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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札记-读史(三)

发布时间:2018-03-28 所属栏目:王立群读史记之汉武帝

一 : 读史(三)

史上不乏浮夸、浅薄之辈,远的如陈胜,近的如袁世凯。得一时之势,顺风漂起而已。却咋咋唬唬,摇头摆尾,高唱“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有了一点成功,就承天建极,妄称千岁、万岁。这千岁、万岁有什么好呢?圣人说:人无百岁长。你却称自己“千岁”,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该死”吗?如果称“万岁”,那就是“早就该死”,呵呵,不是吗?

看看那些传至七八十世,甚至百世的朝代,哪个不是把自己屁股下的基础夯实了再夯实。就说秦朝罢,从舜赐姓嬴氏起,他们爷们不重珍宝,不矜名节,礼贤下士,奋斗了多少代,才奠定了基业。汉刘邦在攻下咸阳之后,也并不急着称帝,只到肃清了全天下所有对手之后,在众臣下的力推下,在自己多次谦让下,才登基称帝。即使这样,仍然称孤道寡,说自己品德不够好,不配称帝,等到有贤德的人,自己就会让位。尽管说得那么虚伪,但毕竟不是大咧咧地就“荣登大宝”了。

至少,你屁股下得是一个稳定的三角架吧。但是,陈胜、袁世凯们却等不得,屁股下只是一根棍棍,就急猴猴地称帝了。如同一根竹竿顶着一个土豆,可笑之极。或者更像是沐猴而冠,在镗镗镗一通响锣之后,爬上竹竿的顶端,张牙舞爪,抓耳挠腮, 好像威风八面,其实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们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水过鸭背,转瞬即逝,徒留留诸多笑话罢了。

然而这跳梁小丑的生命力却如此顽强,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直生活到二十一世纪,不但得以永存,而且瓜瓞绵绵,子孙满堂了。

二 : 读史札记:周武帝和周世宗

周武帝和周世宗

人们习惯拿周武帝和周世宗相比:两人都是年轻有为,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令人称道;又都是壮志未酬,英年早逝,1个好端端的花花江山被别人白白捡了去。其实,细究起来,二人失国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天不假年,使两人英年早逝,替他人作嫁,奈何!但也有不同:周世宗死时,留下孤儿寡母,皇室力量薄弱,又处于五代乱世,掌兵大将们“黄袍加身”已成传统,赵匡胤前面已有郭威[www.61k.com]、王从珂、李嗣源3个榜样。“陈桥兵变”的发生似乎不可避免。而周武帝则不同,他死之际,宇文家族已掌权几十年,皇族势力相对强大,文臣武将有谋略者也不乏其人(那些被宇文氏提拔起来的、为其家族效力几十年的能征惯战之将诸如韦孝宽之辈变脸怎么这么快?这有点想不通!)。杨坚在几年之内便顺利夺权,易姓改朝,实属不易。这个问题值得深入研究。当然,这和周武帝突然去世不无关系。但他托付匪人,也难辞其咎!

周武帝也知道太子不成器,也不满意,但次子汉王赞也是庸劣之人,没什么才干,其他儿子又都年幼,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兄弟中倒不乏其人,比如齐王宇文宪。但不立自己的儿子周武帝又不甘心,加上命运不济,天不假年,1个好端端的天下让杨坚白白捡了去。

其实杨坚辅政有太多的偶然因素,这里就不展开谈了。

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周武帝似乎和晋武帝有某些相像,都明知儿子庸劣,又都勉强立之;都有个能干的、众望所归的弟弟,又都舍弃不用,晋武帝甚至有些忌恨其弟齐王司马攸。

三 : 读沈札记:张排寨截杀顾家齐

沈从文1957年回湘西,写了一篇短文:《新湘行记——张八寨二十分钟》。在文章的末尾有这样一段话:
  “这小地方和南中国任何傍河流其它乡村一样,劳动意义和生存现实,正起着深刻的变化。第一声信号都还在十多年前,即那个青石板砌成的簸箕形渡口边一群小孩子游戏处,有一年这样冬晴天气,曾有过一辆中型专用客车在此待渡,有7个地方高级文武官员坐在车中,一阵枪声下同时死去。这是另外一时那个‘爱惜鼻子的朋友’告给我的。”(《沈从文文集》10卷196页)
  这段平静、节制的叙述后面,是1个惊险刺激的仇杀故事。
  
