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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大山包-寻包大战

发布时间:2018-03-06 所属栏目:精美散文

一 : 寻包大战

  “妈妈,我的书包你放哪里了?”

  “什么书包,你自己没拿上来吗?”

  不是吧!书包都能不翼而飞?我皱紧眉头,脑海里开始“放电影”,到底丢哪里了?

  放学后,我就把书包扔在电瓶车上,然后妈妈开着车就走了……好像没什么问题啊……不对,既然确定书包已经拿出来了,那么它的失踪地点就在从学校到家的路上。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感觉自己就快成福尔摩斯了。但没过几秒,我就开始责怪起自己了:要不是跟表妹在车上聊天聊得忘乎所以,怎么可能连书包丢了都不知道呢?

  妈妈过来了:“书包找到了没有?”

  我开始着急起来了,有点语无伦次了:“我作业还没写呢!”

  “刚才在拐弯的时候,的确是有东西碰了一下我的脚……”妈妈手里还端着碗筷。

  “妈呀,那肯定是我的书包了!”

  “我马上去找,你先吃饭!”妈妈放下碗筷,骑车出去了。

  我哪里还吃得下啊!站在原地,好比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丢了书包多麻烦啊!课本,文具盒,笔,作业本……我的心里,有个大石头悄悄地出现了,堵住我的胸口,闷得慌。

  妈妈回来了,两手空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书包肯定找不到了。胸口的大石头变得更大更沉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眼眶都红了。

  妈妈打电话给章老师了,但这时候的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门口。

  舅妈过来了,对我说:“别着急,章老师说可以通过微信试试,我这就给你发上去。”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去吃饭。”舅妈不由分说地把我推到了饭桌旁。

  晚上的饭菜怎么都没有香味?我咬着筷子,摇了摇头。

  妈妈的手机铃铃铃地想了起来,她慌忙接了起来:“章老师……”她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冲我扬了扬手。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书包找到了!我冲了过去,跟妈妈来了个拥抱。

  章老师说,一位阿姨在路上捡到了书包,找到包里她的电话号码,现在阿姨正在石马村的桥头等我们。

  天很冷,风很大,但我一点都不冷。远远望去,一位阿姨拎着一个书包站在桥头,我直催妈妈:“快点!快点!”

  阿姨冲我们一笑,这笑容真是温暖。我欣喜若狂地跳下车,接过书包:“谢谢!谢谢!”

  阿姨又是微微一笑:“以后要小心了,书包可不能丢哦。”

  我紧紧地把书包抱在怀中,朝她吐了吐舌头。

 

    五年级:张樟怡

二 : 南昌梦山寻“梦”

“梦山”,位于南昌市郊北三十公里处,景区面积约十五平方公里。

这里青山绿水,风景众多,盛夏时气候凉爽,是夏季一个美丽的旅游风景胜地和避暑之处。

暑期的一天,受住在“梦山”附近的一位朋友之邀,来到“梦山”寻“梦”。

据朋友介绍,“梦山”一名的来由传说是在三国末期,由于刘备玄孙刘护之母罗氏在此托梦显灵而得名。

那天,为了寻“梦”,一大早我们就来到“梦山”的西侧登山之处,开始向最高峰进发,去寻自己的“梦”。

来到登山之处,这里有一条新修的石级路,宽约有一米多,两旁有朱漆栏杆。据朋友说,此处名叫“好汉坡”,在这“好汉坡”上另外还有一条旧的迂曲石路可以通向山峰。但年轻好胜的我则提议:“我们还是走旧石路,虽然此路没新修的石级路好走,但可以体验登山时的那种刺激。”(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于是,朋友在我的要求下,沿着“好汉坡”旧石路向山上的“翠峰亭”迈进。

