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暗沉,像一条浆洗次数过多的瓦蓝色牛仔裤,柔软地漂浮着。纤细的雨,似茶叶,似花针,似发丝,细密地斜织起冰凉的雨帘,坠落在光滑的伞面,溅起“啪啪”小水花,却丝毫未磨灭心中正熊熊燃烧的火焰,凉意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刚刚步入我们的训练场地——羽毛球馆,肃穆之感如清风般袭面。大家都身着橄榄绿色的戎装,领口整齐划一地往外翻着,镀着冷厉的光芒,像模像样地扣着坚挺的帽子,眉毛微微上扬。而男孩们发扬着不拘小节的“精神”,胸膛以上的棕黑色的纽扣一律解开,天圆地方的小帽充满嘻哈风格地将帽檐压在后脑,宛若涂着一层蜡的腰带歪歪扭扭地系着,倒也敞着怀大摇大摆地走着,还朝刘海不屑一顾地吹了一口气。
“下雨啦,下雨啦!”女孩们围在透明的窗前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着。“排成四列纵队!”蓦然,中气十足一如雄狮怒吼的男声冲进了耳膜。我讶异地循着声音的源头回过头去。古铜色的皮肤,虽然身材清瘦,但是身姿挺拔,仿佛屹立不倒的青山,海洋蓝的军装服服帖帖,肩膀向后打开,刀片一样的铁掌紧贴裤缝,同色系的帽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而帽子正中缀着的五角星更是无上的荣耀。不用说,这当然是我们的教官!我们应着,赶忙分裂成四条绵延的绿色长龙。
教官顺了顺帽檐,吼声迸发:“下面我们就要开始训练!先练习向左看齐,我来做个示范。”话毕,眉眼机警地扫视众人,眉毛拧成一团疙瘩。只听一声“向左——看齐!”教官的脖颈犹如惯性过人的回力标往左撇去,然后便凝固得一动不动,紧盯左方,肩膀依旧仿若天平一般安稳地横着。“接着,要迅速踩动步伐,调整间距,让人与人之间保持一定距离。”教官用沙哑的嗓音叙述道,却带来了威慑人心的力量,回荡在我的脑海。之间他昂首挺胸,提起腰身,锃光瓦亮的皮鞋在地板上仿佛安塞腰鼓似的擂起“咚咚”细碎的响声,而他的身躯则游刃有余地朝左边移去,教官便一梗脖子,下达口令:“向前——看!”他的头又好像蓄势待发的弓箭倏然甩回原位,身体仍是纹丝不动,紧接着,一双鹰一样灵敏的眼睛已将我们望得胆战心惊,速度之快,难以言喻。天哪,这动作对我来说是难上加难啊!我咬着薄唇,暗自思忖。
教官补充了一句:“听清口令,身体要平!”然后大手顺势一挥,咆哮道:“向左——看齐!”什么?我还没搞懂呢!我慌乱地把头向左一晃,杂乱地踏着脚步。迷惘间,看见严佳乐弓着腰,挺着胸脯,咧着黄澄澄的大板牙,摇头晃脑地往左边看去,故意蹬出一段不和谐的音符。教官的眼睛却仿佛雷达不一会儿便扫射到了他,教官声如洪钟,刻不容缓:“你,出列,做10个俯卧撑!”严佳乐慢慢吞吞地走出队伍,招牌的笑容展现在脸上,却充满了一股尴尬。
他缩头缩脑地趴在了地上,四肢酸软无力地支撑着。这我们可深有体会,长达十分钟的军姿训练,令小腿肌肉麻木不已,宛若蛰伏着无数吸血虫。但是大家还是“哈哈”笑声此起彼伏。“笑什么笑!”又是一个平地惊雷。颤动了所有人的心灵,没错,军人就该心无杂念!我们立即止住了欢闹,只有严佳乐一人龇牙咧嘴地上下起伏着身体。他的四肢似乎是面条,软糯地塌了下去,在地板上折腾了好久才挺起了腰板,接着又艰难地活动起来。当惩罚结束时,严佳乐已羞红了脸,虚汗花了脸颊。我们,亦接受了没有疼痛的教训。
“淅淅沥沥”的雨声,宛若预示着,未来的军训生活会更加的艰辛,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能一一克服。
心扉,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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