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乡野的春
??乡下的春天,于我并不陌生。实在受不了城里龌龊的空气,总想去乡野走走看看,想来是有些名堂的。几步穿过小巷子,也就走进了田野和村子。
??旧城房屋改造的预制板,镶嵌在田埂中央,弯弯曲曲伸向田野村子的深处。不再习惯走泥泞土路的乡下人也算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创举。李子树林开满柔美的白花,齐溜溜一排把平瓦房和田埂路口连成了一片好看的景致。花树下的小男娃生的白净,他旁若无人地把耳朵贴在手机上,不停地在树下转着圈儿,似乎在和远方的妈妈聊着家里的琐事,小男娃胖嘟嘟脸上写满了温顺的淡淡忧伤,毫不遮掩的显露给路人,臃肿安详的奶奶端坐在屋檐下,握着双手望着对面的牛山寺,很有耐性地等着和熙的阳光洒满大地。
??左边杂树林农舍之间平缓的坡地上,桃树林子红霞妖艳,在微薄的雾霭中,倒也干净得脱俗。红树下,村姑的身影和锄头已忙碌了一个清晨。油菜花黄的水田下,那位孤身劳作的村妇,远远看见回家的邻居夫妇从田埂上走来,招呼着彼此,两三句惯有的玩笑嬉戏,也是很平常的事。
??熬过寒冬的乡野,早已按捺不住春天的勃勃生机。一抓抓青果樱桃,披着层层嫩绿的树叶;一串串毛茸茸的琵琶低垂着身姿,灰绿色的琵琶叶象玉兰花的长势尽情地向往着天空;一厢厢肥壮的麦苗陪伴着一溜溜蚕豆花开,一窝窝土豆苗破土而出,彰显着绿色的生机;豌豆般大小的蝌蚪,成群结队在水田一隅,摇摆着尾巴,舞蹈着它们的新生命。花狗们更是无暇警惕陌生的路人,它们相互追逐、爱恋交配,欢快地履行着繁衍生命的天职。不知怎的,那高处的红石子斜坡地上,侧躺着一只白毛狗,听见脚步声,懒洋洋抬头看了看,又仰望着脖子,祥装地闭了眼睛,掩盖不住无言的孤独悲伤。――兴许它真的就老了,兴许它在苦苦地等待老相好春天的约会。诡异的白猫,迈着静悄悄诡秘的步子,在一间间毗邻相接的黑瓦屋顶游离,预演着凶兆的来临。人类的鸟枪一旦熔化成了铁水,随处没有铃儿般动听的鸟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呢。那低矮的电线上歇脚的一排拳头般鸟儿,就在你的头顶,非得等路人停了脚步,怀揣了恶意,才会相继展翅扑棱飞去。
??我走出田野,走出村子,继续朝前的公路去明月水库。行驶而过的大小车辆,总会扬起漫天飞絮的尘土,叫人不得不捂着鼻口深呼吸行走,的确可恶。惟其习惯了这些尘土的乡下人,停驻在路边静静地说着家常俚语,惟其在公路边建房,似乎才有城里人的风范。十几年前的那个日本人甚感不解地向我询问为什么这些房屋都要建造在公路边,我只有以出门方便的戏说去搪塞他们的郁闷。实实在在的乡下人,未曾忘记在自家门前栽种一颗樱桃树,也仅仅是一家门前一颗而已,多了,反而遮盖了所谓的门市铺面。
??几头骡子,疏疏拉拉站立在街边的公路上,即或是卸了托架的骡子背上,依然有深深的重压痕迹,象是被雕刻上去的一般抚摸不平的。一头黑色的骡子,脊背上托了几只母鸡和零散的农家什物,黑骡子顺口就把主人怀抱里的苗圃咬了一大口来咀嚼吞噬,主人似乎被骡子的咬动警觉,侧转了身姿,继续和卖生煤的人商议着价格。他们还要把农家所需的化肥、苞谷酒等等,托运进大山里去。裁缝铺子里坐满了乡下的老男人,一律的青灰衣裳。理发的乡下匠人拿着老式推剪刀在男娃的头发上忙来忙去,这剃头的景象是我童年所有过的经历,还在这乡野简陋的街道上演过去的生活。十来辆摩的横七竖八停靠在明月桥头下,热情地招呼路人兜揽生意。旧桥上的石栏杆上,坐着一位粘附泥浆的赤脚中年村妇,与那年轻的男子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这也是春耕劳作歇气的老把式了。
??明月水库是城里人惯常去的好去处。每缝休闲日,官车和乡下人的摩的就会交替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来往的城里人,无外乎是乘船去库区的农家乐打打麻将,吃吃农家饭而已,格外衷情于山水树林花草的还是孩子们。作家田雁宁在他的长篇小说《无法悲伤》里写过明月水库的月夜风流的过往故事,现今的明月水库,还是先前的明月水库。虽然多了一些游玩的商业气息,但还是承传了绿色的环保意识传统。这些对于久居城里混浊环境的人来说,也是很值得去亲近的了,何况这是三月的春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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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19日在开江县