“翠峰亭”,位于“梦山”山脉的西峦,在“好汉坡”的顶上,是一个古式的六角形亭子,周围可以坐人,是游人登山中途休憩之所。

等攀上“翠峰亭”的时候,我们已经累得喘着粗气。休憩片刻后,临亭眺望,真有一种心旷神怡、飘飘欲仙之感。此时,朋友对着山下大喊一声,只听那声音一波一波地荡漾在山间……

我们顺着回荡在山间的声音,继续前进,不一会儿,便来到与“梦山”顶相连的一块山头平面上。据说,在古时,这里周围的森林茂密,竹翠松苍,四季浓绿,簇拥着这一块高突的石质矿地。罕王刘护隐居“梦山”之时,常同其母“梦娘娘”等来此望月。后来,人们为了纪念罕王,就把这里称之为“望月坪”。现在在坪中,已经建了一个约九米高的“望月楼”。据朋友说,如果夜登此楼,东望月出于南昌城畔,但见万千电灯闪烁于天海之中,拥着一轮圆月徐徐上升,有如“银汉无声转玉盘”;西瞰星影于“梦山”水库,只见落天星斗洒于湖底,天上地下交相辉映,宛如“人在蓬莱仙境中”,这美景真是用语言都难以表达。

随后,我们来到全山规模最大的庙宇——“梦娘娘庙”。

进入“梦娘娘庙”,只见其正殿供着刘护之母罗氏像,也就是“梦娘娘”。殿阁上方供着观世音菩萨之像,殿旁的两厢则设有梦房十数间,男左女右,每间有梦塌一具,供那些寻“梦”者“眠梦”之用。在这里,朋友给我讲述了一个关于“梦娘娘庙”的故事,传说是因为刘护之母罗氏以山果饱士卒与安眠入梦,后来南宋时有一新昌举子姚勉赴临安应试,宿此得梦:刘母罗氏指“片犬肉置于一兀之上”,实为“状元”二字。后果然恰如其梦而中“状元”,于是,专程来拜谢“梦娘娘”,并捐资建庙,取名为“梦娘娘”。

在“梦娘娘庙”里寻完“梦”出来,我们又来到离其不远之处的“魁星阁”。

据朋友讲,“魁星阁”原来是一栋佛堂与僧房,后来改成了私塾学馆。传说是清朝乾隆年间大学士胡中藻曾在这里读书,胡中藻也是“梦山”附近的人,但是,他在此读了三年的书,却仍未读懂“人之初”。一天,他突然昏倒在地,口吐鲜血,后来苏醒过来,从此学业猛进,得中进士,成为当时有名的大学士,因此,人们就把这房称之为“魁星阁”。

从“魁星阁”出来,我和朋友继续向“梦山”的最高峰顶攀上去。

在峰顶,又有一庙宇,朋友说是罕王刘护之庙,叫“罕王庙”。庙内祀有三王的偶像,正中为“罕王刘护”,左为其舅父“英毅王罗铿”,右为其弟“广顺王罗锵”。庙前下方约五十米处有石刻把门将军“何唐”与“李发”二人石像。“何唐”与“李发”均为“罕王”当时的裨将。

紧靠“罕王庙”后面,有一座以石条石柱仿木结构的石屋。据朋友介绍,此石屋就是“梦山”著名的“梦山石屋”,始建于明代。正室房顶为四坡九脊,用青石板盖顶、梁、柱、斗拱和基均为花岗岩。石室的宽度约为五点七米,进深约为五点六九米,高约四米,屋内有石柱十六根,四周无窗,唯一的大门朝西偏南,有数级的石台阶。朋友说,一九五九年,为保护该古迹,在屋面上用土瓦、青砖护顶,四周加砌了砖墙。朋友还说,相传唐代进士施肩吾曾在此发现一天然石室,仅可容一人蹲坐,便常来坐读,故称之为“施肩吾石室”。后又传朱元璋的第十六个儿子朱权常来“梦山”与僧人题诗对句,在“罕王庙”的后面将“施肩吾石室”改装。于是,后人又雕朱权的石像置于石室中,以示纪念,所以,人们有时也将此室称之为“朱权石室”。

另外,在“罕王庙”旁边还有一片茂密的竹林,有一条石径可通“罕王庙”与“狮涎泉”、“理妆台”。来到此竹林之中,但见翠竹蔽大,风鸣如琴。我们坐在幽静娴雅的林中路旁石凳上,休憩片刻,如仙似醉,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啊!

