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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枇杷熟了

发布时间:2017-11-26 所属栏目:枇杷花

一 : 枇杷熟了

  奶奶家院子里有一棵枇杷树,今年的枇杷又熟了,奶奶让我和妈妈一起去吃枇杷。

  到了奶奶家,我就看见一个个像金蛋一样的枇杷,奶奶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竹竿,见了我们说:“你们来了,看今年的枇杷多好啊,我打下给你们尝一尝。”奶奶挑最大的打起来,奶奶年纪大了,脚底站不稳,身子颤颤巍巍,妈妈看见了说:“您歇息让我来打。”

  这时,我从妈妈手中把竹竿抢过来说:“妈妈让我来打,你到客厅去吧。”说完,妈妈和奶奶便到客厅去了。我这儿打一下,那儿打一下,一个个黄澄澄的枇杷掉下来。

  我捧着枇杷走进客厅,奶奶摸着我的头说:“累了吧,坐下来歇歇。”

  我品尝着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枇杷,我突然感到自己长大了,今年的枇杷我吃的非常香甜。

  收获的季节,我也有了收获。

 

二 : 枇杷飘香时

“蚕茧老,枇杷黄。”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枇杷采摘时节,今年适逢枇杷大年,云茜镇的村边、湖畔、田头、山坡上,万绿丛中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琵琶似的枇杷。对于枇杷之乡云茜镇的农民来讲,这是最期盼而紧张的。说它期盼,是因为农民一年的收益全在此一举;说它紧张,是因为枇杷果收获保存期仅半个月左右,如果摘下来卖不出去,一年的辛劳就会泡汤。

太阳下山了,水生夫妻俩围着他家那枇杷林转了转,好像舍不得离去似的。水生种了一辈子枇杷,他种的枇杷产量高,味道好,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鸡蛋白”。他家的十几株枇杷树叶绿枝茂,树形美观,让人瞧着也舒服。可水生的面相就不是十分的雅观了,加上家境窘迫,他到三十多岁才娶老婆。老婆看他一脸愁容,问道:“你是在担忧销路吧?”水生点点头。老婆安慰他:“船到桥头自会直。往年我们不是这样卖过来的?明天我们就去摆摊。”水生问:“美茜怎么还不到家?不是说这几天回家来帮忙的吗?”“急啥?说回来总会回来的。”

美茜是水生家的独生女儿。都说晚开的花特别美丽,水生中年得女,对女儿自然视若命宝,夫妻俩都没啥文化,两夫妻认识的字加起来还没有捧得起来的枇杷多,女儿的名字还是请学校的先生取的,叫美茜,意思是云茜镇上的美人。小小美茜很乖巧晓理,知道自己是晚熟品种,父母操持家业十分艰辛,处处表现得比同龄人懂事。在家里,把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枇杷丰收了帮助爸爸妈妈干一些下手活儿。在学校里,每学期都捧着奖状回来。家里的那面墙上贴满了美茜的奖状。但初中毕业考时美茜失手了,离普高录取分数线差那么几分,只要肯出钱还是能进普高的。美茜跟水生说:

“爹,你说报考普高好还是职高好。普高毕业可以考大学,但要好几万学费;读职高不要这么多钱,而且毕业了就可以参加工作。”

水生说,“家里哪里拿得出几万块钱?我看就读那个出来就可以赚钱的学堂好了。”

于是,美茜就报读了职高市场营销专业,读完了三年,一时找不到一份称心如意专业对口的工作,就去一家民营企业里当了统计。(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天刚蒙蒙亮,水生夫妻俩就去地里采摘枇杷。枇杷果实成熟有先后,所以得分批采摘。夫妻俩小心翼翼地挑了七、八篮。那篮子很小,在云茜镇一带的农村叫“豆腐篮”,每篮可以盛三、四斤。至于为啥叫“豆腐篮”,也许是由于它小得像一块块豆腐,也许是过去用它来盛豆腐的吧。

今年,水生夫妻作了分工,两人起个早采摘枇杷,然后老婆在家照看蚕茧,烧饭做菜,水生去卖枇杷。水生早早儿在马路边搭好了凉棚。不只是水生家的,其他的果农都在马路边搭好了凉棚,一溜儿看去,整条马路的两边仿佛盘踞着两条黄龙,铺天盖地的都是枇杷,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香味。

