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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画语录-黄宾虹画语录-黄宾虹画语录

发布时间:2017-09-30 所属栏目:黄宾虹画语录图释

一 : 黄宾虹画语录-黄宾虹画语录

古往今来,无数名人或普通人的经验和准则被浓缩成一句句的名言警句,黄宾虹画语录有哪些你知道吗?下面就跟随康网小编来看一下黄宾虹画语录吧。

 黄宾虹画语录-黄宾虹画语录

黄宾虹画语录(一)

落笔应无往不复,无垂不缩。往而复,使用笔沉着不浮。

作画运用中锋有两法:一是剑脊法,线之中间留有一条白痕,两面光,宜画秋树枯木,非下苦功,不易得法。一是圆柱法,线之中间有一条黑痕,两面光,画巨石常用,画树亦可。

用侧锋特点,在于一面光,一面成锯齿形。余写雁荡、武夷景色,多用此笔。

勾勒用笔,要有一波三折。波是起伏的形态,折是笔的方向变化,描时可随对象的起伏而变化。王蒙善用解索皴,即以此得法。

皴法变化极多,打点亦可作皴,古人未有此说,余于写生时悟得之。

黄宾虹画语录(二)

积点可成线,然而点又非线。点可千变万化,如播种以种子,种子落土,生长成果,作画亦如此,故落点宜慎重。《芥子园》中论画点,似嫌过板,法宜活,而不宜板,学者应深悟之。

画中两线相接,与木工接木不同,木工之意在于牢固,画者之意在于气不断。

作画打点,应运用实中有虚法,才能显出灵空不刻板。

点点染染,用笔运墨宜分明,但又不要太分明。应该既分明,又不分明为妙。画春光明媚,点染不必太分明,宜求其通体光洁,此是以不分明而求分明。画湖山烟雨,点染宜分明,当于笔迹间得雨意,墨韵中出烟雾,此是以分明而使不分明。画法善变,学者可以一试。

用墨有:浓墨法、破墨法、积墨法、淡墨法、泼墨法、焦墨法、宿墨法。作一幅画,均可巧妙运用。倘能极其自然,即得上乘之奥秘,可谓之法备。

扩展阅读:黄宾虹简介

黄宾虹(1865-1955),近现代画家、学者。原籍安徽歙县,生于浙江金华。初名懋质,后改名质,字朴存,号宾虹,别署予向、虹叟、黄山山中人。擅画山水,为山水画一代宗师。精研传统与关注写生齐头并进,早年受“新安画派”影响,以干笔淡墨、疏淡清逸为特色,为“白宾虹”;八十岁后以黑密厚重、黑里透亮为特色,为“黑宾虹”。其画风苍浑华滋,意境深邃。偶作花鸟草虫亦奇崛有致。除绘画之外,并从事绘画史论、篆刻的研究和教学。曾任杭州国立艺专教授等职。著有《黄山画家源流考》《虹庐画谈》《画法要旨》等。

二 : 黄宾虹画语录

黄宾虹画语录[1]

画理

(一)
  用笔一涉图绘,则有关乎全局,不可不慎。
  笔乃提纲挈领之总枢纽,遍于全画,以通呼吸,一若血脉之贯注全身。
  意存笔先,笔外意内,画尽意在,像尽神全,是则非独有笔时须见生命,无笔时亦须有神机内蕴,馀意不尽。以有限示无限,至关重要。
  ——见张振维《浑厚华滋刚健婀娜》
(二)
  笔力透入纸背,是用笔之第二妙处,第一妙处,都还在于笔到纸上,能押得住纸。画山能重,画水能轻,画人能活,方是押住纸。——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三)
  作画最忌描、涂、抹。描,笔无起伏收尾,也无一波三折;涂,是仅见其墨,不见其有笔,即墨中无笔也;抹,横拖直拉,非人用笔,是人被笔所用。——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四)
  用笔时,腕中之力,应藏于笔之中,切不可露出笔之外。锋要藏,不能露,更不能在画中露出气力。——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五)

