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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家童未扫-花未落

发布时间:2018-01-05 所属栏目:散文

一 : 花未落

  江南有一歌妓,名曰笑嫣。

  传闻笑嫣有着倾城笑颜,像冬日雪地中的一株盛开而经久不衰的雪人花,清纯如诗,清寂如酒。

  传闻笑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抚得一手好琴,她要你笑,你便会笑;她要你哭,你便会哭。

  传闻笑嫣的名声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抚琴

  笑嫣自小便入了这宛月楼,终日奔忙与这风花雪月之地。她曾是宛月楼上任花魁——纤尘的贴身侍女。

  笑嫣看到纤尘画着浓艳的妆,身着华美的衣裳,为一批批客人弹琴,笑起来媚倒众生。笑嫣看到了纤尘眼底的冷漠和悲哀。

  纤尘也是出了名的歌妓,亦抚得一手好琴。

  纤尘将自己的琴技教给笑嫣时,笑着说:将来你也可以靠它存活一段时间。泪珠却在纤尘精致的脸庞上滑下了痕迹。笑嫣听纤尘抚琴时,听到了琴音中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似乎要倾尽一生来诉说什么。这是纤尘从未在客人面前演奏过的。纤尘说,你为客人弹琴时,就不要放入自己的感情了。笑嫣问为什么。纤尘哀伤的目光掠过笑嫣倾城的笑颜,落在远方,那是笑嫣无法望见的远方。许久,就在笑嫣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纤尘的声音又缓缓流淌过来,因为没有必要。

  这是当年的笑嫣所不能明白的。

  绸袍

  笑嫣隔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为下面的客人弹奏着,不带丝毫感情。人们总说笑嫣的琴音似流水般回旋婉转,却没有人听出琴音中的空寂。

  笑嫣在轻纱后绽放着倾国倾城的笑颜,却用冰冷的目光俯视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这是悲哀,浓浓的,刻在骨子里的悲哀。人们只看得见她的笑颜,却觉察不到她脂粉下未干的泪迹。

  只是,她早该明白了不是么?!

  在她第一次登台献艺时就该明白的,不是么?

  在那个春夜里,笑嫣永远也不会忘了的夜晚。纤尘失踪了。

  妈妈带着下人把宛月楼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后,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正当大家都近乎绝望时,妈妈的目光落在了笑嫣的身上。

  后来,笑嫣顺理成章地代替了纤尘,只是在一抹轻纱下抚琴。妈妈向客人们解释,说是纤尘身体不适,暂不适合与大家见面。

  笑嫣记得那一天,自己穿着尘世最凄艳的红色绸袍,弹奏着华美却空洞的曲子。台下的客人一如往常。笑嫣战战兢兢地抚完一曲,起身谢过众人时,那层轻纱却意外地撩起了一个角,但这个角已经足够让客人看清她的脸。

  于是,瞬间,原本还十分儒雅的客人们顿时变成了野兽,他们叫嚣着,要撤下那层轻纱。笑嫣茫然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然后妈妈来了,她附在耳边说:等会儿纱撤下时,你就笑着看着他们。笑嫣点了点头。

  那层轻纱就撤了下去,笑嫣就这么站立在这么多目光的聚焦下,渐渐地,释然了,展现了她的笑颜,芙蓉如画柳如眉,回眸一笑百媚生。一夜之间,笑嫣红遍江南。

  然后,笑嫣便替代了纤尘,从此换上了,红色的绸袍。

  青衫

  一曲毕了。妈妈笑吟吟的出现在台上:今日,又有那位客官原去笑嫣的雅间小坐一会儿呢?笑嫣坐在轻纱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这,便是歌妓的生活么?!她又想起了纤尘那永远无法抵达眼底的笑意,蓦地明白了。

  原来笑嫣早已被客人看到,已经没有必要再用轻纱了,只是妈妈好像从中受了启发,又安排了“雅间小坐”。这样,想看笑嫣的人不得不再多付一笔钱。

  笑嫣起身,回了房,她知道不久妈妈就会带一位客人来的,是的,每天一位,各种各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有钱。笑嫣早已习惯了这些人身上浓浓的铜臭味。她已经可以强迫自己对着他们强颜欢笑,再一杯一杯把他们灌醉。