水生从日出卖到日落,才卖了一半。老婆来叫水生回家。水生叹口气说:“按这样卖法,猴年马月才卖得光哦?”“是啊。”妻子附和着:“好多枇杷得烂在树上,大年真还不如小年好哦。”水生说:“当然是小年好销啊,你看,人来车往的,还不都是去年那些车,去年那些人?买的人比卖的人还少。”

夫妻俩拎着剩下的几篮枇杷回到家,水生皱拢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女儿笑容满面地在门口迎接了。

云茜镇地处水乡,水网阡陌,土墩星罗棋布,土墩上是一片片葱绿的枇杷林,空气清净而略带淡淡的甜味。美茜生活在周边几十里没有尘埃污染的环境里,自然出落得像一朵水灵灵的新荷,1米65的个子,端庄的五官衬上白皙的肌肤,双颊映出微微的红晕。她在村里是回头率最高的,小伙子见了魂不守舍,连姑娘们看了也要生几分嫉妒之意。水生夫妻为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而扬眉吐气,他们陶醉在村民们的一片赞扬声中。

“爹,今天生意怎么样?明天我帮你去卖,保管让你满意。”

水生说:“你去卖生意会特别好些?”

美茜颇为得意地说:“那当然。爹,你忘记你女儿念的是什么书啊?”水生说:“我咋忘记了,你不是念的蒲志高吗?”美茜嗔道:“什么蒲志高?还有双枪老太婆呢?到现在还分不清楚,是普高还是职高。女儿读的是职高,市场营——销。”水生说:“我不管你什么阴笑、阳笑,明天枇杷卖掉,爹才会笑。”

美茜说:“没问题。”顿了顿,又说:“爹,明天我有几个同学来玩的,你对他们可要客气一些哦。”水生说:“我卖枇杷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招待你朋友啊。”

第二天,美茜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两支粗黑的辫子搭在胸前,一件淡绿间碎花短袖白衬衫穿在身上,露出两段莲藕般的手臂,父女俩推起板车上了路。到了摊位前,水生刚把枇杷一字摆开,凉棚前就围了一大圈人。

“枇杷可以先尝一尝吗?”一个小伙子问。

美茜把父亲往旁边一拉,挺身而出:“可以可以,你尽管尝,大家都来尝啊。”说着,还抓起枇杷,一个个往围在摊位前的姑娘小伙子们手里塞。

水生顿时傻了:一豆腐篮才几个枇杷,经得起这样做人情。心疼归心疼,可也不好当面去说美茜。那些姑娘小伙也不客气,真的一人一个吃起来。

“这枇杷味道忒好,甜得像蜜糖似的。”

“可不是嘛,不带一点酸味。”

“老板,你那枇杷叫鸡蛋白,果然名不虚传,名品,珍品!”

美茜明知道是自己“导演”的一场戏,可听着如此赤裸裸的当面颂扬,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羞赧地转过头来看父亲。水生一头雾水,看这些人像“吃白食”的徐文长,只得眯着一双细眼睛,不知道是该发作好还是不发作好。

那些姑娘小伙每人吃了一只枇杷,就七手八脚地挑起来,一人两篮,一下子买走了十多篮枇杷。“给,老板,还给你。”那个为首的理着平顶头的小伙子从他买的那篮里挑出一只枇杷,放进了水生眼前的筐里,其他的人也依法炮制。末了,都嘻嘻哈哈地走了。

过路的、在旁边看热闹的买主,见一下子买走了这么多的枇杷,也都围拢来争先恐后地挑拣枇杷买了起来。一个上午的生意竟把一天要卖的枇杷都出手了,水生心里乐陶陶的。

“这哪里是在卖枇杷,这是在卖脸蛋。”那些摊位前冷冷清清的业主,看得嫉妒起来,大家开始调侃水生。

“这世界就是奇怪,你看这枇杷树,毛绒绒的叶子,长疙瘩的树皮,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却会结出这么甜的枇杷来,真不可思议。”这明摆着是在挖苦水生的模样丑陋。

水生听着,一点也不生气:这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咱美茜就是长得水灵。圆润的嘴唇像我,挺挺的鼻梁像她娘,那好看的双眼皮也像她娘。水生扭头看看女儿,像欣赏自己种的花儿似的,“扑哧”笑了起来,心里说:多亏那眼睛没有像我,我的眼睛细得像一条线,小时候母亲就嘲笑我,说我的眼睛是茅草割割开的。

父女俩高高兴兴地回家。美茜神秘兮兮地说:“爹,今天那些姑娘小伙子都是我的同学。”水生说:“啊,那你咋不早说,你也不叫他们来家里白相白相?”美茜说:“我哪敢叫啊。他们吃了一个枇杷,我看得出你都心疼死了。”水生顿时“呵呵”着说不出话来。

“爹,明天我们多摘些枇杷,至少比今天要多一倍。”

水生说:“作啥?万一当天卖不掉,过一天就不新鲜了。”

美茜说:“您放心,明天肯定卖完。我保证!”

