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赊店老酒-赊店水边少丽人

发布时间:2017-12-31 所属栏目:散文随笔

一 : 赊店水边少丽人

赊店水边少丽人

郑长春

每每于灯下读到“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杜甫《丽人行》)的诗句,我就想起故乡的赊店,想起赊店水边的朝朝暮暮,便引发莫名的伤愁。

不为别的,就为古镇赊店与古都长安的差距,为这块土地长久以来的单调和冷落,而感到内心的不平。

同样有着悠久而厚重的历史,同样有着美丽而传奇的故事,甚至同样有着离城郭咫尺的一汪清水,然而,长安却是“这边风景独好”,一派诗情画意:“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而赊店河边清静得只有满目的萋萋芳草了。(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水与女人可以澄清一个城市的灵魂。

漂亮的女人,如一只敏感的候鸟,可以检测一个地方环境的优劣与兴衰。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刷新着社会视野,感知着时代风向。

可我在赊店,在赊店的水边,却难得一见丽人的芳容。

丽人者,美女也。

对于“美女”的概念,我个人的感觉是,首先要身材窈窕、皮肤白腻、脸蛋光鲜、眉清目秀、头发柔美,其次要有文化、涵养高、体贴人、懂生活、会浪漫。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不一定到位。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知为何,满脑子疑问符号的我,内心里总有一个世俗的创意,把一个古老的赊店与一个时尚的名词——美女,温暖地联系起来。哪怕是一种不靠谱的猜想,对赊店来说,也并非“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

虽然我也顾虑重重,担心这种“美化”,也许会给赊店背上“风流”和“好色”的骂名。但我对这样的“冒险”,依然抱着极大的兴奋和满足。虽然,兴奋和满足的背后掺杂着莫名的苦涩。

疼并快乐着。一边是,把一安静沉稳的古镇,与美女这个惹眼的人物拉一起,实在显得不伦不类,毫无规矩,“老夫少妻”的感觉痛苦地密布心头;一边是文化“意淫”,希望赊店这个“老古董”被一些新事物涂抹得年轻起来,美妙起来。尽管,这样的组合不够协调。

但至少表明,赊店古镇绝对是个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角色!

古有“宝马赠英雄”之壮举,今有“美女配帅哥”之美谈,可是谁听说过“赊店出美女”的奇闻?

是不是看到赊店老去了,囊中羞涩了,便没了来往?这种做法,也太势利,太不地道了吧!

我们常常会在书刊屏幕上看到,美女摆着腰肢傍“大款”、住红楼、泡温泉,披金戴银,灯红酒绿,就连喝酒,也是柔指微翘,送往樱桃小嘴的不是那浓烈单调的白酒。

把温婉如玉的美女与一个浓情如酒的古镇放在一起,难免荒诞而玩味。

曾有外地朋友好奇地问我,赊店出美酒(赊店老酒),是不是也出美女?

我听了很吃惊,笑笑说,不一定。

为什么会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我想,一定是朋友把“琼浆佳肴”搞成“琼浆佳人”了。

这不能说朋友无知。恰恰相反,是一种想象的丰富和文化的延伸。

把佳肴看成了佳人也不出格,毕竟饭局上还有“秀色可餐”这个词儿。

依我看,他们能把美酒和佳人联系在一起,也许是认为越是没落的千年古镇,越有令人心动的“桃色故事”。他们大概认为,像赊店这样在中国版图上沉寂了千百年的小城,那里生活的人们一定都很特别,很有另一番情调和味道。因为,对独特风情的体味和诠释,莫过女人。

从这个角度和层次上,来解读赊店,体味历史,审美世界,应该说是一个很有意味的颠覆和突破。

厚重而不失温情的赊店,在一步步地刷新着我陈旧的思路和浅薄的目光。

随着与赊店的亲近,我像探险家考察尼斯湖怪物一样,意象中的美丽符号开始渐渐升腾水面。

我们知道,一个讲信义、重感情的地方,从来是离不开女人的。美丽的女人,从来都是社会的磁场,生活的花朵,人类的尤物,更是一个时代经济繁荣发展的见证。

于是,女人的眼泪,女人的微笑,女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姿态,就有了特别的意味。举手投足间,一颦一笑时,都将牵引着社会的神经,充满着惊心动魄的牵绕。

今天,面对一段曾经改变整个中国商业格局的商埠传奇,美女这个角色怎能轻易地绕过?