  故事发生时,沈从文不在湘西,是别人告诉他的;所以,沈的叙述有几个地方不准确。我查阅《湘西文史资料》和《凤凰文史资料》,事件发生的时间是1949年5月9日,死的人数是9人,地点是“张排寨”(湘西吉首地区的方言,“排”读作bai,上声)。
  美国的金介甫(Kinkley, Jeffrey C.)写的《沈从文传》(湖南文艺版,1992.2)说:
  “在动乱的四十年代,……李默庵还把上湘西的地方参议会头头都抓起来严厉镇压,处决了一些人。同时还掀起一股暗杀浪潮。被杀害的人中就有顾家齐,嘉善保卫战的英雄。顾的老上司,前湘西王正在与国民党谈判途中,也遭到伏击,幸免于难,这样,局势更为紧张。这次谋杀不一定是李幕后指挥,但最后李还是一意孤行”。(247页)
  金的叙述也不准确。四十年代末,湘西参议会头头被杀事件与李默庵无关,而是因为民国三十六年“国大”代表竞选,国民党与三青团争权夺利,湘西各县相继发生贿选、械斗、暗杀。顾家齐被杀,是凤凰人谭自平组织的,谭得到了“湘西王”陈渠珍的默许。
  
  顾家齐(1894~1949),号修之,凤凰沱江镇人,1914年入湘西镇守使署办的军官团学习,后在湘西巡防军陈渠珍部任排长、连长、营长、团长,1935年接替陈渠珍任新编34师师长。1937年率部(番号改为128师)在浙江嘉善与日寇血战七昼夜,当时,沈从文的弟弟沈荃是该师764团团长。1938年九江战役后任70军中将副军长,1939年任湖南第四区保安司令,1940年任九战区长官部中将高参,1942年任湖南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1945年9月退役。
  沈从文《湘西*凤凰》:“少壮军官中,如师长顾家齐、戴季韬辈,虽受近代化训练,面目文弱和易如大学生,精神上多因游侠者的遗风,勇鸷慓悍,好客喜弄,如太史公传记中人。”
  谭自平(1893~1963),凤凰沱江镇人,云南讲武堂毕业,1934年任新编34师上校副官长,1939年任暂编第5师少将副师长(戴季韬为师长),1945年11月任凤凰县参议长,1946年任凤凰县的省参议员,1949年任凤凰县自卫总队部副总队长。
  在凤凰的地方士绅中,除了陈渠珍,数顾家齐和谭自平有权势。顾家齐常年在外带兵任职,名望较高。谭自平与地方人士关系密切,有县党部骨干支持,当选为省议员后,声势坐大。顾则支持三青团一方与党方分庭抗礼,明争暗斗。党团两方分别向省府控告对方。团方要求罢免谭的省参议员职务。顾谭二人形同水火。
  
  1948年7月,程潜主湘,邀请陈渠珍赴长沙任省府委员。陈不就,说:“现群犬争食,大乱不已,恨不及死,何心问政?”程潜改召顾家齐,顾欣然愿往,持电报谒陈请示。陈劝顾留在湘西“保境息民”,以不变应万变。顾不为所动,陈托词顾身体不适,待康复后再议。
  1949年5月初,顾家齐执意应程潜之邀赴长沙任事,消息惊动了凤凰的权势人物。有“谭自平的军师,戴季韬的灵魂”之称的“草鞋政客”印瞎子(印远雄,号铸史),急忙对谭自平说:“顾修之决意下长沙,你还[www.61k.com)不快拿主意,他到了长沙,就没有你的戏唱了”。印的警告引起谭自平的深思。谭一切听命于陈渠珍,就去陈公馆问:顾修之要下长沙,我们该怎么办?陈渠珍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要来问我?
  
  5月7日,顾家齐到陈公馆辞行,陈送出公馆大门。想到顾家齐将不久于人世,毕竟是多年的老部下,陈不禁落了几滴泪。
  当时,鄂湘川三省边区绥靖司令宋希濂的政工处长杨仲璞(花垣县人,曾任凤凰县长),为宋争取陈渠珍,正在陈公馆小住。他听说顾家齐第二天赴长沙,便要与顾同行去常德;请陈将回复宋的信件交给他带走。陈渠珍劝杨再逗留几日,杨认为道路不靖,与顾结伴安全些,一心要走。陈渠珍不便道破天机,推托说,明天再讲。
  
  5月8日清晨,杨坚持要与顾同行,陈渠珍只得把回宋的信件交给他,并通知谭自平,切记不要打死杨仲璞。
  这天,顾家齐等人乘轿从凤凰至乾城,陈渠珍派了两班枪兵护送。
  谭自平从陈渠珍的警卫营和自己的自卫队里,挑选了十余名强悍枪兵,换上便衣,带着短枪,赶到竿子坪(地名),找田儒礼的人马协助。田儒礼(1908~1949),凤凰竿子坪人,1937年任湘西革屯抗日救国军龙云飞部第三支队司令,后任暂六师第四团团长,1939年5月田的部属在桃源哗变,1940年8月田离队回籍,1949年在湘西“三*二事变”中负伤,5月8日死去。
  
