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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华丽的袍上的跳蚤-张爱玲: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

发布时间:2017-11-14 所属栏目:散文随笔

一 : 张爱玲: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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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经典作品 张爱玲: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

张爱玲在其发韧之作《天才梦》中写道:“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锦袍之华美与虱子之可恶合而为一,则美者不复美,可恶者更其可恶。她的感受,十多岁时的感受,就已经如此到位,难怪后来她对世事人情能够明察秋毫。张爱玲,还有苏青,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孤岛,上海能给她们提供的表演舞台十分有限,这两个不可多得的女人却在灯光惨淡的狭小舞台上表演得元气淋漓,光彩四溢。文学在她们手中,无须政治的高钙而自成骨骼,无须哲学的微量元素而自成筋脉,无须历史的蛋白质而自成血肉,她们要表现的只是暗面的人性和灰调的人生,这份特长,可说别无第三人能出其右。

张爱玲经典作品 张爱玲: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

张爱玲(1920—1995),上海人,她的曾外公是李鸿章,祖父是张佩纶。张爱玲生长在一个不缺金钱单缺情感的家庭,父亲是纨绔子弟,母亲黄逸梵则是成色十足的新女性,在绘画和音乐方面颇有造谐。

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张爱玲的文学启蒙居然要感谢鸳鸯蝴蝶派的小说,起点偏低,那份艺术滋养却相当有益。《歇浦潮》《啼笑姻缘》《海上花列传》是她喜欢的读本,张恨水是她喜欢的作家。妙就妙在,她是“先看言情小说才知道得有爱的”。一位十三四岁的女中学生竟写出了六回《摩登红楼梦》,支遣着曹雪芹笔头嘘活的那些才子佳人陀螺似地团团直转,在现代社会里再演一幕悲欢离合,宝玉与黛玉分手,怡红公子单身出洋,更使这对璧人额外地遭受了许多现世人生的忧烦苦痛。由于精神上太落寞,家庭如枯井一般生趣索然,张爱玲才多有幻想和郁积,一一诉诸笔端。母亲是家中的过客,父亲则是昏君和暴君,她没法讨好姨娘(父亲的小妾),父母仳离后,她更无法取悦那位性情酷虐的继母,她被禁闭于一室,饱尝铁窗滋味。当飞机掠过天顶,她不禁恨恨地祈求,赶紧丢一颗炸弹下来吧,好与这个无情无义的家庭同归于尽!她终于设法脱身,逃到大门外,依着往昔的性子,念念不忘省钱,与车夫拉锯似地讲价,花去一盏茶的工夫,她到了母亲那儿,背脊上冒出冷汗,才感到几分后怕。张爱玲的母亲早年留法,受过顶好的西方教育,现在女儿挣脱樊笼,前来投靠,没有不收留的理由,但她的积蓄已被丈夫榨干,手头正觉艰窘,只好向女儿摊牌:你要是想早点嫁人,我给你置装,想继续读书,我给你学费,二者只能选一。张爱玲选择了读大学。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就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

在香港大学,张爱玲的文学才华显山露水,一篇《天才梦》被上海《西风》杂志初定为征文奖的第一名,最终被定为十三名,卒章所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这种沧桑尽阅、世味遍尝的感慨哪像是源自一位十八岁少女的笔端?

“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快,快,迟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战火延烧的面积愈广,她也就愈发肯定自己的认识无差。她以竞走的流星疾步抢到了队伍的前列。她要成名,要有自己的生活,要有很多很多钱,要有一大柜子漂亮衣服。姑姑张茂渊常常笑话她是财迷,“不知你从哪儿来的一身俗骨”,而张爱玲也乐于承认自己“一学会了‘拜金主义’这名词,我就坚持我是拜金主义者”。这样的人注定了俗是真俗,雅是大雅。香港沦陷后,她回到上海定居,与独身的姑姑相依为命。《沉香屑——第一炉香》和《沉香屑——第二炉香》就是在这时候点燃的,当它们摆放到鸳鸯蝴蝶派的首领周瘦鹃的案头时,似张爱玲这样的年轻女子是很容易让人怀疑她的创作能力的。好在周先生目光如炬,立刻看出这是一位天才的小说家,老来犹能识此才,自然欢喜得嘴都合不拢。这两篇小说相继在《紫罗兰》杂志上刊登,张爱玲一炮走红。上海沦陷了,一时间变成真空地带,左翼文学已失去市场,右翼文学招人厌弃,张爱玲适时地避开了黑烟缭绕的政治炉鼎,唯以“剥出血淋淋的人性”的文学作品应世。文学就是文学,不是什么油漆刷子之类的工具,她的作品受到欢迎全在情理之中。