 赵孟頫谓“石如飞白木如籀”,颇有道理。精通书法者,常以书法用于画法上。昌硕先生深悟此理。我画树枝,常以小篆之法为之。——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六)
  吾尝以山水作字,而以字作画。
  凡山,其力无不下压,而气则莫不上宣,故《说文》曰:“山,宣也”。吾以此为字之努;笔欲下而气转向上,故能无垂不缩。
  凡水,虽黄河从天而下,其流百曲,其势亦莫不准于平,故《说文》曰:“水,准也”,吾以此为字之勒;运笔欲圆,而出笔欲平,故能逆入平出。
  凡山,一连或三峰或五峰,其气莫不左右相顾,牝牡相得;凡山之石,其左者莫不皆左,右者莫不皆右。凡水,其波浪起伏无不齐,而风之所激则时或不齐。吾以此知字之布白,当有顾盼,当有趋向,当寓齐于不齐,寓不齐于齐。
  凡画山,其转折处,欲其圆而气厚也,故吾以怀素草书折钗股之法行之。
  凡画山,其向背处,欲其阴阳之明也,故吾以蔡中郎八分飞白之法行之。
  凡画山,有屋有桥,欲其体正而意贞也,故吾以颜鲁公书如锥画沙之法行之。
  凡画山,其远树及点苔,欲其浑而沉也,故吾以鲁公正书如印印泥之法行之。
  凡画山,山上必有云,欲其流行自在而无滞相也,故吾以钟鼎大篆之法行之。
  凡画山,山下必有水,欲其波之整而理也,故吾以(李)斯翁小篆之法行之。
  凡画山,山中必有隐者,或相语,或独哦,欲其声之可闻而不可闻也,故吾以六书会意之法行之。
  凡画山,山中必有屋,屋中必有人,屋中之人,欲其不可见而可见也,故吾以六书象形之法行之。
  凡画山,不几真似山;凡画水,不必真似水;欲其察而可识,视而见意也,故吾以六书指事之法行之。
  ——见陈柱《八桂豪游图记》(刊1936年《学术世界》一卷第十一期)
(七)
  落笔应无往不复,无垂不缩。往而复,使用笔沉着不浮。——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八)
  作画运用中锋有两法:一是剑脊法,线之中间留有一条白痕,两面光,宜画秋树枯木,非下苦功,不易得法。一是圆柱法,线之中间有一条黑痕,两面光,画巨石常用,画树亦可。——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九)
  用侧锋特点,在于一面光,一面成锯齿形。余写雁荡、武夷景色,多用此笔。——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
  三陵 勾勒用笔,要有一波三折。波是起伏的形态,折是笔的方向变化,描时可随对象的起伏而变化。王蒙善用解索皴,即以此得法。——1952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一)
  皴法变化极多,打点亦可作皴,古人未有此说,余于写生时悟得之。——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二)
  积点可成线,然而点又非线。点可千变万化,如播种以种子,种子落土,生长成果,作画亦如此,故落点宜慎重。《芥子园》中论画点,似嫌过板,法宜活,而不适合板,学者应深悟之。
  画中两线相接,与木工接木不同,木工之意在于牢固,画者之意在于气不断。
  ——1952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三)
  作画打点,应运用实中有虚法,才能显出灵空不刻板。——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四)
  点点染染,用笔运墨宜分明,但又不要太分明。应该既分明,又不分明为妙。画春光明媚,点染不必太分明,宜求其通体光洁,此是以不分明而求分明。画湖山烟雨,点染宜分明,当于笔迹间得雨意,墨韵中出烟雾,此是以分明而使不分明。画法善变,学者可以一试。——1952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五)
  笔之外现,唯墨是赖。半千、石涛均在墨法上争上游。必须勤于练习,勇于探索,以发古人墨法之秘。
  笔者,点也,线也,骨骼也;墨者,肌体也,神采也。笔求其刚,求其柔,求其拙,求其纵,在因时制宜。墨求其苍,求其老,求其润,求其腴,随境参酌,要与笔相水乳。
  物之见出轻重、向背、明晦者赖墨,表郁勃[www.61k.com]之气者墨,状明秀之容者墨;笔所以示画之品格,墨也未尝不表画之品格;墨所以见画之丰神,笔也未尝不见画之丰神,精神气息,初无二致。
  干、墨、浓、淡、湿,谓墨之五彩,如红、黄、青、紫,种类不一。是墨之为用宽广,效果无穷,不让丹青。且惟善用墨者善敷色,其理一也。
  ——见张振维《浑厚华滋刚健婀娜》
(十六)
  用墨有:浓墨法、破墨法、积墨法、淡墨法、泼墨法、焦墨法、宿墨法。作一幅画,均可巧妙运用。倘能极其自然,即得上乘之奥秘,可谓之法备。——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七)
  7种墨法齐用于画,谓之法备;次之,须用5种;至少要用3种;不满3种,不能成画。——见朱金楼《近代山水画大家——黄宾虹先生(上)》
(十八)
  今人作画,不能食古而不化,要出人头地,还要别开生面。我用积墨,意在墨中求层次,表现山川浑然之气。有人既以为墨黑一团,非人家不解,恐我的功力未到之故。积墨作画,实画道中的1个难关,多加议论,道理自明。——1953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十九)
  古人说墨分六彩,颇有道理。至于分干、淡、白三彩为正墨,湿、浓、黑三彩为副墨,此说我不能同意。因为墨色变化,可以相互为用,如求浓以淡,画黑显白,此法之变化;有干才知有湿,有湿才知有干。故在画法上,自不能有正墨副墨之别。——1952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二十)
  作画不怕积墨千层,怕的是积墨不佳有黑气。只要得法,即使积染千百层,仍然墨气淋漓。古董有“惜墨如金”之说,这是要你作画认真,笔无妄下,不是要你少用墨。世间有美酒,就是要善饮者去尝。中国有墨,就是要书画家尽情去用。善水者,可以在小港中游,也可以在大海中游;善画者,可以只作三两笔使成一局佳构,也可以泼斗墨而成一局好画。——1948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二十一)
  用水在墨更在笔,笔含多水称湿笔,笔含少水称渴笔。湿笔、渴笔,作画时都要用。都是在变化的。先是湿笔,用到后来成渴笔。但湿笔不可成墨猪,渴笔不可成枯木。垢道人下笔“润含春雨,干裂秋风”,非一时之功。要在运笔的徐疾、提按、顿挫、点垛、转折上多练习。——见张振维《浑厚华滋刚健婀娜》
(二十二)
杨龙友(文聪)说自己善用宿墨法,曾努力用功,有其成功处。可惜龙友知其一不知其二,居然宣称自己生平不用破墨法,这又何苦!当时有此评论家也害了他,偏称赞他不用破墨法是硬汉,真是画史中之怪事。——1952年语。见王伯敏编《黄宾虹画语录》

