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嫡谋 第15章 布局
芜菁的话让任瑶华面色微冷。
“是什么人?”
“那六安家的是不久之前从庄子上来的,她与外院门房当值的徐婆子是妯娌。”
“门房的徐婆子?”任瑶华一愣,愕然道,“莺儿的婆婆?”
芜菁点头:“正是她。六安家的今日带进来的那条狗正是从徐婆子那里借来的。”
任瑶华闻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突然她转头瞪向了任瑶期:“竟还真让你猜对了!如此一来,五婶婶她想不怀疑我也难。”
“这层关系五婶婶也很快就能查到。”任瑶期笑了笑,看向任瑶华。
任瑶华眼眸微眯,迈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莺儿与她婆婆关系如何?”任瑶期没有任瑶华那么焦虑,反而打探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芜菁忙道:“奴婢那日听朱儿姐说莺儿姐运气不错,她公婆对她很是看重,她家男人也是个老实本分的。莺儿姐在家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说一不二?”任瑶期微微挑眉,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呵!”任瑶华冷笑,“好一个说一不二!”
任瑶期睇了任瑶华一眼,笑道:“若非如此,这赃要如何栽到你身上来?定然是你暗中指使了你以前的侍女动员了她的家人来给为你出头。”
“现在要如何?总不能眼睁睁让那贱人得逞,躲在暗处渔翁得利吧?”任瑶华咬牙道。
“办法么……自然是有的。”任瑶期想了想,缓缓道。
任瑶华瞪了过来。
任瑶期从正房出来之后,将朱嬷嬷叫了来。
在李氏和任瑶华去庄子上的时候,这紫薇院里最大的管事嬷嬷就是朱嬷嬷,这让她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可是自从任瑶华回来之后,这紫薇院里的事情她便是一点儿手脚也插不进来了。因此这几日,朱嬷嬷的日子也是极为不好过,她甚至还想过要去求方姨娘。
只是方姨娘这几日不见人,听说是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嬷嬷怎么无精打采的?”任瑶期打量了朱嬷嬷几眼,皱眉道。
朱嬷嬷看了看左右,凑到任瑶期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哟!小姐您是不知道啊!这几日奴婢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三小姐她看您不顺眼,对待咱们这些终于您的奴才哪里会有好脸色?就说昨日吧,管事新从库房里搬了几个梅瓶出来,奴婢瞧着其中一个天青烟雨色的是您曾经想要来摆到厅里,冬日里插梅枝用。可是管事说这梅瓶是找出来给三小姐的。奴婢好声好气的求了几次,最后却被三小姐身边的几个刁钻的丫鬟给羞辱了一顿!奴婢这张老脸哦……”
任瑶期火冒三丈:“岂有此理!任瑶华当真欺人太甚!”
朱嬷嬷偷偷看了任瑶期一眼,见她果然是怒容满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听院子里的丫鬟说,这几日三小姐与五小姐的关系并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了。可是她是最清楚任瑶期的性子了,尤其是在还挨了任瑶华一个巴掌的情况下,是怎么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可不是嘛!小姐您也是夫人嫡出的,可是到了三小姐那里,您连个庶妹都不如!”
任瑶期想了想,突然笑了。
朱嬷嬷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小姐?”
任瑶期朝朱嬷嬷招了招手,朱嬷嬷将耳朵凑近了些。
“嬷嬷你放心,我这就帮你出这口气!原本我还想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忍她一忍的,不想任瑶华她才回来几日就这般嚣张,对我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是不想再忍她了,定要将她再弄到庄子上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朱嬷嬷面上一喜,忙道:“那小姐您有法子了吗?”难怪这几日都没有闹起来,原来五小姐是在找机会。
任瑶期点头:“这是自然。我今日发现了任瑶华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朱嬷嬷一愣。
任瑶华笑了:“你知道今日祖母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吧?八妹妹被禁足了。”
朱嬷嬷想了想,小心道:“听说是八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将脏东西带进了内院?”
“其实根本就不关八妹妹的事,这是任瑶华在背后捣鬼!”任瑶期一口咬定。
朱嬷嬷眼珠子一转:“小姐此言当真?”
任瑶期斜了朱嬷嬷一眼:“自然为真,我是听说今早那个污蔑八妹妹的婆子是任瑶华的人。只要我去将这事儿告诉五婶婶,你猜五婶婶会饶了她吗?她才回来就做出这种陷害姐妹的事情,祖母定是会将她又打发到庄子上去的!这一次她想再回府,那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朱嬷嬷琢磨了一会儿,想着以五太太的性子,确实是不会让任瑶华好过。
“小姐说的对,弄走了五小姐,这院子里还是您最大!”
