在路口望穿秋水,等待远方的儿子早日归来。盼啊等啊一连数日,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归来,当阿婆拉着儿子的手走过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老人喜悦的脸上挂满泪水,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有两个叔叔也在外地工作,每到年关爷爷就天天念叨,儿子们不到家,他老人家就吃不好睡不着,也时常在村东的路口张望。六十年代,我二哥在外上大学,过年时父母同样是盼子心切,他们同样站在村东路口眺望远方,期盼着儿子归家的身影出现在小路上。当然,我们也盼着二哥早日回家,他上的是军校,一身戎装年轻英俊的二哥,是我们全家的光荣和骄傲。另外,他将省下的每月津贴费给父亲做过年盘缠,再给弟妹们发些压岁钱。二哥回家过年,我们很开心。
过年的重头戏莫过于祭祖了,大年夜的下午,大多人家都在这天举行祭祖仪式。在我的记忆里,我家的过年都由父母张罗,小孩是不能插手的。过年的仪式并不复杂,摆好八仙台,三面摆好凳子,上香点烛一面不放凳子,只放一块拜垫,以供跪下“唱社(跪拜)”之用。桌上放碗摆筷,端盘上菜,都由大人负责,其中的规矩奥秘只有父母知道,也是祖辈传给他们的。我只知道上菜要三荤三素,其中必有一条活的元宝鲤鱼,还有一只煮熟了的大公鸡,口中衔着一撮香葱,只见盘中的大公鸡栩栩如生。另外再摆一盘水果,一个年糕头。菜肴摆好点上香烛,母亲走到门外轻声呼唤:祖先们都回来吃年夜饭吧。然后回到桌旁,静静地站在一边。祭祖开始,不能大声暄哗,我们都进里屋去了,到需要唱社的时候,父母会叫我们的。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酒倒三巡,全家老小都要到祭桌前给祖宗们唱社,一般都要跪着磕三个头。撤酒上饭后,差不多又要半个时辰,然后再次唱社,开始化元宝,元宝化完打开大门,母亲送客时口中念念有词,大意是让祖先们走好,来年再请他们回来吃年夜饭。
祭祖完毕收拾停当,我们就盼着吃年夜饭了,这是一年到头最丰盛的大餐了。夕阳西下夜幕还没降临时,屋里饭菜飘香,一家人围着八仙台吃年夜饭了,台上有久违了的红烧肉和肉酿面筋,红烧鱼必不可少,那是象征年年有鱼,放在桌上看的,只有等到过了初五才能吃。其余还有各种蔬菜,如菠菜炒百叶、黄豆芽烧笋干、猪肝炒大蒜、荤汤萝卜等。大人们喝着自制的米酒,细细地品味着各种菜肴的滋味边吃边聊,感叹着一年来的辛酸苦辣。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只顾狼吞虎咽大饱口福,吃饱喝足后就出门疯玩了。
大年初一,家家门上都贴着大红对联,到处都喜气洋洋。一般人家的孩子都从头新到脚,新衣新裤新帽新鞋,家境好一些的人家,大人们也是一身新。初二开始,家家户户就要走亲访友。在我的记忆里,去外婆家吃饭是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外婆在我们的心目中是最敬爱的人,其次是舅舅和舅妈们,他们从上海回来过年,我们感觉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因为他们在大上海见多识广,不仅衣着光鲜,而且都很有钱,自然令我们乡下人刮目相看。父母拎着礼品带着我们到了外婆家,先给外婆拜年,再给舅舅和舅妈们拜年,外婆给我们发压岁钱,孩子们每人一份,最多五元少则两元,我们自然都欢天喜地。饭后,外婆还要给孩子们每人发个手巾包,里面有糖果、花生、桔子、荸荠、柿饼和元宝菱等。如今,外婆虽早已仙逝,但她那沉甸甸的手巾包,永远铭刻在我的我心中。