性格孤僻的天才总喜欢离群索居,对政治的溷秽气息缺乏必要的嗅觉。在沦陷区上海,她只是埋头写写小说,抬头看看天空,小说的基调是悲观的,天空也总是一成不变的死灰煞白。二十一岁时,张爱玲越是精心茧结自己的情感空间,越是故意封闭自己的精神世界,就越不能说明她心如古井,她比常人更渴望爱情,渴望浪漫。她想象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位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捧着大簇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神情欢悦,从门前的碎石甬道上兴冲冲地走过来。

那个人果然来了,他就是胡兰成,官居《中华日报》主编、汪精卫伪政府文化宣传部次长。他在自传《今生今世》中不打自招:“我是政治的事亦像桃花运的糊涂。”你骂他是汉奸,没错;你称他是才子,也对;你夸他是情圣,更好,这是他一生最洋洋得意的冠名。

“我以为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比在战争或革命的时候更朴素,也更放恣的。”

张爱玲以为如此,就该是如此了。她与胡兰成晤言一室之间。两人谈些什么?谈音乐、戏剧、美术,当然少不了文学的凑趣,居然达成默契,政治的话题丝毫也不涉及,他不说,她也不问。胡兰成不难看清张爱玲于文学艺术之外的弱智,这正是他感到莫名欢喜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谁——用她的话说,即“心居落成”——谁就铁定是她的主人。她的傻更胜过普通女子的傻,她的痴更胜过普通女子的痴。

“你的人是真的么,你和我这样在一起是真的么?”

张爱玲会反反复复问胡兰成,为同一个答案问上一千遍,不厌其烦,这才是恋爱中的女子,这才是醺醺然的浓醉。他要一张玉照,她就去照相馆用心拍来,在相片的背面她用谦卑之极的语气写道: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唯高傲者能如此谦卑才是神奇,她崇拜他,“女人要崇拜才快乐,男人要被崇拜才快乐”,她乐得谦卑,使这个男人百倍地高大,高大到云霄里去,放出金灿灿的光辉。

缘分是怎么回事?张爱玲给出的答案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早一步,也没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喜欢《诗经·邶风·击鼓》中那四句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三千年前某位痴情人留下的痴情语,流传太广,直传到孔圣人的耳朵里去,老夫子尊重人性,可不像他的徒子徒孙们那样假正经,他觉得这痴情语应该收入《诗经》。

上海的沦陷注定要毁灭一些人,成全一些人,炸断许多故事的尾巴,也必然续合许多故事的头颈。倾城之恋才好呢,她认定自己一生有托,托给这个叫胡兰成的男人,正如她的小说《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将终身托付给浪子范柳原,从此清偿积欠了十辈子的情债,“生及相亲,死得无恨”,“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啊!

1944年8月,二十三岁的张爱玲嫁给了三十八岁的胡兰成,怀着新娘子所有的美梦,她想飞,直飞往伊甸园的东篱。胡兰成刚刚解脱了旧婚姻的羁绊,就马不停蹄,争分夺秒地迎娶上海顶尖才女张爱玲,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从未有过的满足,他向来自命风流,这是最得意的一次。他神魂颠倒,欲死欲仙,也没忘记对自己的如花美眷恭维有加:“前人说夫妇如调琴瑟,我是从爱玲才得调弦正柱!”这样的谎言脱口,世间尽有痴情女子爱听。

许多人肯定会嘀咕,胡兰成是汉奸,是汪伪政府的要员,张爱玲哪能嫁他?这岂不是将自己的名节往粪坑里扔吗?应该说,持疑者并不真正懂得女人。台湾女作家张晓风在《一个女人的爱情观》中有这样一段话揭看了底牌:

“爱一个人就是在他的头衔、地位、学历、经历、善行、劣迹之外,看出真正的他不过是个孩子——好孩子或坏孩子——所以疼了他。”

张爱玲就是这样疼了胡兰成。她拿起笔来,铺开白纸,仿佛铺开整整一生,比任何时候都更笔欢墨舞地写道:“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多么平实的一句话,换了谁也不可能写得比这更平实,幸福原是不必多加华彩描绘金边的。她把笔递给胡兰成,仿佛递过一支袖珍的接力棒,他略一沉吟,“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句子就跳下笔端,他很得意,张爱玲也觉得这十个字浑然天成,仿佛得于神意。行了,就用这样一篇短短的婚书,作成一生一世的契约,彼此能始终信守不渝吗?炎樱,这位张爱玲一生的知己,此时此刻作为证婚人,也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愿满城去跑,不想多方交际,两人只是那么痴痴傻傻地守着,一个是欢郎,一个是梦姑,待在屋子里,“男的废了耕,女的废了织”,居然别成一个净土生花的欢乐世界。张爱玲文思极畅,比山间的飞瀑还畅,一篇篇散文、小说像一尾尾活泼泼的鱼儿直游到上海的各大报刊上去。“桃红的颜色里闻得见香气”,香气氤氲,只可惜不能绵绵持久。自古多情伤离别,当胡兰成回返南京本部时,她就在窗前苦苦地守望黄昏,“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这样的情绪大抵也是有的。

“那时你变姓名,可叫张牵,或叫张招,天涯海角有我在牵你招你。”

这样深情的话,是张爱玲在胡兰成前途日趋黯淡时说的,却如秋风射马耳,他的一只手伸给了张爱玲,另一只手则偷偷地伸向广大的空间。

好一位胡情圣,不过是一晌贪欢的浪子,世事离奇,偏偏浪子最惹人爱。婚后不到半年,胡兰成的馋病骤然发作,汉阳医院里那位十七岁的漂亮护士周训德正是他盘中的珍馐美味,“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他哪里肯爱肯怜呢?只是狂蜂浪蝶似地戏弄一番,只是解渴,他总是很渴,只是解馋,他总是很馋。他拿捏得准,连这样的风流过错张爱怜也会原谅他,不过他还是吃了一惊,她在信中如此大度地说:

“我想过,你将来就只是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

他如逢特赦,从此更加恣意放纵。日本人投降了,胡兰成的青云之路猝然中断,作为被通缉的汉奸,他只能躲到温州,靠张爱玲的接济为生。见面时,张爱玲看到这位负情汉与一位斯家小妾范秀美打得火热,该寒心了吧,她却依然固执地要求胡兰成在她与周训德之间作出选择,她真正绝望,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去争一回命运的眼色,却又把自己看得很强很强,去力挽狂澜于既倒。胡兰成一味地耍滑,支吾其词,不肯在两人之间作出非此即彼的抉择。

“我待你,天下地下,无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按不上取舍的话。”

“你与我结婚时,婚帖上写着‘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

张爱玲还在据理力争,内心深处希望的沙塔已经崩塌。伤心无益,岂能挽回旧日情怀?张爱玲哽咽良久,唯有叹息,“你是到底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遇人不淑,萎谢是必然的结局,多少痴情女子遭逢此厄,天才如张爱玲,也未能例外。但她还是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一笔钱来周济胡兰成这位宿世怨家,直到1947年6月10日,胡兰成已解除通缉令,成为自由身,她才将绝交书寄去,同时赠给他“安家费”三十万元,可谓仁至义尽。这封“特函”只有寥寥数语: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时唯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了的。