三 : 黄宾虹画语录

(第一部分) 一幅山水画的制作,大体有五个步骤:

一,勾勒——意在笔先。从全局着眼,从大处落笔,勾出各部分大体轮廓。勾的线条顺笔为之,勒的线条逆笔为之。(右手执笔,由内向外画为顺笔,由外向内画为逆笔。)

二,点染——在各部分施以大小点染(一般用较大点染),在轮廓上不出大体的阴阳面及起伏凹凸。补阴面者用用浓墨点染,补阳面者用淡墨点染;并点出大体上的叶丛,苔草,远树......等,或为此等物象做好底层笔墨的准备工作。

三,皴和浑——在第一步骤和第二步骤的基础上,再行变化,层层加工。皴,在第二步骤的大阴阳面上,再清楚地加以纵横交叠,分出小的阴阳面及物象的脉络纹理等。(皴法也有顺笔皴和逆笔皴,须顺逆兼用);浑,以水墨融合各部分及其相互之间,反复行之,务使各部分物象达到圆浑而厚实,充分地表现出各部分物象的质感,量感,明暗感,以及相互间的远近感等。

四,醒——等到所皴所浑干却以后,用重墨在全副几个部分物象的主要地方,再加以勾勒点染,突出或拓大全副及部分物象的主要精神所在。有时候,醒的作用在于明确各部分之间的界限。

五,收拾补充——掌握全面,对各部分物象再加以细心的补充或收拾。

(第二部分) 用笔之法有五:

一曰平。古称执笔必贵悬腕,三指撮管,不高不低,指与腕平,腕与肘平,肘与臂平,全身之力,运之于笔。由臂使指,用力平均,书法所谓“椎画沙”是也。

起讫分明,笔笔送到,无柔弱处,方可谓平。并非板实,......水有波折,固不害其为平;笔有波折,更足显其流动。一波三折,起讫分明,此之谓平,平非板矣。

二曰圆。画笔勾勒,如字横直。自左至右,勒与横同;自右至左,勾与直同。起笔用锋,收笔回转。篆法起讫,首尾衔接。隶体更变,章草右转,二王右收,势取全圆,即同勾勒。书法无往不复,无垂不缩。所谓如“折钗股”,圆之法也。

用笔如“折钗股”者,圆是也。妄生圭角,则狞恶可憎。

折钗股,笔法线条,要求婀娜中仍保持刚劲;圆浑润丽,亦不能流于柔媚。舍刚劲而言婀娜,多失之柔媚,皆未足以语圆也。

三曰留。笔有回顾,上下映带,凝神静虑,不疾不徐。盖射者盘马弯弓,引而不发;善书者,笔欲向右,势先逆左,笔欲向左,势先逆右。算术中之积点成线,即书法如屋漏痕也。

算学积点成线,画亦由点而成线,是在于留也。笔意贵留,似碍流走,不知用笔之法,最忌浮滑,浮乃轻忽不遒,滑乃柔弱无劲。笔贵遒劲,书画皆然。

四曰重。重非重浊,亦非重滞。米虎儿笔力能扛鼎,王麓台笔下金刚仵(应该是木字旁,没有找到)。点必如高山坠石,努必如弩发万钧。金至重也,而取其柔;铁至重也,而取其秀。

用笔重,要像“枯藤”,“坠石”。

用笔之法。有云如“枯藤”“坠石”者,藤无枝叶,石本峥嵘,其状可想。况乎蟉形屈曲,非同转拂之条;虎蹲雄奇,忽跃层岩之麓,重又何如也?然重易多浊,浊则混淆不清;重又多粗,粗则顽笨难转。善用笔者,何取乎此?要知世间最中之物,莫如金与铁也。言用笔者,当知如金之重而取其柔,如铁之重而取其秀。

五曰变。李阳冰论篆书云:“点不变,谓之布棋,画不变,谓之布算”。氵为水,灬为火,必有左右回顾,上下呼应之势,而成自然。姑山水之环抱,树石之交互,人物之倾向,形态万变,互相回顾,莫不有情。

用笔要变,是“不拘于法”。

山有脉络,石有棱角,钩伒(原为石字旁)之笔必变;水有行止,木有菀枯,渲淡之笔又变。未能变者不拘于法。

(第三部分) 墨法分明,其要有七:一,浓墨;二,淡墨;三,破墨;四,积墨;五,泼墨;六,焦墨;七,宿墨。

晋魏六朝,专用浓墨,书画一致。东坡云:墨,多贵其黑而不取其光,光而不黑,固为弃物,若黑而不光,索然无神。要使其光清而不浮,精湛如小儿目睛。

好山幽绝处,全借墨华浓。

墨为黑色,故呼之为墨黑,用之得当,变墨为亮,可称之为“亮墨”。每于画中之浓黑处,再积染一层墨,或点以极浓宿墨,干后此处极黑,与白处对照,尤见其黑,是为“亮墨”。亮墨妙用,一局画之精神,或可赖之而焕发。

王维水墨,全是浓墨;只用清水,以水破墨,以墨破水。

古人用墨,必择精品,不特借美于今,更得传美于后。晋唐之书,宋元之画,皆传数百年,墨色如漆,神气赖以全。若墨之下者,用浓见水则沁散湮汙,未及数年,墨迹已脱。蓄古精品之墨,以备随时致用;或参合上等清胶新墨研之,是亦用浓墨之一法。

用淡墨法,或言始于李营邱。董北苑平淡天真,在毕宏之上。峰峦出没,云雾显晦,岚色郁苍,咸有生意,溪桥渔浦,洲渚掩映,善用淡墨为多。

元人商俦(原字王字旁),善用破墨,倪云林尝称之。以淡墨润浓墨,则晦而钝;以浓墨破淡墨,则鲜而灵。或言破墨,破其界限轮廓,作疏苔细草于界处,南宋人多用之;至元其法大备。

破墨法,是在纸上以浓墨破淡墨,或以淡墨破浓墨;直笔以横笔渗破之,横笔则以直笔渗破之;均于将干未干时行之,利用其水分的自然渗化,不仅充分取得物象的阴阳向背,轻重厚薄之感;且墨色新鲜灵活,如见雨露滋润,永远不干却于纸上者。