三 : 过年的记忆
快过年,想不起有什么好玩的节目带给儿子,而回忆自己童年过年的情景,还依然心潮澎湃。
儿时,常唱着:
二十三上街;
二十四回来;
二十五杀年猪;
二十六打豆腐;(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二十七杀鸡;
二十八杀鸭;
二十九样样都有;
三十过大年;
初一初二好拜年;
初三初四好出灯;
初五初六迎新春。
这些基本概括了皖西南这片丘陵地带的人们过年的活动。
我小时候,大家都比较贫穷,物质匮乏,上街去买些东西,无非是过年的必须品——鞭炮和接送祖宗的草纸和黄裱,稍微宽裕的人家才会买双响炮。
我们这里过小年的时间是腊月二十四,与其他的地方有所不同。姐姐在灶台下塞柴火,母亲在台上忙着炒菜,祖母在旁边坐镇指挥,厨房里热气腾腾,香气缭绕,我跑东家走西家,看看玩伴们家里烧些什么新鲜好吃的。暮色渐浓,零星听到鞭炮声,我赶紧回家。母亲在灶台上摆好祭祀灶神的贡品,并嘱咐我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说好听顺耳的话。接着父亲拿着草纸和鞭炮带着走出家门,走到村头的路口,点燃草纸。纸灰如蝴蝶纷飞,父亲对我说说:“祖宗们来拿钱了。”
草纸即将燃尽息灭,父亲点着鞭炮,“噼里啪啦”地在无边的夜色里炸响,过年就算开始了。父亲磕完头,让我仿着他的样子,朝远方跪下,作揖,连磕三下。拍打灰尘,回家,父亲暗自低呤:“祖宗回家了。”
过小年,比平时多两三个小菜,有一瓶山东高粱酒。母亲也会喊邻居来喝两盅。有几年,母亲总会提前招呼门前单身小伙子来我家过小年。
母亲善待他人,年老孤单时获些福报,那单身汉后来成家立业,
一家人对母亲多有照顾。
农村有句话叫:“穷人家会养猪”,我家的猪放养在大门前,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养的两眼合成一条缝,每到过年时都是体肥膘胖,走不动路。一头肥猪是我家最大的财富,是一年中最大的收入。常让隔壁邻居羡慕嫉妒。但是,上好的黑猪肉,我家除了留些猪头肚杂,所剩无几,必须卖钱,补贴家用。
我对世间的食物第一个最高评价的是“豆腐脑”。年关将近,祖母张罗着打豆腐。头天晚上浸好黄豆,第二天,摆好石磨。祖母坐在石磨边,手里端着脸盆,盆里是昨夜泡好的黄豆,祖母捞出一勺夹水的黄豆,倒入石磨。母亲手脚协调一致地推拉石磨。有时,我和姐姐也帮着出力。看似轻巧简单,我踊跃地要求独自推拉。当我木退把,推动石磨,到顶头就定住,怎么也动不了。最后,母亲笑笑说:“看人家吃豆腐不要牙齿吧”。我只得灰溜溜地退出,看着母亲和祖母步调一致磨豆腐,石磨哼着,木推子“咿呀咿呀”地轻唱着,时间悠悠,觉得日子漫长而美好。祖母一边加黄豆,一边回忆往日时光,说些陈年旧事,把年关的日子染上了浓厚的年味,斑斓的色彩。煮好豆腐脑,祖母盛一碗热乎乎的香气扑鼻豆腐脑,放些糖,我搅拌糖,闻着香气,味蕾全部躁动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滑嫩爽口,甜蜜清香的豆腐脑入吼,感觉此物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我家处在低洼
拥挤的村中央,鸡鸭几乎养不起来。母鸡孵下几十只小鸡,到过年时,大约只落下两三只鸡,鸭是一只都没有。过年时,那时多人家亲戚来了,要“烧茶”,一般只有稀客尊贵的客人来了才“烧茶”,烧茶就是碗里面条底下压一只鸡腿,大多数人情况下,亲戚都不会吃鸡腿,因为鸡腿还要留着来日招待下一位客人,只有在主人盛情劝说,拉扯下才忐忑地吃下去。我家更是舍不得杀鸡,只有等家境殷实的母舅家人来了,无以款待,才狠下心杀只鸡。有一年,只有一只母鸡,迫不得已都杀了给刚做手术的舅妈吃了。多年后,舅妈一直念叨母亲:“虽然家里穷,但她一直很做人的”。