  房门开了,笑嫣一如往常般轻笑着站起来,刚一抬头,却愣住了。男人儒雅的长衫,深邃的眸子。正是纤尘当初给自己描述过千遍万遍的男人,那个说好会带她走的男人。

  男人说:我是来找纤尘的。笑嫣回过神,把目光落到了窗外。我是来带她走的。男人似乎想证明什么。可是,你来晚了。笑嫣轻启朱唇,目光依旧不看他。

  是啊,你来晚了。

  在笑嫣初次登场后的几天后,妈妈派人又找回了纤尘。笑嫣依旧记得纤尘穿着最华丽的红袍,失魂落魄。笑嫣记得纤尘冰冷的手抚上脸时那种痛心的感觉,纤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紧紧盯着笑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找不到他,我去了我们约定的地方,却找不到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说是不是?笑嫣看着纤尘无助的样子,从心底里感到自责。是的,深深的自责。那种想要帮助却无能为力时的自责。

  后来,过了几天,妈妈又让纤尘上台了。也许是因为纤尘老了,也许是有了笑嫣,纤尘弹了没多久,客人们又叫嚣起来,非得让笑嫣上台。在与纤尘擦肩而过的时候,笑嫣看到纤尘扬起嘴角:瞧,我老了。是啊,在笑嫣盛开的最美丽的时候,纤尘却老了。

  再后来,纤尘又不见了。但这次妈妈没有再兴师动众地寻找她了,纤尘似乎成了宛月楼的禁忌。笑嫣翻遍纤尘的房间,却只在她的枕头下找到了一张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嫁人了么?男人的声音透露着凄凉苍老。笑嫣摇了摇头,碧绿剔透的玉簪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男人踱步到窗前,青衫在风中摇摆。悠悠箫声在风中回荡,笑嫣随着箫声翩翩起舞,想滚滚红尘中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一箫一红绸,成了世上最美的搭配。

  一曲终了,男人诧异地看着笑嫣,笑嫣笑了:纤尘教的,人要自私点,何必完全把自己展露给别人。男人了然地点头:当年的她也和你一样。。。。。。沉默,偌大的房间里寂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许久,男人开口:我带你走吧。笑嫣轻摇头:不了,你要的不是我,我等的,也不是你。

  玉琴

  宛月楼的日子是孤寂的,除去表演,笑嫣有大把时间留着自己消磨。

  笑嫣时常会抱着纤尘留下的那把玉琴,坐在桃树下抚琴,琴声悠然,白衣胜雪,朵朵桃花落在她的发间衣上,宛如天仙。时而笑嫣也会和着琴声轻轻哼唱,悠然歌声似春风拂面。

  纤尘说,人要自私点。于是她留下舞姿自己欣赏,而笑嫣是更加自私了吧。她还留了清然的歌声,堪比流水行云。

  笑嫣想起小时候,那些下人欺负自己时,纤尘出现了,目光清冷地掠过他们:怎么?连我的人都敢动?那些人顿时一脸惊慌,忙着求饶,笑嫣躲在角落里仰望纤尘,阳光凌乱地洒落在她身上,却把她衬得像个皇后娘娘,尽管笑嫣从未见过皇后。

  然后,笑嫣便被纤尘要了去,做了她的贴身侍女。

  当笑嫣还是宛月楼的洗衣工时,纤尘就以冷傲闻名整个宛月楼。所以,即使是被纤尘主动要去做了她的贴身侍女,笑嫣还是畏惧她的。在她眼里,纤尘是这么高不可攀的人物。笑嫣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在她身边是对她的玷污。

  笑嫣起身,拂去了身上的花瓣,一步步远离自己刚才所在的那棵树。她静静观赏花瓣飘落在玉簪上,仿佛又看见了纤尘坐在树下教自己弹琴时的情景。

  是谁曾说她气质美如兰,才华复比仙。

  笑嫣想起当初的自己那瘦弱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跟着纤尘来到这片桃林。纤尘说:放心吧,没有人知道这里,也没有人会伤害你。笑嫣看到纤尘脱了那厚重的绸袍,迎风起舞。在这里,她看见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纤尘。纤尘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你来,也许是缘吧。有时纤尘会教笑嫣弹琴,她说:笑嫣,笑嫣,等你学会弹琴,我就可以和着乐声起舞了。说这话时,纤尘笑得像个孩子,春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纤尘的白衣上,像个仙女。于是笑嫣便把纤尘认定为自己最亲的人,纤尘于笑嫣是玩伴,是姐姐,是师傅,更是恩人。

  微风拂过枝头,轻轻打出节拍,笑嫣扬起嘴角,舞动起来,泪珠却落在白衣上。纤尘,这个笑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名字。

  笑颜

  宛月楼的笑嫣疯了。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江南。还有人不信,想要去一探究竟,却都被宛月楼的人赶了出来。

  妈妈去请了各处的名医来为笑嫣看病,却都摇头走了。于是妈妈只得把笑嫣赶出了宛月楼,原来凭着笑嫣的倾城容颜,是可以去做最低贱的妓女的,无奈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利器从她手中取下。当宛月楼的门关上的瞬间,妈妈望着笑嫣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本可以为她挣更多的银两的啊!