昔日抽刀断水水更流,今日慧剑斩情丝,一根也不剩,这才叫你是你,我是我的诀绝,没有任何藕断丝连的余地。

许多年泥丸走阪,风流云散,六十年代初,张爱玲从美国给身居台岛的胡兰成寄去短函,索要一本胡兰成的自传《今生今世》,想看看那章“民国女子”中自己是何言语面目。胡兰成寄去了书,还附上一封情辞婉转的信,希望重温那一局昔年的鸳梦,但终成入海泥61阅读中抽身,远走高飞。这位“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在新社会注定水土不服。1952年夏,张爱玲经过一番“又可怕又刺激”的阶段之后,从大陆去了香港,三年后,又从香港去了美国。她不懂政治的游戏规则,只是凭着手术刀似的目光洞悉了红色帷幕后的灰调人生,在自由世界,她用英语创作了两部与时政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长篇小说《秧歌》和《赤色之恋》,尽管其中不免掺杂了美国新闻处的官方意志,但也并非全然是代人捉刀,颠倒黑白。令人吃惊的是,她对视野之外的农村生活和农民形象的刻画描写也栩栩如真,其批判的矛头直指那些一根筋的“左公”,令他们暴跳如雷,这样的急就章虽然未能尽展其艺术风华,却百分之八十地继承了“鲁迅笔法”,将赤裸裸的真相呈现在世人眼前。此后,她受到美国文坛长期冷落,竟至于藉藉无名。张爱玲为生计所迫,在六十年代由好友宋淇引荐,为香港电懋影业公司创作了大量的喜剧脚本,如《情场与战场》《桃花运》《人财两得》和《南北和》之类,总数十余部,将大好才华和年华零敲碎卖,如同砸锅卖铁一般,真是太可惜了。所幸她还创作了《色,戒》和《五四遗事》那类还原本色的小说,编译了《爱默森文选》,用国语和英语翻译并注释了吴语小说《海上花列传》,尤其令人赞叹的是,她在失去赖雅的日子里,摆脱掉“绕树三匝,无枝可栖”的悲苦心境,总积十年的研究功夫,圆成《红楼梦魇》,这样的心血结晶一生不可多得。

当年,张爱玲去国离乡,远赴异域,这着棋看似愚形,绝非昏招。若留在国内,以她所患的政治色盲症和不肯违心合作的态度,历经“反右”和“文革”这两趟剜心放血的政治运动,必定会被人践踏成泥,以她的性格,则很可能无声无臭地自杀。尽管她在美国生活得并不如意,但毕竟还是堂堂正正地做人,而不是在人间地狱里打滚,沦落为“牛鬼蛇神”,受尽摧残,直至面目全非。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在西方,这说法由来已久。

张爱玲却偏要唱反调,她说:“我有时觉得我是一个岛。”还说:“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愉悦。”她最喜欢的一句西谚是:“让生命来到你这里。”早在其发韧之作《天才梦》中,张爱玲就预见自身个性中有两个要素将决定她的一生,其一是对语言及文学非同寻常的敏感,其二是对社交活动由衷的厌恶。她一辈子的确是隔着适当的距离目击人生,隔着安全的距离爱国,她与很多人事之间都会划出一道深广的鸿沟,不可逾越。这样一位曾经大红大紫的作家,一生的好友屈指可数,甚至可以开列出清单来:炎樱、苏青、宋淇夫妇、夏志清兄弟、麦加锡、司马新、庄信正,再往里塞人就会发生“交通事故”。她无疑是孤独的,是一位大孤独者。童年、少年时代在极度匮乏父爱母爱的家庭中成长,这对她的性情产生了不可低估的扭曲作用和负面效应。其性格的怪异之处,比如离群索居,落落寡合,随年纪增大而愈益彰显。

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些也是“桃花扇”,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在上面略加点染,成为一支桃花。

