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奶奶
我的奶奶是个普普通通的公民。虽然今年快70岁,可是在家时会经常锻炼身体。
奶奶非常朴素。衣服破了,总是补了再补,到了实在无法补的时候,才会买件新的穿。这些在我幼稚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总以为奶奶太小气。
有一次,我见奶奶穿的袜子底补了三四个补丁。于是,我用积起来的零花钱为奶奶买了双新袜子。当我把袜子送到奶奶手中时,奶奶左右端详着袜子,问道:“这双袜子花了多少钱”“三块五。”我回答。“花这么多钱买双袜子我不是还有穿的嘛!”“可是您的袜子已经那么破了,早就应该换新的呀!”我说。“带补丁怎么啦不是还可以穿吗”奶奶让我把袜子退回去,可我没退。最后决定,奶奶收好这双袜子,以后再穿。奶奶连一双袜子都舍不得买,不是很小气吗
后来有一件事使我改变了对奶奶的看法。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正在做作业,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我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了。我跑出去一看,是邻居家的孩子。我想让他赔玻璃。谁也没有想到,奶奶却拦住了我。正在我和奶奶争论的时候,邻居的孩子跑过来,他对奶奶说:“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赔……我赔……呜—”说完他竟然哭起来。“不用你赔,你回去吧。”奶奶说。我一听愣住了:“现在您可是宽宏大量了,不让他赔玻璃,可您也不算一算,一块玻璃不比一双袜子贵得多吗”奶奶笑笑说:“他已经认了错,再说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咱们能让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赔吗”听了这番话,我心里一阵内疚,奶奶那语重心长的话语使我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
奶奶呀奶奶!您对自己是“小气”的,但是对别人却是大方的。我为有这样一位“小气”的奶奶而感到自豪!
二 : 奶奶
早就想为逝世多年的奶奶写点什么的了,可奶奶那些生活的碎片已经在繁忙的生活之中被逐渐地湮没,那些难以捡起来的点点滴滴让我无法提笔。为了让自己在日益物欲横流的日子中不会彻底忘怀至少还残存着的记忆,为了让奶奶那早已发黄的照片在我的生活中如昔清晰,虽然奶奶的足迹很是模糊,虽然奶奶那墓冢上的蒿早几经换易,可奶奶那无言之中绽放的花朵却依然绚烂美丽,让我在生活的孤寂之中铭记于心,魂牵梦绕。
奶奶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社会遗留的残余产品,裹着一双娇小而瘦倦的小脚,走起路来,总是碎步飘逸。奶奶身体较好,在我有记忆之时起,总看见奶奶的双下颚,两层肌肉写满富态, 妈妈说那是奶奶的福分所在,说起奶奶的福分,我也没有怀疑,至我见奶奶到她回到土地时,我很少见过她干过什么大的体力劳动。
奶奶的生世,在我五岁的时候她就给我讲过,也许那是她想用她的经历告诉我成长的柱体。奶奶出身很贫穷,是在一个佃农的家里,家里的生存仅靠在地主那里租用的几小亩地。奶奶是家里五朵金花中的最小一个,因为家里女孩较多,只有父亲是一个全劳动力,所以在村里很是受奚落和欺负,不得不在几岁的时候就干上了农活。奶奶每说到此时,她都会深深吸口气,默默地为那个时代的艰辛叹息。后来奶奶长大了,说是长大了,也就是14岁的样子,她村里的农活已经样样精通,路路在行。同时奶奶也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那些年代,历史的惨痛余悸揪心,一般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就早早已为人妇。