曾几何时,社会上流行一种不成文的口号,叫“美女经济”。

过惯了苦日子的中国人,能够大大方方地把美女和经济笼络在一起,而且放在与“知识经济”、“市场经济”并驾齐驱的位置,这说明,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精神需求和审美眼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美女已经成了现代生活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从饭店的服务员到飞机上的空姐,从服装公司的模特到电视节目主持人……甚至,有些爱美成性的男士还公开声称:“酒店没有漂亮的服务员吃饭就没胃口!”

美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人格理论家、比较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曾提出,人类潜藏着不同层次的需要,从低到高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会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

我们对美女的态度,也正是追求更高层次生活质量和心理需求的体现。一个地方经济发达、丰衣足食了,人们必然要追求精神上的愉悦、浪漫和情调。

世上什么事,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

当赊店凭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依伏牛而襟汉水,望金盆而掬琼浆;仰天时而居地利,富物产而畅人和”,做到从“豫南巨镇”到“社会主义一面旗帜”的时候,美女文化就和赊店历史,水乳交融到一起了。

历史上,赊店镇与景德镇、佛山镇、朱仙镇齐名,为全国的四大商业重镇之一。建国后,由周恩来总理亲自题名,经国务院批准,建立社旗县,寓意“社会主义的一面旗帜”。

据清光绪三十年《南阳县志》载:“育水以东唐泌之间赊店亦豫南巨镇也,在城东北九十里。”清乾隆、嘉庆年间商业兴隆,繁荣异常。水运发达,南通荆楚,北达幽蓟,东连闽浙,西接雍凉,为中原、江南数省货物集散之商埠。乾隆二十年(年)建赊店巡检司、设营讯、把总署。鼎盛时期,镇内流动人口达十三万之众。二十一家骡马店朝夕客商不断,四十八家过载行日夜装卸不停。白日千帆过,夜间万盏灯。临暮,船上楚湘歌舞达旦,岸上交易灯火如昼。五百多商号总集百货,七十二道街分行划市,相聚经营,生意兴隆。

城内七十二条古街道保存完好,构成中原最大的清代建筑群。其中,规模最大的清代一条街尤为完整。首批国家文物一级保护单位山陕会馆,造型奇特,气势恢宏,木石雕刻精妙绝伦,集中外建筑雕刻之精华,堪称全国一绝。

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当然与地理环境和自然气候有关。

赊店处亚热带向暖温带过渡地区,属北亚热带季风的型大陆气候,四季分明,气候温和,土地肥沃。有史记载以来,无特大洪涝、台风、地震等自然灾害,适宜永久性居住及投资。

尤其是,赊店古镇正好在水陆交接处,潘河与赵河在这里交汇汇入汉水。南方水路来货到赊店改走陆路,北方陆路到赊店转水路,使这里成为一个繁荣的商业码头。

独特的地理位置,在中国的工商业开始发展之际,便注定了一段精彩故事的开始。

一段精彩的故事,若与女人无关,似乎也“精彩”不到哪里去。问题是,千百年来,人们一提起美女,便无端地把“烽火戏诸侯”、“从此皇帝不早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掺和在一起,不免令人生疑。

其实,何止“生疑”,简直谈“美”色变,望而生畏!

细细一想,这都是几千年来“男尊女卑”思想惹的祸!

从今天赊店古镇遗存的戏楼、厢房、茶馆等消费场景看,历史上的赊店也曾经美女如云,争奇斗艳,而且充满着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只是,时过境迁,我们离那一层美轮美奂的诗意愈来愈远了。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诗人温庭筠的这首词,堪称典型的赊店版《望江南》。

一位思妇独自倚楼望江,希望看到远行的夫婿乘船归来。无奈何,征帆过尽,夕阳西下,她的期望却成空,好不伤心!

这在赊店的往昔岁月,应该是司空见惯的的画面:“犹疑望可见,日日上高楼;唯见分手处,白频满芳洲。”(赵徵明《归思》)。

这长满苹草的“白苹洲”,何尝不是赊店女子与情哥哥们含泪分手的赵河桥和湖心岛?

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美女是宠出来的。那么,宠美女靠什么?