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张爱玲如此写道。画功总有高下,她是最出色的绘手。

张爱玲经典作品 张爱玲: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

二 : 绣一袭夜的华袍,为你

多想拥有一双灵巧的手

可以绣出清晨微亮的天光

缀以未曾沾染世俗气息的花叶、散露,以及梦的亮片

趁第一声鸡鸣尚未使阳光醒来

把它铺在远行必经之地,任万物读取

随手掷下最斑斓的颜色和赌注(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静观不谙风雨的少年

能否带回那颗最厚重的珍珠

镶于袖口,举止尽是风华

当时间变得和暮色一样令人疲倦

挽上亲密的灵魂,踩过一处装着星月的水洼

墨绿深邃的草地,以及试图圈住稻香的田埂

去盗一幅岁月的剪影

在晚风的当口,将绣好的绸缎

裁成一袭夜的华袍

赠予你,曾在青春巷口带给我力量的你,所有人

我在针头线尾注入了爱、温暖,与希望

这样,我想要给你的,一直都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如果,如果上帝愿意

我多想拥有这么一双灵巧的手

三 : 你一袭惊世的黑色华丽

你一袭惊世的黑色华丽

覆盖着我目光之所及

山野蔓延着殷红,却让山鹰

在高天呼应你的凝视

流水也将所有的颜色沉淀

墨色的浪花丛丛屹立(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你的征服是黑色的征服

但你黑眼睛里的一汪清澈

并不是你对征服的完美诠释

当你从我身边轻轻走过

你沧桑中绽放的微笑,终于

泄露了你惊世艳俗的奥秘

四 :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

亦如张爱玲说的那样 ——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只是爬满了虱子。

我们的这一生,倘若不是时光的太过漫长,我们又怎会背负那么多的悠悠愁丝。未曾拥有却在期待,期待过后便会发现,原来遇见是这么一般的易事。后来,我们又在不断的遇见中又遇见着。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淡了最初的那份承诺,无所谓忠不忠贞,仅只是时光太过冗长,长到了让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万水千山的游历,去寻找,去记住,去遗忘,那些所谓中的风景的风景。可笑的是,我们往往在走着走着的时候,记不起了当初的模样,当初的那份誓言。

所以,莫说情事易分。叹只叹,情事太薄太短,与整个的人生比起,它也仅是拍向那岩石的朵朵浪花,脆弱不及不说且生命短暂,好不容易历尽万苦方才争上枝头,却不知,等待的永远不是海阔天空,而是那粉身碎骨后的心有余悸。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何事秋风话悲扇。爱若轻了,情就薄了。爱若重了,命亦薄了。其实,又何止爱是这样。这世间上的任何一样东西,倘若投入过深,那便自是一把刀。这刀,无形无相,唯有不再拥有时,方才能见其血肉模糊之样。

人生有情皆过往。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当初遇上的那个人不好,只是我们都在成长,他们陪伴我们走过的,仅仅只是我们成长的那一小短段路。路走完了,他们也不见了。不知,是否是我们太过无情,在一直向前走着的路途中,却永不会再想起和面对这些教会我们成长的人。

人生向来自是一场不公平的‘神的游戏’。在这场游戏中,你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你所能做的就是在不断的跌倒中重新的站起。这就亦如张爱玲说的那样,人生,生来自是不公,并不是每一件尽心尽力后都会有成功的,但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尽需竭尽全力的投入。(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说了太多,看了太多,只因许久没有如此心情,静坐于一处,点一曲静宜的音乐,观一会过去的自己。亦如席慕容说的那样,从不说再见,因为再见时你见到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

说来可笑,对于遗忘这件事,我想,我自是选择错了一种世上最愚蠢最笨拙的方式。

读了不少的书,以文学上不能避开的两位女性的倾城往事为主(张爱玲,三毛),可是读着读着,更多的并不是遗忘而是记起。想来,这自是一种错。我错在把落红当作了瞬间,殊不知,那是一种经历过来大悲大痛过后的领悟。就像所有此时不肯低头回首的痛都会在彼时的时光中被一种叫做‘原谅’的情愫所取代。亦如张爱玲在《爱》中写到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

我不知彼时的我会怎样,但我知道的是,此时我心中的那些芒刺正在一点点的被抹平,直至柔和,直至圆滑。又或许,有时候,笑着说比冷着说来的更加伤人。

于张爱玲来说,三毛自是幸运的。张爱玲这一株清冷孤傲的莲,冷眼看着这世间的沧桑变化,想来这样一冷傲于骨的女子自是不会为谁而折腰,却不曾想,于二十四岁,这一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年华,遇见了一个让她心甘卑微于尘埃的男子。于胡兰成,张爱玲自是这样无悔的写到“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朵花,在他转身之后,自当为他独自而凋零”

熟知这两人故事的人,自当知道胡兰成是如何一人。莫不言,谁痴谁傻,于爱中,自是这样。爱的尽头是苦尽甘来,过程是痛彻无比。遇见往往是美丽的,只是为了这一场美丽,却总要有人在里面扮演一个痴情一个无情。

来易来,去难去。分易分,聚难聚。滚滚红尘中不厌其烦的宿命。爱轻了,情就薄了。爱重了,命亦薄了。于万千擦肩后,于无数时间游走中,遇见了你所遇见的,自当遵循命运的安排,莫道是劫是缘,只因是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若把张爱玲比作是一株清冷孤傲的莲,那三毛自当是一只无所畏惧的花蝴蝶。说三毛幸运,自当是相比于张爱玲来说,不管怎样,于一个尚在芳华时分就做了那般举动的女子,又有谁会说她是幸运的?

