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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旧事-荷塘往事

发布时间:2017-09-26 所属栏目:散文随笔

一 : 荷塘往事

荷塘是村里的鱼塘之一,村里大大小小的鱼塘有七口,数荷塘最大,相当于四五亩水田的面积。荷塘原名草塘,因水边和石岸上长了很多水草而得名。至今我还记得水草滑过脚背的感觉,也清晰地记得鱼儿在水草之间自在游动的模样。

记得有一年学校来了一位老红军给我们讲革命故事,没想到这个故事竟然跟我们村的草塘有关。

他说有一天晚上,刘西尧,方毅,孙超等革命党人正在细湾开会,忽然放哨的说敌人来了,大家分头去躲。刘西尧当时就躲在草塘的那些荷叶里面,敌人搜寻了大半夜,连个人毛也冇找到。

没想到草塘还为革命立过大功,老师带着我们到柏树湾烈士墓前祭拜宣誓之后,还特意带我们到草塘边观看那些荷叶。那位老红军还念了一首诗:“红白莲花开共塘,两般颜色一般香。恰似汉殿三千女,半是浓妆半淡妆”。我们不懂得老红军的诗词,只听到他说草塘这个名字不好听,他跟村长说干脆改成荷塘算了。

从这以后我们对村里的这一汪荷塘除了有一种深深的敬意,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我们总是有事没事就跑到荷塘边玩。

荷塘的水面尽是袅袅娜娜的荷叶。只有荷塘的中央才看得见波光粼粼的水面,碧绿的荷叶恣意地张开着,像一个个小雨傘千姿百态地浮在水面。我们放学的时候,经常会故意弯到荷塘那边去摘了荷叶戴在头上,那些静静地开放在荷叶底下的荷花我们根本就不在意,那时候还不懂得欣赏荷花之美。倒是女伢比较喜欢荷花,她们不敢下水,连塘边也不敢来,只得央求我们男伢摘几朵荷花给她们。她们拿在手上,高兴地放在鼻子那闻着。我也闻过,有些淡淡的清香。(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这些年四处流浪,并没有几多闲情逸致,偶尔下班之后,我常独自一人散步,也只是为了消解一天的疲惫。走来走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公司附近的一个鱼塘边上。潮州这里的鱼塘多半都有护栏围着,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的吧。倚着铁护栏,放眼望去,水面飘浮着一些生活垃圾,在这里想看到荷叶闻到荷花的香味那只能靠做梦了。

老家秀美的荷塘也真的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痴痴地伫立在荷塘的水边,摸着塘边的栁树,这些栁树曾经是爬满了乌龟和脚鱼的,我们放学经过的时候,在栁树上晒太阳的脚鱼受到惊吓,纷纷跳入水里躲起来,其实我们根本就不会去捉它们,大人常说乌龟脚鱼吃不得,吃了它们写的字就是蛇溜水的。现在想来,父母亲那一代人对大自然的敬畏其实蕴含着对生态环境的珍惜和爱护啊。还记得母亲在荷塘边洗菜,看到水面有些杂物塑料袋她就要我拿竹竿捞起来,村里的乡亲如果看到有人往荷塘里面扔死鸡那些东西,大家都会责怪,必须捞起来才行。正是大家对荷塘水质的共同爱护,多少年来荷塘一直是清澈明亮的,哪家的鸭子或者白鹅在荷塘的水面游动,那才真的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呢。

站在老屋后的山上往下看,村里七口水塘,像七颗晶莹剔透玲珑闪光的珍珠点缀在绿色的田野里。村庄依山傍水才有灵气和魅力。水塘挨着村庄,也才显得格外秀美。

据我母亲说,我们这个小村子还是一个风水宝地呢。她说很久以前,贾庙有个财主很有钱,传说他从贾庙到黄州都不用走人家的地界,可见他买了多少地。他得知佛过山下的孙家半山是块风水宝地,他就挑了一大担银子来,想买下我们这个村子,但是我们的祖上死活都不卖。

