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

黑夜辽远沉寂
那些悬在空中的石头
哪一颗才是
围绕太阳的行星
 
燃烧啊，跳跃的石头
和来自宇宙深处的
狂喜的音乐
变奏又归于安祥
 
无法预知行程
无法预知晴天
我的行囊
装满旋转的轨迹
 
停下来吧，飞驰的行星
此刻，我像个无知的孩子
要问你从哪里来
又要去向何方
 
请告诉我那曾经的回眸一笑
是否会变成永恒的
不再回返的行星
而我已习惯于长久眺望星空
 
渡河

回忆斑驳，我渡河而来
我的帆船在滩地搁浅
在忘川河边
 
我站在自己的影子里
在大地上雕出时间的模样
山坡上开满了紫色花
 
流云啊，请你在垭口歇脚
你看见那紫色花吗
你看见那帆船吗
 
那是哪一天
在故乡的山岗上
遇见了你
又遇见了曾经的自己
 
你不熟悉黑夜 
 
坐在夜里某一棵树下 
落叶掩盖了我温存的脸 
继而整个身子,这时 
我被秋天紧紧包围 

格桑和苏鲁的颜色 
马莲和灌木丛的颜色 
以及三弦琴 
在帐篷里的情调 
都向我大步走来 

在哲合玛村庄的树下 
我也许被黑夜吞没 
也许经幡的色调 
和姑娘拉毛草唱啊唱啊 
 
她的霓虹色的尕拉藏 
还有和尚的红袈裟 
和他雪青马的颜色 
都向我大步走来 

坐在夜里,我的眼睛 
被落叶一层一层沉淀 
仿佛断层 
各种白日里的色调 
都大踏步向我迈进

夜色及其他

漆黑的鹰
掠过白色的地平线
它尖利的叫声
勾勒起一无所有的夜幕

我从那江河上横渡而来
携裹潮润的水汽
那咸涩的味道
宛如一个男人的泪水

在那急促的夜色中
漆黑的鹰在滑翔
它坚硬的翅膀每振动一次
划出的火星就照亮你隐约的面庞

我想飞越星空

星光明灭之间
一次次重逢
一次次挥别

我的胸膛抵挡
雷电和风雨的咆哮
它终于抵抗住了
 
母亲的四季里
少年的脚步
匆匆踩响故乡的夜路
 
我一次次地努力
试图从那时空的幽深隧道
不断不断地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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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我想飞越星空（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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