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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华的父亲-父亲的二胡

发布时间:2017-11-11 所属栏目:我的父亲是板凳

一 : 父亲的二胡

??记忆中,父亲的房里总是挂满了琳琅满目的乐器:箫、锁呐、琴等等,最显眼的是放在正面墙上的一把二胡。这个二胡像一个艺术品,被父亲精心地放在壁橱上,二胡上部木质的握手的位置显得光滑透亮,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把二胡平时一定常受到主人的爱抚。二胡的最低端是用略显淡黄色的花斑的动物外皮包裹着的有六个棱角的鼓形的扬声器。。长长的一绋半透明的弦丝就像美女的发丝从头上直垂而下。远远看去,这个倚墙而立的二胡就像一个身体苗条而修长的古代美女正以婀娜的体姿倚着门在等待着暂别的情郎的归来。
??每当我想起家乡,总不免同时在耳边响起父亲用颤动的手指拉响的悠扬的弦音。多少回在梦里父亲的弦音带我回到故乡,在父亲的指间流出的甜美和谐的音律中再次感受故乡家门前那一片竹林捎来的凉风;再见远处的田野里,那健康、朴素的男人赶着水牛,湿润的土地翻动着黑色的浪花,女人跟在后面播下种子。田埂上,一个休息的男人拉开喉咙,唱一段地方戏。在二胡微颤而绵长的音乐中,门前的小桥流水与远处的青山人家在我的印像中融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这一幅美丽的画卷装进我小小的心里直至时光流向久远……
??我们几姐妹都是听着父亲的二胡长大的。小时候,我自能记事起就常听到父亲闲时拉响二胡的乐声。农忙的夏夜,辛苦劳作了一天的父亲,总喜欢在吃完晚饭后提一张竹椅坐在门前的空地上,拉响他的二胡。我们几个孩子便拿来几张小椅子围坐在父亲的旁边,一边在空旷的星空下感受父亲指间流出的:“二泉映月”、“红湖水,浪打浪”,一边听爷爷讲着古老的故事。偶尔,母亲的家务作好便拿一把薄扇坐在父亲的身旁一边给父亲扇凉一边和上一段悦耳的山歌。每当这时我们几个孩子便围拢过来不管会唱与否总是和母亲一起放声尽情地唱。
??爷爷奶奶也是父母的忠实听众,据奶奶说在生产队搞宣传那会儿,我父亲母亲同是宣传队员,父亲是队里的二胡手,母亲是队里的“歌手”。那时,父母婚后刚生下大姐不到一年,晚上常走村过乡搞生产宣传,奶奶背起未满周岁的大姐和爷爷一起把大门一锁就跟着看表演的社员一起看父母亲的演出,每次都是看到观众散场才和父母一起回家。并且场场不落。
??曾听母亲说起,在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我在母亲的肚子里特别的不老实,胎动得比其他姐妹都历害,常常闹得母亲受不了,父亲便试着对着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我拉响他的二胡,果然,母亲肚里的小家伙真就老实了很多。后来,父亲就常用二胡来给我进行胎教,直至我降生的那一天也是在父亲的二胡音乐中来到这个世界的。
??从小我就对音乐特别有好感,母亲教我的歌唱上三两遍我就能记住。家人都说我从母亲的肚子里就受父亲的二胡熏陶的缘故,但我却遗憾地没有真正对学二胡感兴趣,但对唱歌却是有很大的爱好,在念中学时的署假时还参加了署期音乐培训班。只记得偶尔也喜欢拿起父亲的二胡拉响几个弦音。尽管父亲曾试图教我拉二胡,但我却只能拉几个简单的音符而不能掌握到拉二胡的要领,直至现在也只能拉一两首简单的曲子。父亲见我也不是真正对拉二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或天赋,也就没有坚持要我学。
??其实,父亲并没有受过专门的乐理培训,更没因学二胡而真正从过师,据父亲说他也是在上小学时在上音乐课时才第一次听到音乐老师拉响的二胡音,而真正碰二胡还是在他少年时一个朋友的父亲家里有二胡他才借着来自学的。刚拉上几次,他就迷上了二胡那特有的悠长而凄美的音质。父亲真正拥有的第一把二胡是在他工作后的第一次拿工资时把全部工资拿来买的,那时父亲的家庭境况并不好,生活的拮据令父亲给爷爷好一顿说,直至父亲给生产队挑去做二胡手时,爷爷才明白,拉二胡,也能挣工分,并慢慢地也成了父亲的忠实听众。
??后来,父亲成了宣传队的领头,他的房间便成了乐器保管室。一直到后来分了单干,宣传队解散后,这些乐器都留在了家里。偶尔也能见父亲三五个乐友在家中聚会吹箫弹琴,当然少不了父亲的压轴二胡,也少不了母亲的歌。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姐妹便也跑到大人们坐成圈子的中间的空地上跟着大人们秦起的音乐唱着跳着翩翩起舞。