我们这个村是风水宝地?宝在哪里啊?后来经过父亲解释,我才对村子的风水有了一些了解。村子三面环山,坐北朝南,就像一个有福气的人背靠着椅子坐着享福呢,特别是村前那些水塘,错落有致地点缀在田地间,一年四季,天旱也不怕,有那些水塘足够灌溉村里的农田,下暴雨也不怕,有多少水都往水塘里面流去了,怎么样也淹不了田地里面的庄稼。

得知这个缘故,那些年我经常在同学面前吹嘘我们村里水塘的妙处。有不服气的,放学了就非要来看个究竟。

他们来到村里,但见房屋与水塘的中间竟然还有很大的一块菜园,各家各户隔开,有的用芭茅围着,有的是竹子扎着栅栏。菜园子里有柳树,有槐树,最要命的是有各种果树,梨子树,桃子树,枣树,还有枇杷,还有丝瓜棚,葡萄架,还有各种蔬菜,特别是那一汪碧水的荷塘,荷叶让风一吹,就像无数身穿碧色罗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一样,让人一下子就想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样的诗句,眼见到的村庄和水塘岂是风景如画就形容得了的?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的那些同学并不是真的对荷塘有什么兴趣。那时候,我们这些顽童对荷叶荷花真的没有多少感觉,就算清风徐来波光潋滟在我们眼里也写不出诗来。我们眼睛放着绿光,一心只望着树上摇晃着的梨子。那淡青色的梨子啊,薄薄的皮儿下面是不是有酸甜的汁水儿在打转呢?

我们商量着,爬到树上摘怕被大人们看见,大人们并不在乎我们摘了梨子还是吃了桃子,他们主要是担心我们不小心掉进水塘里。

果树成熟的季节,母亲一听到菜园里有响声,赶紧从窗户往外望,生怕有小孩子爬到靠塘边的那些树上去。而我们可能受到了老红军的启发,总是假装在荷塘边钓鱼,或者是比赛打水漂,或者是假装网捕蜻蜓。蜻蜓原本就是荷塘的精灵,她透明的翅膀直直地张开,双脚甚至是单腿独立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她是在吮吸花香还是在渴饮那欲滚动的水珠儿呢?我们偶尔捕得一只蜻蜓,通常会被女伢们要了去,她们总是捧在手心里观赏,而我们男伢则偷偷地溜进荷塘岸边的荷叶里面,脱得光溜溜的,用荷叶做帽子,躲在荷叶的底下。我们一面期望有超人的法力,手一指,就有梨子掉下来,一面拿小石头往树上打。枇杷很难打下来,只有桃子和梨子经不得一打,通常小小的石头飞去就会掉下来好几个,然后我们就躲在那一蓬连着一蓬的荷叶里面尽情享受着天上掉下来的美味。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父母唠叨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要到塘边玩水。我们哪里听得进去?只是后来发生的意外才让我对水塘心生了许多敬畏。

记得那时快要上初中了,有一天我们几个从小就一起玩的兄弟说学一下蛙泳,我当时正“狗扒势”那样地游着,忽然脚抽筋了,又感觉好像是水草缠着了脚趾头,我睁开眼睛,只见口里冒出来的气泡一溜溜往上浮出水面,而我却一溜溜往水底沉,心里明白我可能快要淹死了,双手无力地乱抓。愰惚之间看到一个竹竿伸过来,我连忙抓住,就感觉有人拉我,起来一看,原来是兄弟们救了我。