我不想在提及三毛时提及‘6’这个数字,因为这个数字,于三毛来说自当是不详的。六年的轮回,一场甜蜜,一场痛。一份缘份,一份劫。

其实,我并不想说,在三毛和荷西的这一份爱恋中,三毛是幸运的。倘若,不是在台湾的未婚夫临时猝死,那三毛的人生又会怎样?倘若,不是偏偏于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傻傻的荷西,会痴痴的在未知的六年之中等待着她这么一个未知的人,那三毛的人生又会怎样?我想,三毛若不曾遇见荷西,便不会有她这样的人生,熟读三毛的人或许都能领悟到,三毛是一个生活在故事中的主角,她的生活既是故事,她的言语便是对白,她的经历就是情节。

一定是在一起时经历了太多的太多,所以,自当那一片海成为了三毛永远怀念荷西的地方时,三毛这一株美丽的花儿,也为了如此一人的离开而在往后的时光中独自凋零。只是不同于张爱玲的那般,三毛是花期成熟开到烂漫,而张爱玲却是未曾开花结果便在转身之后的黑暗中独自守着记忆黯然凋零。

这两位奇女子,对于缘份的到来,却都是守着同一份信仰,命运的安排自当不可抗拒。她们都在时光的游走中遵循着这命运的安排,信命且乐命,这或许就是痛彻后的领悟吧。人世间的种种因果又岂会是毫无来由的空穴之风?

其实,很像问一下张爱玲。倘若,于时光的后来,胡兰成愿为她卑微于尘埃,她是否会重新选择,而非倾城转身。

其实,很像问一下三毛。倘若,于时光的前者,你已成婚,于荷西的痴痴苦恋你又会如何选择?

爱自古自是一场局,无所谓善恶美丑,高低贵贱,仅在乎的是愿不愿意。对于心中不曾放下的人,是否真的还会有最初的那份勇气去追逐,是否可以全然不顾那隐隐作痛的伤口和人之立世的骄傲。

这两位奇女子,对于已经过去的过往皆抱着一份清冷决绝的心,昨日之日不可留。只是,我想说的是,在拥有过胡兰成的张爱玲,在拥有过荷西的三毛,倘若在你们还未成拥有过他们时,你们还会说这样的话吗?文字历来是虚假的,因为它是写作者在经历过疼痛后对未来后世的一种祝福。

倘若爱情里每人都能拥有一把紫霞仙子的紫青宝剑,那为真爱的人舍生赴死又有何憾,毕竟那是你今生的‘答案’。

是否,看到此时此刻的你已经在纠结?

只是,所有的所有都不是我们所能主宰与安排的,我们仅能做的就是遵循命运的安排如此乐命的过着每一天。只是要问的一句是,你心中快乐吗?你心中是否还有遗憾?为何要将心结上一层茧,不肯去面对?你可知,不肯面对伤口的人永远只是一个笑话。受点伤又如何,心长出来不就是放着受伤的吗,否则又怎会有命运的暖流流过,否则又怎会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乐。

人生何处不围城,你就这样的想出来,你就这样的想进去,最后才发现原来只是染一身风雨的回到最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因为懂得,所以仁慈 —— 那个人就是这样一直的存在了,不管遇见的时间长与短,就是忘不了,挥不去,直至最后,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被“原谅”。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是否为爱痴狂过。痴过何妨,狂过又何妨,那都是你我自己的选择。难道起初的那份朦胧不甜蜜美好吗?难道你当初所说的誓言都当真兑现了吗?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 时光的坏处是它太过漫长,会将所有浓烈的一切都稀释的云淡风轻。时光的好处恰好也正是如此,要不是太过漫长,我们又怎么会变得这么健忘。我们都是滚滚尘埃中的一粒尘,所能做好的就是随着命中的安排,乐活着。

还记得电影《滚滚红尘》中的那场结局吗,那些跟我一样心中仍有不肯放下的可爱的人儿?

