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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谋杀鉴赏》选段之10:涟漪初泛(下)

发布时间:2017-09-24 所属栏目:短篇小说

一 : 《谋杀鉴赏》选段之10:涟漪初泛(下)

“艾利?”

我转过身。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马球衫的男子,海军蓝的休闲裤,马革休闲鞋。他肩膀宽阔,手臂的肌肉如雕塑一般,明显是健身房的常客;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细纹围绕着眼眶;贵族范儿的瘦削鼻子使他的神情显出轻微的傲慢。他肯定有五十多了,但看上去年轻得多——半是因为头顶上一副瑞福牌 的太阳镜,半是因为一头浓密而过早花白的头发。

扬声器播放着背景音乐,夹杂着刀叉碰撞瓷器的叮当声,而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除了肤色和嘴角的样子,面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保罗•艾弗森的替身。

他的神色,刚才还是坦率热情,瞬间变成了小心谨慎。“你是艾利•福尔曼,对吗?”

我双手插在裤兜,然后抽出来一只,伸了出去。“抱歉;你……你让我颇感意外。”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疑问,但又显然不打算提出来。他握手时,坚定有力,触感在我手心里回荡。( 文章阅读网:www.61k.com )

“请进,”他指向餐厅。“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大步走向餐厅,我小跑着跟在后面,同时大脑飞快地转动。既然莱尔是他的母亲,库尔特是他的父亲,那么,他怎么会像极了保罗•艾弗森呢?

大厅与餐厅之间有一道三级大理石台阶,他走到那儿时才转身,似乎刚刚记起我还在后面。领着我走下台阶时,他的手轻轻擦着我的后背——这感觉真好!

二 : 涟漪(第6期)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一首粤语歌,让你轻轻跟着和。

涟 漪

文 _ 陈蔚文

夜深,随手点开电脑中王菲的老歌《借口》,“常请晚星请背影,不用替我太挂心;常劝心境应恬静,别无事也带泪痕”,熟悉的粤语腔调,云山雾罩,旧欢如梦,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代背景声。

有一阵子很迷粤语歌,磁带翻来覆去地听,王菲的《爱与痛的边缘 》,邝美云的《堆积情感》……迷乱的青春期,歌声最体贴胸臆,而粤语歌那种陌生的吐字发音又让“学歌”变得更有挑战。但也只能描其形,不能画其骨,只学得皮毛,卡拉OK里蒙混过去,却终究与粤语隔着一道伸脚过不去的沟。

因为粤语歌,曾动过学粤语的念头,让在广东的朋友教过一点,可着实不好学。粤语有九声,不生活在南粤大地,不深入那燠热的散发着姜花气味的街巷,很难学得一口正宗腔调的粤语,亢亮、爽利。

记忆里最早的粤语歌是风靡街巷的《铁血丹心》和《上海滩》,迄今还是KTV里的热门,演唱者甄妮和叶丽仪皆是粤语歌好手,唱出江湖的回肠荡气,又有抵死缠绵。

不,等等!似乎更早的粤语歌应是电视剧《霍元甲》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一时间,“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响彻南北。凡有华人处,皆能歌万里,它与霍大侠的“迷踪拳”一样风行。有次朋友D说起,他上小学时校门口有油印的歌谱卖,2分钱一张,卖疯了。他和表哥奋力抢到3张,幸福得无以言表!

在香港,粤语歌之盛始自许冠杰。之前,港人视广东歌为低俗,是英文歌与国语歌以外的次等选择。直至1971年,毕业于港大、擅长翻唱英文歌的“莲花乐队”主唱许冠杰不避通俗,以广东话写了多首反映社会现状的歌曲,同时用英文歌功底把偶像“猫王”普雷斯利的美国摇滚与广式腔调嫁接,引发粤语歌的繁荣。

由他演唱的《沧海一声笑》第一次听不记得是在什么场合了,却记得歌声响起,心内那一声惊叹:好大气魄!“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端的一腔豪情,幻化古今,人生细碎都可过往不咎!