顺着竹林中的这条路下去,来到半山腰,只见有一泓清泉冒出,我们随即上去,掬起一棒清澄冷冽的泉水饮之,顿觉一缕清凉爽遍全身。……据朋友讲,此泉被当地人称之为“狮子流涎”。为什么唤作此名呢?朋友也不得而知。此泉终年不竭,庙中僧人的饮用之水就是来之此泉。此时,朋友边喝着泉水边说:“由于该泉水所含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较多,所以,该泉水的密度比其他一般江河水的密度要大,故又称之为‘梦山仙泉’或‘长寿泉’”。

从“狮涎泉”下去,我们又来到位于“天宝洞岭”和“梦山”之间的一片开阔湖面。朋友介绍道:“此处据传说当时附近有藩沅寨流窜到此的草寇,常年侵扰这里周围山村的老百姓。刘护为了为民除害,曾在此地与草寇决战数日。现在这里已经建成了人工湖,既是灌溉万亩农田的蓄水库,又是游人荡艇、游泳和垂钓的好去处。”说话之间,便领我上了一游艇,只见其水清莹澄澈,泌人心脾,泛舟其上,感觉真是其乐无穷!

这一天来的“梦山”之行,目的是来寻“梦”,可“梦”没做上,却被这里秀丽的美景给陶醉了。虽然此次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只是一瞥,但她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想,下次再来之时,一定好好地“梦”她一回!

三 : 泰山寻梦

泰山寻梦

在我心中,泰山曾经是一个梦,一个被培育了多年的梦。

最早知道泰山,应该是从一些流行歌词和标语口号中,比如“泰山顶上一青松”,“泰山压顶不弯腰”,“什么什么重于泰山”等等。那时候,我尚年幼,泰山对于我来说,既高不可攀,又遥不可及。

再进一步了解,就是从学校的语文课本上了,杨朔的《泰山极顶》,杜甫的《望岳》,李健吾的《雨中登泰山》等等,读着大师们的作品,我心潮澎湃,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会登上泰山,看日出,观沧海,一览众山小。中学时候,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母亲去了一次泰山,带回一张游览图,我把那张图贴在墙上,一有空就凑上去看,大小山头,不同路径,各处名胜,直看得我眼花缭乱,脑袋发涨。随着我对泰山的了解越来越多,泰山似乎也离我越来越近了。

然而,高中毕业之后踏入社会那几年,因为经济拮据、工作忙碌等诸多原因,泰山却总是与我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1988年,我到泰安上学,命运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泰山脚下。

学校位于泰安西郊的粥店。入学第一天,我站在校园开阔处向北望去,一座非常高大的青山仿佛近在眼前。我向一位刚认识的同学打听:那可是泰山?同学告诉我:那只是泰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峰,叫傲徕峰,并非泰山主峰。我无法想象,一个小山峰尚且如此高大,更高的主峰又会高大到什么程度,于是瞪大眼睛努力去看。我发现在傲来峰的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峰顶,可是只有那么一点,似乎并不显得更高。但同学马上又告诉我,从山下看,傲来峰像是最高,从山上看,傲来峰只在半山腰。我听了,半信半疑。

转眼到了“十一”,学校放假三天,很多人纷纷回家。我和几个同学一商量,决定去登泰山。

吃过午饭,我们首先乘坐公共汽车前往岱庙。在我看来,登泰山如果不从岱庙开始,整个行程似乎就显得不够完整。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我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