当然,首先得有钱。有钱的男人才有资本向女人炫耀,才能给女人足够的保障。

漂亮的女人除了要钱,更要安全感。而钱和安全感,相对来说,大多在富人身上。

依这个逻辑推理,盛极一时的赊店,在过去的辉煌年月里是不缺美女的,那些腰缠万贯的巨商大贾金屋藏娇,身边妻妾成群、美女如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仅赊店作为中国万里茶路水陆中转站这一“资本”,不知当时要引多少帅哥美女竞折腰!

据史料记载:清雍正年间,正是晋商在商界叱咤风云之时。一天,一位山西商人来到了这个中原小镇,他看到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可以将自己的生意扩展到全国,于是便在这里设立商号,构筑他的商业王国。这位商人就是清代著名的万里茶道的开拓者,山西常氏家族的常万达,他将赊旗镇作为万里茶道的一个重要的中转站。以常氏家族为首的晋商垄断了中国南方数省转运俄罗斯、外蒙的茶叶贸易。

从南方采购的茶叶,形成批量后,大都由水路运抵汉口,再由汉水北上达赊旗,从赊旗改陆路,用马匹驮运至洛阳,入太行,再经太原、大同分别到张家口或归化,然后穿越戈壁大漠到达恰克图或库仑,最终到达俄罗斯的圣彼得堡或莫斯科。

赊店山陕会馆,俨然一个举世瞩目的国际俱乐部。可以想见,每到华灯初上时,南来北往的美女帅哥把古城赊店搅得多么喧闹!

这就是赊店人“栽下梧桐树”的效应。

其实,赊店人栽下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建筑,烟波浩渺的码头,而是诚信为本的商业理念,博大深沉的情怀和福海连天的梦想。

那时那地,谁能说赊店水边无丽人呢?

美女用亮丽的姿色升温着经济,经济又用强大的力量包装着美女。

美的元素,已经通过商人的眼球和高贵的建筑,深深地镶嵌在古色古色的记忆中。

人与建筑,美与文化,二者相得益彰,内外呼应。

只是到后来,梦想还在,理念老去。

提起赊店,我们便会不由自主想起它以往的金碧辉煌,想起它陈藏经年的琼浆玉液,浮想联翩之后,再加上一个“美女”招牌,便更风情十足和有姿有色了。

但不管是“瞎想”还是“乱想”,现在,我们站在赊店之外看赊店女人,就会发现这里的许多“美中不足”,慢慢地,竟让人有些脸红。

平心而论,美女不是赊店的“特产”,赊店自从经济衰落后便风华不再了,仅有的几家商铺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昔日依靠的“梧桐树”没了,花枝招展的美女只好“孔雀东南飞”另攀高枝。于是,赊店年轻漂亮的姑娘出现“断层”。

何况,赊店在历史上也未曾出过像褒姒、西施、貂蝉、赵飞燕、王昭君、杨玉环、李师师这样惊艳世界的人物,甚至连宋祖英、巩俐、范冰冰、王小丫、林志玲这些重量级的明星都没有一个。

所以,现在硬把美女往赊店身上扯,简直就是给一个千年古镇制造“绯闻”。

这样的做派,赊店肯定不愿意!

于是,就有一个疑问荡漾心头:一个修建九座城门和皇城有一样的规制中原古镇,在商业繁荣与衰败的背后,赊店的那些年轻女子,在一个以男权为势利中心的世俗舞台,曾经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们与一个社会体系的命运如何?

我还很想知道,一个名扬天下的历史文化古镇,缘何会出现“谈女色变”的问题?还有,即便今天那些相对条件优越的家庭成长起来的90后姑娘,能配上“天生丽质”的有几?

按说,赊店水质也不差,气候也不错,是应该出美女的。水土丰饶、四季分明,却偏偏与“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的丽人无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细品赊店,我们发现,此地自古至今属于典型的农耕文化:“待农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传统的农耕经济,带给赊店人的是思想保守,“三从四德”的观念在这里的妇女头脑中根深蒂固,恋家守旧的赊店人,思想里压根就没“名媛”意识和“淑女”观念。

而且,我还知道,在赊店,有不少家庭对孩子的管教,尤其是对女孩子的教育是不够重视的,认为女孩子早晚是“泼出去的水”。因此,对女孩子平时的穿衣打扮也不舍得投资,总是处于“穷养”状态。

有一个我实在不想在这里说,却又忍不住不得不说的事实,就是在今天赊店的不少家庭里,依然存在着家里来了尊贵客人女人不能“上桌”(坐席)的风俗。

我曾经细心地留意过,在赊店的大街上,那些说话嗓门大、穿着齐整、面目严肃的女人,不用问,十有八九都是赊店人。有些家里女孩子比较多的,这个家庭的父母,一般在自己女儿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找各种理由使其结束学业,开始托亲求友帮着给孩子找工作、寻出路,且美其名曰:“趁着孩子年轻好找事干!”