那时听到的粤语歌多数都是缠绵深情的。张国荣、陈百强、陈慧娴、王菲…… 他们的歌声灌满我们青春的耳朵。曾买过陈百强的若干磁带送朋友,《孤雁》《等》《 念亲恩》,似乎一切旋律经过他的喉咙都变得好听,唯美悦耳,像他的歌《涟漪》,一圈圈优美漾开。

“懂得粤语吗?这是一种多么美丽的语言,适合说爱,适合悲伤,像美丽的蕾丝,缀在下午弧形的窗子。”

说实话,不怎么懂。粤语特殊的发音和押韵方式(粤语是华语中保留古汉语最完整的方言)不同于直白的普通话,正刷新了流行乐的视听效果,好似鼓浪屿上初夏遍开的紫藤花,把人一寸一寸地绕进去,“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整个岛屿开满密不透风的悱恻。

也许恰是因为不懂,才更专注于它的旋律,歌词部分由青春的情绪自行填写:爱的明灭甜涩、路灯下的离别、暗恋、远行……哪怕歌词听得一头雾水,我们还是乐此不疲。比如那首《千千阙歌》,朋友在博客中写道:“一直没弄明白这四字何意。”我也是,不求甚解地唱了多年,“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后来搜到“千千阙歌”应是“许多首歌”的意思,这句话的大意是:纵然今后会再听到许多首像今天这样的歌,纵然今后许多晚星都亮过今晚的月亮,我也难忘今晚这段回忆……

音乐一起,诸种记忆涌现。陈慧娴在出国留学的告别演唱会上唱过,张国荣在1989年的告别演唱会上唱过,梅姑亦唱过(曲调一样,歌名改成“夕阳之歌”)。我有位女同学在毕业晚会的舞台上也唱过,使得形貌普通的她在那晚散发着熠熠光彩。

听不懂词意不要紧,重要的是熟悉旋律里承载的情感记忆。

“上铺同学晚上戴耳机听walkman,嘴里时断时续喊着‘吓(he)死我也,吓死我也’。我们只当他在听鬼故事,原来他是在学唱张国荣的《黑色午夜》,听到副歌‘黑色午夜’一句时兴奋地跟唱,我们还以为他被鬼故事吓着了!”

“也许很多‘80后’都跟我一样是看着港剧长大的,那些粤语歌曲在我们的少年时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而那些电视剧主题曲则让人至今难忘!”

“曾经很喜欢一个男孩,喜欢得以为没有他的世界是不成立的……现在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却记得有一次他唱了首黄凯芹的《晚秋》,现在只要会唱这首歌的男士我都抱以莫名好感……”

我对粤语歌的喜欢除了青春记忆,或许还因对粤地那份说不清的好感。晴空下绽放的红木棉,直往天空里生长,满街车水马龙的嘈杂里又有一份闲适:太阳一竿子高了还一桌桌围拢吃早茶,左一笼右一碟,皮酥骨烂的凤爪、半透明的虾饺、酥皮蛋挞……还有那名堂繁多的皮蛋粥、鱼生粥,一样样吃将去,聊下去,不管窗外辰光。

这样让人微微下陷,有一些微醺的南粤之地,其情殷殷,如水荡漾。“情归何处?”人人都在急景流年的裹挟里苦问。而在此前那些相逢里,夹缠着举棋不定的细小暧昧,春光里惹春恨。

前阵子重看徐克导演的《倩女幽魂》,里面一幅画上题着“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鸳鸯是粤剧里常用的意象。粤剧沉穆,里面长年住着红尘鸳鸯,相互衔梳羽毛。还有鸳鸯锦,在古代,它的织法繁复,金银箔丝织就的锦缎,铺上乌沉的新床,是要新人百年好合。然而,愿望归愿望,“玄鸟不归,室家离散”是另一种人生常态,因此粤语歌中有关离散思念之情的格外多。它与爱情滋生疯长的岁月遥相呼应,使我们的青春在内陆以外获得旋律上的共鸣。

无可阻挡地,粤语歌日渐式微。

香港乐坛转型期也是粤语歌逐渐暗淡之时。整个20世纪8 0年代,犹如Beyond乐队的《光辉岁月》,歌手济济,全线飘红,各路巨星同台闪耀。而Beyond主唱黄家驹的意外身亡仿佛是个不祥讯号。1993年端午这天,黄家驹意外坠台而死,年仅31岁。在他死后两年,20世纪90年代中期,粤语歌盛极而衰,直至香港艺人若不发行普通话专辑几乎不能叫歌手。

粤语歌的热潮已退,但我仍会找些粤语老歌来听,那里面有一泓旋涡,一蓬往昔光影。一批人、一个时代远去了,歌声并不因此中断。旋律一旦进入情感与记忆的领地,如涟漪一圈圈扩散,即成为无法磨灭的“千千阙歌”。

三 : 世/涟漪

望明月,印水怜

谁去想那千古恨,轮回尝

涟漪阵阵摇

摇不过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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