此法宋元人所长,而明人几失其传,知者极鲜,故所作均枯硬不忍赌。清代石涛,复用此法,如以淡墨平铺作地,然后以浓笔画细草于其上,得水墨之自然渗化,备见其欣欣向荣,生动有致,此以浓破淡之例也。然以浓破淡易,以淡破浓难。近代北方齐白石先生作花鸟草虫,得破墨之法,此其独到;然犹多见以浓破淡,少见以淡破浓。

积墨法以米元章为最备,浑点丛树,自淡增浓,墨色爽朗。思陵尝题画端云:“天降时雨,山川出云。”董思翁《云起楼图》谓元章多勾云,以积墨辅其云气。至虎儿全用积墨法画云。王东庄谓“作水墨画,墨不碍墨;作没骨法,色不碍色;自然色中有色,墨中有墨”。此善言积墨法者也。

学唐画千变而成,此王宰“五日一水,十日一石”皆有点积成,看是渲染,其实全是笔尖点,就此是画家真诀,今已不传。明以后画多薄弱,失其法也。学宋画亦一二百遍,元画数十遍。若吴道子“三百嘉陵山水一日而就”,即是第一遍白描。画家重粉本,粉本即白描,西画名为素描。

积墨法,宋董源,巨然,二米,元梅沙弥(吴镇),特工其术。

积墨之法,用笔用墨,尤当着意于“落”,则墨泽中浓丽而四边淡开,得自然之圆润,笔迹墨痕,跃然纸上,如此层层积染,物象可以浑厚滋润,且墨华鲜美,亦如永远不见其干者。

唐王洽性疏野,好酒,醺酣后,以墨泼纸素,或吟或啸,脚蹴手抹,随其形状,为石,为云,为水,应手随意,倏若造化,图出云霞,染成风雨,宛若神巧,俯观不见墨污之迹。时人称曰“王墨”。

泼墨之法,始于唐之王洽,极于元季吴仲圭。文征明晚年学吴仲圭粗笔。故曰“粗文”;至僧石溪,石涛,力追仲圭法用墨,为得其正。

泼墨亦须见笔,画远山及平沙为之。如带胶即俗矣,求匀亦俗。

戴鹿床称,程穆倩画干裂秋风,润含春雨。干而以润出之,斯善用焦墨者矣。

明季垢道人作焦墨渴笔,其后程松门,褚廷璋辈效之,皆不免枯槁之弊,而求所谓润如春雨,干裂秋风者,绝不可得。

能水墨淋漓,而后能焦墨渴笔。

用水在墨,更在笔。笔含多水称湿笔,笔含水少称渴笔。湿笔,渴笔,作画时都要用,都是在变化的;先是湿笔,用到后来成渴笔。但湿笔不可成墨猪,渴笔不可成枯木。垢道人下笔润含春雨,干裂秋风,非一时之功,要在运笔的徐疾,提按,顿挫,点垛,转折上多练习。

古人用宿墨者,莫如倪云林,以其胸次高旷,手腕简洁;其用宿墨重厚处,正与青绿相同。水墨之中,含带粗滓,不见汙浊,益显清华。后惟僧渐江能得其妙。

画用宿墨,其胸次必先有寂静高洁之观,而后以幽淡天真出之。睹其画者,自觉躁释矜平。

用砚不能不净,但笔含宿墨,有时益见其佳。倪云林犹善其法,在善于领会而已。渐江僧学云林,解用宿墨法。宿墨之妙,如用青绿。元人朴拙,亦善用宿墨而已。

宿墨法用笔,尤不得“拖”,“涂”,“抹”,必须“落”上去。不善学者,枯硬污浊,形其丑恶。

七种墨法齐用于画,谓之法备;次之,需用五种;至少要用三种;不满三种,不能成画。

画家称浓干黑淡湿白六字,得用墨之秘钥。近人林畏庐作画,必先调三五色墨水,分别其浅深而用之,此为初学者简易之法,直到熟境,即可不拘于此。盖世俗以水墨淡雅为气韵,以笔毛干擦为骨力,因此误入歧途,几数百年无人力辩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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