当然,奶奶也没有破天荒的抗争历史,村里就有很多的人提着礼品踏破了奶奶家的门槛来说媒拉亲,奶奶的父亲也在众多的说亲中慢慢物色着中意的人选。可本应平静的生活却因为奶奶的美丽荡起了一阵浪波。奶奶家所在的那家地主有一个横行一霸的无赖,无意之中听说了奶奶的美丽,于是三番两次的找人提亲。奶奶的父亲还算比较英明,也知道那个无赖的本性,所以多次婉言谢绝。最终惹恼了那家地主,于是那乡霸挑选了一个日子,抬着大轿到奶奶家抢亲。奶奶一家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举家逃亡到了几十公里外的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
奶奶说着逃亡的事,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淘气和神气。奶奶说,正因为有了逃亡,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到来。奶奶家就这么奇迹般的迁徙到了这个其实很美丽的地方。那块土地陪伴了她的青春年华。后来奶奶恋爱了,说到恋爱,奶奶的脸上红晕泛起,那早已浑浊的眼里依旧闪烁着少女时代的纯真,还有那沉浸在过去那绵延的幸福之中。奶奶恋爱的对象也就是我的爷爷。他们是在奶奶家进村的时候一见钟情的。过去的年代男女真是如月亮和太阳的距离,所以在恋爱时也难以见面,但两颗年轻的心在爷爷的努力下融合在一起了。 可惨痛的命运没有对奶奶善罢甘休,他们结婚不久,爷爷被抓壮丁去了远方,奶奶便进入了旷持日久的等待。那暗无天日的等待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得把奶奶从一个15岁的姑娘变成了如月残牙的枯树。奶奶说当爷爷走了之后,她便每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都要站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下,望着那条唯一能进村的路。一望就是好多年,她目睹了那棵树多少个的花开又花落,那槐树的皮也如她脸上的皱纹,逐渐增多。爷爷在她的煎熬等待中还是回来了 ,奶奶看见爷爷抽着呛鼻的叶子烟,蹒跚着步子回到了家。虽然爷爷落下了一身的病,但奶奶说那才享受了家的温馨。
奶奶一生生了八个子女,四个儿子,四个女儿。尽然让我很惊讶的是奶奶的八个子女都是在初中以上的文化,在那个时代,要送那么多的孩子读书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但奶奶目不识丁的苦衷让她下定决心让自己含辛茹苦也要让孩子们不成文盲。其实爷爷读过一点书,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所以造就了家庭对文化的重要观念。后来几个子女也算给奶奶争了口气,相继离开了那个美丽但依然贫瘠的土地。
我的父亲是8个子女中最小的一个,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理所当然奶奶也非常爱父亲这个幺儿。当然了,我是奶奶幺儿的独儿,就更不用说她是怎样爱我疼我的了。自我记事以来,奶奶是跟我们家生活的,那个时候爷爷已卧病在床,父亲也常年在外,所以奶奶也不得不和母亲撑起了生活的担子。但奶奶裹了的小脚和显得臃肿的体态,已不允许她能干农活,于是照顾母亲的孩子和爷爷便是她的全部的责任了 。(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奶奶对我疼爱有加,也许造就了我现在生活的独立性有所较差,奶奶不让我干农活,也不让我与满身是泥的小孩玩耍。还曾记得有那么一次,我偷偷的跑去和几个小朋友转陀螺,我看见有小孩拿刀削着木头,我也去拿了大刀,学着他们的样子削着,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刃滑向了食指,顿时鲜血涌冒,瞬间染红了手掌,吓得我哇哇痛哭。奶奶闻声跑来对我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一看仍止不了血,就背起我就向五里之外的乡卫生所跑去。到了乡卫生所,没有想到的是,我和奶奶一同躺在了病床上,后来我才知道奶奶有高血压,因为急而疲惫,所以也住院了。从那以后奶奶更不让我与其他的小朋友玩耍,我的手指到现在还有一道明显的伤疤,那也许是残留着对奶奶的思念之痕吧。