岱庙像是一座古代小城,庙门高大,庙墙厚重,殿阁巍峨,宫阙重叠,古柏和石碑随处可见。穿行其间,我最感兴趣的是一种高大的“龟驮碑”,将石龟与石碑结合在一起,确实令人称奇,我猜想这里面一定会有一些传说故事,询问同行的几个人,却无人知晓。来自江西的一位同学说:龟是长寿吉祥之物,把碑立在龟背上,一定是希望碑能够长久存在吧。这一说法有些道理,我不由点了点头,但是看了碑上留下的残缺和断纹,又叹息长久总是难遂人愿。走进一个展厅,又被一些图画吸引,那上面介绍的是历代帝王登泰山的盛况,一一看去,中间的帝王都是器宇轩昂,威风八面,前呼后拥,似乎明白了泰山为什么会被称为五岳之尊,为什么会受到如此推崇。

穿过岱庙,泰山仿佛扑面而来。但见峰峦叠嶂,云雾缭绕,遮天蔽日,似乎既高不可攀,又深不可测。

沿着一条笔直的公路行至山脚下,开始踏着台阶上行。清风徐来,心中顿觉坦荡。峰回路转,兴致勃勃,走着走着,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停住脚步。因为路边巨石上面不时出现一些文字,黏住我的目光。那些被深深刻上去的文字,或苍劲有力,或气势恢宏,或严谨浑厚,或外拙内巧,总是让我久久凝视,恋恋不舍。有的巨石只刻了几个字,却能将人的思绪引入极为深远的意境;有的巨石刻的是一篇铭文或一首古诗,读起来要费些功夫。有好几次我只顾站在那里发呆,回过神来才发现几个同学已经远去,我只得加快脚步追赶。

前面一座高大石坊,上书“孔子登临处”。停脚观望,石柱上有一副对联,看的两眼酸胀,也没完全明白其中含义。猜想孔子当年登临泰山之时,应该是路过此处,曾经在此处歇息。不管怎样,千年之前的孔子来过这里,千年之后我也来了,只是不知道我的足迹能否与孔子的足迹重合在一起。

旁边横出一条小路,通往经石峪。我们满怀兴趣前往,过一小桥,过一小亭,又过一小桥,见两山之间出现一面石坡,坡上刻满了斗大的文字,是隶书。而游人竟然都聚集在石坡的文字上面,或走或站或蹲或躺,我总觉得这种过于亲近的行为是一种亵渎,且容易造成石刻的损坏。一开始,我是坚定地站在旁边,不肯涉足半步,后来见不断有人走进去,渐渐也萌发了近距离触摸那些文字的欲望,终于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石坡。走上去才发现,大部分石刻的笔画已经残缺不全。

再往上走,我们对身边不断变换的景物关注得越来越少,而脚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仗着年轻力壮,你追我赶,就像在运动场上比赛一般,狂走不止。我们不断超越前面的游人,而前面总是有更多的游人等待着我们去超越。

气喘吁吁,热汗淋漓,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抬脚挪步越来越吃力,曲曲折折的台阶似乎总也走不完。心里正在叫苦,前面一个高台之上人声鼎沸,十分热闹,登上去一看,原来是中天门到了。此时已是傍晚,我们靠在中天门旁边的石栏上休息。环顾四周,发现已经身在群山怀抱之中。抬头仰望,可以看到高高在上的南天门和悬在下面天梯一般的十八盘。心中明白,更加艰难的路还在后面。山风习习,身上渐渐起了凉意。

继续上行,走路已经变成一种痛苦。体力渐渐不支,脚下的台阶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陡峭。虽然沿途风光越来越美,因为身体过度疲劳,那些奇松、怪石、缭绕山间的云雾竟被我视而不见。

夜色如轻纱一般悄然降临,忽然发现身边的登山者越来越多,前后左右都是人,挨挨挤挤,摩肩接踵,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逶迤于山道之上,原来,一路走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加入到一支庞大的登山队伍里。看看身边那些人,都是一脸倦容,气喘如牛,却并不停脚,一步一步,坚持不懈地往上攀登。