二 : 483、故乡的田野-霍克尼
483、故乡的田野 霍克尼 英国 布面油画 1997年 120.4x100cm 私人收藏
正一艺术http://www.zyysz.com/ 点评:这幅画创作于1997年,让正一艺术非常感动,是霍克尼用织锦般的色彩描绘出他的故乡英国约克郡起伏的田野。霍克尼热爱自己的故乡,他1937年7月9日出生于英国布拉德福德,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游历多年后返回英国,定居于约克郡。他说:“加州也有春天,但感觉是那么微弱;但一回家,春的感觉便强烈起来(www.61k.com)。”在约克郡,每隔一周田野就变换一种色彩,加上跳跃的光线,格外能激发艺术家的灵感,他60岁的时候创作了这幅名画。
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1937-)英国画家,是当今国际画坛最有影响力的大师之一。生于英国布拉德福,就读于皇家艺术学院。霍克尼1961年去美国,此后多次居住在美国并有自己的工作室,创作了一批有世界影响的杰作。尽管大卫·霍克尼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但他的艺术与美国波普艺术的喧嚣聒噪却始终保持着距离。霍克尼的艺术是细腻而私密的,对艺术潮流怀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冷漠态度。
三 : 和田走笔之乡野
凝望着墙上时钟秒针一下又一下的振动,我麻木的双眼有了起色,心底也有了触动。我与什么擦肩而过,静静地,无声地。也许我不该呆呆地坐着,于是我铺开纸张,拾起笔,轻轻写下两个字:乡野。
一个小镇,如同是一个村庄,百户人家是小镇活跃的生机,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在我晨起的时候,维族的老乡已赶着装满草的毛驴车而归了,我是个贪睡的孩子,宝贵的晨光在睡梦中消逝,日上三竿,太阳投下火辣辣的目光,我惭愧地走向蔽阴处。
骄阳似火,在乡野的路上,逢着一位民族老人。他敞着胸,衣衫褴褛,戴着白帽,脚下一双泥污的鞋,蹒跚着行着。他抬起头,炽热的阳光投入他一道道如沟如壑的皱纹里。他驼着背,缓着步子,牵着驴向前走去,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土路上留下一道车印。
那一刻,我想起了四个字:老人传奇。那一刻,差一点,我泪流满面,甚至有一种恍世的惊觉。什么是真正磨砺过的生命,什么是饱经风霜的雕刻,什么是岁月洗刷不了的顽强。那一刻,所有的思考都得以印证,在我的眼里有了匹配的画面。我幼小的不入世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和碰撞,其中也有彻底的震撼,那一刻,我又想起了罗中立的《父亲》来。
这世界,很多场景是我极熟悉的,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如此卑微。(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天边残留着将要入山的斜阳,几抹斑斓的霞光依旧绽放着妩媚的光晕,牧羊者归了,下地者归了,打草者归了。不久,漆黑的夜色蒙蔽了天上的街市,星似沉非沉,月似落非落。风起,草动,小镇的一点声响,犬吠声响成一片,一声一声地传开去,传向远方。静谧的夜,不绝的犬吠之声,在这昏暗的月色,在这样的乡野,也是这样的动听。
梦乡里,我又逐周公了。
乡野,也许正是我的归宿,既然立己不容于都市,索性置身乡野,安身立命。我像是一只迁徙的候鸟,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迁来迁去,没有根一样地飘来飘去。远不如这里的人民大众一样吃苦耐劳,辛勤耕耘,甘于奉献,乐于奉献。远不如他们的安定,诚恳和执着。远不如他们的激情,稳重和淡泊。
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些字眼:懦弱,安逸,无知,轻狂……这也许是对我本身另一面的认识。懂我的人总是说,因为安逸,所以你无为。这句话对于我太过于刻骨铭心,这便是我暴露的致命的弊端。我常以为属于我的都是空白和虚无填充着,在我的人生信条里,竟找不到“充实”的字眼。不知是我的碌碌无为,还是我习惯的无病呻吟?
猛地,一句真言,如当头棒喝,我清醒了。
文字是内心的写照,人的本性。
而外表只是外表,是存在的道具。
我在反思……
我的文字是什么?
我的本性是什么?
我的外表是什么?
我的道具是什么?