于是,任瑶期带着朱嬷嬷去了五太太的院子。
五太太刚从祠堂偷偷看完任瑶玉回来,正在为怎么把女儿弄出来的事情发愁。听闻任瑶期过来的消息,还有些奇怪。
等任瑶期行完礼毕,五太太也懒的与她寒暄,直接道:“你到是稀客。”
任瑶期知道五太太自来就不喜欢她们,便开门见山的将自己之前对朱嬷嬷的话重复了一遍。
果然,五太太愣了愣之后,恨的咬牙切齿:“任瑶华!她竟然敢!”
任瑶期与五太太同仇敌忾:“她有何不敢的?您不知道,自从她回来之后,我可被她给欺负掺了!平白无故打了我一巴掌不说,今日又将我叫过去狠狠教训的一顿!我任瑶期与她势不两立!”
五太太见她比自己还激动,倒是冷静了些,看了她一眼道:“可是,任瑶华为何要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将八妹妹赶出荣华院,她自己住进去!”
五太太皱眉,摸着茶杯沉吟了片刻:“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任瑶期闻言似是有些犹豫,悄悄往朱嬷嬷那里看了一眼,朱嬷嬷朝她鼓励的眨了眨眼,任瑶期轻咳一声道:“哦,这个……这个是我自己从任瑶华的丫鬟那里听到的。”
她们主仆这番互动看在五太太眼里却是让她有了别的想法。
五太太想着,莫非任瑶期这话其实是从朱嬷嬷那里听来的?
“这是你身边的朱嬷嬷?”五太太的目光再朱嬷嬷身上转了几圈。
朱嬷嬷忙低头做恭谨状。
任瑶期点头,有些没心没肺:“五婶婶若是有什么话尽管说,朱嬷嬷是我的心腹,平日里没少帮我的忙。”
五太太闻言却是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这朱嬷嬷是谁的人,任瑶期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五婶婶?你什么时候去祖母面前揭露任瑶华呀?”任瑶期急切地道。
“哦,这个……先不急,我还得去查证一番。”五太太敷衍道。
任瑶期又看了朱嬷嬷一眼,然后道:“对对对,事关重大,确实是要自己去查一查才好。这个六安家的是莺儿的婶婶,莺儿又是我娘的人,以前在紫薇院的时候最是听任瑶华的话了,这事儿你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五太太听着有些漫不经心,却是问起了别的事情:“我许久没见到你姨娘了,她最近在忙什么?”
任瑶期道:“姨娘她这几日病了,一直没有出门呢。”
五太太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哦……又病了啊?这到像是她的性子。
三年级:张馨元
二 : 《谋杀鉴赏》第15章(汪译赫尔曼01)
第15章
几片碎棉絮般薄薄的云彩,随风缓缓移动。
我的沃尔沃也缓缓移进了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的停车场。一栋低层写字楼出现在眼前,主楼向外延伸出几栋侧楼,周围是几块草地,草地里几只鹅在晃荡。其中一块草地旁有个人造池塘,浮着几只小船。有几个人正在划船,懒洋洋地绕着圈子。我停好车,转身朝大厅走去。
大厅四面都是玻璃幕墙,我就在那儿等人领我去凯伦·毕晓普的办公室。凯伦是我的客户,和我一样也是职场母亲。不过,她没离婚,而且周五还可以不来上班。我以前一直以为她周五都跑外面办事了,直到有一天我问起,她才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你装傻吧?”她咕哝着,“孩子们在学校,我老公又是自由职业者,周五当然是和老公待在床上呀。”
这才是一个懂得轻重缓急的女人。(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但今天不是周五,而且凯伦看起来很烦躁。她一只肩膀夹着电话,试图说服她的客户,就是“灾难团队”的总经理,告诉他我们的视频值那个价。最后,她不断保证会尽可能削减预算,随即猛地挂掉了电话。
“混蛋!”她气冲冲地说,“他居然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我坐下来。
“艾利,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他,大概得出三万美元。我还有邮件为证。”
我发出一声同情的感叹,“还继续做吗?”