我们家在田畈上缺少柴火,过年时家还要向
山里人家购买枞树桠和木炭。三十晚上最奢侈的是支起火锅,把煨好的猪头和猪蹄放进火锅里,在寒冷的大年夜,外面冰天雪地,屋檐挂着长剑般冰凌,一家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人间的福气就在此刻弥漫开来,流入每个人心间,流到久远的岁月。
晚饭后,桌上收拾干净,摆上花生,瓜子,方片糕,放两盏洗净的茶杯,等待拜年邻居。当我急猴猴地要到玩伴家去玩时,父亲照例递给我一叠土黄色的纸币,都是新大新的一分的纸币,二十张,前一天,父亲特意从银行换的。接到钱时,心花怒放,激动万分,把它们翻过来看翻过去看,所以至今我对黄色的一分纸币都有印象,那油墨的香气仿佛还缭绕在我鼻前。后来,父亲每年都会增加一点前做压岁钱,最多的一年是一块钱。我出门前,父亲亲自为我点亮崭新的红灯笼,竹子编的,红纸糊的,里面摇曳着红蜡烛的光亮,是我童年见过的最美的东西,永远刻入我的记忆里。我兴高采烈地打着灯笼出门,第一个就是到李泉家,他和我最玩得来,亲如兄弟。然后,我们一起各家各户走访。
大年初一,总是在响声震天的鞭炮声中吵醒,被窝里暖乎乎地得赖得起床。初一是不喊起床的,我想到要穿新衣新鞋时,心里有股劲催着自己起来。母亲把她在农闲时间里纳好的布鞋,给我穿上,虽然,母亲特意做大了些,穿在脚上还有些挤压,我嘴里叨咕着,母亲欢笑地说“:穿几天就好了”。对穿新衣,我一直没有印象,估计那时候,我是没有新衣穿的。等我成年走上社会自个赚钱时,我每年坐定要买新衣,初一那天穿上,这个习惯我一直坚持二十年。如果,没有新衣穿,觉得过年有什么重大的事没有做,会忐忑不安的。
穿上新鞋,我蹦跳着去李泉家。他母亲走的早,没有新鞋穿,但有新衣。他机灵乖巧。他带着去家境稍微好的人家拜年。那时,年少无知,不知道怎样拜年法。记得有一次,走到他一房叔叔家门口,院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堆满着瓜子糖果,围坐着一桌捧着茶杯喝茶聊天的大人。
“我们去拜年,就有糖果吃。”他对我咬耳说。
“我不晓得怎么拜年。”我怯生生地说。
“你跟我学!”
说完,李泉走到众人面前,假装趔趄摔倒,又像特意跪下似得,磕了个头。我不知可否地跟着学他的样子做了。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他小婶笑呵呵地快步走过来搀起他,接着抓来一把糖果和花生分发给他和我。当时,我感觉满脸通红,火辣辣的。
跟着他挨家挨户地拜年,回来时,裤子袋褂子袋都塞满了瓜子糖果。我们心里乐开了花。
相对于我家房子
低矮狭窄,母舅家是气派的八间红砖大瓦房,每间都是宽敞明亮的。家里还有只有少数人家才有的煤炉灶,那时我非常喜欢闻烧煤的气味。他家门前非常开阔,一目千里。初二,母亲总是带着我回娘家。跟在母亲后面进入母舅家,有些羞赧,非常拘谨,感觉有些新鲜和稀奇。
童年,过年最激动人心的事是出灯。记得有次,说出灯的一般人马要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村里人在寒夜里守到十一点多,都没有一丁点锣鼓声,只得怏怏不乐地睡觉。后半夜,我正睡得迷糊。父亲急促地把我叫醒,说“灯来了。”被窝非常暖和,有点的不愿意起床,父亲兴致盎然,不断催促我起来。我穿好衣服跟着父亲跑出来。站在村边,看着点点灯火在闪烁着,由远而近,锣鼓声一声声敲碎了村庄的宁静。出灯的队伍越来越近,心越跳越快。
各种灯笼组成的长龙,让人眼花缭乱,随着震天动地的锣鼓声,他们进入了村落里的大堂厅,围观的人比肩接踵,人头攒动。有的爬上草垛,有的爬上树桠,有的站在板墩上,热闹非凡。那是村庄里难得一见的盛况。