乡野之中,我不过是一村夫罢了。
四 : 故乡的雪有点暖/野夫
下雪了!今冬这场雪来的如此迟钝,来得如此让人焦急与不安。但依然还是那么的温暖。
雪花如银蛇一样飞舞,思绪也随着她的节拍自由涌动,很久没有这样愉悦的快感,也许失去自由的文字和心灵的语言,就像失去了灵魂,生命的颜色从此暗淡无光。我害怕这样的日子,因此,我迷恋下雨、飘雪的季节,感觉在这样的季节里,孤寂和空虚的内心才会有所寄托,也才会觅寻到温暖的记忆。
按下开关,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雪地里,与碎雪细语。灯光下,除了纷纷扬扬闪着晶莹的光亮,也就只剩下碎雪擦肩时清脆的声响,好静呀!静的让人不安,就连呼吸也很谨慎,生怕惊扰了天极飘来的神物。伸出手掌,接吻碎雪,却不见雪的身影,倒是看见了一滴泪珠,也是,孤寂了几个季节,也许有许多话要倾诉,也许有太多的思念要讲,但还没有来及,泪珠就如细线一样滑落。
滑落的一道道细线,如那一年母亲织机上的棉线,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很快天地被洁白的布巾裹扎着,就如母亲用粗棉布缝制的新衣,雪花舞动的季节好温馨。
记忆里,故乡的雪有点暖。
暖暖的冬雪,夹杂着许多特别的味道。小的时候不懂,大了,才会感悟得到。(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也是飞雪的日子,就如今冬的这场雪,吐着银色的细线,轻柔飘逸,姗姗而来。故乡被飞雪囊裹着,山峁越发圆润,就连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也没有放过,枝干撕扯下几缕银线,把自己装扮成古源上一具丑陋的雕像。风卷着雪花,欢跳着扑入大地,仿佛这才是自己的归宿,就像阔别多年的一对情侣,随着雪与土地的交融和缠绵,你总能嗅到家乡泥土的芳香,闻到五谷杂粮的醇香,这是祖辈人用辛劳和汗水凝结成的味道,不管离开家多久,只要看到家乡的雪,你就会感受到一种无言的温暖。难怪家乡人总是这样讲,瑞雪兆飞年。原来,故乡的雪有暖意。
故乡的雪还有年的味道,有家的味道,更有亲情的味道。雪舞动的越飚,故乡的味道也就越加浓烈。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发亮,母亲就起床开始操持年饭。父亲催促着我和哥哥穿好衣裳走向二爷家。二爷家的巷子早就清理过,两边堆放雪,不过前脚清后脚又铺上薄薄的一层。父辈在前,拿着一壶老酒,酒壶上放着一只酒盅,还没有进院门,就听见说笑声,一家子人早以聚拢在二爷家等候,父亲进门举着酒壶向二爷祝福,“祝您老身体安康,新年大吉”,然后,恭敬地斟满一杯老酒,一大家子人一字排开,父辈在前一起叩头。那时年幼无知,不情愿、不理解。由于拜年的人多,到我们这一辈,只有跪在外面的份,生怕跪在雪地上弄脏了新衣。那个年代,每个家庭都不富裕,新年的衣服、鞋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熬夜赶制的,内心特珍惜;糖果很少见到,更不用说一两毛钱。为了那几颗糖果,一两毛钱的零钱,还是委屈的磕头。二爷总是那样和蔼可亲,在孙子辈头上摸摸,从口袋里摸出毛票发着压岁钱,口里念叨着都长大了。一圈下来回到家,父亲看着我一脸的委屈,也不言语。炕头上放着木炭火盆,父亲盘腿而坐,用短木棍挑动盆中的木炭,火苗跳跃着、闪动着,父亲抽出一支香烟,拿短木棍点燃,然后将木棍放在火盆边沿捻灭。等母亲把年饭摆上饭桌坐稳,大哥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恭敬地敬上一杯老酒,口中念念由词地说:“爸妈,您们喝酒,儿子给您拜年了。”话音刚落,我俩一起向父母磕头。父亲拉着我的小手对我讲,“拜年”是一种传统习俗,是一种孝道的传承,小辈向长辈拜年,是对长辈一年辛劳的敬慰…..我眨动着双眼,父亲笑着抚摸着我的头,二子长大你就明白了,吃饭吧。现在回想,童年的年饭好简单,四个小菜,一盘萝卜饺子。尽管简单,但年的味道、家和亲情的味道如此稠密而浓烈。如今的年饭,是丰盛了,但亲情却淡化了,拜年的风俗也丢失了,亲人之间的沟通少了。小辈向长辈拜年当面一句话,拜年了;一家子也很少走动,就像远方的朋友,打一个电话,说的也是一句话,拜年了,好简单呀!即使这样简单,我却没有机会说出,“拜年了”这句话只能放在心里,让思念去慢慢享受。
盼雪的日子,缘于故乡有了父母孤寂的墓茔,思念如同飞舞的银线,许多的不舍,只能化作墓前的片片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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