  5月9日,谭自平和田儒礼部的枪手,埋伏在乾城—沅陵公路,张排寨渡口下一公里处,用树干横挡公路。枪手们截停了顾家齐等人乘坐的汽车,高喊:哪位是杨仲璞先生?请下车!杨是文人,吓得不敢动。
  顾家齐的保镖认识枪手(有些枪手曾是他的部下),便下车交涉,当然不会有结果。顾家齐知道拦截他的是凤凰人后,说了也许是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话:“凤凰这几个人就这么歹毒!”
  顾家齐被打死在司机座位的旁边,同时被打死的有:杨仲璞,永绥县长王超群,顾的秘书田道鸣,顾的保镖四人,杨的保镖一人,共计九人。
  听到顾家齐的死讯,陈渠珍曾流了些眼泪。也有人说,多半是为杨仲璞流的。
  
  这件事,还有点余波。
  半年后的1949年11月,陈渠珍和平起义后,乘车自乾城到沅陵。在张排寨顾家齐被杀处,他突然叫停车。他担心被人“还治”。护送的1个加强班解放军,如临大敌,向前搜索五华里,四十多分钟后才开车。
  
  那个给谭自平出主意的印瞎子,就是沈从文那个“爱惜鼻子的朋友”。他北伐时是毛委员的小助手,曾写信给在北京的沈从文而给沈带来些麻烦。1934年沈从文回湘西时,印瞎子任乌宿地方的百货捐局长。他吸大烟,“因为吸这个,方不至于被人认为那个,胡乱捉去那个这个的。”(《湘行散记*1个爱惜鼻子的朋友》)
  至于沈从文和印瞎子在保靖时期的朋友——韩仲文和杨子锐(大革命时的中共党员,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凤凰县党部负责人),已于1927年5月26日在凤凰城西门外被杀。当时,主持其事的军事长官,就是驻凤凰的独立十九师第二团团长——顾家齐。
  

四 : 见识何来?“沛公殆天授”-读史札记之一

见识何来?“沛公殆天授”-读史札记之一_沛公

《史记·世家·留侯世家》记载了一件轶事:“良數以太公兵法說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良為他人者,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

张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见识过人。是因为他是读书人,相传曾从圯上老人黄石公获得《太公兵法》。可世人皆知刘邦为“无赖”。他既不读书,也不事生产作业,好逸恶劳,贪酒好色。这样一个人在战略决策上居然经常与张良相契合。这真是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他的远见卓识从何而来?

孔子讲人分四种:「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刘邦大概就是孔子口中所讲生而知之者,所以张良才感慨:沛公殆天授。

笔者敬畏生而知之者。他们既不一定读书也未必历经沧桑,对人对事却有极精准的判断力。笔者不希望自己是困而知之者,一个人如果非要事到临头才知道去学习,那也太low了。 我辈凡夫俗子,如果不是天赋异禀如刘邦生而知之。那能否努力做到学而知之呢?

老子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新儒家代表之一徐复观无疑是学而知之中“勤而行之”的上士。当时他初次拜见熊十力时请教该读什么书。熊十力教他读王夫之的《读通鉴论》。过了些时候,徐复观再去看熊十力,熊十力问,”有点什么心得?”于是徐便接二连三地说出许多他不同意的地方。熊十力未听完便怒声斥骂道:”你这个东西,怎么会读得进书!任何书的内容,都是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先看出好的地方,却专门去挑坏的;这样读书就是读了百部千部,你会受到书的什么益处?读书是要先看出他的好处,再批评他的坏处,这才像吃东西一样,经过消化而摄取了营养。比如《读通鉴论》,某一段该是多么有意义;又如某一段,理解是如何深刻;你记得吗?你懂得吗?你这样读书,真太没有出息!”

徐复观经这一番痛骂,无异于醍醐灌顶。从此终生奉行这个读书原则,终成一代大家。这正是上等智慧的人闻道,马上去实践;中等智慧的人闻道,将信将疑[www.61k.com];下等智慧的人闻道哈哈大笑不以为然,不笑不足以表明这是道。

一个普通人,你也许没有远见卓识,但是当旁人提供了合理建议时你最最起码要有辨别出远见的见识,有从善如流的胸襟。“长跪而谢之,谨受教”或“正色而起长揖之,请先生有以教我”。这点都做不到,那真正是作死的节奏了。最后,笔者也不禁想问:个人如何提升自己的见识呢?请大家踊跃回复此公众号,有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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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何来?“沛公殆天授”-读史札记之一_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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