这次惊险之后,我就不再轻易下水了。我总是站在岸上看着兄弟们在水里嬉戏。后来兄弟们游泳也有呛水,我也拿长长的竹棍救过他们。现在想起来,我们那帮兄弟,相互之间都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及至成年之后,湾里的兄弟们彼此都非常和睦,处事都谦恭有礼。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水边观看碧波荡漾的景致,荷塘的水面碧波浩渺,仿佛琉璃千顷,偶尔有鹧鸪或者是布谷鸟飞过,那也是“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景致啊。荷塘边菜园里的丝瓜,碧绿的叶子,金黄的花朵倒影水中,鱼儿在的这些倒影中来回穿梭自在地游动,而我自己也倒影在水中,跟鱼儿花儿瓜果熔为一体,这景像生动静美,至今记忆犹新。

到了干旱的年月,荷塘的那一汪碧水就开始大显神通了。人们挖开闸门放水,荷塘里清澈微凉的水哗啦啦地流到各家各户的农田里,干渴的庄稼得到水的滋润,快乐地在阳光里摇曳着。所以有些诗人把清澈的水比作母亲的乳汁其实一点也不过分的。

还记得村里的男人在塘边用水车车水的情景。木制的水车大约三四米长,形状像一个木槽,槽子两头各有一个能转动的木齿轮,取水那头的齿轮小些,浸泡在水里面,是一个从动轮。另一头主动轮比较大,两个轮子之间是连串起来的车叶子。车水的时候用车钩套住主动轮轴两头的把手,上面的人扯上去,下面的人拉下来,主动轮带动车叶子循环转动,而塘里面的水也跟着车叶子乖乖地上去了,流到沟渠里,流进稻田里。现在年轻人不知道车水是么回事,车水不光是力气活需要很好的体力,每个人都不能投机取巧,尤其是需要协力配合,只要稍有松懈怠慢,水车里面的水会倒流回去的。我常常想古人的智慧不仅仅发明制作了水车,而重要的是培养了邻里乡亲之间的协作精神,大家在劳动休息之余,喝茶,聊天,偶尔还要高高兴兴地哼两句我们团风的歌谣呢:

一进团陂街,

大门朝南开,

他家有个女裙钗,

胜似祝英台,

头上黑如墨,

脸上桃红色,

生的面孔没话说,

満街都晓得。

至今我还记得乡亲叔伯车水唱歌那个情景,贫穷的生活能飘扬起那样的快乐,想想现在农村什么机器都有了,而很多人精神却低落颓废,每天都沉迷麻将,陂此精心算计输赢,不禁多有叹息。

前几年我家的老屋快要经不起风雨了,我们决定在原址建新房子。建房子需要水啊,父亲在电话里说塘里没得水了,正在修塘挖沟呢,我后来了解到,原来是孙书记正在带领乡亲们兴修水利。父亲说淤塞的渠道疏通顺畅了,塘里面的淤泥也挖起来了,还加宽了塘坝,用石头铺了防浪坡,荷塘的四周还新做了石岸,荷塘现在修建得不晓得几好。

得到这个消息,我当时着实激动不已,一个基层干部关心农民的疾苦,情系农田里那些庄稼,这是一个好官啊。

我在南方多年,工作之余常常想起老家的荷塘,不知道那一汪碧水现在怎么样了?那些荷叶还像穿着碧色罗裙的少女吗?荷叶底下的荷花,还在静静的开放吗?那些蜻蜓呢?她们是在表演蜻蜓点水的绝技还是在水面悠然飞翔呢?

儿子考上大学那一年夏天我回家一趟,终于可以看见老家的新塘了。放下行李,我慌慌忙忙提个水桶,说是去帮母亲的菜园浇水,其实我就是想看看我魂牵梦绕的荷塘。

坐在塘边的树荫下,风轻轻的吹来,只见水面荡起层层密密的波纹,波光粼粼一会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奇怪,人往塘边一坐,映入眼里的山光水色立刻就让我那颗浮躁不安的心静了下来,生活中的琐事烦恼,也忽然之间消失殆尽了。生活原来可以这样惬意美好,可以有这样安静的时光,有时候真的感觉到荷塘就是一汪静若处子的湖泊,安静幽美。

