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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费-学费

发布时间:2017-10-30 所属栏目:经典散文

一 : 学费

学费在一般家长的观念里似乎没有“学杂费、代管费”的区分,他们总是把孩子进学校吃喝拉撒从口袋掏出去的钱一塌括之笼而统之的叫做“学费”。在家长的观念里,学费就是孩子上学所需的全部费用,半年或者全年交给学校的那个总数而已。我也是。我读完小学6年,中学6年,也从来不管什么书费?什么簿费?干啥分那么细?又不是学校总务处的老师、又不是物价局查账的干部,只有他们才喜欢将学生交去的钱给以严格的归类:书费几元、簿费几元、水费几元、电费几元、菜费几元、饭费几元……分得一清二楚。我就只记得“学费”两字,有个总数就够了。有了这个数,我就可以向家里要钱,可以事先作准备,最好是向老师一笔付清了,好安安心心的读书。

可是我读书的时候,要一笔清交好学费,哪里办得到!三四十年过去了,哪像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家里或多或少有存款,只要孩子读书,“学费”大多都能“一笔清”。我读书的年代,家里穷,仅靠母亲养猪换来的一点钱,要维持家用,要给父亲治病,前拔后空,青黄不接。小学毕业那年,父亲去世,家里变得越发的窘迫。爸在时,我的3-5元学费东拼西凑尚可分期交付,爸一走,就怎么拼凑也拼凑不起来了。小学要毕业了,妈在偷偷地掉泪,几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妈想说什么……可我偏要读书,我告诉妈:“我的学费,我养兔砍柴,我自己负责!”妈却不信我有那么大能耐。夏天一过,,我进了办在本村的一所民办初中(50年代末中国农村的那种民办学校,条件极其简陋。)在家,我养了两只长毛兔,每天放学回家,卸下书包,第一件事就是挽一只竹篮子,上后山拔一篮兔草;到了星期天,早饭一吃就背一根竹杠去砍柴;等到下一个星期天,柴晒干了,就挑到离家7华里的小镇上去卖。卖柴可是件十分麻烦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感慨万千:去卖柴,得首先看天气,明天会不会晴?若是晴天,则卖柴的前一个傍晚就应该事先把柴捆结实了,把柴担装得灵灵巧巧,挨靠在门外的一面墙上;翌日,天蒙蒙亮,随便喝半碗泡饭,就上路了。柴在肩上,起先可以跑上一里多才歇一歇,跑着跑着,体力渐减,跑的路就一次比一次的缩短,大半里、半里,到后来,甚至只能跑10多米就想歇了……待挑到镇上的柴市场,50来斤一担柴,歇10多次是常事。歇下柴担,浑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几阵风一吹,又冷了,只好躲到两捆柴的中间去避风,可惜你一避风,卖柴的主顾寻不见柴夫,就绝不来光顾你的柴了。偶尔有个要买柴的过来,他只捏一把,折一根,价也不问一声,便走了。这些老买柴的,个个老奸巨滑,想出种种法子来压价……最后,买我柴的,常常是老爷爷,是老奶奶,只有他们常常给我好脸色,因为孩子砍的柴多是软柴,合他们的胃口,最后,也常常比人家卖出去的价钱低一截,而且还要一直送到他家的灶后,把柴放好了:才从主顾手里接过4、5角钱(那时每斤柴只能卖到8—9厘,1分还不到),就高高兴兴回家来,又去磨刀理绳,做好当天下午上山砍柴的准备。砍柴卖柴,最怕是下雨。天雨了,山上不了,砍下的柴也晒不干;然而,也往往是久雨之后的柴市场最兴旺——买柴的人多,价钱也比平时涨一截。真是“心忧柴贱愿天雨”,我们这些“卖柴翁”的心情很复杂。

那时候,我每个月都要挑柴上市2-3次,赚得1元多。半年下来,就有6-7元。加上兔毛所得,也能凑足10多元,交一个学期的学费也就基本足够了。

在砍柴卖柴、拔草养兔一天又一天的往复循环中,读完了初中。要考高中了,背着母亲报了名,又背着母亲参加了高中升学考试:结果,一个数学满分和遥遥领先的总分。将我录取在县城第一中学。这一下,可难煞了我妈——送我去读高中吧,哪来的钱?不读吧,儿子好不容易考上了县中,别人家羡慕还来不及,怎能就自动放弃了呢。就在妈苦苦的两难中,我大着胆子给县中写了封信,说明我要读书的愿望,家里没钱的情况。很快,学校来了一位老师,一席话,妈妈的思想通了。就在那天,这位老师把我带进了县城风景如画的学校——学校给了我最高的人民助学金,每逢寒、暑假,还安排我进入校园的维修大队,帮泥水匠、木匠师父们拌砂、搬砖、扛木料。长长的高中三年,我靠着人民助学金和假日打工赚来的工资,不但交清了每学期的学费(包括住校费、伙食费等所有费用),到了过年,而且还略有结余,总有5-6元的钱捎回家里去孝敬母亲。