那样的做法,表面上看是十分关心孩子的未来,实际上是一种私欲的膨胀,无知的表现,就是趁着孩子年龄还小还没到出嫁的年龄,趁早让孩子给娘家做点“贡献”。

多么自私而狡黠的表现啊,那些勤恳朴实的父母做得冠冕堂皇。

这些可怜而又可爱的父母啊,常常得意洋洋地把“小聪明”当做大智慧来演,最后稀里糊涂在孩子身上注入自己的意志,把孩子送上重复自己人生轨迹的圈套。

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些女孩子结婚前最听她妈的话,觉得父母的“恩情”一辈子都换不完。所以,就是结婚了,还常常往娘家跑。父母也就逢人便夸:“俺妮儿(女儿)最顾家,最孝敬父母,对俺老里(父母)特好,这不,才给俺买了个红夹袄,又拿来个灰毛裤……”

呵呵。顺便强调一下,赊店自古至今不知何故,很盛行“女当家”。在当地,有一个顺口溜,叫“要想发,女当家”。另外,在民间很流行的“里里外外一把手”,说的也是赊店“好姑娘”。这也是我在上文中提到的“这些女孩子结婚前最听她妈的话”的根本原因。

这些“女当家”,一心都想着“当家”,日夜想着咋“听她妈的话”,想着咋养儿育女,想着咋勤俭持家,“好姑娘“就不能整天像花木兰那样“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否则,就成了父母的眼中“半吊子”、“二锅醋”、“三脚猫”、“疯喳精”(社旗话,缺心眼、没出息、不合群、没教养的意思)。

已经记不清“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反正我敢肯定,不是赊店姑娘的肺腑之言。赊店女人会过日子,会过到连“对自己爱一点”的工夫都没有,你能让她狠起来吗?

“想漂亮就要狠下心做整容,想苗条就要去做抽脂瘦身,想‘上位’就自愿接受潜规则买衣服、抹香水、戴首饰,总之要不怕挨刀、舍得花钱!”这样的广告词,在大城市花花绿绿的地方挤眉弄眼,赊店的女人看了一定会觉得可笑。

你要“厚颜无耻”地要她狠,那些女孩轻则说声“不要脸”面红而过,重则一句“神经病”怒目圆睁。

这就是现实中的“赊店美女”。

听起来,真比“凤凰传奇”都传奇!

针对外界的偏见和争议,也有赊店姑娘别出心裁地自我辩护,说那些水性杨花、衣着暴露的外地女人是“狐狸精”,那些打扮得花里胡俏、描眉涂唇的女孩是“花瓶”,还说自己“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是的,勤劳和心灵美确实是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赊店女人至今视美德为生命,把勤劳当发家致富法宝,以心灵美为人生追求。但她们哪里知道,辛勤劳动的品质会导致身体太过结实粗壮,过度地注重内心平衡就会“养在深闺无人识”,这样的结果,就会在一个竞争激烈、崇尚完美、享受浪漫的世俗前沿“稍逊风骚”。

不识“时务”就难获得机会全面展示自己的形象气质,稍逊风骚就会失去跟人公平竞争的舞台。没有机会和舞台,人生的价值就很难实现。

经济的落后和思想的保守,使赊店漂亮的女孩受到遮掩。走在赊店长长的小巷里,很难遇到一个香艳温婉、纯情典雅的亮丽女子。就算在某个茶楼或酒店看到出色的一个,细细一问,却不是赊店人。于是,一脸遗憾。

那么,赊店土生土长的美女都跑到哪里了?