奶奶是一个爱喝酒的人,每天必须喝一小杯的白酒才算是一天的结束。奶奶喝的酒,都是自家酿的,很纯很香。奶奶会在煤油灯下把酒绣鞋,在酒的回味中体味那些对她来说很惬意的生活。后来三爸去了北京,会经常寄些好酒回来。但奶奶从不喝 ,都把那些好酒拿到村里的小卖部低价换钱。她说她还是喜欢喝自己酿的酒,那酒香比较纯正,还有自己的汗味。我曾在很小的时候,偷尝过奶奶酿的酒,呛得眼泪直流。奶奶没骂我,尽然还对我说慢慢就会习惯了,所以我至今虽然不酷爱喝酒但能喝得。
奶奶发臃的体态我小的时候并不非常喜欢,所以不情缘让她抱。但我喜欢听她讲故事,讲那些她说是她舅舅常讲给她的故事。其实那些故事现在看来仅仅是蒙骗小孩的一种手段,但我那时却很甘心情愿。奶奶讲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与鬼有关的,比如《狼外婆的故事》《人狼结婚》等,在她讲得有声有色的神韵里,我经常被吓得哇哇直叫,冷汗渗出。在我惊叫的时候,我会不自然中扑向她的怀抱,把奶奶抱得紧紧的。我便看见奶奶那得意的,甚至是诡秘的微笑,好美,像是晚霞中的余晖,在我一生中萦回。
后来,我们离开了那个生我的小山村。奶奶也随我们一起到了城市去生活。在那个色彩绚丽人也复杂的地方,并没有怎么改变奶奶的生活习惯。她依然如在乡下的那块土地上,继承着传统下的德性。她看不惯夏天露着腰脐的女孩,她看不惯成堆的垃圾中还可以用的家什,更看不惯如那如围城方块的钢筋水泥。她给父亲说过多次,她想回到那个有芬芳泥土气息的老房子去,回到那个十分熟悉的土地。但我们几姊妹那个时候还小需得她照料,她也只能忍受着城市的喧嚣对她人生的另一种吞噬。
在我18岁那年,与奶奶相濡以沫的爷爷撒手人寰,离开了他那张沉寂的床。爷爷是在乡下去世的。奶奶站在新鲜泥土垒砌的坟前,没有落泪。她拿着几只蜡烛,在村口那早已枯萎龟裂的槐树下,摘了几枝苦干的枝桠,在爷爷的坟前点燃。枝桠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只有奶奶听得懂从徐徐的青烟中飘出来的语言。后来奶奶说要在乡下过一小段时间,父亲看着奶奶那已经苍老的面容和有些忧伤的双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奶奶便在那其实已经荒芜了的老房子里,还有和她一样苍老磨难的槐树下,漫漫度过了一个月,才佝偻着那疲倦的身躯回到城里。之后,我便看到了一片枯黄的槐树叶散落在她的床前,如夜里奶奶眯缝着漠然的双眼。
奶奶还是在一个落叶依然枯黄的时候,安然地闭上了她那双永远也张不开的双眼,那时我在另一个城市的大学读书,没有来得及看最后一眼奶奶,也没有为奶奶去天堂的路点一只灯盏。妈妈说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也还想抚摸一下我已长大的脸,特别不甘心没有看见她的孙媳妇。可那个时候对她来说如此小的愿望都没有实现,我的眼泪在记忆中流落,为自己在奶奶的一生中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人生符号,还来不及去尽孝,就连她去世的最后风景,还有那么一些缺憾。
奶奶的一生真的很是平凡,平凡得如一棵无人注意的小草,来得无任问津,去得那么平平淡淡,只有那坟上的草和陪伴她的青石板,与她长相而伴,多年未回那个有着奶奶足迹成茧的小山村了,也没有给那个在记忆中慢慢淡忘的坟上添捧泥土,心里总有些怅然,写这些文字也权当着对自己想念奶奶的慰籍。
三 : 奶奶
坦率地说,对于奶奶的记忆是模糊的。