高中毕业,正巧碰上“大革文化的命”,大学都一律停止了招生,我从此也就失去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断了我读大学的念头。从此,我也再用不着去担什么“学费”从何而来在心事了!

是啊,是生活磨炼和教育了我,是生活使我早早地懂得了什么叫酸苦甜辣,是生活让我愈加地热爱生活,我衷心地感谢生活!(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二 : 学费

站在我家门前,可以眺望日落天柱峰。

四百多年前,这里树木遮天蔽日,杂草丛生,荒芜人烟。某个黄昏时分,一位青年挑着坐着两个幼儿的稻箩,后面跟着背褥拎包的女人,从瓦雪坝长途跋涉而来,行至此地,欣喜如狂,歇下身来,伐木盖房,开荒种地,繁衍生息,如今他们的后裔枝繁叶茂。

每每听到祖先的传说,我懵懂的心里,涌动解开渺小脆弱的人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随着历史的波涛浮沉,如何发展壮大的秘密。偶尔,独自走到森林里,观看树木,在旷野中,俯下身来,细瞅藤蔓枝叶,希望得到启示。

皖西南的丘陵地带,植物茂盛,雨量丰沛,一到春季,细雨夹带着冬天的余寒,纷纷扬扬地下着。天地间一片濛泷,孩子们的游乐场——疏林里的村庄、留稻茬的田畈、蜿蜒的河流,以及向往之地——远方的小山,连同想象到的地方都浸在烟雨中。鸟儿,野兔,田鼠,黄鼠狼……都隐遁得无踪无影。

我站在木门里向外探头,像一棵古树上的一粒嫩芽,透过屋檐下的雨帘,望着被雨占领的乐园,盼着把身子伸展到广阔的空间里去。门前,柳树,桑树,泡桐树,刺槐树,梧桐树……此刻它们受着雨的折磨,都在倔头倔脑地立着,吸收着渗透大地的雨水,不断成长壮大,像经受苦难的乡民。到春日朗照时,草儿绿了,桃花艳了,刺槐洁白的花开了,泡桐紫铃铛花响了!……村里村外,繁花似锦,芳香四溢,蜂飞蝶舞,喧闹非凡。

绵延不断的雨,让人感觉日子永远是湿的,路永远是泥泞的。自父亲去世后,这种感觉尤其强烈。父亲在安庆建飞机场的劳动中,得了阑尾炎,没钱去大医院,在茶岭小诊所里,无奈地接受赤脚医生做手术。简陋的房间弥漫着细菌,没有完全消毒的手术刀,切开父亲瘦弱的腹部,剧烈疼痛的据点拔去,致命的病菌侵入。此后,父亲经常间歇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硬抗到我九岁时,肠子烂掉一节,无法医治,驾鹤西去,不再受身体的疼痛和人间的穷困,没来得及看到国家改正错误,责任田到户,农民的生活渐渐好转。(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淅淅沥沥的雨点没完没了地落,落得门前路,去田地的路,去村外的路,都被踩成了泥泞,让人怀疑冬神离去时一路走一路泄肚子。偶尔,天放晴,人们心里露出一丝欢喜,指望着,久违的太阳出来,路硬起来,孩子们又可以爬上桐树摇荡树枝,又可以漫山遍野地游玩嬉闹。可是,太阳就是不露头,天刚朗一会儿功夫,又是一阵恼人的细雨,让人看不到云开日出的希望,在泥泞中行走的人们不时地抱怨着:这鬼天气!何时才能晴呢?