飞红流绿的都市夜生活,告诉你:暖风熏处,才是美女天堂。

是海燕就冲击浪波,是彩虹就高挂天空,是潮流就翻过海面……时代需要美女的笑声,赊店需要魅力的装点,一座城市不仅需要含蓄独立的古典美,也不可拒绝前卫开放的现代美。

城市如此,人亦如此。

在我看来,真正的美丽,不是青春的容颜,更是绽放的心灵;不是俏丽的服饰,更是内在的自信;不是台前翩然的舞姿,更是幕后执著的坚守;不是巧言令色,而是真诚与人;不是物质的附庸,而是知识的光芒……如出水芙蓉,如草尖晨露,夹带着岁月的余香,浸润在生活的静好里,承载着人性的光芒。

世人皆爱美,美是一种文化,美女是商业文明和市井文化的重要体现,这种文化的背后,折射着一个时代一个区域群体性的生态方式和精神方式。世界历史上,曾不止一次地出现过“为美(女)而战”的事件,中国的唐诗宋词、古典名著中也多有“窈窕淑女”的描述,现实生活中和戏剧故事里,多少痴情男儿“宁为花下客,做鬼也风流”,为心仪的美女朝思暮想,甚至献出戚戚性命。

事实上,在华夏历史文明传承过程中,处于众目睽睽的漂亮女性,总是与权力和金钱有关。她们凭借自身优势步入上流社会,出入高档场所,结交上流人物,提升着审美意识,推动着物质生活,丰富着情感空间。大凡是美女相对集中的地方,其经济实力也不容小觑,“红花需要绿叶配”,想必也一种社会心理需要吧。

我以往在谈论赊店美女的时候,尽管也有一些叹息和感慨,但更多的是乐观和欣慰。

因为,我们已经明显地看到,赊店经济复苏的迹象和旅游开发的愿景。

鸟择佳木而栖,人择秀水而居。城可无山,不可一日无水。

故此,几乎所有城镇设立之初,都考虑到临水,世界上所有知名城市都自此而来。伦敦有泰晤士河,巴黎有塞纳河,柏林有施普雷河与哈维尔河,莫斯科有莫斯科河,里斯本之有特茹河,罗马之有台伯河,伊斯坦布尔有博斯普鲁斯海峡。诸多城镇临河而立,都在说明水道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千年古镇赊店,是潘河与赵河的交汇点,史上有名的“商埠码头”。因水而生、因水而兴,潺潺流水在见证了古镇的岁月变迁之后,又开始孕生一座生活品质城的未来。如何复兴水乡古镇特有的生态环境、经济发展、人文建设三者和谐成长,成为古镇建设绕不开的主题和持久的思考。

这里的领导还算比较有魄力,敢于直面资源禀赋不足、经济基础薄弱的现实,大胆提出以“争先晋位,跨越发展”为基调,以打造产业社旗、都市社旗、文化社旗、生态社旗“四个社旗”为定位,以产业集聚区、县城新区、赊店商埠文化产业示范区、现代农业先导区“四区”建设为载体,奋力使这个延续千年的古镇“老树开花”,在城市化进程的历史图景中焕发新活力。

他们注重历史文化的恢复与传承,加强生态资源保护与开发利用,还青山绿水于民,还风情古镇于民,从而构筑一个和美家园与和谐社会协同创建的良好格局。如今的古城,是自然美、人文美与创意美交融的景观长廊,恰似镶嵌在潘、赵二河之间的一颗亮丽明珠,展现着传统与现代韵味的的城市风采。

按照打造中原明清第一古镇的发展定位,先后投资四亿多元全面启动古城保护与开发,倾力打造赊店商业文化古镇,古城风貌和历史文化魅力初步凸显,旅游产业不断壮大。按照成规模、成系列和景点联珠成串、连线成片的要求,强力实施“三大工程”: 青石铺筑,完成兴隆街、新华街、红旗路3条道路建设和南北瓷器街、永庆街等街道的青石铺路;街景布置,完成瓷器街的修复和红旗路古城立面改造;景点恢复,建成关公铜像、挹爽门、厘金局等景点,恢复一批老民居、老作坊、老字号,赊店商埠文化产业区被列入省级文化产业示范区。

徜徉在古镇,游人不仅可观赏山陕会馆,还可穿梭古宅廊檐,细细品味新城古韵。

悠悠赵河,虽经沧桑却依然跃动灵秀。

漫步街头,可以深切感觉到,赊店在华丽转身,未来不是梦,“幸福样板”跟着一泓波光在动。

正如著名作家二月河在谈到对中原经济区和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区的理解、期待时,用“金尊玉贵、花团锦簇”这样美好的词语,来描摹他心中的大中原。

这个观点,我很赞可。因为,他表达了一种精神向往和文化象征。

好一个“金尊玉贵,花团簇拥”——让美的生活,美的人儿,美的气息,在这个世界,在古老而年轻的赊店多一些,再多一些吧!