“当然要做。他需要这部片子,他的经理们开会时要用的。他就是想来讹我。”她摇摇头说,“你知道,如果我是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有这通电话。”她用力翻动桌上的一叠报纸,好像能清洁空气似的。“拍摄计划带了吗?”
“我昨天在邮件里又给你发了一次,连同脚本一起。”
“不好意思。杰瑞德喜欢的棒球队在打季后赛。我昨天很晚才到家。”
“没事。”我从包里翻出一份打印稿。
我本来设计了一个野外场景,要拍摄一场大灾难或灾难后的情形;但经过讨论,凯伦认为没有那个必要。“我们的资料库里有很多拍摄花絮,比如飓风、森林大火、密西西比河大洪水等等。”
“这些是彻底破坏、想要表现灾难的严重性的吗?”我问。
“当然。”
“有没有人们相互抱紧,即使失去了一切,仍旧感谢上帝让他们活着的镜头?”
“那还用说。”
“有人们表达感激的音频吗,说多亏了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他们才能不惜一切地重建生活?”
“应该能找出类似的。”
“小孩的泰迪熊被河水卷走的特写镜头呢?”
“噢,得了吧。你可以自己拍那个。”
“成。”
我们接着讨论了脚本。我不得不放弃《暴风雨》的想法;因为我无法在情节中融入弗第南和密兰达的爱情故事。但音轨里有很多戏剧化的紧张感:铺天盖地的警报声、轰隆的雷鸣,还有咆哮的狂风。不过,最后凯伦还是说她喜欢,这倒让我稍感欣慰。然后她以惯常的作风,不显山不显水地做了大量修改。
我们决定接下来的两周在公司总部拍摄采访,然后内部编辑初剪,再到迈克那儿完成线上部分。
这样就把问题解决了。这个项目一个月内就可以做完,不算困难,而且我可以预领一半的工钱。
下午结束后,苏珊和道格来接我。汽车在41号公路上飞驰,收音机里克劳斯比、斯蒂尔思、纳什和杨乐队[1]
唱着展望未来的歌曲。我们穿过森林湖市蜿蜒而整洁的街道;林荫蔽日,微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这一带的温度比其他地方约低华氏10度;仿佛村里的元老们已经颁布号令,规定这儿的生活质量必须高于其他地方。铁轨东边,房子越来越大,车道越来越宽。我们驶上环湖路时还路过一栋装饰派艺术的大厦,一栋摩尔式的建筑[2]
,还有几种版本的塔拉[3]
。
终点是一所超大的石砌建筑庄园,绵延在10英亩的土地上。光是园林景观——玉簪花和凤仙花,——可能就超过我的房屋抵押贷款。多亏了福阿德,我才知道它们是阴生植物。常青藤顺从地拥抱着一面砖墙,中间露出一个喷泉,瓷制的水中仙女正准备浸到水里。三个碎石车道分别通往房子边沿的几块空地。泊车员穿着红背心,忙着调整车位,给客人停车:宝马、奔驰,偶尔还有卡迪拉克。
“幸好我今天穿了唐娜·卡兰[4]
,”我说。
我们的车开往大门。
苏珊没有说话,似乎她也被这气派给吓到了。
重重的镶板门开着,管家在门厅处向我们致意。我们把名片放在银制托盘里,他便带我们往里走,穿过一个昏暗的大厅,厅里整齐地挂着挂毯画和肖像油画。远处隐隐传来清脆的笑语和酒杯相碰声。
“我是保罗·艾弗森,钢厂就是我的身家性命,”道格模仿40多年前的一档电视节目里的流行句式,绘声绘色地低声说道。
“我是玛丽安·艾弗森,正在竞选国会议员,”我也跟了一句。
“是参议员,”苏珊冷淡地说。
我们经过大大的会客厅,从一扇法式门走出来,来到了一个石板铺砌的露台。
人们手拿酒杯,随意地走来走去。露台前边是一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草坪向下倾斜,延伸到一片狭窄的湖滩。远处,一只单桅帆船在湖里晃荡,两只水鸟尾随着帆船戏耍。
我的视线又回到露台上。
宾客们三五成群地聊天说笑。女人们穿着休闲的春季新款时装,男人们则衣着轻便,但看着都价格不菲。比起奥斯卡颁奖现场,这里有更多喷着发胶的脑袋。
“现在逃走也不迟,”我喃喃地说,逐渐意识到我的裤子已经穿了四年。
苏珊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些小点心。侍者转向我,但我什么也没拿。我从没参加过那种教你如何一手拿酒,一手拿食物盘子的课程。
“是黑鱼子酱,”苏珊说,慢慢地咬一小口烤面包,她的盘子端得很稳。
“我觉得这是贝鲁嘉,或者是奥西特拉[5]
。”
“肯定很不错,”
我叹息着说。“什么?”