前几天,我在房间里,听到姐姐跟祖母在堂厅里讲话。

“过几天,初一要报名了,家里还没有钱吧?”姐姐的声音。

“我已经借了几家了,她们家都没有钱。”祖母的话语吐露出无奈。

“那小伢不念书了?”只读完二年级就辍学的姐姐焦虑地问。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阴郁起来,以前觉得祖母像会变魔术似的,在没有一点经济来源的情况下,她总会“变”出钱来,勉强度日。

稻子收割了,她驮着一袋米,带着我,一歪一歪地走到镇上,挨家挨户地叫卖。

大嫂!刚碾的新米要吗?五毛钱一斤。

大婶!新鲜的大米,商店买不到的,五毛钱一斤,买点吧?!

豌豆壮实了,清晨,她喊醒我,叫我陪她去街上卖。

祖母用这些钱,买些火柴和盐,在双抢季节,买些海带,干鱼……于是,我们从烈日炎炎的泥田里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饭桌上摆好了可口下饭的辣椒炒干鱼,稀有美味的海带汤……

在她的带动下,我学会了摘山芋爪,装虾子、黄鳝、泥鳅,到街上去卖。

可是,在巨额的学费面前,压不垮难不倒的祖母就没有办法了吗?开学的日子一天一天地临近,我渐渐绝望了。德贵拉扯我去玩扑克,我没好气地说:不去!无精打采地缩在家,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迷蒙着天地的雨。

开学的时间到了,天公好像开恩了,收起了雨丝,徐徐的轻风轻拂着窗外潮湿的杨柳树枝,要把它吹干似的。

“基文!基文!报名去哟!”德贵在喊我,我不敢答应,偷偷望着他和几个伙伴说笑着从我家窗前走过,感觉自己像个被别人遗弃的无助小猫。

“基文!基文!到学校去咯!”接着是樱英的声音。我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满腹哀伤。

一会儿,屋外阒无人声。村里的伙伴们大概都兴高采烈地到了学校去了吧。我的心里一下子悲凉起来,鼻子一阵酸楚……

“走!到学校去,我带你去!”祖母迈着三寸金莲的小脚进来,慈祥的脸上露出鼓励的微笑。

“我不念了!”我的话里带着一点哭腔。

“傻孩子!怎么能不念书呢?!”祖母无可置疑地说。“我带你去,我去求老师宽限些日子!”

在祖母的坚持下,我怀着一丝希望,跟在祖母的后面走出家门。

梯田中一条起伏蜿蜒的田埂路上尽是泥泞,祖母穿一双破靴的小脚在泥巴路上,小心依依的迈着步子,身体摇晃着,像个不到翁在前行。我心里一片灰暗,默默地跟在后面,担心着她会摔倒。我沉思着,忽然感觉脸上阵阵冰冷,抚摸脸庞和头发,湿漉漉的,水淋淋的,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几只黑色的杨家鸟正逆着风雨,艰难地扇动翅膀飞往我身后的村庄。脚下枯黄的草儿泛出星星绿意。我们忘记带伞,只得冒雨前行。

“你伯伯(爸爸),临终时,就不放心你,怕你长不大,要记住!可怜人家的孩子,不念书就没有出路!”祖母在前面一路走一路叨唠着。

“我父亲是个私塾先生,他抓我念书时,我偷偷地躲到桥底下。所以,我现在都不识几个字,不识字是睁眼瞎啊!买东西总是吃亏!”

我含含糊糊地听着祖母的话,自己的心思飞到了伙伴中,欢乐地做些游戏,飞到了教室,我举手回答问题,得到了数学老师的表扬……心里得意地呵呵地笑着,差点笑出声来。

祖母突然停住了,我才意识到走到了河边的坡埂上。她望着斜坡上尽是软滑的泥泞,不知道怎么下脚,瞅瞅别处,没路走。

来,把我牵着。

我伸手过去,抓着祖母的四只干皱的手指。祖母侧身,伸出左脚,横脚,探下,刚立稳,提起右脚时,左脚往下一滑,祖母失去重心,猛然,她的手指从我手里抽出,“哎呦!”一声,整个人摔到半坡的泥浆中。姿势有些滑稽,我刚想发笑,看到七十六岁的祖母趴在冰冷的泥水里,我吓坏了,那衰老的骨架这么一摔一定散架了。我跑过去,搀起她。她一脸的苦楚和哀伤,努力撑起自己身体。

我的眼泪涌出来,我哭喊着。

我不念书!不念了!