“你那些同学今天已经买了,明朝还来买?”水生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依美茜了。父女俩卖了一天的枇杷,他对女儿有了信心。

水生备了两天销售量的枇杷运到了摊位。美茜穿了件大开领的衬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枇杷一篮一篮地装好,两只欢蹦乱跳的玉兔挤出一条深深的白皙的沟壑,有意无意间吸引了许多人的眼光。水生看到,昨天的这帮年轻人又来了。这帮年轻人中,有的几乎剃着光头,有的头发养得比女人还长。几个姑娘家,头发也奇形怪状,短的比男人还短,长的卷得像只大绵羊。他们的眼睛都朝着美茜看,有的直愣愣地盯着,仿佛要把美茜熔化掉似的;有的嬉皮笑脸地,和美茜挤眉弄眼。水生对这些人打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倒是那个为首的理着平顶头的小伙,还看得入眼。他知道了他们是美茜的同学,于是也装出热情的笑脸上前打招呼,还把枇杷一把把往他们手里塞。

瞬间,昨天的一幕又重演了,年轻人带头你争我夺地买,后面的人也疯抢着买。美茜看到那个蓄养长头发的青年不时掏出一张纸条来看,不由得笑道:“长头发,你给几个人带啊?记性也忒差劲了。”敢情“长头发”就是那个小伙子的绰号。“长头发”有点尴尬地说:“最近政务事情、财务事情交关多,记性也有点差劲了。”

美茜的这帮同学够“铁”的。刚进职高大门时,用“鹤立鸡群”这个成语来形容美茜并不过分。美茜读职高的考分高人一截,人又长得亭亭玉立、眉清目秀。经过全体同学选举,美茜接近满票出任班长。全班同学都崇拜她,女同学都愿意围在美茜身边,帮她做些事情。几个男粉丝把她当成偶像,“平顶头”“长头发”都是其中的“粉丝”,只要美茜吩咐的事,大家都抢着去完成。美茜的威信很高,班级调理得井然有序,班主任老师也挺喜欢她。

美茜对市场营销专业的学习很用心。她觉得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物质生产的极大丰富为市场营销搭建了广阔的平台,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肯定是有用的。课余时间几个志同道合的男女同学经常一起探讨市场营销模式,并进行模拟实践,还建立了市场营销网页。

今天,铁哥们又帮了大忙,才半天的时间,又把两天的销售任务完成了。“不错不错,照这样卖,不用几天就卖完了。”水生咧嘴笑了,露出了那排被烟熏得蜡黄蜡黄的牙:“还是我女儿有本事。”

水生见女儿并不开心,眉头深锁,心想,她肯定是在怨自己怠慢了她的同学,就说:“美茜,要不这样吧,明天他们来,每人送他们一篮吧,也算是老爸的一点心意。”美茜笑着说:“不用,明天他们不来了,我也去市里一趟。爹,往年我们家与其他的老乡们一样,要卖得出去大家都卖得出去,要卖不出去大家都卖不出去,我家的枇杷烂在树上是常有的事。”水生说:“这是多亏了你那帮同学。”美茜说:“我那帮同学的帮忙只是暂时的,帮一回是一回,总不能天天都这样。你看,乡亲们的摊位上还是像往年一样冷冷清清。你说他们会怎样看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该帮帮他们。”水生心想:这倒也是,换个位置想想,人家卖得好,我家卖得不好,我也会嫉妒的。“要不,等我们把自家的枇杷卖完了,就到邻里乡亲那里兑点来卖,既帮了乡亲,自家也可以赚点钱。”

美茜不吭声,其实她心里懊恼的是:“我读了市场营销专业,一点也派不上用场。连自家的枇杷还得靠同学帮忙推销,想想也真是难为情。”

这一天,美茜去了市里。少了女儿帮忙,水生就拖着老婆一起去卖枇杷。水生的老婆也够辛苦的,平时还得打理家里的几匾蚕茧。他俩运了一大车枇杷到摊位上,水生老婆手脚麻利,将“豆腐篮”在摊前一字儿摆开,后面是一筐筐的大筐枇杷。

“来,又鲜又甜的软条白砂枇杷10块一斤喽,贱卖了!”