??父亲很爱惜他的二胡,平时都不让人动他的二胡,记得有一次星期天,刚念初中的三姐带了几个同学来家玩,她趁父亲不在家,溜进父亲的房里玩起了乐器。却不小心把父亲的二胡弄断了一根弦,父亲回来知道了对三姐好一顿臭骂。从未见过父亲发过那么大脾气,若不是母亲刚好回来的话,三姐的屁股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
??现在,生活好了,父亲的二胡也买了好几把,但父亲用他第一次工作得来的工资买来的二胡却没舍得丢掉。
??2005年的时候,父亲在乡政府的支持下在村里成立了一个俱乐部。不久市里拔下一万元资金,父亲用来置办了几样乐器再接收了村里几个对乐器有兴趣的中老年人进行培训。那时,我刚好回了趟家,在三姐的陪同下,我跟着三姐到父亲的俱乐部里去参观。我们走到离村委楼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就听到一阵鼓乐之声。我们不由加快脚步向传来乐声的地方走近,只见大路旁村委一楼一间宽敞的大厅里,几个村里的中老年人各执一种乐器在演奏,一个身材适中的中年妇人正在会员们乐器的伴奏下歌唱着父亲从报纸上收集并经父亲修改好的歌词:“八字教育意义长,爱国守法定当扬。诚信知礼讲道德,认真实行理应当……”。原来,市里刚给各县各乡分发下来搞“八字教育”、“八荣八耻”的宣传活动的任务,父亲的俱乐部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这一项宣传任务,父亲自编自导,父亲那段时间常常组织俱乐部的会员们过乡过县地为宣传“八荣八耻”的精神而义演,市里的新闻还报道了父亲和会友们的演出情况。
??几个月前,我又回了父亲的家一趟,我们又像以前一样各拿一把椅子坐在门前的空地上,父亲拿出他最近作的曲子,要我为他指出其中音符不和谐的地方,我帮他稍为修改后,父亲拿起二胡,放在他的膝上,用手扭动二胡上部那两个形似古代美女的发簪似的木制的弦柄调试音质,然后用粗糙的左手手指轻按弦线,右手轻轻拉动似弦弓般的丝弦柄,美妙的音乐声从父亲的二胡里轻柔而流畅地飞扬在宁静而悠远的夜空,随着家乡屋门前那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一直流进我的梦里……
??父亲正沉浸在他用二胡拉出的音乐世界里,父亲在用心灵与他的二胡倾谈,我忽然懂了父亲为何如此爱他的二胡。看着父亲随着二胡的悠扬的音律而轻轻摆动的身躯,在我的眼里的父亲渐渐地和他的二胡融在了一起,融成了一体……




  看着父亲随着二胡的悠扬的音律而轻轻摆动的身躯,在我的眼里的父亲渐渐地和他的二胡融在了一起,融成了一体……
(作者自评)

二 : 父亲的革命领路人—胡震

父亲的革命领路人—胡震

父亲的革命领路人—胡震

我父亲1938年6月在河北省邢台县参加的革命队伍,就是胡震领导的八路军129师抗日先遣支队二大队,胡震当时任中共邢台县抗日县长兼二大队队长。1940年初,先遣支队二大队作为我党领导的邢台县地方武装并入八路军129师新10旅30团,胡震是该团首任团长(李德生将军为第三任团长)。从1938年至1942年胡震任团长的四年间,我父亲一直跟随胡震打鬼子,由一个普通战士,从入党到担任侦察班长,始终是在他的培养教育下成长进步的。胡震是我父亲的革命领路人,更是研究中共邢台抗日历史不可或缺的著名党史人物。

胡震(1907-1992),1907年12月出生于河北省邢台县先于村一个农民家庭,初中文化程度。

1925年3月参加国民军学生队。1927年3月在陕西我党建立的西安中山军事学校学习,1927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在西北国民军任教导营连长等职。1928年6月参加了渭南暴动,暴动失败后曾在河南邓宝珊新军、西北杨虎城部任参谋、副营长等职。1930年在邢台重新参加中国共产党。1933年按党的指示,带领部分士兵在河北张家口参加了吉鸿昌领导的抗日同盟军并任副团长,同盟军失败后他往返陕冀两地组织兵运、暴动,后负伤于1935年返回原籍邢台,任邢台路东训练壮丁区长。

抗日战争爆发后,邢台沦陷,不愿作亡国奴的胡震,便带领一批壮丁,并收缴了会宁旧警察所等三十多人的枪枝,以本县三区区长的名义在祝村组成了有百余人枪的邢台县抗日部队,在山区西黄村一带开展抗日游击活动。1937年10月,他率部参加了八路军129师抗日先遣队,任先遣支队二大队大队长。同年12月12日在八路军一二九师先遣支队司令员张贤约的帮助下,召开各界人士会议,被推选为邢台县抗日政府县长。1940年2月任八路军129师30团团长,1942年后历任太行军区一分区、六分区副司令员、一分区司令员。