我哭着搀扶祖母,走到河边,在河边扯了几把枯草,递给祖母。祖母擦掉蓝褂子和灰裤子上的泥巴,把草在水里洗洗,又仔细地擦一遍,浑身湿透了。

“不念书,怎么行?”祖母扔掉草把,“以后,记住,好好念书就行了!”她说完,仰望天空,仿佛在天空那片薄亮的云隙间,显现出在说着殷殷嘱托的父亲,疑惑是飘然出现了法力无边观音菩萨,慈悲地凝视着她……四周是迷迷蒙蒙的雾雨,没有路人,我多么渴望出现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一位大侠路过,向耄耋老人和一个瘦弱的少年投来悲悯的目光,然后,给予有力的支持,把我们从困境中解脱出来。然而,天地间,仿佛只有形单力薄的老人和懵懂无知的少年。我抬头望着祖母坚毅的脸,好像一种神圣的光辉落入我沉甸甸的内心,刺破了内心的混沌和黑暗,好像长出了一双稚嫩的翅膀,开始拍打着飞向明亮的世界,我不知道光亮来自祖母昂望的目光,还是来自她昂望的那片天空,但我已暗暗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个明媚的世界,在那光辉里,人会充满战胜生活困难信心和力量。

在滋润万物的牛毛春雨中,我牵着祖母的手,过石条桥,踏上石子路,向丘岭上的学校行进。

我把祖母指到进校务处,就溜到红砖教室的背后小树林里,婆娑的柚树还静默地守在林里,仿佛对我微笑着说:你好啊!我内心的慌乱立刻安静下来,和柚树一同回忆起与同学打闹追逐的欢声笑语。眺望林外,坡下是一片散落草垛和绿油油的油菜地的田野,尽头是杂树林立的村庄,那里,繁衍着一代又一代坚韧不拔的乡民,他们守望着这片田野,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我估摸着祖母把事情说完了,我忐忑不安地回到校园。

“基文,你奶奶正找你呢!”我的几个同学,七嘴八舌地说着,簇拥着我走向祖母。

“我跟校长说了,学校免掉一半学费,剩下一半可以一个月后缴。”祖母欢笑地对我说。

走出校园,我内心充满欣喜,又可以走进校园,学习知识。走在丘陵上,俯瞰,远处的阡陌纵横的田野,炊烟袅袅的村庄,雨后的密密匝匝的树木……在放亮的苍穹下,蕴藏着一种即将爆发的生机。目光落在祖母弯弓的背影上,感觉时雨时晴的天地间是一所学校,一滴眼泪一笔学费,上辈子的人在默默教会我如何行事时,她们的优良品格潜影默化地渗透到我的内心和灵魂中。丘陵地带的万千生物,在淫雨后,会勃发生机,茁壮成长,呈现出一派兴兴向荣的景象。

三 : 学费

在爱情的学府

我苦苦攻读了五个春秋

终于把它读懂

没有毕业

但我要辍学

亲爱的(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我发誓不再对爱情硬求

任求所欲什么也不带走

只留下伤疤

作为我多年来

缴纳给爱情的学费

四 : 学费

又到了学校报名的时间,给儿子交完75元学费,望着轻松愉快的儿子和他的朋友们欢呼雀跃的样子,我感到无比幸福和羡慕。

我是70年代中期开始读小学的,那时学费究竟是多少,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每到开学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愁眉紧锁,如临大敌般准备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我们姐弟四人还会因学费没有凑齐而在学校开学很长时间后才到学校报名。

记得我读三年级的时候,因为家里钱不够,我被妈妈劝在家里当起了放羊倌,说是“等羊卖了有钱了再去读书”。没有上学的我每天都把羊赶到上学的路上,眼巴巴的望着从学校放学回家的小朋友们,很多时候,在路上等着我的同学们把新书带给我看看,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与小朋友们一起高声朗读今天上的课文,用树枝在石头上写生字、算数学题。就这样,一学期眨眼就过去了。我放的羊也由原来的6只,发展到了15只。春节前,爸爸把其中的5只公羊全部赶到集市去卖了,我被终止的小学生活才得以重新开始。

85年,哥哥参加高考,以全县第五名的成绩被一所我们山区孩子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北方的大学录取了。二哥也以全县数学竞赛第一名的成绩被县重点高中优先录取。两张录取通知书同时降临到我们家里,本来应该是给家里带来喜悦的,可家里的气氛却变的令人窒息。爸爸妈妈经常是天不亮就出去了,很晚很晚才回到家中,这个暑假,我们兄弟只听到他们房子里发出彻夜的叹息声,甚至好多次,妈妈半夜还在哭啼。其实,我们三兄弟都知道,这学期学费加起来大概要多元。即使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光也不够。父母每天出去都是找亲戚借钱去了的,那时候,我们家有钱的亲戚实在没有。即使家里有点余钱,也是准备买化肥的。