二 : 赊店行

郑长春

豫南重镇赊店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该是中国商会经济的一个“活标本”。至于盛名之上的山陕会馆、春秋楼、九门城垣、七十二道街等,那都不过是一个古老的商标而已。真正的硬件,还是这个地方有碑为证、绵延百年的商业诚信文化!

赊店虽名为“店”,但其城郭气象与文化内涵却与北京故宫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走过中国许多地方,单就山陕会馆高耸云天流光溢彩的飞檐翘角、珍禽异兽等艺术造型,其精美程度是找不出第二家的。所以,看赊店不能像看人一样,仅仅听名而视之,而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何况镇守一方的历史重镇赊店乎?如果你真的潜意识里把它当作了一个地理范畴中的小店、小馆、小街、小镇、小城,那也实在太小看了它的所在。

无数人的错觉,造成了今日赊店的悲哀!

这里最早确实是一个小店——永隆酒家,因汉光武帝刘秀起兵反王莽时,以赊店酒家门口的招牌旗作帅旗而得名。至于刘秀缘何走马赊店,又为何非要选择这酒家的招牌旗作帅旗,我们不得而知,那是历史学家的事儿。但,我们今天看到这个历经千年之变的中原古镇,并没有实现想象中该有的辉煌——山陕会馆的建筑艺术再辉煌,也掩盖不住这个古镇如今的一片沧桑与没落。唉,经济实力上的没有“脱贫”,再辉煌的传奇也只能是一声长叹!

这不是赊店的错。好比一个人,你曾经多么叱吒风云、不可一世,但现在确实衰弱了,年迈了,甚至说是不得志了。那又能奈何?必须面对现实,痛定思痛,然后找准位置,谋求突破——穷其所有,去培养下一个“发展目标”。否则,也只能在历史的潮流中接受大浪淘沙了。纵凤凰落地不如鸡,虎落平川被犬欺。但,虎归虎,凤凰依然是凤凰。虽然打这个比方有些夸张,但观照眼前的赊店,多少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想一想,一个曾经皇帝看中的地方,一个曾为九省通衢的交通枢纽,现在不知不觉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化了、消失了,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这个时候,最理智的努力就是坚守与超越。一千多年前,一个司马迁受了宫刑,成就了一代史学家;一百多年前,一个曹雪芹家境破败,成就了一部《红楼梦》。是的,对于一个有志者来说,人生的品牌,要么绝唱,要么名著;要么满怀悲壮仰天长啸,要么独善其身隐居求志。从某种角度上说,不也扭转了乾坤,抒写了风流?如果把遭受不公平命运的赊店看作一个人,这个人也一定是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儒商,只是在等待时机。

世界第八大奇迹兵马俑,不也是在沉睡千年之后重见天日,一经发掘名动天下,整天喧闹得挡都挡不住?其实,沉默中的赊店命运将来也大抵如此。我们故且把它现在的低调看作一种修炼,把沉默当作一种积蓄,把清寂当作一种幸运吧。没有骚扰,远离尘埃,这不是一种幸运是什么?于社会转型期,这种幸运是可怕的,也是令人敬畏的。它充满悬念,充满神秘,充满理智和觉醒,就像一位沙场之外的军事观察家,却藏着气吞八荒的雄心;如一位海潮之岸的悠悠垂钓者,在等待着“愿者上钩”。走着瞧吧,当一切浪潮恢复到原有的冷静之后,你会惊奇地发现:呵,原来赊店竟是这样一位高人!