解放战争时期,1947年8月,带领南下干部随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1948年,任襄樊市市委书记兼市长。1949年5月,经中共中原局决定,调任宜昌市市长。7月,接湖北省委书面通知,到沙市任市长至1952年4月,系解放初期沙市的第一任市长。

新中国成立后,1953年奉命组建东北富拉尔基第一重型机器厂,任副厂长等职。1978年后任辽宁省政协常委、河北省政协常委。1983年4月离休,副省级待遇。1992年12月10日在石家庄市病逝,终年85岁。

三 : 父亲的板胡

     记得小时候父亲有一把晋剧板胡。那板胡不像现在琴行里卖的那种板胡那样美观漂亮,这个板胡琴杆已经磨的辨不清是什么颜色的了,弓杆由一根粗壮的木杆弯曲而成,手握的那一头缠着厚厚的几圈棉布,弓子的分量比一般板胡的重多了,琴桶是那种很小巧的椰子壳制成的。别看胡琴不美观,但那音质是一流的。后来我玩过许多板胡,但音质比得上这把板胡的不多。父亲喜欢拉板胡,最喜欢拉晋剧曲牌。可能是喜欢晋剧的原因吧。

    饭后茶余,兴趣来了。父亲会坐在院子里拉一阵子板胡,当然拉的是晋剧曲牌了。父亲喜欢拉慢板,父亲微闭着眼睛,一曲晋剧慢板曲子由板胡里缓缓流淌出来,板胡那种清新,亮静,委婉挫顿的音调在那些个夏天的黄昏特别的挠绕人心。晋剧的那种一唱三顿的腔调被父亲表现的淋漓致尽。好像一个妇人在空旷的山野里向尘世倾诉着心曲,曲子里有一种凄凉和压抑,同时也含有一种深邃和激奋。那曲子会把人带入遐想和亢奋。慢板拉完,临近结束时父亲会拉一阵子轻快的快板。那曲子里充满了喜悦和亢奋,是一种痛苦压抑后的情绪释放,是一种苦尽甘来的喜悦。听着欢快的曲子我的心绪也随即释然了。 

    后来我也学会了拉胡琴,经常拉一些流行的歌曲。有一次父亲对我说你也可以学着拉点晋剧,我说可以。父亲随即给我抄写了一份晋剧慢板曲牌的曲谱。我看着曲谱拉了几遍后一下子就找到感觉了。我给父亲即兴演奏起来,我学着父亲的那种速度节奏把曲子里那种委婉和停顿表现的恰到好处。父亲击掌说好!好好学会有出息的。其实也不是我的悟性有多高,应该是对父亲的曲子我已经耳熟能详了,不经意间我已心领神会了。其实晋剧我没看过几次,对晋剧的了解也只是在父亲的板胡里了解的。但这种了解是刻骨铭心的。一次听到郭兰英唱的那首人说山西好风光的歌,突然我感觉到歌曲里有着晋剧的味道,是什么呢?对就是那种幽静和深邃,好啊晋曲无处不在了。 那年去绥德出差在绥德住了一晚上,下午没事在街上闲转,突然听到晋剧,循声望去原来声音来自对面门市铺,一个秃头老头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陶醉在晋剧里,再往下走有好几家门市铺的录音机都在播放着晋剧,我纳闷了,绥德人怎么不喜欢秦腔?回到宾馆睡在床上,街上那晋剧音乐隐隐约约的传来,好熟悉的曲调,好熟悉板胡伴奏。我在猜想绥德县城肯定有一个历史悠久的老晋剧团,不然绥德人不会痴迷到这种程度。我也知道父亲痴迷晋剧的原因了,父亲年轻时在绥德工作过多年。父亲应该在那时就喜欢上晋剧了。

     一次坐火车路过山西吕梁地区,火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城市穿过,城市陷落在黄河的大峡谷里,黑森森的大山包裹着城市,天空幽蓝幽蓝的,城市里缀满闪烁的霓虹灯,一弯黄河水在城市的边沿悄声流淌着,那河水像一条明亮的宽带在城市的尽头转了一个大弯隐没了。一切是那么的幽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晋剧曲牌的慢板,奥不对应该是我在心里默默吟唱着,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是幻觉?还是梦境中曾经相遇?奥,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当下我遇到了。好美的时刻 ,好美的夜晚,有幸能遇到这样的意境,应该是我的一种莫大的享受了。眼前的这一切都缘于我的童年,源于父亲的板胡,源于那美轮美奂的晋剧曲牌。

     晋剧已经在山西大地,晋陕黄河俩岸的土地上流淌了几百年了,她在熏陶着这一方人民,一方水土孕育着一方文化。在山西大地,黄河俩岸,晋剧是那样的和谐的和一方人们相处着 ,相互依从着。试想如果这块土地上那一天晋剧突然消失了,那么一切也将会变的不和谐起来的。我想不管世事怎么变化,对我来说那童年的晋剧曲牌,父亲的板胡,我是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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