“给自己办一个这样的派对!”
“差不多吧。”
“问题是,你如果总是花钱如流水,别人就会认为你不需要募集资金。”
“噢,那倒不一定,”苏姗说,她看着道格;道格正和一个身穿高尔夫球衣和马德拉斯棉布[6]
裤子的肥胖男人聊天。“我想,这取决于你要募集什么样的资金。”
马德拉斯男人发出一阵狂笑,然后道格走回来搂着苏姗过去了。我扫了一眼人群,认出几个芝加哥的大人物和他们的奉承者,几个北岸的政客,甚至还有三两个记者。从他们的外表看来,大多数人是“头寸松[7]
”——我是这么叫的。“头寸松”不是家族富翁,也不是新兴富豪,而是宽松款爷,他们资金宽裕,喜爱随意投钱。
我缓缓穿过人群,走向吧台,却差点撞到一个金发女郎的后背——女郎颇具斯堪的纳维亚范儿。她转过身来。原来是达娜·诺瓦克,曾是市政府庆典活动办公室的雇员,该办公室是我以前的客户。
“艾利,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她弯起一只手绕过我脖子,给我一个空中拥抱,类似于中西部地域风格的空中接吻。“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她问,“我以为你的政治倾向是另一边的。”
我耸耸肩,“那你呢?市长知道你来这吗?”
“就是他派我来的,”她笑着说。看到我露出不解的表情,又说道,“我正在筹办一个劳动节集会,到时玛丽安会来参加。我来这就是礼尚往来。”
“玛丽安要参加劳动节集会?”我皱起眉头,“可她是共和党人呀!”
“新的共和党。他们现在很有同情心。”
“但市长不是。我是说,共和党。”
“那是他的家事。其实市长的父亲以前为玛丽安的父亲做了很多事。”
“不可能吧?”
达娜点点头,“市长的父亲以前是艾弗森钢厂的工会代表。很多年来他们彼此相互尊重,关系不错。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来这里了?”
我告诉她关于罗杰·沃林斯基的来电。
她轻轻拍下我的肩膀。“不错,加油啊!”
“什么不错?”
“打破了老男孩儿的圈子。”
“不过,达娜,我上次看到玛丽安·艾弗森时,她就是个女人耶。”
“一个强大的女人,就这点不同。”她指了指我身后的一群人,几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谈笑风生的。那女人保养得非常好,蜜色的头发,染得不见一丝灰白,一身整洁的阿玛尼[8]
西装,戴着珍珠耳环和配套手镯,脸上的妆容也和发型一样无懈可击;年龄从五十到七十都有可能。
“来吧,我给你介绍。”
我还来不及拒绝,她就向那群人中的一个男人挥了挥手,并从经过的托盘中拿了一个法式蔬菜色拉。达娜明显是通过了盘子平衡课程的。她在政治圈里定会大有作为。
“罗杰·沃林斯基,这是艾利·福尔曼,《欢庆芝加哥》背后的天才。我听说你想把她挖走。”
一个男人从那群人中走出来。他手臂上的毛发又浓又黑,头发也是一样,个子不算很高,脚尖不停地在地板上踏着。他匆匆地和我握了下手,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绕着小圈相互摩擦。简直就是《叛舰@kane@号》里的亨弗莱·鲍嘉[9]
,只是没有钢球。
“很高兴见到你。”我感觉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现在还没时间见你,”说完又马上回到那个小圈子里去了。我转过身,寻找达娜,但她不见了。罗杰谨慎地与候选人保持着一段距离,但我感觉他正在用心记下和玛丽安握手的每个人,掂量他们作为潜在捐款人的价值。
我从侍者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葡萄酒;理所当然的,罗杰就在这时候开始动作了。
“玛丽安,我给你介绍一下。”
突然,我眼前出现一张灿烂的笑脸,握手坚定有力,灰色的眼睛还带着试探神情。我拿着杯子的手晃了晃。
罗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脸色马上变得柔和了。“你就是为市长做节目的那个人?节目很棒。”
“谢谢。”
“肯定花了很多心血吧。”
“那是我喜欢做的工作。”
“看出来了。”她热情地笑了笑。“我从你的作品里学到了很多。”
作品,而非片子。我回过去一个笑脸。
“罗杰告诉我,你也拍政治题材的?”