  笑嫣离开了宛月楼,她没能带走一切,甚至连纤尘的玉琴也被他们夺了去。她走在街上,最后回望了一眼那个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转了身。那孤独的雁影,洒落别样的漠然。

  忽然她抬了头,看见了那一袭红裳,惊了一惊,这世上没有人能把红色穿得这样美好,除了纤尘。

  笑嫣看到纤尘看着她,笑意盎然。这是笑嫣第一次看到纤尘笑得这样幸福。她听到纤尘柔柔的声音在对她说:笑嫣,笑嫣,我来带你走了。于是笑嫣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笑着迎了上去,握住纤尘的手。

  嘶——马儿的啼叫声响彻云霄。

  后续:有人说,笑嫣临死时的笑颜是最美的一次,她奔跑时白衣飘飘胜似雪,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慈溪中学高一:ccxiao柒

 

 

二 : 落花未枯

花枯,树已老,你在遥远的何方。—  —记

花叶本是一体,却总是因为说不出的种种原因,没有再见过。直到那天轻轻地说出一句“不再见”,那时他们才终归入了残忍的黄土,归向彼岸的云端。容颜已去,情意未老。

当花枯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树下等待着昔人的出现。她不知道那道身影将会在何时归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等到那一天。只是,就像现在,静静地等待着就好了。

当粉红的樱花瓣铺天盖地般的落下的时候,她以为他会回来了,他终于要回来了,然而,等待着她的,也不过是黄沙。她觉得这棵生长在沙漠边缘的樱花树也快枯死了。她愿意就这样安静地倚靠着它,一起进入永无止境的惶惶梦魇。

她已经不再像年轻时候一样,找不到事情做就去回忆往事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老了。

她现在只是每天默默地走到神像前,带着唯一的柳絮,祈祷他还是如同年轻时一样。(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就这样让落花枯死在眉间,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倦意。她不愿意相信他就要离开自己。分别那一刻,年轻恋人双手紧扣,许诺不离不弃的幻境还在脑海浮现。

好像也是有些年了吧。

“云阡,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总是很喜欢看着你笑。”她的白发垂下,散落了一地。

“你露出牙齿的时候,很好看呢。”她垂下了眼帘,金羽毛般浓密的睫毛开始了不住地颤抖。

“我知道你不会的。”她紧紧环抱住枯树的双手突然无力了,自己松了下来。

“也有几十年了吧。但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黄沙吹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毫无反应。

她努力地蹲下了身子,捡起了地上的柳絮,又重新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涓细的溪水前,看着满溪的落花,竟然像一堆失去了生命力的白骨一般,浑身瘫软了下来。

她不想让自己把这条溪水想象成黄泉。她不应该离去,这个世界上,无论是非,都还有一个人,正等待着与她重逢。

这落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那么远,竟然飘到这里来了。她不再去看了,她怕自己再去看,会忍不住跳下,哪怕这溪水再浅。她毫不犹豫,转身朝着青山的方向走去。

青山绵绵。

青山上没有黄沙,全是绿色的树林,到处充满了生机。那里有生命,有绿色,有人家。即使她从前万般想过要去青山上,但她知道,那个地方不属于她。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想了一想,又转身往回走了。

她走到溪水前,俯下身去,将手轻轻地伸向了溪水。凉丝丝的触感顿时便溶进了心房,映入刻骨般永不磨灭。她长袖的红纱渗进了水中,身子一点一点朝着前面挪去。她用手轻轻波动了一下溪面,水面上瞬间绽开了层层波纹,带着落花远去。她的一头白发已经垂入了水中,不知为何看起来那么自然,如同她的一头长发本来就源自于水底一般。她用双手捧起了清水,在手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刹那间,双手立刻变得无比苍白。她看着水影之中,自己模糊的影子。随着波纹,一点一点朝着青山的方向离去。