记忆深一点的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她同母亲的吵架。那里我还很小,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们吵得很厉害。性格内向、老实的父亲没有说话,我也只是害怕地躲在从堂厅到厨房的过道里哭,同哭的还有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和小两岁的弟弟。自此后,奶奶就随我的大伯在一起过,而且在相距六七华里的另一个村庄。
另一件事是奶奶老了以后,患了老年痴呆症,成天坐在大门口,也不到处走动。我去看她,问她是否认识我。很奇怪,一向混沌的眼神霎时清亮起来,竟清楚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但转瞬即忘,不多一会儿又糊里糊涂地问起我是什么人来,只得耐心地告诉他我是谁,她竟也在思索,寻找如薄雾般的记忆。
奶奶生育了四个儿子,老三是个傻子,我们侄儿辈喊他“孬爷”。因为风湿性心脏病,“孬爷”先奶奶而去了。在“孬爷”下葬的那天,八十八岁的奶奶似乎又清醒起来,朝着“孬爷”的墓地方向看着,呆呆地。几天后,奶奶也过世了。村子里的人说,“孬爷”入土为安,奶奶也就放心了,世上没有什么事让她操心了。
出殡那天,几个孙儿扶着棺木送奶奶上山。趟着路上的积水,想起她的糊涂中竟认识我之事,禁不住悲从中来,心中酸痛,泪水随着奶奶棺木的摇晃而滚落。(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四 : 奶奶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永远是慈祥的,她消瘦和布满刀刻般皱纹的脸庞,永远没有脾气的面孔,温暖而树皮一样的手,永远定格在脑海的深处。我最初的记忆,爷爷和奶奶住在西面的堂屋里,墙面被冬天做饭的烟熏的黑黝黝的。奶奶的土炕的墙上有个方形的小洞,用来放小的东西。一次,奶奶把我和哥哥叫到土炕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每人给我们两个黄色的条状食品,我们问奶奶是什么东西,奶奶神秘的说,是“猫屎”,吃多了肚疼。我们不敢吃,奶奶和躺在炕上的爷爷坚持让我们尝尝,我们半信半疑的尝了尝,果然脆脆的、香香的,从此,我和哥哥就把这种好吃的东西定义为“猫屎”,有时趁奶奶爷爷不注意,偷偷的从那个小洞里拿两根品尝一番,那是我认为最好吃的食品了。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猫屎”其实就是现在的“江米条”,是一个亲戚来看有病的爷爷时带来的,爷爷奶奶不舍的吃,又想让我们哥仨慢慢品尝,才想出这个主意,结果小包中的“猫屎”让我们偷偷的吃光了。
爷爷也在不久就去世了,奶奶拖着一双小脚每天不停的转,帮着母亲作家务。那时,母亲也要上工挣工分,家务活全搁在奶奶身上。我们上学回家,总是奶奶含笑的面孔迎接着我们,闲时奶奶就给我们将一些儿歌和故事,讲爷爷、姑姑和街坊邻居的趣事,我们接受了最初的启蒙教育,有些奶奶教的谚语至今记忆犹新。有时,由于经济拮据,脾气不好的母亲免不了要嘟囔几句,可奶奶从不和母亲争执。后来,母亲告诉我们,其实这个奶奶不是我们的亲奶奶,我们的亲奶奶在父亲小时就过世了。但这个奶奶对父亲、对家里的人和亲的一样,街坊邻居很多都不知道奶奶不是亲奶奶。“你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母亲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奶奶越来越老了,走路的步伐也慢了许多。我的两个哥哥都已成家,我的婚事就成了奶奶最大的心病。闲时,奶奶时常说:“等到三儿娶了媳妇,我就放心了”。可是,因为我正在上学,我就告诉她说:“奶奶,我一毕业就找个媳妇,省的你天天说”。后来,毕业了,奶奶说的更多了。一次,奶奶夜里从床上掉下来摔坏了臀骨,千瞧万瞧还是没有看好,走路只好靠一个凳子往前挪。就这,她仍念叨:“我啥时看见三儿媳妇就好了”。不知怎的,我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感觉无论如何找个对象叫奶奶看看。