时光流逝,这种场面,在逐渐凋零的村庄里再也不会重现了。过年的气氛淡了,过年的味也没有。父亲给我过年美好记忆,而我无法给我的孩子一个美好的过年记忆了。
四 : 过年的记忆
过年的记忆
年,不知不觉的来了,小年走过四九,大年牵着五九一路走来。又到了过年的时候,可这些年总是找不到小时候过年的感觉。年还是那从正月走到腊月尽头的那个年,就是淡淡的没有小时候对于过年的企盼。小时候总是盼着早点过年,年是一身新衣服,年是一双新窝窝,年是一顶护耳的棉帽(或着栽绒的火车头),年是一张张毛票的压岁钱,年是临近年根浓浓的香味和初一一大早寒冷的天里一碗碗热气腾腾飘着肉臊子馋人的旗花面还有一直到已正月十五前不断的肉香。
走过岁月,走向天命,其实真正的浓浓的的纯正的家乡年节也就过了不到二十个,再早的不记得了,中间因各种事耽搁了,过了的也渐渐在记忆中模糊。小时候的年总是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热热闹闹地过着。印象里在寒假里基本除了作业就是帮着大人们收拾屋子,老家叫扫灰、刷房子,一年没有好好清理的住房、厨房,在只气好的时候早早吃了早饭便是彻底地清理。劈柴搬煤就是给蒸过年的馍头、包子和煮肉备燃料。
印象里年前从腊八的前几天就忙碌开了,先是腊八饭,再就是各种年货的采购,一点一点往家里置办,一直到除夕的上午有些地方还有摊点和采办年货的人……
除夕的下午,过年的一切准备停当了就是贴对子、门旗换窗花的时候(早些时候家里的门是对开的双扇木门、窗户也是对开的双扇,为白天透光另有一个十六或九分格的木格子贴上一整张白纸,既透光又挡风,每一个小格子再贴上不同颜色的剪纸或人物或植物就是一种装饰和喜庆,也有留一两个小格只贴上镂空的剪纸不需白纸打底,这样便成了向外的瞭望孔!
讲究的人家会在院子里供上平日里不供的从灶王爷,两边对子,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以求保佑全家安康。还有什么井王爷一类的大都记不清了。多数会在堂屋把一种叫yong的屏幛挂起来,下边置供桌,点心、水果,香火蜡烛,上面按辈份标注已经过世本家先祖,一般要到正月十五以后,日日上香换供品。(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黄昏时分家家户户专人到祖坟烧纸钱请先人们回家过年,这个时候村外的路上人来人往,坟地里烟火缭绕。天慢慢黑了,村里还有前后左右的村子便会此起彼伏响起辞旧的炮声。
那时候,放炮也是有讲究的,人们有意无意抢一个先,她声一响就说明这家已经准备停当就剩下吃年饭了。
说到放炮,那可是孩子们的最爱。过活好的人家会准备的多一些,鞭炮几挂上千头、大炮若干,有些人家还会准备上天猴(就是二踢脚),那是很体面的。每当有炮声响起,小孩们会三五搭伙跑去看热闹,顺便捡些没有以燃响的单个炸飞的鞭炮自己玩。遇到瑞雪兆丰年的除夕,那雪总是挡不住炮声的吸引力。
初一一大早,每每被争先恐后迎新的炮声噪醒,新年来了!那时候年龄小,村子里也没有太多的约束,主要是随意地玩,吃饭不必操心,家家都有现成的吃食。放炮、捡炮成了上心的事。农村讲究过年初一不动扫帚,说是怕扫穷!记得于孩子们来说谁家门前放过炮的红纸屑越多越好,说明家里殷实,让人羡慕。雪地里,洁白衬着细碎的一片殷红,又是一份喜庆的画面。
后来,有了电视和春晚,除夕的生活丰富了,人们再也不像从前早早睡早早起,放了辞旧的炮再放迎新的炮。都是在子时左右鸣炮,真有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的感觉。日子好了,手头松了,大小炮仗和鞭炮已经满足不了人们表达喜庆的心情,敦子、花炮纷纷上场,动静似炒豆不停也似春雷隆隆。