随微风离去,随白发远去,随洪流逆去,随风景老去,随落花枯去。手中的一捧水不断地流逝着,她有些慌乱,茫然不知所措了。她怔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救了,再看看手中的水早已完全流干了,这才平静了下来。像是枯树顿时恢复了生机一般,在这沉思之间,不知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只是猛地站起了身来,朝着青山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红纱的余辉在空中散落,又散落。

“我不会走的……不会的……”她的眼中涌出了些许晶莹,随着她奔跑着的弧度一点点连串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都是一张年轻却又苍老的脸。

她走到了青山脚下,那个多年以来,她一直都赖以生存的木屋。她记得这木屋是他亲手建造的,所以这么多年了,她也愿意待在这里面。

她急迫地登上了木屋的台阶。年代久远的木质台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她没有在意这些,也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的动作,自从他离开以后,也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大,大概也再也没有如此的敏捷过了吧。虽然这个在年轻人里面只能算是一般的速度,然而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好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天堂,从头到尾,完全没有用过一丝力气。她奔跑的是那样快。她不去想自己的红纱衣是否被树枝划破,衣裳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落花。她只是飞快地跑着,没有计算过一切,也再也不管结果。

她多希望能够在这短暂中获得永恒。她不是怕死,她怕的,是生。她怕时间太慢,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内心是铁做的,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铁遇热是否也会熔化。等她站在木屋门口的时候,她没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是依然优雅地,微微踮起了脚尖,像是在仔细的呵护着什么东西一般,轻轻地用她那纤细柔软的白手指,朝着里面轻轻地推了一下。然后,她悄然无声地踏了进去。

屋子里静得有些让人恐惧。

她不急不慢的走到床前,从床下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嫁衣。

嫁衣在这里已经搁了很多年了,最近一次,也就是在他离开的那晚穿过吧。原本的鲜红,此刻已经变成了暗红,如同是心脏中不断喷发的血液。她已经洗过很多次了,可是她总是洗不干净上面黄色蝴蝶纹的血迹。她还记得那时太年轻,许多世事都还不懂,对于针线活也是一无所知。她本来就出生在官僚家庭,也自然认为这些活是下人做的,现在倒好,自己被生活逼着做这些活了。后来,她为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短暂的所谓真爱,与家人断绝了关系,跟着那个男人私奔了。于是他的所谓真爱就不见了,她那时才明白,原来所谓真爱,也不过是家世罢了。再后来的时候,她就遇到了他,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初遇时,他说:“生死几何,沦花雾月。花枯,未必情枯。情老,花亦未必老。”于是便因为这样的一句话,他和她便从此相依为伴。后来她才得知,他竟然是当朝的将军。当敌军的军队突破了边境的防卫时,他不得不去出征。临别时,他说:“一定会回来,不管生死与否。”她点了点头,只见树上的落花如霜般降下,说道:“愿为此候君归来。”他又说,想要看她穿上鲜红嫁衣的样子,他说那一定会很美。于是她便赶着时间,匆忙地缝完了一件蝶纹的红嫁衣。她缝制的时候太着急了,竟然扎破了手指,当血液一丝丝侵到黄色的蝶纹上时,她竟然怔住了,没有一点反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返现血液已经早就深深地融入了蝶纹之中去。她不想让他知道,可是他试了好多种办法,也抹不去血痕。等她缝好嫁衣之后,她高兴地跑去对他说:“今晚便诺言。”他愣了一下,然后麻木地点了点头,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一样的神色。她开始还以为那是期待,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叹惋。

于是那天晚上,青山脚下就只剩下了月色下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年轻女子,还有无形的空气。

现在,她又要重新穿上这嫁衣了。她拉上了门帘,迅速换好了衣服。然后,她走到铜镜之前,将双唇抿上红,再用眉笔勾勒出眉峰。她没有化太过浓重的妆,她化得很淡。她说既然已经老了,年轻时候的梦想,又怎么会有精力去追求。

她将自己的满头白发轻柔地盘了起来,在头上高高地束了起来。她又重新回到了床前,从一个精致的木雕的小盒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金步摇,不急不慢地走回了铜镜前。她不知怎么了,现在竟然一点也不慌张。她侧脸过去,看着铜镜上自己的影子,小心戴上了金步摇。她又从桌上拿起了一对金铃手环,直僵僵地戴在了双手。

她又走出了木屋,回到了枯树边。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上出现了火红的夕霞。

她直直地站在枯树旁,眼前全是大团大团的模糊黄色,分不清什么是什么。黄沙吹进了她的双眼,她不由的眯起了双眼,用手不断搓揉着眼睛。黄沙把枯树上仅存的一丁点枯花都吹落了下来。本来就已经枯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她不断安慰着自己。她之前还存有一丝希望,也就一直都在浇灌着这棵树,直到后来有点缺水了,也就是最近的事了。没想到不过这么多天,这棵树就会枯死。枯老了啊。