赊店位于赵河之阳、潘河之阴,大有“二龙戏珠”之意。可不要小看了这两条河,这两条河该是赊店肌体上的大动脉和大静脉。一条西接丹江,达秦蜀;一条南下长江,进湖广。陆路更便利,北上方城连京汴,东去泌阳通皖鲁,遥想昔日,在那个没有飞机、火车、汽车,全靠水陆流行的年代,赊店的优势是绝对的得天独厚。鼎盛时,全城人口突破11万之众,远远超出今日的县城人口数量。全城客栈林立,庙宇棋布,能叫上名字的有大王庙、孔庙、福建会馆、江西会馆、湖北会馆、关帝庙、火神庙、天爷庙、土地庙、龙王庙、马神庙、柴王庙等,一时多少英雄豪杰、富商大贾云集于此。其中,在此发家的山西商帮和陕西商帮,为显财露富,树立品牌,更为光宗耀祖、拓展人脉,遂集巨资于清乾隆二十年(1755年),开始筹建这座具有“叙乡谊,通商情”等多功能的山陕会馆。巍巍壮观的馆内悬鉴楼高八丈八,大拜殿楼高九丈九,春秋楼高十丈十,经嘉庆、道光、咸丰、同治至光绪十八年竣工(1892年),历时136年。当时,注重兴修水利工程的清朝政府,俨然把赊旗镇当作了今天的“经济特区”或“上海浦东”来开放和管理了,一个“南唐泌方百货厘金局”将周边南阳、唐河、泌阳、方城的税收工作全安排在赊旗镇衙内,美其名日:奉旨抽厘。可见,当年赊店在高层领导心目中占有多么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个这样的风水宝地,就是当时社会经济的一个缩影,一面镜子。面对这面镜子,我们这些匆匆过客心中有何感触呢?

我到赊店的时候,是2007年9月3日,距仲秋节还有整整22天。但就在150年前的这个日子,豫西捻军五、六千人由泌阳城出据赊旗店,清军龙泽厚、邱联恩、格绷额等部追至,大战于赊店城外。一场血战之后,走上穷途末路的捻军放火焚烧躲在山陕会馆春秋楼上的富商大僚。据说,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整个城内人心惶惶,鸡飞狗跳。至此,春秋楼的下场,跟阿房宫的结局一样——毁于兵火,一群走投无路、逼上梁山的游民之手。无知者无畏啊!

其实,应该被永远定在历史耻辱架上的,不是这些无畏游民,而是那些腐朽无知的没落官商。翻开这一段的中国历史,你会惊讶地发现,一个没落的封建王朝,已经把华夏民族几千年打造的辉煌,挥霍到何种触目惊心的地步:先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接着是太平天国运动、慈禧受宠、火烧圆明园、咸丰之死、辛酉政变、同治暴亡、垂帘听政、甲午战争、马关条约、戊戌变法、辛丑条约、太后西逃……呜呼,皇帝都自身难保了,谁还会“照顾”你一个赊旗镇、一个可怜巴巴的春秋楼。赊旗镇是当时的财富象征,春秋楼是商业诚信的坐标,然而生不逢时,人们连命都顾不上了,谁还要钱干什么?都是穷得叮当响,谁还会饿着肚子给你讲诚信?见鬼去吧!

水可载舟,也可覆舟。这些浅显的道理,大唐盛世的唐太宗李世民是懂的。可,为什么到了清朝统治者就没记性了呢?他们只记得自己是“泱泱大国”,却忘了今昔是何年!他们只知道自己“老子天下第一”、是优良品种,却不知道还有“草根英雄”和“人民公仆”!他们只知道“量中华之财力,结予国之欢心”,却不知道居安思危、与时俱进!一个忘记历史、堕落无知的领导集团,除了擅长“窝里斗”外,究竟能给这个民族带来多少光耀世界的财富?一个把权利和私欲视为“终身追求”的人,犹如行尸走肉,他的活着也是一种毁灭!

千百年来,无数仁人志士爱国怜民之情,犹如星星之火,推动着历史的滚滚向前。无奈时,一把火烧掉了封建王朝的黑暗,一把火烧出了东方民族的沸腾。只是,可怜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下层黎民。他们的抗争与努力,总会被无情的阶级局限性化为一种廉价的利用和无辜的牺牲。春秋楼,便是无数个淹没历史风云深处中的一个特殊陪葬品。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失去的意义甚至远远高于它存在的价值,它“十丈十”的雄姿从此被刻进赊店人的心中,化为一种象征!

多少兴衰事,尽入赊店城。站在依稀的春秋楼遗址前,我没有悲愤,也没有凄怆,因为那些都已化为历史的记忆。只是一抬头,发现周边又增添了几许高楼,心里突然涌上阵阵难言的酸楚,不知道这些崭新而陌生的建筑,是对赊店一种刻意的保护,还是一些多余的陪衬?