我感到脚步越来越沉重,喘息越来越急促,行动越来越迟缓。不知什么时候,江西那个同学已经赶到前面,转眼不见了踪影,我想追上去,腿脚却不听使唤,只有按着自己的节奏慢慢走。忽然又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段又直又长又陡峭的台阶上,抬头向上看,看到的都是脚后跟,扭头向下看,看到的都是头顶,心中顿时有几分惊恐,同时明白自己正行走在十八盘上面,于是每走一步都在担心,担心自己的额头会被前面的人踢着,担心自己的脚会踢着后边的人,担心脚下一滑会跌落下去砸倒一大片人。

胆战心惊,苦苦支撑,终于到达南天门。

夜色厚重如幕,在人群中一阵相互寻找,我们几个失散的同学又聚在了一起。

呼吸渐渐平静,热汗渐渐消退,忽然感觉身体如同浸在冷水里,且腹中空空。不远处有个小摊,上面吊一盏灯,灯下一口大锅,热气腾腾,是卖面条的。我的食欲一下子被勾引起来,极想热乎乎吃下一碗,暖暖身子。快步走过去一问,五元钱一碗,摸摸口袋里的钱,一路上又买门票又买水,已经所剩无几,心中不舍,只好又退回来。

气温越来越低,身上衣服也越来越显单薄,看看四周,发现很多人都穿着一种黄色棉大衣。江西的同学说,那是租来的,租金五元,押金十元,一共十五元一件。几个人都不舍得花钱,犹豫着,只有江西的同学表示要去租一件。他很快去了,又很快空着手回来了,一脸愤愤不平。原来,山上租大衣的人太多,他去的时候,价钱刚刚有了新的变化,变成“租金十元,押金五元”。我们听了,都彻底打消了租大衣的念头。然而寒冷却在不断缩小着包围圈,步步紧逼,我们决定四处走走,看能否找到一个避寒之处?漫无目的四处游逛,发现前面有一栋旧房子,非常残破,黑乎乎不见一点灯光,似乎已经荒废,若是在山下,这样的房子是绝无人迹的。我们很是兴奋,慢慢靠近,脚下堆着石头砖块,非常难走。快到跟前时,房子里传出一声呵斥,让我们止住了脚步,原来我们已经误闯了别人的住处。

继续在山顶走动,无论走到何处,都是密集的人群,就像走进了一个没有买卖的集市,又像走进了一个无人主持的露天会场。很多人和我们一样在四处走动,寻找一个安身之处;很多人已经安顿下来,有的依偎在石壁下面,有的蜷缩在石头缝里,有的卧在比较平坦的地面上,而他们的身上或裹着一件棉大衣,或盖着一块毛毯,也有两三个人共同拥有一件棉大衣或一块毛毯的,挤靠在一起相互取暖。此情此景让我们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江西的同学再一次提出要去租一件棉大衣,态度非常坚决,他说无论多少钱都要租一件来,边说边匆匆离去。我也打算用仅有的钱与别人合租一件棉大衣,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租金涨到了多少钱。等了很久,身子几乎冷透,江西的同学终于回来,无奈地说,他去了好几个地方,所有棉大衣和毛毯都已经全部租了出去,一件也没剩,现在是多少钱也租不到了。

夜色如墨,我们仿佛被无边的寒冷驱赶着,不得不继续向前走去,眼前的情景又一次让我暗暗惊诧,脚下横躺竖卧已经睡倒一大片人,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以免踩到人。终于发现前面有一块石壁还没有被人占领,我们就像漂泊的船儿找到了港湾,纷纷把疲倦的身子靠上去。然而我瘦削的身体一贴上那又冷又硬的石头,就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坚持了一会,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服,身上仅有的一点体温很快被吸走。我实在受不了,只得起身离去。再看那几个同伴,大概身上脂肪比较厚一些,竟然歪着身子合上眼睛开始昏昏欲睡。