你说,为何要安排沈韶华与章能才在最后的相遇呢?你说,为何要安排沈韶华身边要有那么一个余老板的守候呢?前者那是张爱玲与胡兰成,后者则是三毛与荷西。若不是余老板的不离不弃,沈韶华你又怎能那样风光的活着。解放前夕,余老板又不知用了多少的金条和关系才换回了那两张乘末班船赴台的通行证,可沈韶华你就这样轻易的负了他,你的眼中心中可曾有过他吗?你可曾看到当那些慌于奔命的人在为了那一个入口而挤破头脑时,余老板却在为了寻找你而向着拥挤的人流背向而行?

哦,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于你心里,章能才是过往,既是不能再住在里面。于你心里,余老板是以后,因为亏欠的太多,所以自是也不能住在里面。所以,你选择了独自留下。

成全章能才,自是了却以往的一切,无论是爱是恨,不论谁亏欠于谁,只是这一次的偿还,你我变是真正的陌路。若是以后还能真的遇见,那便也是陌路。一切还得清清白白,无论到底是谁亏欠着谁,我自当了然一身。

成全余老板,自是对自己的一场惩罚,负了痴心怎还能继续的‘好心行骗’,这自当是不能的。所以,不见便是真的不见,不是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不配你的痴心。

可结局又如何呢?章能才靠着沈韶华的那张通行证登上了那艘最后的末班船,而余老板却当真是痴心一片,为何要不悔的跳下来呢?离开了,说不定还能遇到更好的。就这样,滚滚红尘中,一场痴心一场真假得到了验证。四十年后,章能才重返大陆寻找沈韶华,得到的却仅仅只是一本无人问津的小说《白玉兰》。还记得最后的那几幅画面吗?沈韶华领着子女快乐的笑着,而章能才却在一片白雪纷飞的雪地中独自孤独的前行。

爱轻了,情就薄了。爱重了,命亦薄了。只是这一场漫长而孤寂的命运旅途薄了它又如何。

五 : 婚姻如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闲聊时说到儿子将来找女朋友的话题上,他便随口说,儿子可能会像他老爸一样没眼光,等等。还没听完,我的心里便像坠入冰窖一般冷.

他的意思很明白,我沉默着。沉默有时是—种无声的反抗,无言的对视。我亦不作辨解,没这个必要。二十年的婚姻,双方早已烂熟于心,各自秉性,了如手掌,无味的争执于事无济,只能雪上加霜。接下来的便是死水无痕般的沉寂,各怀心事如陌路般的无视。饮食男女,太多的心事复杂,世界本很清明和简单,只是这万物之主宰过于不单纯。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是某些男人扭曲变态的心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当一个女子为他洗尽铅华,青春不在时,他逐渐心生厌倦,横竖看都不顺眼,直喊当初看走眼了。……那当初你的眼睛怎么了?难道远视了吗?为何现在这样感叹?

有一种无耻是:喜新厌旧。有一种行径叫:始乱终弃。某些男人的天性就是喜欢犯贱,得到的不以为然,得不到的永远念念不忘。一旦有朝一日得到了,便又不放在眼里。

这是某些男人的奴性,也叫贪得无厌。

自家的孩子乖,别人的老婆好。这种心理的大有人在。别人的老婆看着都光鲜如玉,怎么自家的是丑陋无华的石头呢?那玉自然是要捧在手心里,石头却被随意踩于足下。熟悉的地方自然不觉得有美景。向往的眼光永远是朝外和向上的,谁会在乎自己的隔壁住着一位多么不凡的画家或者作家或者伟大的思想家,所谓的大家和明星总在远处,在无限风光之处。(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这就是近处,常处的悲哀。要做到熟悉的地方处处有美景,需我们各自完善,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套用张爱玲的一句话:” 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我也想说,婚姻何尝不是如此。不妨说,婚姻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貌似美好的婚姻,其实它里面也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不如意。也许很多婚姻亦如此,只是我们要多一些包容的心。否则,这日子便一天也无以为继。这样想,我的心里便释然了许多。

本文标题:一袭华丽的袍上的跳蚤-张爱玲: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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