此刻,我多么渴望今日的、明日的赊店不是这般模样,而是一方巍巍城墙,汤汤城河,青石街板,雕梁画栋的亭榭楼台,古朴幽雅的深宅大院,走进去,就不想出来……

三 : 不再去赊店

不再去赊店

郑长春

每年都要去几回赊店,有事没事总想往那儿跑。有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慢慢地,习惯了那里的味道,习惯了那里的人情世故。

我也常自感庆幸,今生与赊店有缘。感恩芸芸众生中,上天还留给这个世界,不,赐给我一块这么优雅的净地。让那一颗久久劳顿的心,常常得以静静地安放。这个时候,我就会借着黄昏的灯光或满天的星点,风一样,无拘无束地穿梭在一条条古色古香的传说中……偶尔也会心血来潮,蹦跳起来哦几句蹩脚的小诗,或像虫一样蜷在桌边,写一写那些抑制不住的灵感!

赊店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不忍打扰。可是,偏偏,世上就有一个这么多情的我,看一眼,便浮想联翩,走进去,便魂不守舍。统统的,这还不算,能把我心留住的,是因为这古镇的一条小巷里,住着我一位无话不说的朋友。

这不是一位普通的朋友。大约二十多年前,中国的文学热潮正燃烧得如火如荼时,我就在当地一张及其普通的铅字小报上,看到过他的名字。那时,他应该是这个小报的主编吧。要不,为何每期的报纸上都有他那文采飞扬的作品呢。(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于是,我按小报的地址就找到了他。他见我如此痴迷文字,也没嫌弃我是个毛头中学生,就爽快地把我让到一件简陋的小屋里,开门见山,一谈就是一个上午,接着一个下午,直到月冷星稀,鸡鸣五鼓,谈文学,谈人生,谈社会,谈天上人间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他不抽烟,却喜欢喝酒。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总喝得脸红脖子粗。醉夜朦胧时,他口若悬河,能一口气背出十几首唐诗宋词来,很有李白柳永的范儿。当然,更能眼光独到地指出我写作中存在的种种不足。后来,我听人说,他平时并没有喝酒的嗜好,只是我来了,他才喝些酒的,而且一喝酒,就有说不完的话。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面前这个当时三十几岁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严肃冷酷,甚至有点清高自傲,内心世界竟是那样的丰富离奇。凭着直觉,我能感到,他的生活很单调,但他的肚子里一定藏着很多书。这种个性鲜明的人,是可怕的,也是令人感动的!

后来,我时常在一些报刊上看到他的名字。当然,令我吃惊的是他写的那些林林总总的文学评论。笔锋犀利,一针见血,不做作,不看谁的脸色,爱恨交加,嬉笑怒骂,颇有鲁迅遗风。

那时那地,我就固执地认为,今生今世,他就是我要找的良师益友。

现在想来,我的写作能力和愿望,在一段时期得到意想不到的挥发和膨胀,不能不与他的鞭策和启发有极大的关系。只是,不久我就离开了赊店古镇,到古城西安读书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了,但我每年还是要见空插针地去几次赊店,找到他坐坐,想听听他对我写作方面的真知灼见,还有他家门前的狗叫……

直到二零一三年春,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突然接到赊店一个文友的电话,说他突然得了脑溢血不在了。我一下子懵了。有点不信,他才五十多岁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但,他确实走了。匆匆忙忙,什么都没交代,就撒手西去。带着他的才华,带着他的遗憾,到了另一个世界。他的名字叫张春晓。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过了几天,我专门跑到赊店去看,结果那扇熟悉的铁门真的冷冷紧锁。轻轻地,敲了敲,只听狗叫,不见人影。顿时,一行热泪簌簌滑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西安的。此后很久,我不愿动笔,不愿与人谈起赊店。多少次,无意间看到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我都心中一动,似乎马上要有来电显示。紧握半天,却是一手心的汗。

已经整整三年了,我忍住了很多眼泪,忍住了很多文字,以及与文学有关的东西,更不曾去过一趟赊店。赊店再好,知音没了,一切都是空的,空的……

2015年10月20日夜于西安

本文标题:赊店老酒-赊店水边少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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