夜晚荷塘那里的月亮是明晃晃的,一只青蛙在这里叫“古谷”,另外一只青蛙在那里答应“咕咕”,它们好像在聊天一样,真是别有情趣。新修的荷塘没有种荷了,只在偏僻的岸边婷婷着几支荷叶,那几支荷清瘦又寂寞,我真想去看看。母亲说夜晚不能到水边去,我就站在门口望着荷塘。我喜欢老家的荷塘,它给我的不光是童年那些美好的回忆,更多的是我对那一汪碧水有了较深刻的认识。

古代著名的药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把水放在全书的首卷。他说水是万化之源,土为万物之母,饮资于水,食资于土。还说水去则营蝎,谷去则卫亡。

水如此关乎人类的生死,保护每一口水塘,爱惜每一滴清水,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俗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又说圣人遇水必观。我非圣人,也非智者,我爱荷塘,喜欢观赏那一汪碧水,是因为我欣赏水的沉稳器度,静处不争的品格。

风再急,幽静的荷塘都能坦然接受,就算风把水荡起来,荡到水塘的边缘又折了回去。就算雨再大,溅起的多少密集的水花,雨停了,水面还是那样平静。水的从容,水的器度,使亲近水的人变得宁静,变得平和。

怀念春暖花开的季节,怀念天真快乐的童年,希望有那么一天,我的心可以像老家荷塘的那一汪碧水,照得进白云蓝天,像水那样宁静,像水那样清纯。

2016.06.15 写于潮州

二 : 荷塘心事

或者是有些许的醉吧,我己相当努力了,可是,仍无法入梦。

窗帘的轻摆,挂在窗沿的月亮时而羞,时而又俏。

月亮惹的情绪,我想起“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知谁为这词编了曲,《一剪梅》换了容颜,变成《月满西楼》。

我,曾吟唱。

她,竟曾泪沾眼眶。(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猜,因为红藕香残?花自飘零水自流?其实,她为何伤感至今我也不知。

月光朦胧依稀,因为,我也泪满盈眶。

我,寻月的光而出,去找寻,找寻她的温柔。

她说,她是荷,她最爱荷花!

哦,我找到她些许的温柔!幽幽的月亮将我引诱至那满荷的塘。

记忆中相识的最初是一起看荷,那时,已过了看荷的时节。

那个时节,荷塘碧绿己褪,莲蓬、花骨扮演繁华过后的萧条与凄然。

今夜,满塘清柔的月光、田田的荷叶、风姿绰约的荷花尽入眼底。

但愿千里唤醒同对月,共赏荷花媚、圆月羞,同听鱼儿动、荷花吟……

荷花,摇曳风姿,瓣瓣娇艳,叶叶儿圆……

荷塘的一条荷心廊,古朴典雅,曲曲绕绕,穿过荷丛,荷那嫩绿的田田、粉色的花引颈窥径,不知是聆听人间生活的颤音还是对我的怜悯?

我轻轻的踱,冷清的石凳,静静的荷香,荷又占据和主宰我的情绪。

于是,荷心廊便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红尘路径。

满塘的荷花香,香盈袖!沾染了花香的衣襟,却敌不过荷的发线的香。

荷塘的中央是那怡情亭,我找一处曾和荷相依的凳坐下,我抚摸荷花,轻轻的将淌在荷叶晶莹的水珠试去,不小心惊动荷塘的月。

月儿,轻盈摆动,水里的手稍静片刻,竟给月亮紧紧咬住。

月儿轻轻的走了,去向何方了?

见证荷塘的萧条,今夜,清风渐生,满池花香,应是洁洁的藕啊,是否在孕育并缔的花儿?

荷,月儿是否去向你的那方?那么,你身在何方?

怡情亭,令人心静神怡,何时相拥而访?