此刻,窗外的炮声,远近相映,近似霹雳,远如闷雷。炮声把除夕掀向热烈,把新年在热烈中迎接。
炮声渐渐远去,新春已经到来……
五 : 过年的记忆
贠国庆
过年这几天,微博微信朋友圈里,满是些过年呀乡愁呀等等东西,本来我一直不愿凑这个热闹,但这些东西多了,总会触发出儿时过年的一些回忆来,不把那些东西写出来,我总感到心里不怎么好受。
几乎所有人的回忆里,都是自己小时候是怎样的盼望过年,不是盼着吃好的,就是盼着穿新衣,或是盼着挣压岁钱。小时候,我也常盼着过年,但几乎不太盼这些,而是盼着赶快放假,能不再去上学,尽情的玩儿。
同千千万万的农村家庭一样,我家那时也挺穷,但也从来没有穷到了揭不开锅的程度。虽然白面挺少,但杂面,番面,即玉米面,及红薯面总还是会有的,不能尽饱吃,但也不至于经常饿肚子。若这些都没有了,还会有蒸红薯或烧红薯的。要是哪几天没有面了,在邻家借一借,还是能借下的。春节前,生产队里都要分粮,分油,分钱的。像我们家这样的老超支户,分不到钱,但分的麦子和食油还是能够过一个略像样儿的年的。那时候,即使超支户,也能从队上借个五块十块的。五块钱,对于一个五六口人的家庭来说,就能过一个差不多的年了。曾有多年,生产队年前还会杀猪分肉的。杀猪时,麦场上或饲养室门口往往会围上一大堆大人小娃们观看。我们那些小伙伴们最希望得到那个大猪尿脬了,吹起来大大的,把它当做气球来玩。给猪尿脬上绑一个线绳子,吹大后让它飞在半空中,十几个小孩子扯着线绳子,满麦场里跑着,喊着,好热闹好开心!
在我的记忆里,最难过的倒不是节前,而是节后麦前,即我们这儿农村人常说的“二三月里”,特别是麦口里那一二十天时间。而在当时,队上常常发一发返销粮,绝大多数家庭还是能够挺过去的。挺过了“二三月里”,也就该收麦子了。收了麦子,还能隔几天吃一次白膜。不能经常吃麦面馍,但总能吃一些黄白或白加黑花卷馍馍。黄白的自然是麦面和番面,白加黑的是麦面和红薯面馍。小时候,我从来都是自己吃饱了而不管其它的,但却常常听母亲念叨这“二三月里”的日子最难过。正因为当年吃番面红薯面把我的肠胃吃伤了,使我一见,甚至一听说“番面”或“红薯”这几个字,我的嘴里就忍不住地流酸水。现在写到这个地方,我还有这种挺难受的感觉。从乡下转到城里工作以来,多少次,一旦有哪位朋友邀我一起在街上吃番面糢糊、鱼鱼或者泡皇上馍时,我都会很伤朋友的面子。妻子是城里长大的,有时候买几个皇上馍拿回家,我一见,就大躁,让她再不要把这种破东西拿回家来。特别是近七八年以来,玉米都被转了基因,我更反感她吃玉米之类东西了,更不允许她让孩子们吃。我家里姐妹多,小时候,几个妹妹都挺小,到了我该咥饭的年龄,家里的日子也就差不多好过了。
过年穿新衣服,我也不太盼望。小时候,我对穿新衣服并不怎么感兴趣。我家有一台织布机,除了母亲和我大姐经常在那上面织布,春末和夏秋两季,常常有队上或一个巷子的婶婶嫂嫂们来我家织布。织布机不是放在上房正堂里就是放在前堂檐下。我常觉得她们织布的声音特别好听,比广播里的音乐还好听,有时躺在床上还专门听这种很有节奏的声音。买不起洋布,但土布衣裳我还是能够穿得起的。我大姐手很巧,很有本事,她做的衣服我都喜欢穿。小时候,我很费事,也不太爱惜衣服,整天不是低沿高上的,就是跟村里的孩子们摔跤玩耍,衣服破了自然有大姐给我缝补,她不太嚷我骂我,但为此我却没少挨母亲的嚷和骂。“一天连个土匪一样!”“整天低沿高上的!你能不能给我歇上一会儿?”母亲常嚷骂我的就是这两句。现在想来,也多亏了我小时候“跟土匪一样”的疯玩,才会有现在我这样的好身体。那时,我平常所穿的衣服也都能走到人前去。过年所穿的,只不过是大姐新做的罢了。大姐做的衣服二姐做的鞋,我一直穿到了高中毕业。