我毫无睡意,瑟瑟发抖,不停地四处走动,逃避寒冷。寒冷却无处不在,处处设伏,处处紧逼。而一旦我停下,就会被寒冷彻底囚禁,如同置身于冰窟。我只有在走动中与寒冷周旋。走来走去,活动范围也在不断扩大。我渐渐发现,山顶上除了我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有了一个安身之处,遍地都是东倒西歪、疲惫至极、正在睡酣的人,可以看出其中有很多年轻的恋人,为了抵御黑夜的寒冷紧紧拥抱在一起,合穿一件棉大衣或合盖一块毛毯,在我看来,此时此刻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人。这个夜晚,我几乎走遍了山顶的每一个角落,黑暗中我已经熟悉了山顶的每一块巨石和每一条路径,然而我却无法看清石壁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字迹,无法看清山顶那些奇异的景观,眼前只有漆黑一团,只有模糊一片。虽然头顶夜空有星光点点,山下市区有灯火闪烁,对我来说无济于事。我在山顶走了一夜,而寒冷,困乏,饥饿,孤独——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也纠缠了我一夜。

夜色像不断被稀释的墨水渐渐由浓变淡,而在体内混杂了一夜的各种感觉也渐渐融合成了一种复杂的东西——忍耐。

我在忍耐中等待天亮。

多年之后,每次想起这段经历,我总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在泰山之巅度过了那样一个夜晚。究其原因,一是看日出是我多年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了;二是那时候我才二十几岁,正当年轻,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都能够吃得消,抗得住。

醒来的人们开始纷纷往日观峰方向涌去,我赶到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片人。我选好一个位置,面向东方。

天边一片冷寂,丝毫看不出有日出的迹象。我知道,太阳很快就会出来,现在只需要等待,而等待总是让人充满期盼。天空一点一点亮起来,天边云海茫茫,依然没有太阳的影子。有人说,今天有一点儿阴,可能看不到日出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候。此时此刻,我感到这个世界太需要光明,太需要温暖了,我希望这光明和温暖能够早一点到来。在我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太阳终于从云缝里露出一个红点。人群中一阵骚动,有很多只手在指指点点。这个红点越来越大,一会儿变宽,一会儿变长,最后突然一跳,出现在云海之上,样子很像一枚小小的鸡蛋。人群发出一片欢呼声,很多人举起相机开始拍照。这么小的太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失落。我想起以前在老家务农时,早晨在野外经常看到日出,那时太阳是从东面群山的后面慢慢升起来的,先是一个边,然后是半个圆,最后是一个红球,又大又圆。在我看来,老家的日出似乎更加温暖,更加平易近人,更加落落大方。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高高在上,又白又亮,耀人眼目。太阳依旧是那个太阳,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人群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散开。此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回到山下,好好吃上一顿,好好睡上一觉。

下山走的是另一条路,路上应该有很多风景,可是我已经无力欣赏,我只想尽快下山。

下山的路上也充满了辛苦,让我想起一句话:上山容易下山难。

终于走到山脚下,江西那位同学如释重负般大声感叹:泰山啊泰山,我终于认识你了,我来过这一次就足够了。另一个同学也随声附和:够了,够了,再也不来了。我虽然心里面并不赞同他们的话,但是这次泰山之行也确实给我留下了太多遗憾,太多无奈,以至于我也说不清楚以后还会不会再来。我一路保持着沉默。

后来的事实证明,虽然初次登泰山让我经历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磨难,却并没有阻止我再次登泰山的脚步。

在泰安上学那两年,我与几位同学又数次登上过泰山。而离开泰安之后的这些年里,我也多次去过泰山。只是后来每次登上泰山,在山顶停留的时间都不是太长,因此再也没有看过日出。最近几次去,我是跟随着一群驴友从后山进入的,感觉又完全不同。客观地说,泰山名气太大,所蕴含的内容太多,它既称得上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山,又称得上是一部记录着中国悠久历史文化的大书,无论是去攀登,还是去阅读,都不免是一件很艰辛的事。