“红种枇杷活灵儿还在树上,早上刚摘下来的,8块,8块······”

“你先尝尝这鸿毛丫头枇杷,不甜不要钱,甜的你给个价。”

············

水生有点纳闷儿,今天怎么了,整条马路人声嘈杂,几乎所有的摊主都在大声吆喝。这一招儿还真灵,不少的买主都被他们“吆喝”过去了,水生的摊位淹没在喧嚣声中,反而成了被买主遗忘的角落。水生心说,我和我女儿昨个儿还在念叨着怎样帮助老乡,今儿个大伙儿倒反而合伙起来编排我,看来人都是自私的啊。

这一天水生的生意出奇的冷,运来的枇杷不要说卖光,连一半都没卖出去。水生一扫往日的兴奋,一副垂头丧气样子。旁边的摊主们幸灾乐祸起来,他们有的瞧瞧水生的傻样,捂着嘴吐出吱吱吱的笑声;有的三五扎堆,嘁嘁嗦嗦地评头品足。

水生气得直打哼哼:“干嘛好好的枇杷要降价?这不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吗?我就不相信这个邪。”他是一分钱也不降。他把一只卖空了的筐翻个底朝天当凳子,顾自坐着抽闷烟。天色渐渐暗下来,水生和老婆商量,还是回去弄口饭吃吃,肚子在唱空城计了。于是,他们把大部分剩下的枇杷重新运回家。

美茜是在晚上九点多跨进家门的。水生白天惹了一肚皮的气,绷着脸,美茜叫他时,他也爱理不理的。美茜以为自己回家晚了,惹爹生气了,刚想解释,妈妈把她拉到一边,向她讲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美茜笑笑说:“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啊,还值得生闷气?明后天开始,就不用这样叫卖了,真的,我敢肯定。”水生抬起头来,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这丫头,没发烧的,怎么说胡话呢?女儿从小诚实,读初中时,班里有男同学给她递纸条,她把纸条拿回来给爸爸妈妈看;那个女班主任老师,单独给她讲女性心理生理知识,她也回家告诉爸爸妈妈。美茜是从不撒谎,也从不说大话的。这卖枇杷的事,人家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哪里可以吹牛的。

一大早,美茜就起身梳妆打扮,她今天穿着一件从来不见穿过的连衣裙,质地飘逸半透明。水生问:“昨天刚买的?你的工资昨天不是交给你娘了?”美茜说:“就不兴人家给我买啊?你以为人家也像你一样小气?”一句话把水生给噎住了。美茜的脸上略施胭脂,白里透红,显出窈窕淑女的幽雅。水生还是拉着那辆板车,车上装满了大筐的、小“豆腐篮“的枇杷,美茜在后面推车,五月的微风吹来,衣袂飘飘,真像一位高傲的白雪公主。

水生今天也特别神气,有女儿撑腰,他的底气就足。一家三口,美茜是主角,站在摊位的中央,爸爸妈妈分列两边。一会儿,马路上就热闹起来。

“金丸8元一斤,金丸8元一斤。全镇最便宜的枇杷。”“金丸”就是果皮金黄的那种枇杷。

“这是正宗的云茜特产,叫软条白砂,皮薄肉白味甜,先尝后买。”

吆喝声此起彼伏。美茜急了,她顾不得自家的摊位了,从市场这头跑到那头,提着嗓门喊:“伯伯叔叔婶婶阿姨们,你们的枇杷不要降价,咱们的云茜枇杷还是按12元一斤卖,大家都统一价。”摊主们七嘴八舌地说:

“美茜,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是啊,你以为我们眼睛都是瞎的啊,一样的价,买主都跑你那里去了。”

美茜说:“你们不要怕,这几天会有很多的顾客来这里采购,我发誓,我真的不骗你们的。”

“骗也罢,不骗也罢,我们卖我们的。让你爹多赚点钱好了。”

“美茜,那个平顶头又来了,你快去帮你老子啊。你老子要来不及数钱了。”

美茜翠嘟嘟的嗓子渐渐被嘈杂的人声、喇叭声淹没了,只得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家的凉棚里。这时候,马路那边鼎沸起来,美茜循声望去,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平顶头”。他坐在轿车里,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还有不少的轿车、卡车、大巴、中巴,原本就不十分宽敞的马路顿时拥挤起来。轿车到了美茜家的凉棚前,“平顶头”下了车。他今天的衣着十分整齐,西装裤、白衬衣,风度翩翩。