上了初中,我过年时穿的罩衣,基本上就成了洋布的了,还是由大姐做的,那时候,我家早已有了缝纫机。常听大姐她们说什么“凡立丁”、“的确良”或“卡其”等等洋布名称,但我一直分不清这些,一概称其为“洋布”,以别于自家所织的粗布。我上了高中,二姐给我她那件上面印着“机电”字样的深蓝色工作服,穿在我身上有一两年时间,还是特别令我们那些男同学们羡慕的。(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现在的孩子常常直接给人要压岁钱。我们那时却从不这样。大人给多少就拿多少,这点儿规矩,我和几个妹妹还是挺懂的。“不要!我不要!”“我有呢!”有时候,我还要扭扭捏捏地装装样子。出门走亲戚,因为我是我们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所以所有长辈们都偏向着我。不管到哪儿,其他孩子若是一毛钱,我就是两毛;其他孩子两毛钱,我就是五毛;其他孩子五毛,那我就是一块。拿上钱,要么买鞭炮,要么买香木草。小时候,我最喜欢响炮了。一开始,左手拿一支点燃的花柴杆,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鞭炮,点燃后连忙向远处一扔,看着那炮眼子吃吃吃地向前燃着,“爆”地一声响了,特别开心。常常这样一扔,就把炮扔灭了,待一会儿,明确了那个小鞭炮真的没有点燃,或者摔灭了,再捡起来另点着。有的孩子没有经验,往往刚把那小鞭炮捡起,没想到竟然爆炸了,炸得手指生疼,急得直甩手,两手指还黑乎乎的。时间长了,有经验了,我们往往把小鞭炮放在我家门口的大碌碡上,消消停停地点着。或者,给上面盖一个瓦片,点着后,专门听瓦片下面那种瓮声。过年那几天要是下雪了,先堆一个手掌大的小雪堆,在雪堆下面紧贴地面的地方挖一个小洞儿,把鞭炮放在那个小洞里,点着后赶忙跑远一点儿,专看那个小雪堆被鞭炮炸开的情景。我上了初中以后,每逢过年,父亲就把家里响炮的事儿交给我了。二踢脚大炮和鞭炮都任我拿到街门口去响。我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响炮的情结。这三四十年里,每一年,月尽晚上一次,大年初一和破五早上各一次,但我好像总过不足响炮的瘾。每次听着放炮时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都感到心里十分振奋。点燃双响炮后,使劲地往高空里一扔,然后“咚”“啪”响在半空中,带劲极了!后来有了各种摔炮,摔在石头上,啪啪地响着。我们常常比赛看谁摔得声大,声音好听。没有几天,大家就都不再比赛了,因为每一个小伙伴的胳膊都被摔得直不起来了。香木草是正月十五前后那几个晚上放的。一大群男孩子们各人拿着自己的香木草,向前边猛跑着,跑得越欢,香木草燃得越旺。我们经常比赛着看谁跑得欢,香木草燃得旺。后面,跟着一群小娃和女娃娃。过了十二岁,我就不太玩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了。还是响双响的大炮带劲。至于打灯笼,我始终认为那是小女娃们的玩意儿,常会不屑一顾的。玩美了,张圆了,过十五后要开学了,过年挣的那些压岁钱也全花完了,要交学费时,我们这些疯孩子的脸也常吊下了。反正我还感到没有玩够,更不爱上学去,大人们要是催着我上学去,我常常半会不说话。问得紧了,“没学费!”
“没学费?你先去!”我只有跟着站了半院子的小伙伴们走出家门,到学校里去。没有了那些小伙伴们,一个人呆在家里反而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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