我,沾满荷香和希望追月而去……

——2010广州

三 : 荷塘往事

花开败了,叶落尽了,藕挖完了。选好种,是时候播种来年的希望了。

母亲带着我们,细心平整好晒了一个冬天的藕塘,并且灌满水,开好沟。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准备好的藕种,轻轻地把它们一根根地放在沟里,扒来稀泥,为它们盖上一层被子。

那一年,我高考落榜,原本不打算继续读书了,整个假期,白天都泡在田里和母亲一起挖藕,夜晚自己与自己作思想斗争。开学那天,母亲不再让我下田,她用那双瘦瘪的布满老茧的手,递给我七百元钱。有百元的,但大部分是零钱,皱巴巴的,冒着些泥土味。“你还是去读书,在家吃不了这种苦”,说玩,她拎起锄头,又下田去了。我愣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看着那打钱。我明白,那是母亲辛苦半个月,起早贪黑从泥土里抠出来的。我也明白母亲的心思。

第二年,如母亲所愿,我可以不再种田。但每个假期回家,我仍帮母亲干活,暑假砍柴,寒假挖藕。

当春风掠过荷塘的时候,生命苏醒了,小小的荷叶便偷偷地从泥土里钻出来,急切地窥探这个世界,一个,两个,越来越多,象星星数也数不清,游动的虫儿早把这星星点点当做驿站。这时候“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诗句会情不自禁地从口中蹦出。

夏天,荷叶在肆意地疯长,很快就占领了池塘,池塘中的一切便作了它的奴仆。叶象小伞,象大伞,遮住了阳光,阻挡了风雨。伞间偶有一些缝隙,阳光便悄悄溜进去,把光与影投射到水面上,水底的小鱼、虫子便和着这一线光,在柔和的光影里尽情地嬉戏。不久,满池的荷花热闹起来了,粉红的、雪白的,甚至还有黄色的,把整个池塘装点成一个梦幻般的花园,给路人带去无尽的羡慕与遐想。这个时候,调皮的孩子总爱偷采荷花,没有斥责辱骂,也没有“一张荷叶罚款50”的牌子,母亲总要求我们要和和气气地跟他们讲道理,让他们明白:一张荷叶,一枝藕,叶去根烂。(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中秋节前后,荷叶渐渐变黄,慢慢枯萎,昔日的绿伞,收拢后一把把挂在水面上,一副破败的样子。收获的季节到了,翻开泥土,许多藕芽便钻了出来,提醒着你藕之所在,顺着芽子,扒开泥土,很快你就能摸出一只白白胖胖的藕。“一天兴奋,两天疲惫,三天四天让你醉”,这是一项艰苦的劳动,最初的喜悦不久就会被疲倦与单调赶走,留给你的只剩布满双手的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梦中腰酸背痛的呻吟。

最苦的莫过于母亲,昨晚洗干净的藕,用草绳捆好。第二天,天不亮地不明,就得背往集市卖,有的时候顺利,有的时候,一守就是一天,卖东西还求人。有一年,大年三十,我和几个伙伴一起去卖藕,在集市上足足守了一天,没卖出去一斤藕,期待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那时,又饿又羞,真想在地下挖个洞钻进去。

人们在赞美花的美丽中往往忘了成长的痛苦,在品味根的甘甜中忽略了种植的艰辛,在为分分钱的讨价还价中低估劳动的价值。

后来,藕田被征用了,荒了几年,像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怜又可惜。母亲几次想租回种藕,都被拒绝了。

我家从此不再种藕,我只能将它种在回忆中,种在心里,让它永远发芽开花,伴我慢慢品味生活的艰辛,使我读懂“出淤泥而不染”的真谛。

四 : 荷塘逸事

荷塘逸事

文/慕容律格

我自小怕水,更怕荷塘里的水。生长在水边至今不会游泳。所以,经常在朋友们面前戏谑我的游泳距离是身长加一蹿便溺水身亡了。惧水是伴我一生的心理障碍。

我不到四岁那年,爸爸在反“右”运动中消失了,妈妈在这之前已经离开了我的家,我成了一个流浪儿。

一九五八年,开封的夏天特别炎热,只要太阳升空,我从来不敢抬头看天,到处都是刺眼的光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炽热的阳光直射到地面,仿佛一切东西要燃烧起来。一天,我百无聊赖流浪到郊外,看见一群孩子在荷塘里戏水纳凉,便趿拉着一双拾来的旧鞋,走向前去。