“平顶头,来帮我们销掉些枇杷,不要只帮美女的。”那边有摊主在大声地嚷嚷。

“好啊。我今天不帮美女,帮大家。”“平顶头”也大声地喊:“我今天给大家带来了很多买主。现在请买主们和你们谈生意。不过,我要申明,从今天开始,云茜的正宗的软条白砂要卖14元一斤,其他品种的可以略低于这个价,谁也不准压价。”

“好啊!”人群顿时兴奋起来。

一位胖墩墩、理着光头的顾客来到与美茜相邻的摊位:“老板,您好啊!”摊主朝身边看看,不太相信地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子:“叫我?”美茜说:“梁叔,是叫您呢!”

“是的,那我也叫你梁叔吧,我姓王,是市农贸市场的批发商,梁叔,你这里有多少斤枇杷?”梁叔说:“大约300多斤吧。”王老板说:“就这么点啊?也行,称一下,全部抬我车上。”梁叔说:“您不先尝尝?”王老板指指美茜说:“她那里尝过了。”梁叔说:“我的枇杷与她家的不一样。”王老板说:“我知道,你那叫‘鸡蛋红’,不是正宗的云茜枇杷,但味道也不错的,12元的价,怎么样?这是我的伙计,你与他一起称吧,我再去别的摊位收购些。”

梁叔大为懊悔,转身一把拉住水生的手,说:“水生老哥,我不听美茜侄女的话,早晨8元一斤已经卖了250斤了,惨了惨了,损失好几张主席头啊。”

还不到十点,几乎所有的摊位都空了。忽然,停车场那边“噼噼啪啪”“砰砰嘭嘭”,炮仗和鞭炮震天般响起来。摊主们、顾客们很快地往停车场跑。一队穿着一式大红旗袍的姑娘,每人手拿一面琵琶,整齐地跳着。

梁叔说:“嘿,新鲜,干嘛拿着那玩意儿跳?”

“这你就不知道了。”水生说,“我们这枇杷原来不叫枇杷,叫芦橘。因为长得像琵琶,所以就叫枇杷了。”

“你咋知道的?”

“我女儿说的啊。”

这时候,那“平顶头”搀扶着一位50多岁的高个子爬上了一辆大卡车。高个子接过“平顶头”递过来的一只手提话筒,大声喊道:“乡亲们,请静一静。这几天,我吃了很多云茜的枇杷,每颗都甜透了心。我们云茜的枇杷是全市最棒的,是全世界最棒的!”他目光向四周看了看,继续大声地说:“我要感谢云茜镇的美茜姑娘,是她邀请我来这里的,是她为大家带来了很多很多的买主。”

“美茜呢?美茜呢?叫她站台上来。叫她讲话!”

美茜就站在她那摊位里,一步都没有挪动过,无数的目光朝她射来,看得美茜不知所措,赶紧站起身退到爸爸后面。那边的舞蹈队里突然跑出几位舞蹈队员,向这边跑来。眼尖的几位摊主认出来,其中有几位就是前几天来帮美茜销枇杷的。几个舞蹈队员像几团火包裹着美茜,硬拉死拽,把美茜拥到了大卡车——那个临时主席台上。

美茜把头一甩,把额前的刘海一捋:“说就说,我怕什么?我就说一句话,云茜镇的伯伯叔叔婶婶阿姨兄弟姐妹们,秋天来临的时候,大家要多种枇杷,不要担忧枇杷会烂在树上。我们要给云茜镇的枇杷取个好听的名字,作为我们的产品商标,有商标才有商机,也就是说,有好听的名字才更好销,大家才可以多赚钱。你们说,好不好?”

“好!”台下整齐地喊。

“那取个什么名字好啊?”

“美茜枇杷!”有人大声嚷。

“对,美茜枇杷!”很多人附和着。

“对,就叫美茜枇杷!”“高个子”继续大声说:“我们云茜镇要成为江南最大的枇杷销售集散中心。今年是枇杷大年,大年就是丰收年。我们要让云茜镇果农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过得比我们云茜软条白砂还要甜。”“平顶头”紧挨着“高个子”,美茜紧贴着“平顶头”,大家使劲地鼓起掌来。无数镁光灯“嚓嚓“地闪烁着。

次日,云茜镇的那条马路上整天人山人海,好不热闹。镇上几乎所有的果农都和水生家一样,一天要在枇杷地里和马路间来回跑十多趟。美茜家的枇杷因为质量好,今天就全部卖完了。枇杷树上一颗枇杷都不剩,而且价格比去年小年枇杷高,一年的心血就这么轻松地变成了大把现金,水生乐得合不拢嘴,尝到了有生以来最爽的甜头。