她就这样看着它死去。看着这棵樱花树老去。看着陪伴了她度过半生孤独岁月的樱花树枯去。

光秃秃的树丫,什么都不剩下了,没有留过一点痕迹,以后,也再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了吧。这些东西,都统统被时光的洪流洗刷得体无完肤。

她弯下了身子,将花瓣一瓣一瓣地捡了起来,捧在掌心里。她不知怎么了,虽然自己已经不再是年少了,却依然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她只觉得自己太忧愁了,忧心的事太多了。她太害怕失去了。她想哭,想要看着枯花重新生长。

一滴水珠落在掌心。

枯花还是枯花。

她叹了一口气,朝天上望去,已经漆黑得只剩下月光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中的枯花。

        仿佛又回到了那年。

        她开始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弯下身子,红色嫁衣的余纱在空中蔓延又飞舞。她反复不断地上下交错着双手,接着向后仰去,把双手高高举起,在空中不断地比划着。她的耳坠上下摇晃着,金步摇的小金片在月光之下映出金色的耀眼光芒。她手上的金铃,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嫁衣在旋转的那一刹那瞬间定格,如同火莲一般热情地枯萎。

        天上的兴星空接连闪烁着,像是她心中的念想一样明明灭灭,惊艳了流年,染遍了万世。

        她没有歌声,只是在一片静然中舞着,除了金铃的声音,就没有任何节奏了。

        终于,她累了。她拖着苍老的影子,向青山一点点艰难地跛去。一步一步,走得那么认真。

        她眼前的景象早已模糊,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只是,在她的心中,一直都存在着一个方向,在冥冥之中牵引着自己行去。

        她一步步地走着。走过了木屋,登上了青山。恍惚之间,她看见了一块冰冷的黑色石块和一处隆起的土块。她知道,那不是她一生中梦寐以求的东西,她想要的结果不是那样的。可是终于她支持不住了,于是她放弃了,将头靠在光滑的石块上,口中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从十块上流向土块。

        滴答,滴答。

        就这样沉沉睡去,永不醒来。

        十五年前,战争终于结束。

        军帐中,有人问道:“云阡将军,您的大去之期……是否要通知您的亲人?”

        躺在病床上的他摇了摇手,微弱地说道:“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现在。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吧。别告诉她。我死之后,把我葬在沙漠边缘的青山上,动静小点,我就是想安静地看着她。”

三 : 童年花落

  常常有着感叹童年时光的冲动。但我是坚决不说的,似乎我一说,整个世界都随着我的话语而变得莫明的诡异。更因为他们千篇一律的台词。

  去你的,你自己觉得老别找我。老娘我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像你似的徐娘半老。

  最可怕的是,我的话一出,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起来了。

  但记忆中总是有着一些淡淡的,淡淡的情愫在心底深埋,然后彻彻底底的在心底扎根。

  它们总是等着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全力反击。

  所以我总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童年的记忆一点点的淡化,然后像一杯白水,平淡无味。亦或是愈演愈烈,舞动着毁灭前的最后一场绚烂。

  之后它们就与透明的水晶一样易碎,在心底的那块最柔弱的地方,静静的期待着万劫不复的挫骨扬灰。

  因为我们早已过了那个可以任时间荒芜而无拘无束的时代。

  因为我们早已过了那个可以有时间好好想想希腊神话的时代。

  因为我们早已过了那个可以每天睡到日上三杆还不起床的时代。

  时代在变,我们在变。

  不变的,只能是记忆深处的那块云,那片天,那方帕,那场景……

  它们或是麦田守望,或是风清云淡,或是高山流水,亦或是那抹向日葵开的浓烈。

  浓烈的像杯红酒,入口甘甜,回味则深崩地裂的壮观。

  或者是咿呀学语时的《悯农》,或者是步入学堂时的民歌,或者时静静发呆是的幻想……

  只是那颗梦幻的魔豆,变成了人生路上的一块青砖。

  只是往事已不再,不再有清晨与黄昏。

  只是在童年池塘旁的大树下,童年大树下的秋千上,还荡有我们的影子。

  只是在童年大树旁的秋片旁,童年秋千旁的树叶上,还留有我们的脚印。

  只是在童年秋千旁的树叶边,童年树叶便的池塘上,还回荡我们的童谣……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四 : 假如花未落