尽管每次登泰山,我都会深深感到自己体力的不足,深深感到自己智力的愚钝。但是,每当机会来临,我总是按耐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前往。

毕竟,在我心中,泰山曾经是一个梦。

四 : 寻梦矿山

重返脚基坪,再次登矿山。

这是我魂牵梦绕的夙愿,也是积郁40年的情结。

今天,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

曾经紧张繁忙的矿部大楼独立依然,而人去楼空的冷清,似乎在向人们叨念着失落与伤感;伫立道旁的矿医院不再光亮洁净,杂草丛生的庭院,也仿佛弥散着孤寂与无奈。

岁月流转,物是人非,“四川省天全硫铁矿”竟然只是尘封久远的追忆。

遥想当年,风华正茂的我们,为了响应毛主席“开发矿业”的号召,第一次告别父母,远离故乡,毅然走进了这个陌生而又荒凉的崇山峻岭,但见:(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碧嶂苍峦天地间,雾海云涯遮望眼

飞瀑悬空溅珠玉,拉塔涌波风捲澜。

这种平生未见过的原生态美景,让我们讶异,也燥动着兴奋。

如果说,这美是一首歌,那么,林间悦耳的鸟啼就是悠扬的旋律;如果说,这美是一轴画,那么,跌宕起伏的峰壑便是传神的墨勾。

初临深山,远隔城市,我们恍若闯入了臆想中的桃源仙境。

然而,当我们住进树条搭就的油毛毡工棚,点燃晦暗不明的煤油马灯;喝着清凉冷冽的拉塔河水,吃着粗糙难咽的玉米窝头,才从梦幻与迷惘中猛然清醒:亲历艰难世事,承受人生磨砺,将是我们必须直面的命运。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革命精神,以及“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英雄气概,也理所当然的嬗变成了我们的唯一!

于是,无论赤日炎炎的酷暑,抑或大雪冰封的严冬,开山放炮,架桥铺路,我们终年鏖战在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但是,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我们始终以奋力拼搏的满腔豪情,默默无闻的在矿山创造着属于自己的天空。

怎能忘,风雪“打字堂”的日日夜夜。每天,我们迎着漫天飞雪,把沉重的矿石背运下山,又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把粮食驮回山顶驻地。口渴,敲破冻泉取水饮用;寒冷,刨开积雪寻柴暖身。日出,孑立矿山之巅,望云海翻涌,品味世外的宁静;日落,蜷缩木屋之隅,听北风呼啸,遥寄思乡的愁绪。

更难忘,罹难矿山的战友,枕大山,伴冷月,荒野林莽余孤坟。墓碑前,青烟缭绕。而刘继辉、杨伦华血红的名字,虽已模糊却是清晰。我们悲怆,欲哭无泪,临风结想,隐隐有揪心的咏叹——如诉如泣:

读着毛主席语录想起了您,

亲爱的战友您在哪里?

那天我们还在一起战斗,

转眼间我们就失去了您,

我们的好同志

……

《怀念战友》啊,哀婉却又深切!

安息吧,战友,您们是大山的精灵,您们是矿山的儿子!其实,您们的墓碑,已然衍化为一个时代断语式的符号。

后来,我们离开矿山,又踏上了新的征程。但是,“长河坝”、“小茶园”、“两河口”,还有“银厂坪”、“打字堂”……一千多个艰苦创业的呐喊,一千多个热血沸腾的日子,沉淀了我们太多太多的梦想,镌刻了我们太多太多的回忆,也遗落了我们太多太多,难以释怀的故事。

而今,我们年华老去。轻狂年少,已然笃定;沧桑矿山,恍若隔世。只是,那些日渐淡远的深刻,却铸就了我们的旷达与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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