一眼望去,水波潋滟,莲藕田田,叶子布满曲曲折折的荷塘。葱郁的荷叶青翠欲滴,像村姑翠绿的衣衫。叶子上圆润的水珠闪烁着五彩光芒,阳光在荷叶上跳舞,微风在水面上歌唱。层层的叶子中间,点缀着些白色或粉红色的莲花,有的袅娜地伸展着花瓣,有羞涩地打着骨朵儿。荷花不因世道的险恶减色半分。(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孩子们有的在水里打水仗,有的在捉小鱼小虾,有的只露着小小的脑袋,待在水里一动不动,享受着难得的清凉。我一时忘记了饥饿,三下五除二甩掉身上的破衣裳,带着满身的污垢“扑通”一下跳入水中,说来也巧我正好跳在人们采藕挖出的凹坑里,在水里只觉得天昏地暗,大口大口的喝着浑浊的池水,正在我挣扎不动行将窒息的当口,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瘦小的身躯拉了起来,拖向岸坡。等我睁开眼睛时,看见一个小姑娘抱着我。小姑娘大约七八岁的模样,她满脸的稚气,长长的睫毛下面有一双扑扑闪闪的大眼睛,正呶呶着没有门牙的小嘴巴,往我脸上吹气。小姑娘肌肤软软的、滑滑的,不禁使我想起了妈妈温暖的怀抱和甜蜜的吻,霎时对妈妈的思念刺痛我稚嫩的心,便在小姑娘的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一会听到远处一位妈妈喊道:“秀珍,回来吃饭啦……”小姑娘随声应道:“娘,我知道了。”原来救我上岸的女孩叫秀珍。应罢秀珍把又脸转向我说:“小弟弟,不要再下水了,回家找你娘吃饭吧。”秀珍轻轻的话语,引起我剧烈的心痛,“娘?娘……”我自言自语起来。孩子们陆续走了,留下一个半死的我无依无靠瘫在荷花池旁。岸边一只芦花鸡正领着小鸡啄食,毛绒绒的鸡仔围绕着妈妈欢快的奔跑着嬉闹着,鸡仔们好像一个个毛线球在地上滚动,有白色的,白的那样洁;有黄色的,黄的那样嫩;有黑色的,黑的那样纯;有花色的,花的那样艳。看着有妈妈陪伴的小鸡,我心里羡慕极了。“妈妈,看我一眼吧!妈妈你在哪……我想妈妈……”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脏脏的小脸顷刻变成泪水的滂沱……

当时全国正在搞祸国殃民的“大跃进”。荷花池的不远处,正在轰轰烈烈地上演着场面最大的人间闹剧,好多面黄肌瘦的农民忙碌着,有的正砍伐果树;有的在用砍来的果树烧炭;有的正在砸碎从各家各户逼迫拿来的铁锅;有的正把果树的“残骸”和碎锅片掺在一起炼“钢”。人们像蚂蚁一样面无表情的劳作着,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暗想:这么多人,怎么没有一个是我的妈妈、爸爸?!