“说实话,我不拍政治题材的,艾弗森女士。”
“不拍?”她瞟向罗杰。“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迫找一个随时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不想知道得太多,免得惹上麻烦。”我把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上。“而且,政治家们经常忘记付账。”
她笑得更灿烂了。“一针见血!我也不想卷入政治。”
“是吗?”我反驳到,“那么,恐怕你这话明显有问题。”我摆了摆手。
“你是说我为什么离开这种优越的生活,挤进政治圈里?”她眨了眨眼。“首先,这房子是我母亲的,不是我的。是她坚持要我来这里举办办筹资活动。”
“可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你的根在这儿。”
“每个人都来自某处,对吗?就我而言,来自何处至关重要。”
罗杰急匆匆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又继续摩擦两个手指。
“不好意思。”她笑了起来,“原谅我偏离了主题。你就是这么说的,对吧,罗杰?”她把一只手搭在罗杰的手臂上。“尽管如此,但认真说来,我确实意识到我有多么幸运,拥有的太多;我想,这就是我回报的方式。”
我看向周围的富豪们:“回报谁?”
罗杰脸色突变。
玛丽安似乎并不在意。“别那么天真。你知道的,金钱吸引金钱。”
“我不是天真,也不是不尊重你们,但一个茶会共和党人[10]
能为南边的人们[11]
带来什么呢?又能为南边那些仍然居住在棚屋区的人做些什么?”
她没有一刻犹豫。“又是一个好观点,”她平静地说。“对我而言,这确实具有挑战性,对吗?我确实想代表所有的人,不仅仅是——你怎么叫我们的——茶会共和党人?顺便一提,我喜欢这种说法,可能会盗用哦。”罗杰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希望我们可以再见,艾利。”
罗杰成功把她拉走了,但只能是因为她的默许。“我也希望你给我们这些茶会党人一个机会。”她拨弄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转身走开,投入下一场征战。
我目送着她离开,惊奇地发现自己很喜欢她。我穿过人群,向苏姗和道格那边走去。这时两扇法式门打开了,推出来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她面容暗淡,皮肤枯萎苍白,头发稀疏而纤细,颜色像暴风云那种灰白。一名护士推着她往前,露台上的人群立马分开站在两旁让出一条道,有如查尔顿·赫斯顿[12]
劈开红海一般。这个女人深谙出场之道。
“这谁呀?”我前面有人问。
“弗朗西丝·艾弗森,玛丽安的母亲,”另一个人回答。
我从旁边靠近一些。她的眼睛也是铁灰色的,像她女儿一样,却没有那样的温暖。我感到一丝寒意。
[1]
克劳斯比、斯蒂尔思、纳什和杨乐队Crosby, Stills, Nash & Young,四个人组成的民谣摇滚乐团,以他
们的姓氏命名。
[2]
摩尔式建筑特色包换不加装饰的拱顶、简单的圆拱马蹄形、或是拥有繁复装饰的拱形、靓丽釉彩的青花瓷转,以及阿拉伯文或者几何图形的装饰。
[3]
塔拉,爱尔兰东北部村庄,古代爱尔兰国王的故居。
[4]
唐娜·卡兰,美国服装名牌。
[5]
贝鲁嘉、奥西特拉,都是比较常见的鲟鱼。
[6]
马德拉斯棉布:一种薄棉布。
[7]
金融术语,如果暂时未用的款项大于需用量时称为“头寸松”。
[8]
阿玛尼:意大利的世界时装品牌,美国销量最大。也是奢侈品品牌。
[9]
亨弗莱·鲍嘉(1899-1957)美国演员,多次获奥斯卡奖,代表作《卡萨布兰卡》、《非洲女王号》;此处指他饰演的《叛舰凯恩号》里的奎格舰长。
[10]
茶会共和党人:共和党中的右翼、极端保守主义者。
[11]
南边的人们:指穷人、普通蓝领阶层。这个群体通常支持民主党。芝加哥南部是穷人聚集区。
[12]
查尔顿•赫斯顿,美国演员,在电影《十戒》中扮演摩西,劈开红海,领导以色列人出走埃及。
本文标题:15军团参谋长周士第-嫡谋 第15章 布局61阅读| 精彩专题| 最新文章| 热门文章| 苏ICP备13036349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