这天晚上,水生的老婆炒了八只菜,给水生买了瓶加饭酒,给女儿买了瓶百事可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庆功酒。酒过三巡,水生有点似醉非醉的样子,脑子却是灵清的:“唉,多亏了那个‘平顶头’,本事真大,会叫来这么多人。”美茜从包里掏出一张报纸:“爹,你看看。”水生说:“看什么看?你明知道爸爸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美茜说:“字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你是认识的啊。”水生夫妻凑过来一看:可不,是那个“高个子”啊,女儿和“平顶头”就站在他身边,还靠得那么近。正想说女儿几句,美茜一把将报纸夺过去,说:“好了好了,我念给你们听。《市场营销专业高材生精心策划云茜枇杷节昨日开幕副区长莅临果乡为果农牵线搭桥》”。

水生总算有些明白了:“哦,我倒是谁,有介大的来头,你这个从不说谎的小丫头也会骗人了?你不是说是你的同学?”美茜说:“谁骗你了?是同学嘛,那是他爸爸。”

“哦!”夫妻俩恍然大悟。

“爹,你不是答应要送给他一篮枇杷吗?”

“枇杷不都卖完了吗?哪里还有啊?除非把你当枇杷送了。”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

“噗——”,水生一口酒刚下到喉咙口,一激灵,把酒喷了出来,一张脸变得像熟过头的枇杷,黄里透红又带黑。

三 : 枇杷熟了

小满一过,天气越来越热了。

我对夏天并不热爱。大概缘由,是我出生在塞北。故乡塞北的夏日十分凉爽,从没有闷热的时候。而在中原,让人总觉着是住在一只封住口的罐子里,而那只罐子竟有点像东方神话里传说的瓶子。好像是黄河里的渔夫,打捞出来我,他打开这只千年的瓶子,我就是那一缕青烟。想着倒有些害怕,我怎么会是那缕青烟变成的魔鬼啊。。。。。。

我本是良人,如莲女子。我有一枝莲花在手,照着灵魂走在世俗的路上。

看来这闷热的天,会让人浮躁发狂啊。不过,夏天阳光充足,少有的蓝天和白云多了起来。每天早晨,打开窗户,听到美丽悦耳的鸟鸣,是一天中最美好的事。

每日把世俗装得满满的,要想放空,只有自己救赎自己,这是今年忽然明白的事,自从小王子远走他乡,每日也不敢想念,整个周末,就是外出拍摄,只当是采风,只当放空自己,以一颗草木之心,交予自然,这样的生活也是美好。但是,比起活着来,我想,我以内心来救赎,只将内心装满的草木,给孤独,给远方,给彼岸。给那些不再。

偶遇枇杷园,十分惊喜在枝头。(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枇杷。原本不认识枇杷树,在冬天拍摄的花,现在对照是枇杷花。

当看到满园金黄的枇杷果,口水也是酸的。忽然想起半句诗,“枇杷树树香”。枇杷也叫琵琶,是因长得像琵琶,自然神奇,一点都不夸张,那一颗颗枇杷果,坐在树枝上,就像一个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江南女子。此刻,不是江南,胜似江南,天气雨蒙蒙的,我站在枇杷树下,打着雨伞,很想,“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只是,这样的气氛有,而那种境界是唐人的,不是我的。

几日前,在兰州探亲,清晨在菜市看到有人卖枇杷,那些枇杷小小的,不如江南的果实大,也不知这小小的枇杷,味道是什么样的。在西北,能相遇枇杷,也算是一分惊喜吧,必定,枇杷产于南方。

我总是一个念旧的人,记得去年在三所拍摄时捡来的枇杷果,回家把那些小鸟啄过的枇杷去掉果皮,把枇杷籽晾干,至今放在一个金属盒子里,我总是有这样的小举动,只是为了从小鸟嘴里丢弃的那些果实,认为上帝分给它们的美味,我来拾起,只为回忆那一瞬间的美。

也许,这不过是自己对时光的眷恋与不舍。这眷恋与不舍,除了怀念还是怀念。

逐渐热起来的夏天,就如一场修行,喜欢那些住在夏天里的一切生物,它们在这一个浓郁的夏天里,歌唱着人间的悲喜与苍凉,盛开着,酝酿着,直到时光长出绿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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