高音喇叭里传来一阵激越的歌声: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乎尔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当时我是一个幼童,虽然不知道谁是毛泽东,但我想毛泽东一定像秀珍一样是个好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饥肠辘辘地站起身来穿上衣裳,看了一眼令人生畏的荷花池,在《东方红》歌声里,像无根的云彩一样,一步步漂泊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从此,我惧怕水,尤其惧怕荷花池的水,因为那里深藏着我梦魇般的一段生活。

五 : 荷塘旧事


[北师大版第十一册课文]
5 往事
荷 塘 旧 事

那是我刚好念四年级的时候,妈妈叫来在城里念大学的舅舅,让他带我去乡下,到外祖母家去过暑假。
外祖母家居住的村子周围有四个大水塘。其中最美的一个便是村东北的野荷塘,塘中长满了荷花。又有人叫它“月牙泡”,因为它的形状像月牙。
月朗风清的夜晚,舅舅领我去那塘边散步。来到塘边,只见满塘浮光跃金,如繁星闪烁。塘四周的树木在微光下形成一围黑绿。整个月牙泡恰似一弯晶莹的新月嵌在田野上。
白天,塘面在阳光下泛着绿光,在微风中漾着绿浪;绿色的荷叶铺在水面上,绿叶中点缀着许多粉红的荷苞和荷花,娇嫩而洁净的荷花颤动着,像披着青纱跳舞的少女。
塘面上有块白水,荷叶在白水边形成一条弯曲的边缘线。我和村里的伙伴们经常来到这块白水边,在几株垂柳下脱光了衣服,走过一段湿润的沙地,跳入清凉的水中。恬静的塘面便响起一片喧闹声,一条条“黑泥鳅”在水中钻来钻去。水流像母亲柔和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们,我们像荡在摇篮中。
有时,我们排成整齐的横队,有人发一声喊,只听得“扑通通”“扑通通”,像哪个鼓队敲乱了套似的一阵乱响,身后翻着大菊花似的浪。这就是我们常玩的“狗刨比赛”。
“刨”到岸边,人人都气喘吁吁,仰面倒在柔软的沙滩上。太阳热烘烘的,晒得我们昏昏欲睡,驾云似的。
有时,我们分成两队,相互击水。那情景更是闹得慌,急速的水线向对方射去,又从对方射来,水线交射在一起,撞击出点点白珠,腾起,落下。“哗哗”的撩水声,“呀呀”的叫喊声,乱糟糟响成一片。塘边树上的鸟也被骇得停止了鸣叫。两条战线越逼越近,最后混成一团。搞不清谁和谁是一队的啦,只是闭着眼,嘴里“扑扑”地吐着,使劲往外击水。当我们互相扭在一起时,便停止了击水,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无论怎样闹,决不能超越那道荷叶形成的绿色边缘线。大家告诉我,线那边水深,还有些杂草,小朋友都怕。可是,我却根本没把这些警告放在心上。我一个城里的孩子,见识比他们多多啦,我才不怕呢!
刚学会几下“狗刨”时,我觉得有了水中自卫的本事,就满不在乎地冲破了那道绿线,到了荷叶丛中。该城里人向乡下人炫耀了,我想站立起来,再向小朋友骄傲地喊上一声:“你们看!”
可是这壮举刚开头,水便一下子没了我的头顶。顿时,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紧紧地攫住了我。
我挣扎出水面,凄厉地嚎起来:“救命啊……”
“咕噜”,一口水进了肚。
我晕头转向地一个劲往上挺,每次冒头只能喊“救……”,便“咕噜”喝一口水。
我双脚够不着底,身子像铅块般地往下坠,只觉得眼前金花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涨得几乎要炸,水还一个劲往嘴里涌。突然,我觉得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一股力把我拉出来。原来,小伙伴们在水中排成一队,手拉手铁链般将我拖到岸上。
我吓得哇哇大哭,一个劲呕水。他们却围着我哈哈大笑,这下,他们可逮着机会嘲笑我这个傲气十足的城市小少爷了。
然而,那笑声是多么憨直淳朴啊!我一直留恋那笑声。
如今,我的孩子已经上学了,往事也忘了许多,可是,那荷塘却同天上的月牙一样,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
本文标题:荷塘旧事-荷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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