1986年秋,我和我现在的妻子认识了。一天,原来我们约好到县城去玩,上午9点在路口集合。当天早晨,突然家里来电话,说我奶奶病重要我马上回家。我顿时觉得事情不好,一面委托同时到路口告诉妻子,让她到我家里去,让奶奶看看她,一面急急忙忙赶回家里。此时的奶奶,已经不会说话了,但睁着的眼睛仍然是那样的慈祥和善良。上午10点多,妻子赶到家里,来到奶奶的身边,奶奶的眼睛已经混浊了,当天下午奶奶离开了我们。在奶奶弥留之际,她是否看到了她念叨了几年的三孙媳妇,这也许是我奶奶人生最后的遗憾,也是我最大的遗憾。20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奶奶的期盼,想起我未能让善良的老人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我都会流下悔恨的眼泪……
五 : 奶奶
奶奶73岁去世,她离去的前两年,头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不清醒的时候,连家人都骂。
奶奶和三叔住一起,三叔家有两个堂弟,名字叫小有和小震,奶奶最疼爱这两兄弟。奶奶经常拉着他们的手说:“乖乖,不要乱跑,鬼子会打死你的。”这时的奶奶,浑浊的目光会变得特别的柔和。“胡说,谁被鬼子打死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不懂事的小震挣脱奶奶的手,逃开了。奶奶看着小震远去的背影,不说话,只是呆楞着。
糊涂的时候,她大多念叨的是小有和小震,像“鬼子来了,快跑”“小有、小震被鬼子打死了”之类的话,每天都被她说上好多遍。她瞎嚷嚷,逗得从旁边经过的人哈哈大笑。
奶奶经常坐在门前,手里拿着拐杖,有时微迷着眼,像是打盹,有时会东张西望,看着从旁边经过的人。有一次,她坐在门口晒太阳,看见有几个人从不远处走过来,慌忙叫喊着:“小震,快跑!鬼子来了,不跑,他会打死你的。”在旁边玩耍的小震只是笑笑,当作没听见。见小震没跑,奶奶一手扶着墙,一手握着拐杖,在板凳上连蹭了几下,才吃力地站起来。风中的奶奶就像一张弓,头发蓬乱,眼窝深陷,满脸皱纹如树皮。奶奶摇摇晃晃的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小震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快跑!鬼子来了。”小震甩开了她的手,不高兴的说:“哪有鬼子?整天胡说八道。”“那不是的吗?往这边来了。”奶奶张望着,用手指着那几个人。见小震无动于衷,奶奶拄着拐杖,摸着浑浊的眼泪,又回到了墙边坐下。
有一次,小有和邻居的猫蛋手拿树枝,在门口追打玩耍,奶奶看见了,拿起拐杖就像猫蛋扔去,嘴里还骂着:“熊东西,你想打死小有,看我不打死你!”糊涂的奶奶,把拐杖扔的老远。
有一天晚上,三叔煮了几个鸡蛋,给奶奶两个。奶奶没有吃,她从褂子里,摸摸索索的掏出灰不溜秋的一块手绢,十分小心把鸡蛋包在手绢里。三叔问:“妈,你怎不吃,包着干什么?”“留给小有、小震吃,”奶奶神智清醒的说。“小有,小震有,你自己吃吧。”三叔说着,去拿奶奶包好的鸡蛋,想剥开给奶奶吃,可是奶奶紧紧的攥着,不放手。当天晚上,奶奶把包有鸡蛋的手帕放在枕头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鸡蛋已被压碎了。奶奶握着压扁的鸡蛋,送给小有、小震,俩兄弟不愿要。(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奶奶死的时候是夏天,她病重的时候,陪在她床前的是我的父亲和三叔(大伯已经去世了),她最疼爱的两个孙子小有和小震,很少去看他。我回乡下去看奶奶时,迷糊中的奶奶,嘴里仍喊着孙儿的名字,重复着那些说烂了话:“小有,小震,快跑!鬼子来了。”
我慈爱的奶奶,到死都惦记着孙子们,可他们却远离着她,这让我为奶奶感到悲伤。
2009.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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