眼看开学的时间到了,晚饭的时候,哥哥先说话了:“我不读了,出去打点工,让两个弟弟读”。爸爸妈妈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饭桌上的气氛似乎变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嘶声裂肺的痛哭。虽然是吃饭时间,其实大家的筷子和嘴巴都只是机械式的蠕动着。还是二哥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闷的空气:“满满(我的小名)以前放羊供我们读书,我现在去打工供他和哥哥读,反正我没有考取师范都不想读了”。二哥一直以来都想考师范,他不是想当老师,主要是因为初中直接考师范可以提前就业拿工资。

就这样,在邻居和老师同学们的惋惜声中,在母亲的眼泪里,在爸爸的叹息中,两个我无比崇拜的哥哥走进了“社会大学”。(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91年,我参加高考,以全县物理第一名的成绩被华中理工大学特优录取。我是在学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从学校回家有20多公里,我独自一人步行走小路回家,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我在小河边坐到了太阳落山,最后,我把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丢进了河里。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当我走进家门的时候,出去打工快一年的两个哥哥已经等在路口了。看到了我就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我知道他们这几年一直在期待着我实现他们没有实现的大学梦想。

“没考取,不读了!”我生平第一撒谎。

我明显的感觉到大哥二哥打了一个寒战,他们的眼睛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死死的盯住了我。

“不可能,我明天去帮你查一下”,好长时间后,二哥摇了摇头。

“没关系,再复读一年”,大哥惋惜地安慰我。晚上,大哥给母亲交了800多元钱,这就是他们打工一年的收入。二哥送我一双回力鞋,至今,我还保存着这双鞋。

终究,我既没有上大学,也没有复读,我实在不忍心为大学这个虚伪的吃钱老虎花费父母和两个哥哥用血汗换来的钱,因为我亲眼所见当时很多农村的父母为填饱一个大学生这个无底洞而变的几乎倾家荡产,甚至有的连过冬的粮食都没有了,包括当时羡极一时的所谓的万元户们。

这年冬天来临的时候,我穿上了军装,成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一晃,在部队已经18年了,从当初一名愤青的农村孩子成长成为一名少校警官,虽然至今我的父母和兄弟仍然不知道18年前我被湖北省最好的大学之一、国家重点大学——华中理工大学录取了。虽然至今,我也经常在梦中坐在华中理工大学的教室里。

今年春节回家,村子里上大学的孩子已经有几十个,更巧的是,我姐姐的儿子刚好被湖北大学理工学院录取,看着他们一家人高兴的样子,回想起我当初拿到通知书的感觉,我问姐夫:

“学费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他上高中的时候,我都把他大学的费用筹备好了。只要他能读,我准备他还要读研究生、博士生。”姐姐姐夫一脸自豪。

看着正在与我儿子一起玩电脑的外甥,我感到他们真是太幸福了——一个不用为学费而发愁的大学生才是真正的大学生。

五 : 学费

  在袅袅的炊烟下,妈妈正把一截被风雨剥蚀过的朽木往灶炕里放去,顿时腾起火红的亮光,映得妈妈爬满皱纹的脸更加清晰,越发苍老了许多。爸呢?正用三只化肥口袋收拾着些杂乱的草药和衣物,袋子被塞得胀鼓鼓的喘不过气来。爸妈都沉着脸,一语未发。从爸妈那张被岁月侵蚀得憔悴的脸庞上,我仿佛悟到了人生的含义。并且,爸妈这次远行,是为了我的学费才到千里迢迢的异乡去。

  顷际,妈煮好饭菜,爸也收拾好行囊,紧锁着眉头发愁。妈用有些发颤、沙哑的话嘱咐我说,孩子,你抓紧时间学习,我们一定会挣钱寄来学费。

  于是,爸寻了根扁担挑着胀鼓鼓的两袋踉跄地走出家门,妈也背着满满的一袋跟随着爸向山脚走去。爸妈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我,我猛向爸妈狂奔过去,不停地向爸妈放声叫嚷,我不读书了,我已高中毕业,可以自食其力了。这时爸妈转过头来安慰我说,我们宁可去拾荒,也不会让你辍学的。说完又回过头去用衣襟擦拭着腮边的泪水,步子又向前蹒跚地缓缓移去,直至消失在大山迷蒙的雾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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