  我常说:“小雅你是一个花一般的女孩。”小雅,是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她很漂亮,很有气质,也很纯洁,很耀眼,就像一朵百合。每当我这么说时,他总会笑着回我:“那你就是泥土。”我问为什么,他不说,我想,可能是因为我黑黑的又那么不起眼,像那卑贱的泥土一般吧!有些伤感,但又无置可否,终也是笑笑。

  直到那天,一辆疾驰而走的车,点明了花与土的距离,没想到,那距离竟是如此长,链接的竟是生与死……到今天我都不能相信,小雅当时推开了我,我亲眼看着小雅的身体仅一接触,小雅就被弹开,然后,然后倒在血泊中……我吓傻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幸好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了,然后伴着刺耳的急救车鸣声,失去了意识……

  在医院时,听着小雅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泪已流成河,如果小雅当时没有推我,或许,或许我们还会在一起,不至于隔得那么远那么远……

  后来的几天,我都在家里发抖、哭泣,小雅的父母拿来一个本子,是小雅的日记本,上面记载着我跟她的故事……“我说她是泥土,是因为有了泥土,花的生命才完整”“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如果哪天我先离开的话,就落在泥土里,融为一个新的生命,然后一起绽放!”……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我承载着两个生命的生命与灵魂努力生活,但伤痛,从未离去……

  常常想,假如小雅还活着,我们还会是那么好的朋友;假如小雅还活着,我不会离开新疆来到山东;假如小雅还活着,或许离开的就是泥土般的我;假如小雅还活着,那么花依旧在绽放!小雅说“因为有了泥土,花的生命才完整。”哪知她却用花般的生命维护并完整了泥土。

  圣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花与土的距离,因为那联系着生与死。”

  假如花未落,伤痛该如何明了……

  假如花未落,思念该如何书写……

  假如花未落,即使花已落……我会用汗水与泪水,完整你我,完整生命的价值!

 

    山东省新泰市实验中学初二:何秋梦

五 : 童年花落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岁月毫不留情地如滚滚长江东逝去,随着地球的运转,我们的记忆也新陈代谢。如果说人生像一棵大树,那么记忆便是上面最丰厚的果实。

  今天,我整理日记时,那童年的记忆犹如决堤的河水从脑海中涌了出来……

  关于我的由来

  从小我就倚在爷爷身边,听了许许多多的童话故事。有一晚,我照例倚在爷爷的怀里听故事,只不过天上多了一个圆盘和几只眼睛。

  “很久很久以前……女娲用泥捏出了一对男女,从此天地间便有了人类。”爷爷慢斯斯地给我讲“女娲造人”。

  “那我呢,我是不是女娲造出来的?”

  爷爷咯咯地笑,不答。我跑去问爸爸,“爸爸,我是谁造出来的?”“啊,”爸爸叫了声,“你呀,你是我用螺丝拼装起来的机器人……”

  妈妈在旁边也插了嘴,“你是我从猪栏里捡回来的。”

  爷爷终于说了,“你是从星星上掉下来的。”

  全家哄笑。

  哦,原来我是机器人,我是猪的同类,我是星星。我兴高采烈地宣传我的身份去了……

  关于要钱

  新一代天之骄子的我,小时候不要上几角钱偏不上学去。

  有一次,我向妈妈索“上学费”,她竟一毛不拔,于是就有了:她进厨房,我也跟着进厨房;她去买菜,我也跟着去买菜;她上厕所,我也跟着上厕所……

  殊不知,她的耐性比愚公还大。就在这紧急关头,爷爷从角落里转出来,“喂,龟兔子你怎么这么笨,哭呀,大声地哭呀。”

  经高人一点,我沾了几滴口水上眼框,便放声大哭,犹如河东狮吼。

  哈哈哈,从此我便有了绝招……

  关于分数

  小生天性驽钝,家母为鼓励我学习不惜重金,颁布召书“考得100分,就奖人民币10元”。哗噻,挺诱人的数目……

  从此,我便“三更灯火,五更鸡”。可惜……得到的回报却是:数学54分,语文才46分。

  哼,本人灵机一动……

  “妈,给我10元。”说着,我便呈上试卷。

  “怎么,你得了100分吗?欺负老妈我不识字啊”。

  “54加上46不等于100吗?”

  无奈,经家庭会议决定:各退一步。我也获得了5元“口水费”……

  ……

  时间就像针尖上的水,一点一滴滴入大海――我的童年就藏在里面。童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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